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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操场两边的石壁上有着无数个孔洞,每个孔洞都是两米高,像蜂巢一般相互平行悬挂,与地面垂直。每个孔洞之间有一米宽的间距,可供鸟类飞行和停歇。
无数只鸟人携带着树枝或者食物从孔洞里飞进飞出,然后又向上飞出“天窗”。
这座山恐怕已经被这群鸟挖空了,大概每一个“平台”里面,都有这样一个巨大的巢室。穆星再次被那只雌鸟叼了起来,运送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孔洞里。
如果穆星猜得没错,这里每个孔洞都是这些鸟类用来繁衍后代、孵化幼鸟的地方,但这个孔洞位置不太好,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还低一点,但还算宽敞,大概有三四十平米那么大,铺满了干燥的枯枝落叶,踩下去非常柔软。
雌鸟把穆星推到了最里面,然后穆星之前接住的那颗蛋也被塞了进来,雌鸟跟着进来,然后从地上的树枝里挑拣了一下,用前肢不停地揉搓。那些树枝竟然十分柔软,并且具有很强的韧性,可以拉扯和随意弯曲,雌鸟手速惊人,几乎一眨眼就编织成了之前穆星看到过的那个“口袋。”
雌鸟把那颗蛋放进了口袋里,在穆星好奇地看着这个“育幼袋”时,雌鸟把蛋塞进了穆星肚子底下,又用前肢收拢了很多的落叶盖在那个口袋表面。
穆星:“???”
黑色雌鸟用头碰了碰她肩膀,似乎安慰了她一下,然后又叫了两声,就飞走了。
穆星懵了,她赶紧爬出孔洞,发现雌鸟钻进了斜下方一个孔洞,那个孔洞里传来一声声细弱的幼鸟叫声,没隔多久,穆星头顶忽的一阵风响,一只雄鸟叼着一只像是土拨鼠的动物飞到了那个孔洞门口,雌鸟立刻出来迎接,他们非常亲密,相互蹭了蹭脸颊,就好像欧洲人的贴面礼。
穆星转头看看周围,有几个孔洞门口也有雄鸟回来了,他们也在蹭着脸颊。
似乎他们是对方的配偶?穆星思索着,看来这种鸟是由雄鸟外出捕猎,雌鸟留守在巢穴内孵化幼鸟,每一个孔洞应该都是一个小家庭。
雄鸟叼着食物进去了,雌鸟却看见了穆星。
她冲穆星温柔地叫了两声,头摆动了一下,似乎在催促穆星进入孔洞。
穆星皱着眉头。
看着穆星没有动,雌鸟钻进洞里,没一会儿便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出来,飞到了穆星面前,用前肢推着穆星进去,然后又把那颗蛋塞进了穆星肚子下面。
穆星想站起来,雌鸟严肃地叫了两声,用爪子摁住她,不准她动弹。
穆星不动了。
雌鸟把肉放在了穆星手上,然后又用脑袋蹭了她两下,低而柔和地冲她鸣叫,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似乎在无声地说:“吃掉它。”
穆星觉得压力很大,虽然她已经快将近一天滴水未进了,肚子很饿,可是她不是贝爷,真的没有活吞生肉的习惯,而且这块肉上还有棕色的毛,她拿着都觉得有点恶心。
但雌鸟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的架势,不断地推她蹭她,穆星只好硬着头皮低头咬了一口。她没有咀嚼,只是含在嘴里,但意外的是,肉很嫩,质感有点像鱼肉,但却几乎没有什么血腥味,她心一横,仰起脖子咽了下去。
她知道,如果她回不去了,她就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尤其是这里的食物。
雌鸟看她吃了,似乎终于放心了,她用前肢把蛋往穆星的怀里塞了塞,用那些柔韧树枝绑在穆星的脖子上,并且不断鸣叫,教导穆星要用手抱住它。
穆星几乎是任她摆布的,她心里对这些鸟人有着无法消除的恐惧,哪怕他们现在看起来和人类很相似,但对于穆星来说,这些鸟人都是一个陌生的种族,她不清楚他们的习性,也无法听懂他们的语言,这是很致命的。
那只雌鸟把穆星和蛋安顿好了,她望了望孔洞外面,耸动着鼻子,似乎闻见了什么味道,然后她就非常迅速地飞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穆星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前那颗蛋,真的很想仰天长叹。
“这蛋真不是我下的!”
她很郁闷地抱住了那颗蛋,缩在孔洞的角落里。雌鸟离开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逃走,但是她很明白,她不会飞,根本无法离开这个巢穴。
然后她又觉得这种鸟的视力可能不是太好,他们似乎是靠气味来辨别同伴的。穆星身上沾满了之前那只死去黑色雌鸟的血,还有那颗碎掉的蛋,也许就被鸟人们误以为是同伴了。而且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衣裤,和雌鸟人形化以后的样子也有一些相似。
但她没有翅膀,没有爪子,皮肤也是白的,没有纹路。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错的?
穆星不明白,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容不得她多想什么。
她听见了一声极为高亢嘹亮的鸣叫。
然后整个巢穴就仿佛瞬间被煮沸了一般,穆星把蛋卸下来埋进落叶里,悄悄靠近了洞口,然后她发现每一只红色雄鸟都飞了起来,环绕着整个操场不停地转圈,在歇斯底里地跟着长鸣,雌鸟们都抛下了自己的孩子来到孔洞口,垂下前肢,十分虔诚地跪拜在那里。
似乎在迎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穆星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她发现这些鸟类,绝对不是她常识范围里普通的鸟禽,她们群居,有语言,分工明确,还有社会等级,他们似乎就像一个原始部落一样生存着。
也许,在这个世界,智慧种族的进化就是由鸟类开始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许能在这里活下来,并且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办法。
穆星决定仔细观察这些鸟。
“唳——”
一个大概两米多高的人影飞了下来。
与其他的雄鸟相比,他红色的皮肤鲜艳得犹如火焰,黑色的纹路犹如血脉一般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并且对称地蔓延在面部和背脊,他比任何一只鸟都要强壮,头上羽冠非常长,倒垂下来,就像留了一头长发,五官也更为接近人类。他肌肉喷张,四肢修长,可以看出他兽化成鸟,翅膀展开会非常大。
他裹挟着疾风,从天而降。
他大概是这里的首领吧。
他煽动翼膜掀起的大风吹起无数尘埃碎石,其他雄鸟也围绕在他身边不断振翅,穆星靠在门边,被吹得连退三步,最后几乎是跌进了孔洞里。
但她还没有爬起来,她就发现,外面的鸣叫不知何时停止了。
洞穴里光线一暗。
首领径自飞了过来,他没有进来,只是在洞口外嗅了嗅味道,然后抛下了一个东西。
正好就落在了穆星的身边。
那是一个已经变成人形的幼鸟,大概只有人类里五六岁的孩子那么高。这只幼鸟的皮肤是深蓝色的,头上有银色的羽冠,身上的斑纹也是银色的。
穆星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那幼鸟似乎受伤了,只是躺在落叶堆里,一动不动。
这是这种鸟类的幼鸟吗?幼鸟也是人形?但是为什么幼鸟的肤色又是另一种颜色?
而且。幼鸟的人形太像人类的孩子了。
穆星越来越有种感觉。
或许鸟类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吧?
幼鸟短促地喘息着,发出像是呻/吟般痛苦的声音。
听见穆星的脚步声,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
穆星看见了一双像是落满星空的眼眸,美得令她一怔,这时,穆星突然发现他眼下一直蔓延到鬓角银色的纹路极其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还没想出来,幼鸟已经低下头,他用前肢支撑,慢慢地爬了过来。
他蹭到了穆星的脚边。
鸟类的温度比人类高,似乎在四十度左右,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脚腕上,暖烘烘的皮肤贴在了她的小腿上,就在穆星心有点软的时候,蓝鸟猛地长开了嘴,狠狠咬下。
“痛啊!”
穆星反射性一抬脚,幼鸟被她甩开了,撞在冷硬的岩石上,发出微弱的“咕……咕……”的哼哼。
不过这叫声……怎么这么耳熟?
她连忙低头仔细看向他,他也警惕地仰起小脑袋,一边往岩石后面挪一边用冷冷的目光打量自己,身后细长的尾巴在身后不安地甩动着。
这只幼鸟很瘦弱,细胳膊细腿,像柴火棍似的,因此显得脑袋很大。他的躯体与雄性红鸟相似,胸前没有绒毛,穆星因此猜测他是雄性。
穆星的视线缓缓下移,停在了他的前肢上,那里的皮肤有异样的伤痕,好像烧伤一般,连接在前肢上的翼膜破损不堪,似乎被烧焦了,留下黑色的边缘。
而后腿上也是伤痕累累,使他无法站立。
她终于想了起来,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她捡的那只鸟吗!!
第3章 喂食()
这里的白昼出奇的长,天亮过后又大概过了十个小时,两个太阳才缓缓升到了天空正中。浓郁炙热的阳光通过“天窗”照射下来,在“操场”上圈出一大片温暖的地界。
除了守卫,雄鸟们包括首领都外出捕猎了,雌鸟需要照顾幼鸟,是轻易不会离开巢穴的。
微小的尘埃在阳光里沉浮,让这个午后显得有些慵懒,许多雌鸟用前爪捧着落叶在阳光里铺了厚厚一层,布置好了以后,便挂着育幼袋飞到孔洞外面去晒太阳,这似乎也是她们孵蛋的方式之一。
虽然鬣狗的偷袭让她们失去了很多蛋,但幸存下来的数量依然乐观。还不敢擅自行动的穆星这十个小时一直呆在孔洞里,看见外面的动静,不由好奇雌鸟每次能够产多少枚蛋?
不一会儿,加入“晒蛋”的雌鸟大概有几百只了,其中也包括玛雅。
玛雅,是穆星给那只执意教自己孵蛋的雌鸟取的名字。然后她还给红鸟这种族群命名为红翼鸟,又考虑到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不同种类的鸟与动物,于是她决定把这种能随意变换鸟和人形态的鸟类都统一称呼为“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