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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摸了摸额前的头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有些伤感的说道:“一提到乳鸽汤哀家就想起了乐平,她小的时候最喜欢你炖的乳鸽汤,每一回都能喝上两大碗,她要是在肯定高兴坏了。”
想起自己唯一的女儿,皇太后的心里酸楚无比,她一生为先帝爷生了四个孩子,头三个都是儿子,唯有最后一个是女儿,许是年龄大的原因,许是女儿乖巧的原因,她很是疼爱她,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给她,可天不假年,乐平公主未满双十年华就撒手而去了。
女儿是她心头上的一道伤,一碰到就隐隐作痛,是她没有保护好女儿,才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琴湘一听脸色大变,光想着太后这几日不舒心,做点爱吃的讨她欢心,怎么就把乐平公主喜欢乳鸽汤的事给忘了呢,慌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太后赎罪。”
皇太后微微拧眉:“一大把年纪了,还跪来跪去,你也不嫌累,如今这宫里能说上话的越来越少了,哀家身边也就剩下你和静语了,起来吧。”
琴湘瞬间松了一口气:“谢太后!”
皇太后拿起一支碧玉簪子,对着铜镜比了比,放下道:“再过半月就是乐平的忌日了,你晚些让福顺去告诉皇帝,哀家想出宫去看她,那天你再做些乐平生前爱吃的,她见了定是喜欢的。”
“是,太后!”琴湘恭敬的说道。
皇太后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静语开始为自己梳头,琴湘悄悄的碰了一下静语的衣服,指了指门口就准备出去。
静语与她侍奉皇太后多年,怎会不知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与皇太后说起了今日梳什么发型,戴什么簪子。
琴湘快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刚刚打眼色的小宫女,问道:“什么事?”
小宫女俯了俯身,行礼道:“回姑姑的话,刚刚外间的小李子传话进来,说有一位自称是梅青的侍卫要求见姑姑,让奴婢来通传一声。”
“侍卫?见我做什么?”以为是求她来办事的,琴湘有些不耐烦,最近皇太后病着,脾气越发的怪了起来,上次她替一个人求情,还被斥责了几句,这风口浪尖上那还敢再答应别人的事。
小宫女有些害怕,摇了摇头说:“奴婢不知,不过听小李子说,他们是拿着三殿下的玉牌进来的。”
听到三殿下琴湘更疑惑不解了,前些日子三殿下的母亲温妃封了皇贵妃,皇上下旨召三殿下回京,她是知道的,可怎么会派人来求见自己呢,这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见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提心吊胆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姑姑不认得他,那奴婢这就去回了小李子。”
话落,她转身就要离开。
琴湘一把拉住她说:“回来,你刚刚说那侍卫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想了想说:“侍卫叫梅青,与他一起来的叫凌月。”
梅青,那不是……
琴湘忽然想起乐平公主身边有个侍卫叫梅青,瞬间大喜:“他在哪儿?快,快带我去见他。”
小宫女被她的喜怒无常弄的神心疲惫,指了指不远处说:“奴婢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呢,奴婢带姑姑去吧。”
语毕,小宫女回头朝来时的路走去,琴湘也连忙跟上,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故人相见热烈盈眶,还未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惊吓就从天而降,听到风九幽被误关入大牢,还病的很严重,琴湘就立刻禀报给了皇太后。
听到外孙女已经从雪山之巅归来,皇太后喜不自禁,正准备宣她入宫时,琴湘就说出了她病重的消息。
先是喜,后是惊,把皇太后给吓的三魂少了七魄,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晕了过去。
太后宫中的人也吓的不轻,鸡飞狗跳乱作一团,静语看她脸色煞白,赶紧倒了杯参茶送到了皇太后唇边:“太后,您先别着急,喝口参茶压压惊吧,九小姐已在京城,太医的医术也不错,定能药到病除的。”
皇太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喝了两口参茶站起来说:“梅青,你先回府去等,哀家这就去见皇帝。”
“是,太后!”梅青与凌月一起行了礼,弯腰退出了慈宁宫。
皇太后理了理衣衫,扶着静语的手朝御书房走去了。
靠着陌离记忆中的路线,若兰驾车来到了风府门前,将马儿拉住,跳下马车,一把打起马车帘子,让陌离抱着九幽出来了。
下了车后,陌离抱着风九幽就往里面走,可刚要踏进门槛,风府的家丁就把他们拦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乱闯人家家门,出去,出去……”守门的两个家丁一看是不认识的人,立即往外轰。
陌离怕他们碰到风九幽,连忙往后退,若兰大喝一声挡在了前面:“什么叫乱闯人家的家门,你们瞎了吗?我家小姐乃是风府的嫡女,你们的大小姐,还不赶快给我让开。”
两个家丁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疯狂的笑了起来,嘲笑之意不言自喻:“风府的嫡女,还大小姐,我说你脑子没事吧,我们家大小姐可现在就在府里呢。”
“不可能。”若兰脱口而出,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迟疑。
“怎么不可能,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禀报大小姐,让她抓你们去见官。”其中一个长**诈的家丁猖狂的说道。
第16章 大开杀戒()
“你……”若兰刚刚吐出了一个字就被陌离打断了,只听他说:“敢问府中的大小姐姓甚名谁?也好让我们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冒充公主的女儿。”
两个家丁毫无惧意,嗤笑一声道:“公主的女儿就是大小姐了吗?我告诉你们公主早就死了八百年了,现在这风府里当家做主的是我们夫人,她的女儿芊芊小姐才是风家的大小姐。”
“是吗?我竟不知母亲已经死了八百年了。”风九幽睁开双眸,眼神如刀冰冷刺骨,声音不大却带着腾腾杀气。
若兰回头,欣喜若狂:“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九幽不语,轻轻的拍了拍陌离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陌离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轻轻的将她放下。
不过他并未完全放手,而是扶着她的双肩,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柔柔的说:“我是陌离,你的表哥。”
我是陌离,你的表哥,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记得那日的天气也和今日一样,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唯一不同的时今天是上午,那天是黄昏,太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如梦如幻,美好的人心都醉了。
两个家丁听到风九幽的话,笑的前俯后仰:“哎,你听到没有,她说公主是她的母亲,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九幽的面色很不好看,阴沉如雨,冷笑一声看向二人,问道:“很好笑吗?”
两个家丁齐齐点头说:“嗯,很好笑,不,不是很好笑,是非常好笑,你们冒充前都不做下功课的吗?公主的女儿早就死在雪山之巅了,还母亲,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九幽再也无法容忍,锋利无比的天蚕雪丝从袖子中直甩而出,卷上其中一个家丁的脖子,轻轻一拉,人头落地,血,登时溅了一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陌离都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风九幽,竟然敢杀人,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
看到同伴身首异处,另一个家丁疯了,双手抱头朝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尖叫:“啊……杀人了,杀人了……”
府里的人听到尖叫声陆续冲了出来,拔剑相向,来往的路人也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围观。
这时,两辆马车停在了风府门前,跟随马车回来的护卫看到尸体,立刻拔剑相对,与里面的护卫形成包围之时,将九幽三人困在了中间。
后面的一辆马车帘子率先被撩起,一位四十岁左右年纪的青衫男子下了车,看到地上的人头与鲜血,他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疯了似的家丁说:“这是怎么回事?”
未死的家丁一看管家回来了,忙跑了过去,万分惊恐的指着风九幽说:“是她,人是她杀的。”
裴管家并未见过风九幽和陌离,也并不知道二人的身份,但见他们穿着不凡,不像是普通人,拱手抱拳说道:“不知家仆如何得罪了三位,要在门前大开杀戒?”
九幽并未回答,又一次运功挥出天蚕雪丝直卷那名未死家丁的人头,雪丝出,见血回,那名家丁还来不及尖叫,人头就落在了裴管家的脚下。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在侮辱了我母亲之后还活着。”风九幽拿出手帕擦了擦雪丝上的血迹,毫不在意,仿佛她刚刚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一只鸭,亦或者是只狗。
裴管家还未发作,第一辆马车里就传出了声音,只见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下来,冷声呵斥:“大胆,风府门前岂容你们撒野,护卫何在,把他们统统给我抓起来。”
“谁敢?”若兰持剑以对,大声喝道。
风九幽闻声转头,见是风芊芊的娘花柳儿,轻挑眉眼,故意问之:“你是谁?”
花柳儿还未回答,风芊芊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此时的她还很稚嫩,十岁上下的年纪,骄傲的如孔雀一样说道:“这是我娘,风府的当家主母,而我则是风家的大小姐风芊芊,怎么样?怕了吧。”
风九幽耻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冷若冰霜:“若兰,掌嘴!”
声落人至,啪啪两声重重的落在了风芊芊的脸上,身影一闪而过,若兰又重新回到了九幽的身边。
“你……你敢打我,我杀了你。”风芊芊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似疯狗一样就要冲向风九幽。
花柳儿比她要冷静多了,一把拽住女儿拉入怀中,恶狠狠的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