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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太医涌了进去,号脉、行针、灌药……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他们满头大汗的出来,为首的张太医带头跪下,对玄宸说道:“德妃娘娘的血止住了,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他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只是这次的小产,对娘娘身体的损耗太大,今后,娘娘怕是再难有身孕了。”
玄宸的心猛得一痛,如果剥夺了一个女人生育的权利,那么接下来漫长的岁月,她怎么活……
云清娴惋惜又难过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总算捡回一条命,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云清娴刚说完,在门口等了许久一直不敢进门的冰鹊鼓起勇气,至云清娴身边,跪下,道:“启禀太后,郡主她……”
云清娴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瞧着地下跪着的冰鹊,她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她问。
“白丞相家的小姐把郡主撞倒了,郡主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小产了……”冰鹊哭声回答。
云清娴的身子明显一震,梅若慌忙扶住她,小声劝道:“太后要保重身体啊!”
云淑妃也有些震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有些接受不来,怎么,苏德妃这边刚刚出事,云曦就紧接着出事了?
云曦那么在意昭王,她没理由不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再观白翎儿,她不像是个不知分寸的人,云曦怀孕的事她知道,又怎么会那么鲁莽的去撞她?
看来,云曦并没打算放过白翎儿,纵使她已经不是昭王妃……云娆不再细推了,她想做的事,云曦已经帮她做成,云曦要做的事,她自然不会干涉。
“曦丫头,我的曦丫头……”云清娴痛苦的唤着她的名字,就在梅若的搀扶下出了门。云淑妃看看皇上,又看看太后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去吧。”玄宸叹了口气,并未让她为难。
云娆有些感激的对玄宸福身,“臣妾告退。”她跟在太后身后,去探望她的堂妹。
太医还在地下跪着,玄宸看了他们一眼,扬了扬手,示意他们起身,“什么时候能醒?”他问。
张太医摇了摇头,“德妃娘娘身子太虚,怕是要昏睡几个时辰了。”
玄宸望着内寝殿里走出的嬷嬷,看着她们抱出来的,带着血污的床单,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她就是贵妃了。”玄宸低低的开口,再次自作主张。
他自作主张,给了她,他力所能及的全部。
然而他却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余下的,只会有终其一生的孤独。
“是。”黄忠站在玄宸身后,弓着身子答。
“去给昭王府传个信儿吧。”玄宸开口,心中的悲伤更甚。
这一会儿的功夫,皇室竟没了两个孩子……
“是。”黄忠的脸上也挂着些悲戚。
苏羽柔从始至终,一直贴着外殿一侧的墙壁,惊恐的、自责的神情在她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交替。
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云曦的话,为什么要害死姐姐的孩子……她又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懦弱,她分明是中了云曦的计,却还要维护云曦,把一切罪责推到白翎儿的身上。
她有了一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觉,她后悔极了,自责的要死,可这一切,依旧无法改变姐姐躺在内室里奄奄一息的事实,依旧无法改变姐姐再也无法生育的事实……
宫里的女人,没有了生育的能力,这意味着什么,苏羽柔不会不清楚……
她听到姐姐被封了贵妃,可是此时此刻,这不再是喜讯……
玄宸没有在纤羽宫久留,苏羽纤还在昏迷不醒,云曦也意外小产。
这些事情全部发生在一天,实在不像是偶然。
玄宸出了门,果真,没有看到白翎儿的身影,门外的侍卫站成了一排,等候传唤,玄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云曦滚下台阶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
他曾听说,翎儿为了给一个侍女报仇,要杀了云曦,难道,今天的事,是翎儿故意为之?
玄宸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云曦有孕在身,翎儿她不会动手的。
“白丞相家的小姐去哪儿了?”玄宸问道。
打头的一个侍卫跪下身,回话:“回皇上话,郡主下令,让几个侍卫压白姑娘去了春晖宫候审。”
候审?
候审之说,在云曦跌到之前,难道,苏德妃的意外,与翎儿有关?
第452章 嫁祸(3)()
昭王府内,慕容昭正与六部兵部、吏部、刑部尚书于外院会客厅内饮茶,茶炉上,煮沸的水将壶盖顶了起来,慕容昭将水壶提起,为三位大人添水。
门外,王管事垂着头,走了进来,在慕容昭耳边低语。
“云侧妃在宫中意外小产。”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慕容昭眉心微微一蹙,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嗯。”显然,他并没有想第一时间赶到宫里。
或许对他来说,此时此刻,他们要商议的事,要远比失去一个意外而来的孩子重要。
见王爷并没有要进宫的意思,王管事沉吟片刻,又低声开口,“说是王妃将云侧妃退下了台阶,才……”
王管事依旧叫白翎儿王妃,而慕容昭也从未纠正过他的称呼。
“什么?”慕容昭的眉心紧皱,他猛地站起身来,又觉怠慢了三位大员,便拱手,道:“本王要进一趟宫,便不留三位大人了,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他刚说完,不等三位还礼,便大步迈出。
慕容昭一路策马至宫门口,下马之后,又一路朝着春晖宫的方向狂奔。
而在此之前,春晖宫里的审问已经展开。
云清娴坐在春晖宫的首座上,痛心疾首的指着白翎儿,道:“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一天之内,竟害死了我皇家的两个孩儿!”
白翎儿跪在大殿上,母亲留下的琴放在她的身侧,“臣女从未害过任何人,还望太后明察。”她语气冰凉,不卑不亢。
玄宸坐在云清娴身边,他看着堂下跪着的青衣女子,她的衣衫还有些湿,鬓角边的湿发贴在她的脸上,分明是一副落魄的样子,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此刻,恬淡的脸上不悲不喜,虽跪在地下,却全无半分罪人之态,玄宸相信,他认识的采月不会歹毒到去害一个有孕的妇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还敢嘴硬!”云清娴大喝一声,对梅若道:“去,把苏侧妃请进来。”
云清娴话音刚落,梅若就对身边的圆脸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将苏羽柔以及她身边的侍女小菊、苏德妃的贴身侍女鸳儿、鸯儿走了进来。
进门,苏羽柔就带众人行了礼。
“说说,今儿在锦鲤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清娴怒气冲冲地问她。
在她开口之前,玄宸的目光扫向她,带着些警告,“朕和太后想要听到的是真相。”
苏羽柔有些犹豫,她抬头,看向太后,在她略带警告的泪眼中,一咬牙,叩头,回道:
“都怪嫔妾!是嫔妾不小心把白翎儿的琴丢在了湖里,那把琴是丞相夫人的遗物,嫔妾该小心些的……可是纵使如此,白翎儿也不该把恨发泄在德妃娘娘身上啊!德妃娘娘好心去湖边拉你上岸,你又为何要把她扯进湖里,你明知道她有孕在身,你这样做,不是要她的命吗?”苏羽柔越说越动情,越说,哭得越痛,她的眼泪感染了云清娴,让她刚刚止住泪的眼睛再次模糊起来。
云清娴拿起帕子,点了点眼角,对玄宸道:“皇帝,你也听到了事情的来弄去脉,谋害皇嗣可是大罪,你说,要怎么处置。”
玄宸没有回话,他沉默的看向地上依旧淡定的白翎儿,心中五味陈杂,既有失去孩子的痛心,又有对苏德妃的心疼,还有对白翎儿的担忧。
他知道白翎儿的脾气,如果苏羽柔真的将她母亲的琴仍在湖里,她绝对可能把苏羽柔扯进湖里。只是在对象变成苏羽纤之后,白翎儿还会这样做吗?她会把对苏羽柔的怒气,发泄在苏德妃身上吗?
“白翎儿,你怎么说?”玄宸问她,带着些期许,渴望她能解释。
“臣女从没扯任何一个人进湖。”白翎儿没有解释,她不屑于去揭发苏羽柔怎样联合苏德妃羞辱她,她只守住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从没伤苏德妃分毫。
“皇上!太后!”苏羽柔扑到了地上,痛哭流涕,“嫔妾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太后为嫔妾的姐姐做主!”
云清娴有些不忍的看了苏羽柔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宫女,“你们几个也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女鸳儿叩了叩头,含泪回道:“奴婢见白姑娘跳入湖里去捞那把琴,娘娘好心,想去搭一把手,可谁成想……”她看着白翎儿的背影,眼里带着些恨意,“谁成想白姑娘拉了娘娘一把,把娘娘扯进了湖里!”
云清娴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两个宫女,小菊、鸯儿纷纷叩头,异口同声道:“奴婢可以作证,苏侧妃与鸳儿所言属实!求皇上、太后为德妃娘娘做主!”
玄宸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毕竟,苏羽纤是她的妃子,那因落湖而死去的,是他未出生的孩儿……
“白翎儿,你又怎么说?”玄宸开口,说话时,他的眼中带着明显的痛楚,那眼中蒙着的一层雾气,也在向白翎儿证明着,此时此刻的玄宸是多么痛苦,多么伤心……
“我真的没有。”白翎儿抬头,看着玄宸,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朋友,而绝不是一个帝王。
她眼里闪现的信任让玄宸的心情更加复杂,一面,是他的妻儿,另一面,是他深爱着的女人……他不信白翎儿真心要害死苏德妃的孩子,却不得不怀疑白翎儿的小性子,她或许真的把怒气撒在了苏德妃的身上……纵使,德妃的小产不是她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