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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退去吧。”
“老臣知罪,老臣还有一事想恳请皇上恩准。”藤禹长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赵哲向来对他没有好感,但此时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遂淡然道:“朕知道你的忠心,说罢,是不是想追封孙劭什么官,还是提高孙氏的诰命品级?”
“都不是,老臣斗胆请皇上莅临孙劭头七葬礼,一来是还孙劭一个清白。二来,也好教天下读书人都安心,平息一些闲言碎语。”藤禹一字一句,正色的说道:“三来,也算是给足了孙家孤儿寡妇一个面子,省得她们今后被人欺负。”
“呵呵,呵呵。”赵哲仰着天,直是笑了起来:“藤禹啊藤禹,你果然是挺斗胆的。竟敢叫朕去参加那孙劭的丧礼?莫非那孙劭是王公大臣,朝廷肱骨不成?”笑到最后,脸色一冷道:“藤禹,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朕贻笑天下吗?”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请皇上莅临而以正视听,以安天下仕林之心。毕竟,孙劭至不济,也是先皇钦点的前科状元,在仕林之中极有声望。如今被阉狗冤死,天下仕林之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皇上若不安抚,怕是要教天下读书人寒心。”藤禹发挥了其一向固执的本事,深深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要朕去安天下读书人的心?莫非,在滕爱卿心中,朕做错什么事情了么?”赵哲冷声问道。
“请恕老臣直言,皇上宠幸奸佞宦官。以至于闹得腥风血雨,残害忠良。以至于现在朝廷上下,仕林之中人心惶惶。”说着,藤禹又是瞪向了小多子:“假以时日,这张三多怕是会刘超还狡诈凶狠三分。还请皇上三思啊。”
“莫非藤爱卿实在指控朕不辨忠奸,昏庸行事?”赵哲缓缓地坐了下来,拿着茶慢吞吞的喝道:“朕也不想和你争辩些什么。虽然藤禹你这人挺让朕讨厌的,却好歹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虽然有些年老糊涂了些,但对大赵也是忠心耿耿。朕也不杀你,继续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看看朕,是怎么治理这个江山的。来人,拟旨。”
伺候在外的秉笔太监立即走进,拿了笔墨纸砚准备写字。
“因藤禹三代元老,劳苦功高。如今年事已高,临近寿诞。朕特撤其清国侯爵,封赐其为寿国公,赏寿银一万两。”
“追封孙劭为翰林院侍讲,丧事开销用度,一律由国库承担。”
“封孙劭遗孀孙氏为五品诰命,赏银一万两。”
秉笔太监飞快的按照赵哲的话,加工润色,形成了套路文章。
等赵哲封赏完后,才挥手道:“圣旨回头会让司礼监太监送去府上的,藤爱卿,诰命夫人孙氏,你们都先回去吧。来人,送他们回去。”
沈家宝等几名侍卫,得令进来,将尚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藤禹和孙氏半迫半请了出去后。一直未作声的小多子,脸色羞愧的又是跪拜在赵哲面前:“皇上,这都是奴婢犯下的错,害得皇上要替奴婢受罪,让奴婢好生心疼。不如就将奴婢交出去,任凭那藤老贼处置便罢。”
“罢了罢了,此事朕早有决议。”赵哲淡然挥手道:“任何人都会做错事情,或有所疏忽。小多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
“皇上~”小多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嘶声哭喊着:“奴婢,奴婢何德何能,得受浩荡皇恩。无以为报,唯有对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奴婢对皇上有半点异心,当受五雷轰顶,万蚁噬骨,永世不得超生之刑。奴婢愿做皇上最忠心的狗,任何人胆敢试图违背皇上,奴婢会将其撕成碎片。”
“好端端的,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赵哲对他如此表忠心的话,还是有些满意的:“去吧,从东厂内好好找一个替死鬼,以平定下人心。”赵哲挥手,让他和其他人都退去。
小多子又是千恩万谢后,才退了出去。
等得人都走尽后,赵哲才一个人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想着事情。表面上看起来,自己是在力保小多子,要了他的绝对忠诚。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己一个皇帝,如此宠幸与保护犯了错的一个太监。又如何让他不感激涕零?但实际上,赵哲却是明白,自己必须保他。如今朝廷上上下下,任何人都知道小多子是自己的贴身心腹,东厂的事情后面也是他赵哲的影子。若是因为一些事情,却在大臣或者天下读书人的压力下,要把贴身心腹丢出去平息事件。那自己这个皇帝,先不提当得如何窝囊。就连大臣们,都会认为这个皇帝很软弱可欺。
而自己身边原本忠心的人,也都会因为此事产生心寒之感。自此之后,哪个人又敢完全信任他赵哲,尽心尽力,不遗余力的帮他办事?更何况,小多子虽然一开始办事尚毛糙了些,但其手段雷霆而狠辣,看得出来,假以时日,他定会成为自己手中最让人害怕的尖刀之一。
如此顶住压力力保于他,当真是好处多多。至少,想自己这种护短之人。对于收拢人才,有着极大的好处。至于读书人,赵哲心中唯有冷笑。倒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发发牢骚他们还成,真要是敢干出点什么事情来,他们还远不如一群饥民来得凶狠和有威胁些。更何况,一群只知道四书五经,吟诗作对的读书人,要之又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
正文 第九十七章这才是真正的天下
第九十七章这才是真正的天下
……
时值六月初,各地小麦夏收完毕后奏章已经陆陆续续而来。让赵哲稍感欣慰的是,还算帮自己穿越的那老天爷有些小小良心。除了战乱中的山东,河南,以及辽东三省产量低得可怜外。其余各省,由于今年上半年风调雨顺,倒是一个不错的丰年。这让原本粮食紧缺的大赵总算是稍稍喘了一口气,民心也可以稍安定些。
由于产量尚未完全统计,由严彧提议倡导的地主阶层减租一案之效果,尚未有所回馈。但不管如何,朝廷减税半成,多多少少能让农民的日子稍微宽裕些。
出征了数个月的杨定山,也终于班师回朝。但与其说是班师,却不如说是杨定山带着少量骑军,先行一步回了京城。虽然他身在前线,但前些时候,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种种流言他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还知道皇上一怒之下动用东厂去铲平流言,并一不小心误杀了前科状元孙劭。
在流言刚出之时,他还担忧皇上是否会被流言和文武官员的谏言而真的生出疑心,要知道他可是家中老小悉数在京城留守呢。正待他心急如焚之极,却是收到了皇上果决斩断流言,并亲手收到皇上的安抚密旨,说什么让他在前线该干嘛就干嘛,而他会在后方为他杨定山开辟出一个稳定的后盾,也绝不会干涉他在前线如何作战指挥。而皇上也等着他这次胜仗休整完毕后,挥军辽东,与辽东军团会合,一举踏平嚣张跋扈的后金蛮族。
说实话,在看到这份密旨的时候,杨定山不觉有些热泪盈眶,顿时对皇上心生出知己之感。一个将军,元帅,在打仗的时候最忌讳后方不断插手,不信任,甚至是不断更改作战计划。而皇上他也说到做到,为了避免他分心,情愿得罪很多人也要将那股歪风流言杀下去。
他杨定山的先祖,本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将领。世袭至此,他依旧有世袭镇国侯的爵位。但他自幼仰慕先祖以及太祖,想当一名能够叱咤天下,战无不胜的将军。遂自幼勤奋好学,熟读各种军事韬略,并刻苦练武于四十岁便登顶武学宗师地位。然而到他六十多岁了,官位靠着先祖余荫,自己的努力,以及熬出来的资历,也已达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这一生却只是剿过几次匪,平过几次小小的边患。
世道太平,对天下人本是好事。但对杨定山这种做梦都想打仗的军人来说,却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数次上书先帝,为解决日益猖獗的边患,不如以攻为守,哪怕是动用倾国之力,也要踏平一个国家而以震慑宵小。然而活了年岁很长的先帝,却是个不愿多事的皇帝,一次次的将他提议驳回,到最后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平乱之战,他才如此积极的参与。也是竭尽心力,要打一仗完美的胜仗,不但铸造自己的信心,也铸造皇上的信心。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于他,他也知道皇上在位时间尚短,羽翼未丰。不忍皇上太过为难。遂在击溃敌军大部队后,几次追逐后,将军队指挥权给了自己信任的副手去收尾,而他则是轻骑从简,一路回了京城。
待得他风尘仆仆,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在紫禁城御花园养性斋中觐见到了皇上的时候。却见皇上在养性斋中,挂上了一张很大很大的地图。而他,正身着龙袍正装,犹若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背负着双手观望着那张硕大无比的地图。区区数月未见,皇上的龙威气势又是远远不同于以前了。以他王品宗师级的实力,自然知道皇上的修为精气又是增加了不少。虽然他也略觉奇怪,皇上修炼的是什么功夫,为何如此精纯而霸道。就连自己的修为,在他面前也隐隐有些压迫而臣服的感觉。这不仅仅是身份上让他臣服,而是修为之上。但皇上的私事,却不是他能够过问的,遂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心中。
“老臣杨定山,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定山一字一句,几乎震得书房屋梁轻颤,重重地跪拜在了赵哲面前。
“定山啊。”赵哲那身躯稳丝未动,淡淡的说道:“过来朕身边,好好看看这幅地图。”
“老臣遵旨。”杨定山起身后,立在了皇上的身侧后些,定了定睛后仔细看向那张地图。看得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才皱着眉头低头问道:“皇上,老臣不知,这,这是什么地图?如此地形,环境,老臣从未见过。”
“呵呵,定山,你告诉朕。以你的身体状况,还能为朕征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