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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几秒,叶薰浅的脸微微一红,别过眼神,不去看他,心中暗道:世人皆言,祁王世子,高天孤月,慧绝众生,那她却觉得他……美色惑人。
“什么够不够的!”叶薰浅低着头,小声嘟哝着,然后跺了跺脚,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琼华见状自然跟上,将祁玥晾在了宽敞的院子里,月华满天,星光熠熠下男子遗世独立,凝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一个轻飘飘的影子落在了他身侧三尺远处,“世子。”
“怎么样?”祁玥连看都没看银练一眼,清声问道。
“果然不出世子所料,贤王府里里外外的隐卫数量高达百人,其中怜香阁就不下于十人。”
银练一板一眼地回答,等待祁玥的指示。
祁玥面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又问了一句,“宫铃呢?”
“在这呢!”银练出手,鲜有失败,叶薰浅让他去盗宫铃,还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能!
祁玥睨了一眼银练掌上宫铃,月华色的锦袖中霎时飘出一道凌厉的罡风,刹那间将宫铃劈成了两半,银练看着那枚残破的宫铃,大惊,“世子,这……”
世子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郡主让他盗宫铃,结果世子把宫铃毁了,这让他怎么回去交差?
“薰浅只说让你盗宫铃,没说一定要完好无损的。”祁玥淡定无比地说,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说词。
银练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郡主的确没有说好完好无损的,可拿着残破的战利品去交差,岂不是有辱他影阁高手之威名?
罢了罢了,为了世子的终身大事,他的威名又算得了什么?
世子虽然不说,但他和青泉、青裳都知道,世子对薰浅郡主很特别……说不定以后就是世子妃了,他还是悠着点儿伺候吧!
风过也,一瞬千里,院落里哪里还有祁玥的影子?
银练苦着一张脸,走进浅阁,知道叶薰浅没有歇下,他叹了一口气,横竖都是死,他豁出去了!
当他悄无声息地出现时,叶薰浅正在看那十几本书,感觉到银练的气息,她阖上书本,“可是到手了?”
“嗯。”银练的声音闷闷的、低低的,让叶薰浅不禁有些疑惑。
只见他抬起头,看着叶薰浅那双灵动的黑眸,颤巍巍地伸出手,上面的宫铃破成了两半,断口十分光可鉴人,叶薰浅脸色变了变,只听银练忙不迭地解释道:“郡主,属下办事不利,请郡主责罚。”
“发生何事?”叶薰浅从鼓凳上起身,问道。
“回郡主,是这样的,属下去怜香阁盗取宫铃,却受到八名高手的阻挠,一不小心把宫铃弄掉了,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银练越说到后面越心虚,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叶薰浅在他身边走了几步,眸光触及那碎成两瓣的残破宫铃,“宫铃的切口如此光滑平直,沿着中轴分成两瓣,银练,你还要告诉我那是掉在地上碎成两瓣吗?”
“……”银练抹了一把汗,郡主好难搞定……简直是要和世子不相上下了!
“我……”银练被叶薰浅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所折服,心中的一杆秤在不断地倾斜着,脑海里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响起:要不要说实话?要不要?要不要?
银练无声的回答,早已说明了一切。
叶薰浅原本红润的脸上霎时盖上了一层寒霜,她身形一动,蓝色水袖轻拂而过,两瓣宫铃握在手中,夺门而出,湖蓝的飘带随风飘舞,恍如仙子临尘,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银练的视野中。
怜香阁内,此时乱作一团。
“饭桶,连个人都抓不住!”叶怜香手中花瓶落地,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二小姐恕罪,来人武功奇高,属下还来不及反击便被一招制服……”隐卫们暗暗叫苦,万分不解,这齐都何时有了这样的高手?还公然盗取二小姐的宫铃!
“给我找!”叶怜香盛怒之中,宫铃被盗,几乎是要了她的命根子,也让她原本该有的理智被滔天怒火淹没了。
怜香阁逢此意外,贤王爷和云侧妃第一时间赶来,隐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贤王爷的吩咐下离开,隐住身形,各就各位。
“母妃,宫铃不见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怜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对云侧妃道。
“你说什么?那可是宫家信物!”云侧妃面色凝重,脱口而出,与此同时,贤王爷低声问道,“怜香,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叶怜香摇了摇头,她与齐都的贵女们一向交好,怎会轻易得罪人?
“真的没有?”贤王爷浓眉皱起,这宫铃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叶怜香即将及笄的节骨眼儿上弄丢了,这可不是什么喜事!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怜香只惹过大姐姐不高兴过……”
叶怜香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见贤王爷已然心生怀疑,连忙假意为叶薰浅开脱,“父王,大姐姐是第一闺秀,应该不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吧?”
------题外话------
偶家小柿子故意把小浅浅的宫铃劈碎了,绝对是爱吃醋的节奏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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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片孝心()
“去浅阁。”
贤王爷不愧为一家之主,很快便分析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自从叶薰浅回到王府,她对宫铃的兴趣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若说叶怜香的宫铃被盗,她的嫌疑最大。
云侧妃和叶怜香相视一眼,匆忙跟上,身后还跟着八名身手不亚于王府隐卫的侍从。
浩浩荡荡,颇有兴师问罪之势。
陪伴自己多年的宫铃被盗,叶怜香情绪别提有多激动了,想着有贤王爷替自己撑腰杆,一下子就变得有底气了,一进入浅阁,便开始大声叫嚷了起来,“叶薰浅,你给我出来,敢偷盗我的宫铃不敢承认,算什么大家闺秀!”
语落,只听“啪”的一声响起,叶怜香宛如秋天的黄叶般倒地,左手还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立于自己面前的一抹湖蓝。
“郡主此举何意?”云侧妃来到叶怜香身边,将自己的女儿慢慢扶起,浑身充满了戾气。
“既然云姨娘教女无方,本郡主不介意替云姨娘好生管教一下!”叶薰浅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玳瑁,冷睨三人。
贤王爷瞳孔一缩,不去管叶怜香的伤势,黑眸迸射精光,直逼叶薰浅,“薰浅,怜香的宫铃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父王说的是什么话!”
叶薰浅脸色陡然清寒了起来,反唇相讥,“本郡主拿二妹妹的宫铃作甚?”
“叶薰浅,你别不承认了,我的宫铃,除了你,还会有谁想要?”叶怜香咬唇,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叶薰浅所为。
“二妹妹莫非是被扇了个耳刮子,连带着脑子也残废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宫铃,如果说得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还给你呢!”
叶薰浅蹲了下来,妧媚天成的笑绽放在她唇边,充满着蛊惑。
“我就知道是你!”叶怜香指着叶薰浅,咬牙切齿,“一定是你,你记恨羽公子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便千方百计夺走我的宫铃,企图李代桃僵,嫁入宫家!”
“呵呵。”叶薰浅轻笑一声,看着叶怜香那歇斯底里的表情,笑眯眯道:“这么说,你的宫铃是宫家给你的信物了?”
此话一出,贤王爷和云侧妃皆脸色骤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怜香,竟然如此简单地被叶薰浅套了话而不自知!
“不不不……不是……”叶怜香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矢口否认,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叶薰浅又怎会因此而相信?
“薰浅,本王再问一遍,怜香的宫铃在不在你手上?”
至始至终,贤王爷最关心的事情,便是宫铃去了哪儿,这一点让叶薰浅狐疑了,她故作无辜地摇了摇头,“父王,方才女儿可是一直在院子里纳凉,没出去过,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从怜香阁拿走二妹妹贴身之物?”
“你……”叶怜香语塞,仔细想想叶薰浅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纰漏,可她的宫铃被盗,是铁一般的事实,反驳道:“你说你没出过院子,谁看见了?”
“浅阁里所有的下人都可以作证。”叶薰浅淡定无比,丝毫没有将叶怜香放在眼里,从容不迫地应付着。
“是吗?”叶怜香面色狰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多时便将浅阁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这原本宽敞的庭院顿时变得有些拥挤,连空气也没那么新鲜了。
琼华始终站在叶薰浅身侧,一言不发,没有主子的允许,她不会轻举妄动!
“你们说,刚才郡主是不是一直待在院子里?”叶怜香从地上慢慢起身,左脸还残留着一个红色的手指印,这话一出,十个侍女一字排开,迟疑着、犹豫着,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叶薰浅敛下睫毛,快速地扫了一眼众侍女,微微侧头,与琼华对视了一眼,恰在此时,一名侍女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奴婢方才经过前院,看见郡主出去了。”
叶怜香挑了挑眉,看向叶薰浅的眼神尽是得意,一人说完,紧接着另一侍女也出列了,“奴婢半个时辰之前在给花圃松土,恰好看见郡主从外面进来。”
有了两个带头,剩下的侍女们早就按捺不住了,纷纷走了出来,惟妙惟肖地描述着自己如何看到叶薰浅走出浅阁的画面。
“叶薰浅,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口口声声说整个浅阁所有的下人可以作证,现在,推翻你言论的可不是本小姐!”
多日来叶怜香被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自然想将叶薰浅狠狠地踩在脚底,恨不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贤王爷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