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把枪、子弹带和其他所有的装备品打成包,这样,人们不再把我看做是刚冒着生命危险从敌对的柯玛逊和凯欧瓦地区偷偷溜出来的西部牛仔。
当我到韦斯顿打听住处时,我被带到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只能按照西部牛仔的观念才称得上是旅馆,但对我这样一个简朴的人也就足够了。我要求干净,这是首要的,我看这里还干净,所以我决定就住在这里。
旅馆老板是个德国人,老板娘亲切和善。当我踏进房间时,服务员用德语跟我说话,他是旅馆惟一的服务员。
这位服务员年纪约在28岁左右,身材瘦小,个头儿只到我的肩膀,留着一撮小胡子。这撮胡子使他看起来显得个子大些。没事干时,他的双手就时不时捋捋胡子。安顿好我后,他回到刚才他坐的地方看报纸,看报时他还是不停地左右捋着他的胡子。突然,他意外地大喊了一声,跳起来对坐在我旁边正抽着烟看我的旅馆老板说:
“尊长,今明两天我必须得向您请假。”
一个服务员用“尊长”称呼主人,这我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知在这里是习以为常,还是这个小个子过分礼貌。
“请假,今天?”老板问道,“你见着鬼了?猎手队举行创立纪念会,在我们这里举行盛大宴会舞会,你倒要请假!”
“对不起,尊长。”小个子很遗憾地鞠了个躬,说道,“我乐意为您作出任何牺牲,但这一次不行,我必须要和他说话!”
“和谁?”
“和老铁手。”
“什么?怎么?”老板叫道,“老铁手?他在韦斯顿这里?”
“不,在圣·约瑟夫。”
“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里,这报纸上写着。他几天前到了那里并且马上写了文章,明天就要发表。”
哈,狡猾的报商为了尽可能地多卖报纸,拼命地用我的文章招揽读者。众所周知,美国报纸卖给定期的读者要比街头零售的少得多。
“劳斯,你想去圣·约瑟夫?”老板问道。
“是的。”
“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很容易打听到。”
“你打听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打听,因为我不同意你去圣·约瑟夫。”
服务员第二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不仅知道我的义务,尊长,而且我内心里也对您十分尊敬。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一定要去,可能这会使您伤心的。”
“但是不能在今天呀?”
“无论如何就在今天,因为明天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老铁手了。”
“你得知道,如果你现在走掉,会使我感到尴尬。”
“这我自然知道。但是美好的意愿是不能改变的。我曾对您说过,我一定要到西部去,并且让您作好思想准备。能够实现这个理想的任何机会都要比在您旅馆服务重要。”
“但是这与老扶手有什么关系呢?”
“敬请不要提这样的问题,因为这用不着回答。我想请求老铁手带我去西部。”
“你知道他要到那边去?”
“是的。否则他还会到哪里去呢?像他这样的西部牛仔理应去西部。”
“他也有可能刚从那里来。”
“不,他不是来自西部,而是正想往那里去。这种千载难逢的实现我愿望的机会我是再也碰不到了。”
“但是,在这里挣钱这样一个好机会,您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呀。”
“对我来说,我的理想高于所有的钱。”
“你想一下,老铁手会带你去吗?”
“我坚信会的。”
“小家伙,不要胡思乱想!”
“为什么?”
“老扶手提防着与你交往。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欢与温内图单独在一起,尽可能地避免接触其他人。也有例外,就是与有名望的人交往。”
“他也会与我交往。”
“与你,一个非西部牛仔?”
“是的。”
“我对此怀疑。”
“请原谅,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他会例外地与我交往。”
“请注意,我把话说在前面,你到圣·约瑟夫的旅行将是徒劳的。我真搞不懂,你竟如此一意孤行地要去西部。你在我这里过得多好,钱挣得也不少,在不远的将来你就可以自立了。”
劳斯这回鞠了两个躬而不是一个,并回答道:
“这份活对我来说确实很理想,要不是现在要去探寻西部这个使命逼迫着我,我真不愿意放弃它。”
“啊,什么,使命?”老板现在有点生气了,“魔鬼才有这样的使命,去那黑暗而充满血腥的地方,然后在那里慢慢地被折腾死。那不是你的生活。”
“我恳求您,尊长,请您行行好,不要持有这样的看法。一个人的强烈愿望是不容易被改变的。我已经一再地向您表述过这个愿望,但遗憾的是总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不可能在我这里达得这样的效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韦斯顿你有着美好的未来。你是一个博学的、聪明精干的年轻人,而我们这个城市也正蒸蒸日上,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这里自立门户了。”
“那需要很多的钱,而我没有。”
“不会没有,因为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很愿意帮助你开一家旅馆或一个‘沙龙’或类似的什么。因为我愿意有你这样的竞争者,而不要外来的,我不顾忌我的人与我竞争。”
“您的好意,尊长,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因为我想要干的职业是另外的事,而不是当老板。”
“请你别说职业!能够挣钱的就是职业。”
“当我从西部积累知识和经验后回来,我将会比在您这里挣更多的钱,这我知道。一个人能够很好地把斜方肌和二头肌区分开来,就如我那样,他就会有另外的理想,不会只想成为卖迷惑人的饮料来发财的商人。”
“对你的肌肉,我一点儿也不懂,我只知道我今天少不了你,你就等舞会完了明天去吧!”
“这不行,因为我已经说过,那时老铁手早就不在圣·约瑟夫了。”
“你先发个电报问一下吧!”
“我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人家会找到他的。”
“我也相信人家会找到他。但男子汉得亲自去!要不然他会拒绝我的。我必须亲自去。”
老板娘也出来请求服务员等到明天再去。她说,今天无论如何缺不了他。然而她的努力是徒劳的。他称她为尊女士,并非常有礼貌地说,一再地鞠躬,请他们支持他今天去圣·约瑟夫。尽管他的决定有点滑稽,但这位年轻人的决心感动了我。他提到的两种肌肉让人想到他是一个勤奋而令人敬重的医生。在美国,医生经常会暂时去干服务员的工作。为了帮助老板缓解尴尬局面,我插话了:
“敬请先生们注意!去圣·约瑟夫会一事无成,因为老铁手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您知道得确切吗?谁告诉您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知道很确切,因为是他本人告诉我的。”我回答。
他们俩很快坐到了我的左右,老板问道:
“那么您与他说过话了?”
“是的,我刚从圣·约瑟夫来。”
“这简直是太出人意料了!大家说他是个德国人,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
“我实在太高兴了!在任何古老的土地上都有德国人。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这我没有问过他。”
“当然!不可能问他这种问题。那么他已不在圣·约瑟夫了?他去哪儿了呢?”
“这恐怕除了他本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那简直是太糟了!”服务员叫道,“要是我能跟他讲话,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关于这件事,我可以给您一个安慰。他不过是作一次小小的旅行,会回来的。”
“真的?那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这还不一定,好像他要在圣·约瑟夫等温内图。”
“温内图?他也来?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一切!我将看到他们两个,老铁手和温内图!请您行行好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多高,多宽,眼睛是什么样的,声音和……”
“停住,停住!”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谁能记住您提的这么多问题?”
“是的!我是太心急了点。”
他站起身,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并接着说:
“请原谅,尊长,我一个一个提我的问题。他多高?”
“跟我一样高。”
“多宽?”
“也跟我一样。”
“嗯!请原谅,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他应该更高更宽!他的姿势怎样?”
“笔直。”
“他走起路来是怎样的?”
“如果他走路,用两条腿;如果骑马,用四条腿。”
“噢,请别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允许任何人开他的玩笑。他的胡子是怎样的?”
“小胡子。”
“那么也穿和您一样的衣服?”
“麂皮的西装。”
“身上也挂人的头发?”
“不,挂的是红色的皮革边穗。”
“是的,人们知道,他并不喜欢像红种人那样以野蛮的胜利标志来装饰自己。您跟他说过话吗?”
“是的。”
“说些什么?”
“什么都说。”
“他有没有向您讲过他的经历?”
“没有。”我和他一起吃喝,和他一起去理发,在他的房间里和他一起写东西,和他一起出去,甚至用过他的脸盆、他的肥皂和他的手帕。”
“您说什么,尊长?你们的关系这么亲密,足以让我嫉妒您。但愿您再有耐心给我继续讲讲他。或许他还会和您在一起?”
“是的。”
“什么时候?”
“只有等他回到圣·约瑟夫,我才有可能见到他。”
“您在这里这么久?”
“是的。”
“我恳求您带上我,把我介绍给他。您愿意这样做吗,尊长?”
“嗯,他不喜欢结识新朋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