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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叶薰浅顿时语塞,男子的话向来一针见血,只听他徐徐道:“如你所言,不过是本闲书,让本世子看看又何妨?”
“不行。”叶薰浅伸手欲抢,奈何祁玥的动作比她更为灵活,想在祁玥手中抢东西,对她而言无异于痴人说梦!
祁玥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将叶薰浅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男子的手绕过女子身后,从她腋下穿过,最终抵达书桌,修长的手指抚着本子封面上的那几个字,问道:“薰浅方才可是在看这一本?”
既然注定了无法逃避,那么只能直面一切!
叶薰浅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抱着必死的心态扭头去看,却发现那躺在祁玥手指边上的字根本不是“朝花夕拾”,她眼睛一亮,真是连老天都帮她,这下好了。
她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是的,我刚才看的就是这一本。”
只是……那她不小心弄掉的那本朝花夕拾去了哪儿?叶薰浅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颇为不解。
祁玥干脆将书本捧了起来,在叶薰浅面前一页一页的翻开,当触及了书页中的内容时,叶薰浅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双手左右摇摆,忙不迭地否认道:“哦不不不,我刚才看的不是这一本!”
“薰浅,你的浅阁里怎么会有这种书?”祁玥嘴角轻扯,低下头,在她唇畔低语着。
声音低缓暧昧,气息灼热旖旎,眼神清澈纯粹,他翻到中间那一页后便停止了,叶薰浅偷偷地瞅了一眼,脸红了,“祁玥,这不是我的书……”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祁玥似是吃定了叶薰浅一般,悠悠反问。
“我……”
叶薰浅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对祁玥道:“哼,肯定是你的”
她出门就没带书,这房间里的书都是祁玥的,所以这一本也绝不例外!
叶薰浅如是推理着,这个男人的心很黑,黑得跟乌鸦似的,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祁玥,这书房可是神圣之地,你怎么能放这种书?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呀!”叶薰浅无比怨念地瞅着祁玥,埋怨地说。
“除了你,还会有人会看到么?”祁玥慢悠悠地回答,除了她之外,有谁敢动他的东西?
叶薰浅哑然,注视着面前的男子,为毛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
“祁玥,你身上好香,你是不是刚沐浴过了?”叶薰浅嗅了嗅,企图转移话题,他身上除了青莲气息还是青莲气息,根本不会有那所谓的香气,她这么说,只因她看到他被水沾湿的发梢。
祁玥圈住怀里的女子,她的唇色是如此的诱人,宛若樱桃般色泽明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浅尝一口。
“嗯。”祁玥见心爱之人自动脑补自己不在书房的理由,索性也不再解释什么,他不想让她担心,就让她这样以为好了,“薰浅,你下月就及笄了。”
“我刚知道。”叶薰浅笑盈盈地说,不怪她不清楚自己的生辰,实在是没人跟她讲。
“下月初七,我带你去凤羽山庄,解开生死签中记忆阵法。”祁玥握着叶薰浅的手,小声低语。
“好。”女子伸出手,绕在他脖颈之上,此时此刻,她只想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两人静静相依着,过了一会儿,叶薰浅才忐忑地唤了一声,“祁玥……”
“怎么了?”祁玥的手轻放在女子光洁的额头上,轻声询问。
叶薰浅咬了咬唇,似是经历了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到了最后,方才做出决定,“我……我看了你的朝花夕拾……”
“我不是故意的!”叶薰浅小声地说,神色既别扭又纠结。
她的话在他意料之中,然而,她的坦白却在他意料之外!
他当然知道她看了他的朝花夕拾,而且还不小心弄掉了,他捡起,偷龙转凤,换成另一本,然后顺着她的谎言陪她一起装作不知罢了。
“我知道。”男子的话依旧是这般的平稳,没有因为她翻了他的本子而生气,这份情怀,如同星空般无边无际,无声地包容着她所有的任性。
他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掏出了另一个本子,递给她,问道:“可是这一本?”
“嗯……”叶薰浅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红丹丹的,因为他灼热的气息而通红一片。
“你看了多少?”祁玥唇角动了动,继续问。
叶薰浅注视着祁玥脸上无比细微的表情,小声道:“不该看的都看了……”
她摸不准祁玥的心思,怕他生气,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某段记载,先声夺人道:“祁玥,你才六岁,就会和姑娘在冷宫门口卿卿我我,简直是……是……”
“是什么?”男子如沐春风般笑问。
叶薰浅磨了磨牙,常常在老古董们那里听到的四个字破口而出,“有伤风化!”
“抱你也算有伤风化?”祁玥吻上她蜜色红唇,轻轻地舔吻着,半晌后才离开,她云里雾里的模样他看在眼中,过了一会儿,方才解释道:“薰浅,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以前就见过你吗?”
“嗯嗯。”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女孩儿是你,你会相信吗?”祁玥手指如梳篦,拂过她一头长发,轻声询问道。
“哼,祁玥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本郡主才不会去冷宫那种偏僻的地方呢!”叶薰浅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把祁玥的手从自己头上拿开。
祁玥见叶薰浅腮帮气得鼓鼓的,像是吹了气球似的,他手指在她腮帮上的点了点,笑问:“那么我们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叶薰浅来了兴趣,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赌,小赌怡情嘛!
“若我没有说谎,等明年开春你便嫁给我,如何?”
祁玥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叶薰浅撅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说谎了呢?”
“若我骗了你,就罚我走不出冰火两重……”
不待他说完,她的手指便覆上了他的唇,阻止道:“祁玥,不要轻易说出那句话,好吗?”
她不想在她未来的人生里,没有他的参与。
“薰浅,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骗你,等你记起了一切,大概也不会记得这么一件小事……”祁玥有些失落地说,昨日在凤羽山庄时元洵的话历历在目,只因他说薰浅曾答应过长大后要嫁给他。
元洵在面对和薰浅有关的一切时,一举一动皆不愠不火,要么是对薰浅真的无意,要么就是太过了解,那份了解足以支撑起他所有的信任,笃信薰浅会嫁给他!
男子话音里的忧伤,叶薰浅感同身受,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会这般忐忑、这般担忧……
没有任何一个瞬间,让她比现在更想忆起所有!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温暖他,她只知道,此刻,她只想静静地和他在一起,像是两尾嬉戏的鱼,摇曳在流年的光影里……
十日光景,对叶薰浅而言,分外漫长,除了每天给祁玥做点心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浅阁里,修习锦绣神功。
只因一日她磨了一盅豆浆去了捕风堂,被老头子吐槽太弱了……
那时,她想起了在墨宝斋的那一夜惊魂,难得没有反驳什么,因为老头子说的都是真的,她在七大高手之一的雨雾手中,根本挡不下一招!
当时,琼华和夏鸢还开解她,让她不必太介意,年纪使然,若是她到了那年纪,恐怕三个雨雾也不是对手!
或许,事实的确应该是这样,只是……有时刻威胁自己生命的人存在,她能不能活到那个年纪还是个问题呢!
人家可不会因为她年纪小就手下留情,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天才英年早逝!
所以,她在浅阁里闭关了七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琼华和夏鸢很识相地不去打扰,也没有将外面那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全部告诉她,只是依照她的吩咐,每天按点送吃的。
这期间,浅阁收到的礼物几乎要堆成山,只因贤王府的薰浅郡主即将及笄。
在大齐,女子及笄和男子及冠一样重要。
及笄,代表着成年。
女子及笄,便可以出嫁了……
贤王府中,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长年来,云侧妃以叶薰浅年少为由,攒着手里后院大权不放,如今叶薰浅及笄,便再无理由不交出后宅大权。
“母妃,这几日浅阁收到的礼物都快装满屋子了。”叶怜香粉色纱衣着身,香肩微露,清凉无比,她一边嗑瓜子一边酸溜溜地对云侧妃道。
凭什么叶薰浅在王府里如此不受宠,她及笄还能收到这么多礼物?南海珊瑚珠、昆山白玉璧……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怜香,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可告诉你,不许你去破坏她的及笄礼还有婚事!”云侧妃眉毛竖了竖,因为叶薰浅及笄这样一件大事,贤王府上上下下都添置了新衣。
“为什么?母妃,你别忘了,她要是及笄了,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叶怜香放下手中的瓜子,发髻上的流苏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摇摇晃晃,哪里有半点淑女之姿?
“怜香,我已经跟你父王提过了,请他向皇上请旨,尽快将叶薰浅出嫁,这样一来……贤王府的后宅大权,还不是牢牢掌握在本侧妃的手中!”
云侧妃右手手掌慢慢化作拳头,脸上满是笑意,“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加把劲,把宫少主收了!”
“母妃……”一提到宫羽,叶怜香就开始害羞了,站起来跺了跺脚,“可是叶薰浅在府上,公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就不会自己制造机会嘛!”云侧妃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怎么有这样一个榆木脑袋的女儿?
叶怜香被云侧妃无端训斥,脑袋一缩,小声问道:“母妃的意思是?”
云侧妃凑了过去,在叶怜香耳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