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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吗?说的当然是你!”他很吃惊地回答道。
“我,你认为我被抓起来了?”
“啊!啊!你的双手被绑在了背后,你的双脚被绑在马肚子下。你说你现在自由吗?”
“我很自由呀!”
“什么话呀?我在你的额头上看见了你的骄傲,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你的无畏,但你所说的自由,我没有看到。”
“我从来就不是基卡察的敌人,我还常常在你们和与苏族部落的争斗中帮助乌波萨罗卡的猛士。尽管他们与你们有亲缘关系,但却是你们的死对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啊!老铁手巧舌如簧,但说的倒也是实话。”
“你说这是实话,那我现在到了你们这里,我当然是个自由的猛士了。”
“你是我们盟友的俘虏。”雅孔皮托帕纠正道。
“他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是佩泰,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
“嘿!他说过我是他的俘虏?”
“他是这样说的。”
“他骗人,我要让他看看我是被俘虏了还是自由的,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喽,乌波萨罗卡的猛士们!驾——!”
了解印第安人性格的人都知道,应该怎样来对付他们,给他们一个最深的印象莫过于来个恶作剧,显出你的英雄本色,即使你是他的最大的敌人,他也会喜欢勇敢的对手。是的,我是被绑着的,我的双手被绑在背后,我的双脚在马肚子下用两条绳索捆着,但我熟悉我的马,对我要做的事很有把握。在我背后站着600个印第安人,在我前面,我看到一个破败的营地。头领们站在我与营地之间,他们都不会想到我要做什么。
我的马一听到我的命令,立刻来了精神。我一边用腿紧紧夹住“闪电”,一边喊“驾”,马便一下子冲到了佩泰和其他的头领之间,把他们连他们的马一下子就驱散了。我再一夹马肚,叫了一声“阿帕奇”,马便跳了几跳,带着我穿过人群,冲到了营地第一个帐篷前。这匹骏马冲进了营地。在我背后,开始的几秒钟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接着便是一片大喊大叫声,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我能猜得到,他们几百人已经乱成一团,谁都想追上我,结果谁也前进不得一步,真的成了一场乱仗,人仰马翻,帐篷被弄破了,或干脆被掀翻了,衣服散片和飘荡的羽毛饰物等满地都是。一句话,一个被称为俘虏的人竟能把整个营地闹成这副样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对我来说,两手还绑着呢,要骑在快马上穿越那些帐篷,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借助我的“闪电”,我成功了。它很懂得我的每个意图。它冲过最后一个帐篷穿过一小片树林,再前面是一长片空旷的草地,呈圆形向左伸展着,这正合我意。我们又快速向前奔去。我们冲进了乱石坡,上面还长满了藤,我对马说了几句友好鼓励的话,它终于小心地越了过去。这时左边又是一片树林,还好,树与树之间的间隔还大。我们一直往前去,一直到我估计我们沿着营地走了半圈。我到了林边,望见右边就是我们来时经过的两座山峰,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左边延伸着那片营地,可是一个人也看不到,所有的人都追我去了。我沿着帐篷飞快地骑回到原来的出发点。
“闪电”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它从未离开过一样。它使劲地甩了几下头,似乎表示对刚才发生的事很感兴趣。
它真是太优秀了,我多么想拍拍它或摸摸它,以表示我对它的赞许,但我的手被捆着,我只能用语言来夸奖它,它听懂了我的话。
现在,我听到我刚才出来的那边树林里传来了喊声,就看到一个个骑手从树林里出来。他们追踪着我的足迹,又返回到营地。他们看到我站在那里,都惊呆了。后边的骑手像败兵一样,陆陆续续朝我这里聚过来。
先赶到的不知怎样来对待我,他们觉得最好是闭上嘴什么话也不说,但把我团团围住,以免我再次冲出去。这个包围圈越来越紧,越来越密。他们把我包围得这样紧密,我只得开口说话了。
“乌波萨罗卡的子孙们难道是些从月亮上被遗弃下来的麻蝇吗?或者是600人也看不住一个骑手的猛士们?若你们不是害虫,那就给老铁手让个位置出来!”
这话马上起作用了,包围圈放大了好多,他们的头领也趁机钻了进来。佩泰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我看,一句话也不说。雅孔皮托帕在我面前勒住他那还喘着粗气的马,用很惊奇的眼神对我的马望了又望,好像此刻竟比它的骑手还重要得多。
“怎么样,我有没有证明我是自由的,只要我愿意?”我问道。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转身去跟佩泰说了一句话:“佩泰,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你现在是在乌波萨罗卡的营地里。你曾告诉我你来的时候要把老铁手带来,把他作为俘虏交给我们,现在,你还想这样做吗?”
“是的。”佩泰回答道。他用自己的想法来想别人,以为乌波萨罗卡头领对我的恶作剧很恼火,现在要加倍地来惩罚我。因此,他还补充说道:“你们把头领和老将召集起来开会决定对他的处刑。”
这时,雅孔皮托帕转过身来对我说:“是的,老铁手已经证明他可以自由,如果他愿意,我们是抓不住他的,因为他的马只有阿帕奇头领温内图的马才能追得上。绑他的绳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个障碍,因为像他这样一个猛士知道,如果没人去阻止他的话,怎样把它解下来。老铁手,你听到了吗?你已经交给我们了。”
“老铁手不要生气,你听我说。”雅孔皮托帕接着说,“你是被100个敌人抓起来送到我们这里来的。到了这里,你看到了600个猛士。你的眼睛很坦诚,你说的是真话,你犹如一头熊一样有力,你像盛开的花一样鲜明,不会把自己的花蕊藏起来,你很聪明,没有一个白人能比过你。你不能要求我给你我所不能给的东西。你已经显示了你大胆的骑术,让聚集在这里的猛士们很是吃惊。你能自己把自己救出去,但你知道乌波萨罗卡的后代崇拜勇士,知道怎样把正直与阴谋区别开来。你信任我们,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你听着,我们将开会决定你的事。在这之前,你还得被绑着,让人监视着。但如果你许诺你不随便离开营地,不做任何我所不允许的事,那我马上就让人给你松绑,你可以住在我指定的帐篷里。”
这倒完全出乎我所预料。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雅孔皮托帕,基卡察的伟大头领,你是个非常无畏的战神,是你部落的智慧之父和所有争执人的正义的判定人。能到你的营地来做客,我感到很高兴。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老铁手,请你问吧!”
“你给我松了绑,我可以和我的那两位一起遭背后袭击的年轻朋友说话吗?”
“可以。”
“在开会的时候,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再捆起来?”
“是的。”
“那在你们开完会后,你刚才的话就可以不算数了?”
“不算数了。”
“那好,我许诺,在你们作出决定之前,我不离开营地,不干任何你不允许的事,我也同意在开会时把我绑起来,其他的我就不答应了。如果头领和老将们决定不给我和我的两个白人朋友以自由,不还给我们所有被虏走的物件,那我会拼命将我和他们两个解救出来,并且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去保护任何一个乌波萨罗卡人了,如果谁挡着我的道逼着我这样干的话,我就把谁杀了,我说完了。”
“老铁手说话像个男子汉,”那头领答道,“正是这种威胁让我们感到你刚才的许诺是真实的,你一点儿也不掩饰。你应该松绑!”
他下马来亲手给我松绑。这时,佩泰却赶过来叫道:
“你为什么也不问我一下,我,一个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这个白人是我们部落的死敌,我把他交给你们是让他成为你们的俘虏,而你现在却要把他放了?”
“我的兄弟佩泰,不要瞎生气。”雅孔皮托帕回答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只不过你把老扶手的双手绑住了,可我呢,虽然没有绳子,可他的话却把我给绑住了。到开会那天,我们再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吧。”
“你可要说到做到。”
“我会说到做到的。”
“啊!那责任全落在你身上了!”
基卡察的头领给我松了绑,我便从马上下来。眼见这个样子,佩泰真是受不了,他握紧双拳,威胁地举在头上。
“如果这条狗有胆量在营地里碰到我,我就一枪把他打死。”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雅孔皮托帕面前,向他伸过手去。
“基卡察族的头领有没有听说过这只手?”
“听说过,”他证实道,“这只手可以一巴掌打死一个最强大的猛士。”
“你听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把我的武器全都拿走了,可这个拳头,他们拿不走。所有乌波萨罗卡的无畏将士们,你们听好喽,我现在听到有人在说‘狗’这个字眼,还用‘一枪打死’来威胁我。倘若我再次从这张嘴巴里听到这个字或类似的话,这张嘴就别想在这一生中再张开了。若没有基卡察头领的允许,这个人举起他的枪对准我的话,那他在这一生中就是最后一次举起他的枪了。我若打他一下,他就会像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并永远地躺在那里。我的话说完了!”
四周没人敢说话,一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佩泰却突然讥讽地大笑起来,说:
“你是说我害怕你的手?你若把它举起来,我就现在让马把你踩在地上!”
他的这一威胁是真的。为了施展淫威,他把马缰绳一勒,向着我冲过来,我几乎没有时间往边上闪开。一眨眼,我的食指和中指插进了马的鼻孔,两指插得很深。我还紧紧地抠住,并迅速地往边上一跃,站在了马脖子旁,马头被迫往后仰去。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