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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不知道,她恶狠狠的瞪着北宫,满腔的愤怒化为哭泣再次放声大哭,她心里一边害怕一边为绿衣感到委屈,感到难过。
是,这世间每天都会有人生,有人死,都是常事,都是迟早的事,可她不认识那些人,她没有跟那些人相处过,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们的死活与她何干?但绿衣不同,在她心里不同,她舍不得,她心疼,她不想她死,她想救她!
其实也不怪得若兰生气,只因烈火之刑向来都是用来对付大奸大恶之人,因为烈火焚烧不但尸骨无存还会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更不要说是再投胎转世了。所以,绿衣今日这般无疑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从此天上地下再无其人,再无其魂。
在若兰的心里绿衣什么都没有做错,也不是一个坏人,她不该遭受这样的惩罚,更不该灰飞烟灭。故,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突然间觉得北宫很可恶、可憎!
北宫知她是心善之人,这些年不管是在雪山之巅还是在昌隆都被风九幽以及扶苏保护的很好,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很大的波折,觉得他这些话很过分也很正常。
不过他现在有事赶着去找风九幽,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跟她浪费唇舌,以致于眉头上扬不以为意,看着她因为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站起身,居高临下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不管她从前有多么可怜,你们的关系有多好,她现在都已经死了,你再伤心难过也无力回天,更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厚葬她并且找出凶手,然后像小姐刚刚说的那样为她报仇。”
“我知道要报仇,我会为她报仇,我会找出凶手,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一向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若兰不知道怎么了,脆弱的不堪一击,脆弱的一句话都无法承受,而她明明知道北宫说的都是对的,是她有些无理取闹了还是揪着不放,还是没有办法不哭。
北宫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头晕脑胀,有些烦躁的再次开了口,郑重其事言辞犀利,无比严肃的说道:“不是我要这样跟你说,是事实如此。若兰,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可还记得自己现在在哪里?外面上千的黑甲兵围着,我们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小姐刚醒身体虚弱,需要休息,需要人照顾,而你呢,你就在这里嚎啕大哭,有用吗?我问你有用吗?”
说着说着北宫也生气了,他换口气话锋一转指着绿衣的骨灰厉声道:“如果你哭能把她哭活,我不拦着你,如果你哭能把外面的黑甲兵给哭走,我不但不拦着你还非常支持你,并且马上给你端茶倒水让你哭个够,可是你能吗?”
若兰本就伤心不已悲痛欲绝,被他这么一吼就哭的更加厉害了,泪如倾盆大雨般泼下,哭的一抽一抽的,不过她的声音却小了很多,似乎也害怕哭的太大声会惊动外面的黑甲兵。
北宫好心劝她那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她抽噎的厉害,哭着哭着也作呕了起来,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有不忍的低声道:“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话,你别生气了,也别哭了。绿衣死了,你伤心难过,小姐心里也不好受,你一直这样哭下去,小姐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你别哭了,等他们把绿衣的骨灰收拾好我就尽快的送回昌隆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再请道士做场法事,总是能超度她的。”
风九幽是若兰的命,是她的死穴,北宫一说她这样哭风九幽听了会伤心,她立刻就停了哭声,并且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超度?”
“嗯,可以,我向你保证!”为了自己的耳朵北宫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向别人做出了承诺,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让她不再哭,他不介意为任何事情做出保证。
若兰相信了,并且马上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好,那我不哭了,我去帮他们一起收拾骨灰,绿衣……”
不想再哭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眼泪,若兰一提绿衣的名字立刻又开始掉泪珠子。
看到她再次落泪北宫甚是头痛,觉得自己再这么跟她说下去肯定会疯,便道:“下山之前扶苏一再的跟你说凡事大局之重,小姐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希望你能把这话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并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都将小姐的安危视作头等大事,明白吗?”
经过北宫的一通说教若兰恍然大悟,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了,也会牢记于心,我现在就去给小姐熬药,以后也绝不会再哭了。”
语毕,若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就跑了,深深的自责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哭了。
北宫本无说她之意,那想到她会这样脆弱,见她哭着跑进了厨房,想着这样也好,如果今天自己的疾言令色能令她真正的明白现在是什么局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现在局势对他们很不利,想要悄无声息的带着风九幽离开无疑是难如登天。
心中无奈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声,北宫吩咐那两个人将绿衣的骨灰装好后就急匆匆的去找风九幽了,想着刚刚只顾着绿衣的事情忘记禀报前面的情况,他要赶紧去跟她商量个对策才行。
第1706章 千斤重()
主人房的旁边就是暖阁,虽然没有地龙却也十分暖和,加之若兰先前已经进来布置了一番,也特意折了些梅花插瓶,虽称不上精致却也很舒服,尤其是推门而入后暗香浮动沁人心脾,令人没由来的感到轻松和舒适。
风九幽醒来之后就一直头痛,在亲眼见到了绿衣的死后她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很累,也很疲惫,两条腿也像是灌了铅似的重,重的好像昨天晚上被那些膳蛇不停的往下拽,往下扯时一样。
头晕目眩差一点摔倒,风九幽一路扶着墙走到了贵妃榻前,坐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本想搬起腿盘膝而坐运功疗伤,那想到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后她浑身上下更加的没有力气,而两条小腿也疼的厉害,眼睛也哭的又肿又涨。
头痛欲裂脑仁发紧,风九幽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正准备靠在软枕上休息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那杀死绿衣的幕后之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镜子小而普通,似是一般闺阁中女儿家随身携带的小铜镜,风九幽伸手拿过照了照,发现自己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也十分难看,不像是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倒有些像是历经风霜磨难的妇人。
上一世死之前已经嫁做妇人,已经有了孩子,再加上这一世跟陌离也有了夫妻之实,可不就是妇人吗,至于风霜和磨难,那又岂是一般妇人会经历以及可以承受的呢?
上一世总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柔弱,担不起什么大任,也处理不好和尚君墨的关系,也管不了整个后宫,当不好一国之母,以致于给了风芊芊登堂入室的机会,给了那些有心人谋害自己的机会。
而这一世虽然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再手软,可在面对父亲时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无法真的不管不问,无法将他当作是陌生人。所以,很多时候不得不故作坚强,不得不收起伤心,收起眼泪,可谁承想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久,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回头望方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想象中的勇敢。
看着铜镜中一脸泪痕的自己风九幽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当注意到自己额间的烈火之印并没有因为烈火之毒解了而消失时,她不禁纳起了闷。
按照师父所言这烈火之印是因毒而生,毒解以后则会自行消散,如今不管是烈火之毒还是千年寒毒都已经解了,为什么它没有消失反倒颜色还更深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火风的缘故?
思索间北宫在外敲起了门,轻轻的叩了两声后便道:“启禀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闻声回神风九幽将手中拿着的小铜镜放下,拉过一旁放着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腿上,稍微整理一下后淡淡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声落门开北宫很快就走了进来,见风九幽端坐在贵妃榻上就信步走来,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少主!”
由于北宫和扶苏一样都深得雪老的信任,也经常在雪山之巅走动,每年断断续续的加起来也会在雪山之巅住一两个月,风九幽对他并不陌生,但也不像对扶苏那么了解。
不过,自上一世她离开雪山之巅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今天一见也算是多年不见,所以,十分客气的说:“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坐吧!”
语毕,风九幽将若兰不知何时煮好的茶倒进杯子里,一一清洗,重新斟满。
兴许是她先前在门外的样子很可怕,北宫特别的恭敬,丝毫不像他们之前在雪山之巅时那样随意,毕恭毕敬的在她对面坐下,张口道:“属下从夫人处得知少主体内的烈火之毒即将发作,不知现下如何?”
从前雪老未死北宫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毕竟雪老的医术众所周知,他既然能保风九幽十五年不死,那么毒发之际必然会救她。
可如今雪老夫妇先后离世,雪山之巅以及雪阁又一大摊子事等着处理,等着她决断做主,他必须要知道她体内的毒如何了,要不然雪老的死一旦传开,一旦天下皆知,那么他们就会有大麻烦。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将整个雪山之巅的事务全权交给她,尽管很多事根本不用她亲自做,亲自处理,但是她必须要清楚,要知道。
没想到北宫一进来就问这事,也没有想到师娘会将此事告诉给他听,风九幽轻抬眼眸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将倒好的茶放到他面前说:“昨夜血池换血很成功,我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风九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