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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的家园里,吞噬着破坏着一切固有的和新生的可以抵御外侮的物质力量。人们被腐朽残暴的权力统治着,表面上震慑于死亡的威胁,而听从着命令,实际上每个人都在生与死的绝望中盲目地挣扎着。一种完全出于自私的yu望而形成的野蛮的残忍的气氛,象瘟疫似的感染看人们的灵魂,唤醒了人类意识中所有的原始式的破坏本能。凭仗手里的一杆枪,只要一有机会,就把抢劫、强奸、杀人当成机不可失的乐事。当眼前的一切财货、女人都没有了的时候,只好用赌钱、抽大烟来填补灵魂上的空虚。
鬼子只守护着交通要线,忙于向南方推进,对农村还暂时没有理会,但就是这样,地方上土匪、盗贼、溃兵、地痞流氓也猖獗起来,大股的占村镇,要粮要钱,小股的便拦路抢劫,祸害妇女。也有汉奸、特务在四处活动,鼓起如簧之舌,为日本干老子摇旗呐喊,招兵买马。总之,社会上乱糟糟的,水急浪湍,连泥带沙,滚滚而下,鱼龙混杂。
而关于战争,则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的说中央军不行了,日本鬼子就要占领全中国,很快就要建立新朝廷了;有的说日本鬼子来了,杀人放火,*妇女到处杀得鸡犬不留;也有人说日本的炸弹象水瓮一样大,扔下来能炸光一座城。这些消息百姓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但每一听到,还是象一块沉重的石头扔进了心里,越来越感到恐慌。
………………
自由的鲜花开遍了原野
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
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
他们曾顽强的抗战不歇
………………
一行十几个青年迎着阳光,唱着歌走在大路上,情绪很高涨。
“杨先生在吉祥镇一带活动,我们找到他,就能投身于轰轰烈烈抗战事业当中,为国家,为民族而战。”一个青年慷慨激昂的说道。
“终于从家庭的牢笼里解放出来,这自由的空气是多么新鲜。”一个女生仰起脸,一脸的陶醉。
“咱们就这么去,我总有些担心。”秦怜芳小心翼翼的说道:“听人说,外面土匪、强盗多得很。”
“害怕了。”一个青年斜了秦怜芳一眼,大声说道:“就算成功远在天边,道路崎岖多变,我们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即使失败就在眼前,我们也要坚守信念,矢志不移。”
“对,我们就要象高尔基所写的海燕一样勇敢。”一个青年附和着,大声朗诵起来:“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快乐……”
这是一批热情的革命青年,具有崇高的理想,敏锐的观点和嫉恨一切不平的刚直性格。但也正象一般的青年一样,缺乏坚韧的耐心和必要的涵养,遇事浮燥,好冲动,更重要的是他们缺乏社会经验和阅历,没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锻炼过,不知道外面的险恶。
阳光清明而和煦的照在他们身上,照在大路上,照在四外的田野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片碧兰的天空,连接在远山起伏的峰顶上。远处的树丛,象一团团烟云似的,疏谈地散布在田野上,在他们眼里一切都显得分外静谧而安详,却不知道剧变就在眼前。
当他们正走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时,一声唿哨,从树林里冲出了一大群端枪的兵不兵、民不民的杂色武装,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在吴村,孟有田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是吴结巴领着他在村外的庄稼里查看,谷雨迷上了练武打枪,天天和铁旦混在一起,不是去练武场学拳,就是跟着别人去野外打猎。闲暇的时候,孟有田有时蹲在树荫下,和吴结巴聊天,顺便把秸杆发酵的技术教给他;有时和村子里的人们攀谈,谈谈种地的经验,并请他们帮忙留神叶子向冲的苞米。村里的人们对这个初来的陷生人,暂时还没不清底细,又见他和九龙堂的人很熟,多少有些畏惧,除了随声应和他,并告诉他一些琐屑的风习人情,其余的时候都对他好奇地观望着。
这天,孟有田刚要出去,柳凤笑呵呵的来找他,非要带着他去练骑马,刚说了声不去,便瞪起了眼睛,一副绑着也要去的架势,弄得孟有田没办法,只好和她一起来到了野外。
早晨的田野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没有炊烟,没有云朵,一切都象刚洗过一样的清新明朗。一望无际的黄色田垄,还没脱尽叶子的树丛,一切都十分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多么美好的景色,然而这片景色现在却象寂静无声地在等待着一个恐怖的、痛苦的命运。大地上没有—个活动的影子,连飞鸟都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一只凶恶的鹰隼在迫捕着弱小的生物,在远处树丛间忽而冲下来,忽而翻上去,反复地飞翔着。
孟有田已经能骑着马小跑了,虽然看表情还是有些紧张,但多少还能挺着腰,撑着架子。
柳凤纵马在他周围跑来跑去,秀发飞舞,斗篷飘扬,好一位巾帼红颜的飒爽英姿,这让孟有田很是汗颜。柳凤突然轻叫一声,追赶着一只受了惊乱跑的野兔,直向旁边的树林冲去,砰的一枪,将野兔打死在树林边上。随着枪响,“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狼狈的从草丛中站起来,向树林里蹿去。
哇,医院里人满为患,据说此次感冒为混合菌,还不太好治呢!我打了点滴,烧得不那么厉害了,只要不是甲流,我就不怕。
第七十九章 解救
更新时间2009…11…1 19:01:10 字数:2012
打兔子竟然打出人来,柳凤也吓了一跳,稍一定神,抬手就是一枪,不过她还是手下留情,这一枪是警告性质,子弹从那人的头顶飞过,接着,她高喊道:“站住,再跑就打死你。”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这时,孟有田也骑马跑了过来,仔细打量,这是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全是汗水和灰土的痕迹,高粱花子、草棍沾了一脑袋,看穿着倒不象个庄稼人。
“干什么的?”柳凤摆了摆枪口,瞪起眼睛问道:“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是过路的……”这个年轻人转着眼珠子,好象刚睡醒的样子,突然看见了旁边的孟有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孟,孟先生,是你吗?”
“你认识我?”孟有田奇怪的问道。
“认得,认得。”年轻人好象遇见了亲人,咧了咧嘴,想上前又瞅瞅柳凤还端着枪,便露出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是城里学校的,那次在大庙下边见过面,杨老师还介绍来着,我叫张守基。”
“哦,哦,想起来了。”孟有田点了点头,示意柳凤把枪收起来,跳下马,向前走了两步,问道:“抱歉,你这脸弄得……,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张守基舔了舔嘴唇,试探着说道:“孟先生,您怎么在这里?这位小姐是……”
“我来这里是办些私事。”孟有田说道:“这位是九龙堂的柳凤小姐,是她把我请来的。”
“九龙堂?是号称要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柳无双柳爷的人马?”张守基眨了眨眼睛,作为本地人,他还真知道九龙堂的名号。
“对,就是柳爷的人马。”孟有田抿嘴一笑,指着张守基说道:“你这是怎么弄的,衣服裤子刮出了这么多口子,倒象是个逃难的。”
“我……”张守基急忙走上两步,焦急的低声说道:“孟先生,您和九龙堂有交情,可得想办法救救我们的人,他们都被那个什么黑虎堂给劫走了。”
……………………
听了张守基的讲述,孟有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大摇大摆的出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太幼稚了。
“你们还真够蠢的,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你小子算命大,拉泡屎救了你。”柳凤在一旁鄙视道,孟有田不好意思张嘴,她可不管这个。
“都是头一次出门,他们哪知道这社会的险恶。”孟有田一边替青年学生们说着话,一边脑袋里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这人是一定要想办法救的,都是爱国的热血青年,毁在土匪手里,实在是太可惜了。可要救人,就要借助于九龙堂的力量,自己有那么大面子吗?
柳凤翻了翻眼睛,将孟有田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回去找我爹,我们和黑虎堂有仇,正琢磨着收拾这些杂碎呢,要是那些学生命大,兴许能救出来几个。”
孟有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办了,既然九龙堂正要火并黑虎堂,那自己只要求他们早点行动就行了。
…………………
“柳爷,饶命啊!”一个面色青黄的大烟鬼被两个九龙堂的人拖出了客厅,嘴上不停的哀告,“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买卖不成,人情在,我也是为了您好啊,您不答应就算了,何必要砍我的脑袋呢!”
孟有田和柳凤不明所以,侧身让过之后,对视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妈了个巴子,当我柳无双是什么人?”客厅里,柳无双余怒未息的大声叫骂着,“当汉奸,给日本鬼子当狗,那是要丢八辈祖宗的脸的,被人戳脊梁骨的,死了也入不了土的,官府、地主我都不鸟他,日本鬼子,老子不去砍他们的狗头,还敢来招惹我。”
孟有田没说话,从地上捡起被撕成两半的纸,凑到一边仔细看着。
这是一份委任状,上面写着:兹任命柳无双为县警备队队长,仰即到任视事。落款是:大日本皇军川畸兵团宣抚班,昭和****年**月**日。
所谓的宣抚班是侵华日军在中国沦陷区实施“教化安抚”和“剿抚兼施”的组织,宣抚班实行怀柔政策,用小恩小惠拉拢、蒙蔽中国百姓,对沦陷区老百姓进行奴化宣传和奴化教育,扶持汉奸组织,破坏抗日活动,在侵华战争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宣抚从字面上来讲,就是宣传和安抚。日本在沦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