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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走到了祁王府门口,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打在石阶上,铺了一地的洁白,顺着石阶向上看去,只见王府高门紧闭,两侧的麒麟石雕栩栩如生,看起来威风凛凛,更衬出祁王府的庄重威严。
叶薰浅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不语,大概是有些倦了,她的眼皮时不时地落下,遮挡住眸中疲惫的神光,银练无数次地想要现身提醒叶薰浅进去,可作为隐卫的职业操守让他沉默了。
隐卫的职责,是要在主人有危险的情况下现身,而不是整天出现在主人身边……
叶薰浅在风中站了约莫一个时辰,她手指动了动起,微微抬起下巴,仰望天幕上熠熠繁星,忽而脚步一迈,转身、离开……
此刻,夜久无云天练净,月华如水正三更。
等回到贤王府,众人已经都睡下了,王府上下,一片清寂,只有风声陪伴着她一路前行。
琼华在下午叶薰浅和祁玥进宫见皇后时就已经回贤王府了,本以为叶薰浅今晚会留在祁王府,却不想在起夜时碰到了刚回来的她,顿时吓了一跳,仔细地揉了揉眼睛,方才小声道,“郡主?”
“你大晚上的起来做什么?”叶薰浅无奈地笑了笑,如今的时辰,在现代也就十二点,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就算很晚很晚了。
“郡主,你怎么回来了?”琼华掌灯,屋子里顿时盈满了橘黄色的柔光,将叶薰浅脸上的疲惫掩去了些许。
叶薰浅扯了扯嘴角,无语地笑了笑,反问道:“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不是不是,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琼华忙不迭地摇头,狐疑地观察着叶薰浅,试图从她美丽的容颜上找出一丝破绽,心道:照理说,这么晚了,祁世子根本不可能让郡主回来才对……就算是要送郡主回贤王府,也必定亲自护送……
“好了,你眼睛都快肿成熊猫眼了,赶紧睡去吧!”叶薰浅面色坦然,即使是面对琼华的打量也丝毫不露破绽,伸手摸了摸琼华的眼袋,催促着道。
琼华本想问叶薰浅关于她和祁玥的事情,结果见她这样催促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来贤王府伺候叶薰浅的时日不长,但也基本上摸清了她的性子,她让你休息,你就休息,莫要弄出一堆“郡主不休息,奴婢怎敢休息”之类的理由!
于是点了点头,顺带提醒了一句,“那郡主也早点歇息吧。”
“嗯。”
叶薰浅轻声一应,简单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去除身上残存的血腥之气,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他那茕茕孑立的影子,就像是茫茫天地间飞掠而过的孤鸿。
她觉得,她肯定是病了……
翌日,旭日东升,晨光熹微,叶薰浅昨夜将近五更天才睡着,这会儿正酣然沉睡着,浅阁的侍女们受琼华指示,无人惊扰她的睡眠,是以她一直在睡着,直到午时仍未醒来,浑然不知帝京齐都已然满城风雨。
齐都最大的赌坊,一夜之间,化为焦土,断壁残垣,物是人非。
天顺赌坊上上下下,共计三百八十一人,无一生还。
仅仅一夜,翰王殿下珍珠桥遇刺,天顺赌坊星火燎原,发生这样的事情,京兆尹掌治京师,职责所在,因此首当其冲!
圣云殿上,温度降到了冰点,气氛低沉到了极致,齐皇高坐于龙椅之上,俯视着匍匐在地的群臣们,半晌,才沉声道:“平身。”
“谢皇上。”群臣山呼过后,慢慢起身。
人人低着头,不敢去看齐皇的眼睛,这齐都的消息最是灵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可顷刻间传遍全城,更何况是翰王遇刺、赌坊着火这种事情!
“京兆尹何在?”
果不其然,齐皇上朝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京兆尹!
“微臣在。”郭大人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大殿中央,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并未起身。
“你可知罪?”齐皇浓眉一挑,话语中蕴藏的怒意毫不掩饰,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天顺赌坊三百八十人无一生还,总要有人用生命来为这件事负责,方能平息此事,而京兆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京兆尹郭大人缓缓抬头,诚惶诚恐地看着齐皇,然后徐徐跪了下来,侃侃陈词,情真意切,“皇上,微臣食君之禄,却无法为君分忧,翰王殿下遇刺、天顺赌坊三百余人葬身火海,微臣愧对皇上、愧对齐都百姓,愧为父母官!”
说罢匍匐在地,长跪不起。
大殿上顿时处在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沉寂中,无一人敢出来为京兆尹说一句话,不论是他的挚友还是他的政敌,在此刻均不敢轻举妄动,只因那位高坐于龙椅上的人心思难测……
“微臣身为京兆尹,掌治京师,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再无颜见齐都百姓,请皇上看在微臣三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准许微臣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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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爱闹别扭的祁世子!(二更)()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众臣议论纷纷,京兆尹郭大人三年来的政绩,有目共睹,如今正值壮年,竟然请求辞官,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这个时代,学而优则仕,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时,能够有今天是多么不容易,郭大人自动请辞,无异于自毁前程!
齐皇神色微变,在今日早朝之前,他有想过无数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过了好一会儿,大殿上的讨论声才渐渐小了下来,群臣立于原地,静静地等待着齐皇的决定,圣云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元修都缄默不语了。
半刻钟的时间,漫长如夜,京兆尹伏跪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夏日清晨,凉风自来,齐皇黑眸如墨,良久方才开口,“准!”
仅仅一字,重如千钧。
“谢皇上。”郭大人额上已然沁出了些许冷汗,声音微颤着谢恩。
“皇上,郭大人辞官,京兆尹一职空缺,何人暂代?”
杜太师一听到齐皇准了,立刻站了出来,言辞切切地问。
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帝京齐都不能没有京兆尹,必须尽快补上才是。
“修儿。”
齐皇看了一眼元修,朝堂之上的他,风流邪肆之气减之一份,庄重沉稳之气增之一分,“郭大人辞官,京兆尹一职由你暂代,务必查出行刺翰儿和火烧天顺赌坊的幕后黑手!”
“儿臣领旨。”元修走了出来,心中一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京兆尹这一职位可是个烫手的山芋,郭子云主动请辞,无异于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天顺赌坊和四哥遇刺一事都不简单……
“退朝!”
不待群臣提出任何意见,齐皇沉声一喝,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离开圣云殿,文武百官再次山呼万岁,恭送齐皇离开。
元修在众臣眼中一直是闲散皇子风流无匹的形象,给人以一种办事不靠谱的感觉,因此,齐皇将京兆尹一职给了他,让很多大臣感到十分意外,这会儿都贺喜来了。
郭大人起身,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简单地和元修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关于交接的事情,之后便径自离开了朝堂。
元修伸手不打笑脸人,众臣的恭喜道贺,他一一受了,散朝后,他独自一人走出皇宫,向翰王府的方向走去,想到昨晚发生的这两件事,顿感头疼。
与齐都城中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不同,祁王府的清莲小筑里,茶香袅袅,写意至极。
祁玥从密室中走出,青泉急忙上前关切询问,“世子,您没事吧?”
“雾雨神针,是七大高手之一雨雾的成名绝技。”
“那世子可有大碍?”青泉一听,心中更加担心了,世子本就旧伤未愈,结果为了郡主又用了武功,现在指不定新伤加旧伤,弄不好还会提前病发。
“那人的雾雨神针还没练到家。”
祁玥神色淡淡,昨夜若是跻身七大高手之一的雨雾亲自出手,薰浅必死无疑,好在……想到这,祁玥神色有些落寞,她竟然丢下了他……
从昨晚回到祁王府后他便进入了密室疗伤,至今方才出关,这会儿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如世子所想,郭大人自动请辞,齐皇准了。”
“嗯。”祁玥嘴角轻轻一翘,坐了下来,却发现对面的位置没了她的身影,黑眸一暗,半晌,才开口问道:“昨晚……薰浅有来过吗?”
虽然,他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那个女子的在乎,但这些面子上的东西,终究抵不过心底的那份思念。
“没有。”青泉看着祁玥那看似淡然的面容,心疼极了。
世子密室疗伤,他在门外待了一夜,若是郡主踏足清莲小筑,他必定会察觉,可是,等了一晚,终究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哦。”祁玥声音低低的,神情上有说不出的失落,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玉筷,静静吃饭,可对面那个喜欢将美食一扫而空的女子却已不在,想到这,他觉得平日里喜欢的美食,顿时味同嚼蜡。
祁玥看了一眼前方几案上的一大盘核桃,忽然问道:“核桃仁给薰浅送过去了吗?”
那可是他昨天亲手剥了一个时辰的成果!
“已经送去贤王府了。”青泉知道祁玥的心思,对给叶薰浅送核桃的事情分外上心,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薰浅看起来气色好吗?”祁玥一听,迫不及待地问,急切地想要从青泉口中知道叶薰浅的消息,这一瞬,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速和平时相比,快了一拍。
“咳咳……”
青泉轻咳了几声,看着祁玥,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