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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把戏,敢说爷的是假把戏,好,小子,你划个道,爷在这接着你的真把戏。”三大件气得嗷嗷直叫。
“我的真把戏说来也简单,那就是一对一单挑,你们这是多少人,我们这边也挑出多少人。”孟有田慢条斯理的说道:“看谁胜的多,这可是比的真功夫,比你那自己插自己的臭无赖玩艺强多了。怎么样?敢不敢。你要不敢就继续拿刀插自己的腿,我们就当看戏,你插上个百八十刀,兴许我们还能赏点小钱。”
“对,一对一单挑,打趴下为止。”二愣子第一个跳出来,脱掉小褂,露出结实的肌肉,“谁跟我打,啊!”
“呵呵,我也算一个。”老蔡笑着拍拍胸脯,“好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这手劲还能不能掐死个人。”
“还有我。”
“算我一个。”
“我也上。”
…………
双连、有新、占富等壮小伙子都蹦了出来,瞧瞧对面那伙家伙,一个个又黑又瘦,少有不象大烟鬼的,就是不会武术,凭着力气也轻松收拾了。
三大件看了看对面精神抖擞、身体壮实的小伙子,再看看自己这边又黑又瘦、无精打采的同伴,不由得一阵气馁。硬着头皮说道:“甭来这套,我们走了老远的路,都累得够呛,你们倒是会捡便宜哈,我们不吃这亏。”
“告诉你们,我们吉祥镇已经成立了抗日自卫队,我就是队长。”老蔡用力拍着腰里的盒子炮,瞪着眼睛说道:“今儿是办喜事的日子,我们不想见血,既然让我们划下了道,你们又接不住,那就是你们输了,赶紧趁早走人。”
“刚才说得挺光棍,怎么又想把屎坐回去了。”孟有田半是挤兑,半是给了这帮无赖一个台阶下。
“好,好,咱爷们向来是吐口唾沫砸个坑。”周斌见讨不到上风,忙上前说道:“咱爷们今儿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既然是丁寡妇诈卖儿媳,骗了爷的钱,爷就找她算帐。”
“老乞婆,将爷的钱连本带利准备好,爷明天去取,少一块,点了你的房子。”周斌转脸对丁寡妇耍着威风,找到了一点心里安慰,然后一挥手,“这二手的寡妇爷还嫌脏呢,咱们走,我请大家伙喝花酒去。”
一群无赖吵吵嚷嚷,故意撑着架子向村外走去,将丁寡妇和那个中人扔下了。他俩不是不想走,可人们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占富愤怒的指着丁寡妇骂道:“老妖婆,你的心让狗吃了,骗娶秀儿不说,竟然还把她卖给周斌那个无赖,真是丧尽天良。”
丁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踢蹬着两条腿耍起无赖来,哭嚎道:“你们打死我个孤老婆子吧,要不是家穷,谁舍得卖自己的儿媳,要不是周斌凶神恶煞,谁会将儿媳推进火坑,呜呜呜,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呀……”
“别放你的驴臭屁了。”老赵头用烟袋锅指着丁寡妇,“开始就没安好心肠,现在装什么可怜,老天爷长眼,让你家绝子绝孙,活该,报应。”
那个中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作揖打躬,“诸位乡亲,我也是被逼无奈呀,一个愿买一个愿卖,都是丁寡妇和周斌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呀!”
“呸,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占富爹一口唾沫吐过去,“丁寡妇骗亲,你跟着轿子来的,花言巧语骗走了秀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狠狠骂着这两个丧良心的混蛋,直到觉得骂够了,才放两个人仓惶逃出了吉祥镇。
“完事了,咱继续回去喝酒,家里可还有人担着心呢!”老赵头涨红着脸扬着手说道。
杨荆云心思比较细,低声对老蔡说道:“酒还是少喝,组织好人手,站个岗放个哨,要提防这帮坏蛋搞突然袭击。”
老蔡赞同的点了点头,杨荆云是上级任命的区长,李佩玲是妇救会主任,他是武委会主任,都应该是杨荆云的下级,而且杨荆云说的这个建议也非常有道理。他马上挑选了几个手拿*的小伙子,暂时安排了一下今天值班站岗的次序。
占富家里,秀儿等人正焦急的等着消息,虽然有这么多人帮忙,安排得也是井井有条,但她们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直到人们欢声笑语的回来,占富头一个跑进屋里,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他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媳妇儿放心。
事情过去了,年青人一高兴,可就闹开了。这间破土房,一下子就被快乐所充满。
秀儿盘腿坐在炕头,低着头不说话,抿着的嘴角藏着喜悦。比她小两岁的一个半大小子,也盘腿坐在她旁边,模仿着她的举动,逗得人们不时爆发出哄笑。
有新凑到跟前,用手捏着嗓子唱道:“蓝天里的白云彩呀!随着那风儿飘,那云彩的影子摸了摸咱俩过去。”他一边唱,一边作势去摸秀儿的头发,秀儿红着脸拦挡着。有新又坐在秀儿旁边继续唱道:“老天都有那么好的意,你可有什么舍不得。花朵落在水里头,水托着花儿向东流。我的三魂六魄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秀儿,“——跟你走。”
第四十七章 唱曲儿
更新时间2009…10…9 12:43:52 字数:2063
人们笑了起来,年轻的姑娘们红着脸,捂着嘴装不笑,可从指缝里都看见牙了。
娟子笑着将有新推下炕,说道:“有新这个大伯子,太没人样了,秀儿,以后甭管他叫哥。”
有新笑着一指占富,“新过门的媳妇儿,三天没大小,你们看,占富哥也看得挺上劲呢!”
占富傻笑着挠着头,被一群小伙子推到秀儿跟前,哄笑道:“拉拉手儿,亲个嘴儿,亲个嘴儿才算两口子。”弄得占富和秀儿红头涨脸的躲闪。
“亲嘴儿就算了,可别把新媳妇儿弄哭了,晚上不让占富上炕。”孟有田上前解着围,“来,来,我拉个曲儿,唱上两句,大家乐呵一下。”
“快走,这群坏小子。”娟子和春儿、白秋英将小伙子们都赶了出去。
孟有田坐在凳子上,拿起二胡,微眯起两眼,先摆出一副大师的架势,然后突然抬头笑道:“大家准备好了吗?”
“快拉吧!”“哪那么多事。”……
孟有田哈哈一笑,悠扬的二胡声开始在充满阳光的院子里淙淙流淌,他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唱着:“昨日与妹同过沟,二人低头看水流,郎说一锹挖口井,妹说细水放长流,天干的日子在后头……”
屋里几个女人也在听着,秀儿好奇的问道:“有田唱得真好,可咱听不懂是个啥意思。”
“听不懂好办。”白秋英一指春儿,笑道:“让春儿讲讲,为啥要细水长流呢?”
“去,别问我,我也不懂。”春儿白了她一眼,转头继续仔细倾听。
二胡的音色具有柔美抒情的特点,发出的声音极富歌唱性,宛如人的歌声。人们听了都哄然叫好,孟有田很自得的频频摆手示意。
“再唱一个,再唱一个哥呀妹的……”年青人哄闹着,年纪大的笑眯眯的瞅着。
孟有田嘿嘿一笑,想了想假瞎子肖广和留给他的破唱本,便拉起弦,又唱了起来,“妹妹提篮洗衣裳,坐在河边草地上。伸手挖起一团泥,笑着耍开巧手艺。妹妹揉泥心里想,让它给咱作比方。捏一个心,不用分,哥哥妹妹一个人。捏对雁,真好看,跟你飞到天边不嫌远。爬到河边喝口水,妹妹拿泥又揉搓,捏个妹来捏个哥,一块泥来捏两个,分不清哪是你来哪是我。富人妻,墙上皮,掉了一层再和泥;穷人妻,心肝肺,一时一刻不能离……”
…………………………
亲事办得热热闹闹,直到天快黑了,人们才渐渐散去。老蔡那个窝又脏又小,他自己能将就,可来了同志,他就不好意思往那招呼了,拉着孟有田说了说,孟有田也没理由拒绝,便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将杨荆云和李佩玲领到自己家暂住。其实他也不是讨厌杨荆云和李佩玲,可就是怕他们给自己说大道理,什么阶级压迫,什么劳苦大众,还要实行什么专政,弄得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着实脑痛。
李佩玲走了一夜路,又参加喜事忙乎了一天,白天还能挺着,到了孟有田家里,只觉得乏困难受,她也不客气,打开行李便歪上了炕。两手扳住脚,呲牙咧嘴的搓磨着。
杨荆云坐在板凳上,手里端一碗白开水,晃着灯影,看着媳妇这个样子,笑着说道:“同志啊,这才是开始,要不趁早练两条好腿,往后打起游击来,那就只好当俘虏了。”
“今儿可实在支不住了,你说得对,往后真得好好锻炼。”李佩玲苦笑着说道。
“呵呵,这孟有田看的书倒挺杂的。”杨荆云随手翻看着孟有田的书籍,“这还有医书呢!”
正说话间,春儿和谷雨挎着篮子来送饭了。本来是要等孟有田回家吃,可听说两个有能耐的大学问人要在他家暂住,老玉保可不敢怠慢,便叫春儿和谷雨送来了。
“宁叫累了腿,不叫累了嘴,吃完饭用热水泡泡脚,这乏便解了。”见李佩玲看着饭不想吃,孟有田笑道:“你们赶上好饭了,这白馒头以后想吃也不多了。”
杨荆云摇着头,用筷子敲敲装炒鸡蛋的碗边,“少说一句话,以后可不能另做饭,咱们就吃现在的。”
“这就是现成的。”孟有田解释道:“让逃难的人们一说,大家都觉得日本人就要打来了,过一天少两晌,把好吃的可都拿出来了。”
“哦,人心不稳哪!”杨荆云闻言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把老蔡找来,这工作得尽快开展了。”
李佩玲咬牙喝了碗稀饭,还吃了半块馒头,吃完笑眯眯的瞅着春儿,赞赏道:“都说深山出俊鸟,就是有人才,看这春儿妹子俏的,就是在城里也是拔尖的了。过来,让大姐好好瞅瞅。”
春儿挺难为情,含羞带笑,一声没吭,被李佩玲拉着手坐在炕边上,“春儿是你的大名吗?村里的闺女媳妇怎么不是秀儿、娟子,就是旦他娘,宝他娘的叫。”
“这里可不是城里,男尊女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