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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因为我刺下这一刀就对我生气，但是你会。”
叶伊耿直地看着怪物：“你害怕我刺出这一刀，所以特意变化成他的模样，可惜，我此刻唯一想做的不过是——杀死所有滥用他的面容的怪物！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都不允许你玷污他的脸！这是他的脸，不是你的脸！”
“可惜你也只能嘴上发火。”
怪物嘲讽的说着：“你被困在这个空间那么长时间，连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有什么资格觉得你有权针对我？你只是个笑话，一个自以为能够突破三界控制的笑话。”
“不，不是笑话。”
叶伊看着怪物，说：“愚公移山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愚公是个笑话，事实证明，不许他移山的人才是真正的愚蠢，同样道理——我从不觉得将坚持贯彻到底是笑话，倒是不坚持却又嘲笑别人的坚持的人……是清一色的笑话。”
“笑话？！”
怪物笑了一声，随后转身：“或许吧，但是你永远没有办法伤害我，所以你只能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面。”
“……阴影你个狗屁！”
叶伊骂出声。
怪物却大笑一声，说：“这算是无能狂怒吗？因为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于是用愤怒的吼叫掩盖你心中的彷徨，你真是个有趣又可爱的女人，不过我已经——没有和你继续玩游戏的兴趣了！”
他伸出手，金色的手指长着又长又细的指甲。
“我要用你最爱的男人的脸杀死你，如此一来，你转世重生后，就会对这张脸产生恐惧和抵触，哪怕想起过去也无法消除对这张亮的憎恨和厌恶。当然，如果你能带着这辈子的所有记忆重生的话，倒是不要介意未来的威胁。”
“……你……”
叶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怪物的宣言像石头一样压着她的心，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休想让我走向自我毁灭的未来，”她说，“我不傻，不会被你的忽悠骗走我的全部注意力。”
“但是你已经在相信我的话，否则你也不会说出这种怀疑的言论。”
怪物阴嗖嗖地笑着，笑容中燃烧着嘲讽地阴冷。
“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话，你只是不想承认现实，不想承认你所爱的男人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你——在回避！一向自诩没有任何害怕的你，正在回避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结果！”
“不！我没有回避！我只是……”
“你只是拒绝看到真相，对不对？”
男人笑得仿佛刀子一样。
叶伊吸了口气，说：“真相是什么，我不关系也不需要我关心！但是你这个家伙——我绝对不允许你继续活下去！”
“为什么？因为我用你的男人的面容，让你觉得自尊受到严重的伤害？”
男人笑得毒水都要顺着脸颊流出来了。
叶伊说：“不，是从你使用我的男人的脸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已经忍无可忍！你必须死，我不允许你继续活下去！”
“呵呵……”
男人大笑。
“你连活下去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我面前逍遥得意！你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你从重生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个笑话，一个被人操纵着命运的笑话。”
“……你果然是……我的心魔！”
叶伊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终于明白了，从你出现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进入心魔的领域！你并不是真实的存在，你甚至连存在都不是！你只是一串心魔，一串让我活得痛苦的心魔！我可以轻易战胜你，只要我能战胜心魔。”
“……哈哈哈哈！”
怪物大笑，随后嘲讽的说：“知道什么是心魔吗？”
“心魔，是心灵深处的怀疑，对自我的怀疑，对未来的恐惧，对——”
“对你内心深处的邪恶一面的否定，”怪物说，“你自以为是正义的伙伴，其实你的心灵深处也藏着无数的黑暗和邪恶，你害怕自己的黑暗面，用所谓的爱强迫自己忘记这些黑暗，但是你却漏掉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心魔是客观存在，任何办法都没有办法战胜，除非你接受你的心魔，融化你的心魔，与你的心魔合为一体！”
“融合……”
叶伊挑眉，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融合的可能。”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怪物大笑，笑得好像刀子一样锐利。
“你只是个笑话，你只是个魔女，你只是个为了命运的一点点的施舍就疯狂跪在地上祈祷的女人！不要再用所谓的女强来掩盖你的本性，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样的疯子，也不知道你的内心深处藏着怎么样的魔鬼！”
“……我知道！”
叶伊抬头，眸色冰冷：“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认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否定自己的心魔，为什么不愿意大胆的拥抱你的心魔？”
“因为我讨厌你，我对你的讨厌已经胜过克服心魔本身。”
叶伊直言不讳地说着：“你像一团腐烂的泥巴，让我恶心得连多看一眼都做不到。”
“然而，就算这么的恶心，我也还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吗？”
怪物笑得接近疯狂。
叶伊的面容也带着冷峻的疯狂。
“你说的很对，不管我是肯定你还是否定你，你都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我现在要舍弃你这一部分！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我的爱情，为了——”
“为了什么？”
“我的来生还有我的他！”
第1554章 我愿意（）
“自作多情！”
怪物阴嗖嗖地笑着，仿佛叶伊说的是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
但是叶伊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她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怪物不敢承认的最深的恐惧。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她说，“我已经找到否定心病的办法，但是你不敢让我发现真相的痕迹，你害怕真相会让你再无容身之地。”
“真相……”
怪物的笑容有了几分扭曲，他的嘴巴也裂到耳朵处，嘲讽地看着叶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相！真相……真相是永无止境的黑暗……真相是宇宙的森林……真相只会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发疯发狂到死！”
“抱歉，我没有你那么黑暗。”
叶伊冷峻地说着，不想再被所谓的真相蒙住眼睛。
怪物也阴嗖嗖地笑起来，说：“所谓真相……所谓的真相就是一坨狗屎！不，比狗屎还不如！所谓真相从来都是笑话！笑话中的笑话！”
“但是你却握着所谓的真相逼迫我。”叶伊说，“你根本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你只是我的一团心魔，你连我喜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知道你的一切……”
“但是你不知道什么是真相。”
叶伊大笑一声，转身走出黑暗的空间。
怪物愣住，追上去，大声质问：“为什么离开这里！你知道我的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是。”
叶伊嘲讽地反驳着。
“你只是一团怪物，一团比蛆虫更加可悲可笑的怪物，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你不配也没有资格。”
“那你……你是什么？”
怪物嘲讽地看着叶伊：“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一直都是对方在水中的影子，同时也对方最不愿意承认的另一面。”
叶伊沉重又确实地告诉怪物：“你是我的黑暗面，我是你的黑暗面，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世界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你只是我的心魔，一团真正意义上的心魔。”
“……心魔吗？”
怪物叹了口气，说：“或许，我真的应该随风而去了。”
“是的，你可以随风而去了。”
叶伊伸手，手指穿过怪物已经凌空的身体，带着无尽的惆怅和悲伤。
“你不过是个悲伤的笑话，”她说，“在我被黑暗缠绕的时候，谢谢你让我不再那么痛苦，但是现在，我终于决定走向光明，你也可以不必再——”
“再怎么样？”
怪物直直地看着叶伊。
“再说什么无可药救的废话了。”
叶伊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黑暗如潮水一样崩塌，露出黑色的本来面容。
“你说得很对，黑暗确实是不必要的存在，黑暗是可笑的存在，但最可笑的还是我……明知道你已经走向光明，明知道你有了全新的未来，却还在愚蠢的追求这不属于我的本来面目……我爱你……我恨你……我想要取代你……却又最终无药可救的喜欢你……”
……
……
黑暗的空间并不好走，但是叶伊有自己的信心。
她在黑暗中行走，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走到了黑暗的尽头。
“……结束了吗？”
她抬头，看着莫名的天空。
“结束了。”
天空中，有个声音如此回答着。
叶伊感觉有些嘲讽，更有莫名的寒冷。
“天空为什么是黑色的，因为我在那个世界逗留的时间太长吗？”
“不，因为你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一个没有战海霆的真实的世界。”
残酷的声音从黑暗中翻滚而来，叶伊的心口涌动深重的痛。
她捂住发痛的心，反问黑暗：“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是真实世界没有的？”
“除了他以外，一切都是真正地存在。”
那个声音如此说着，带着叶伊不愿面对的疲倦。
“……真的很谢谢你。”
叶伊自嘲地说着，转身走向自己都不知道准备走向的黑暗世界。
声音愣住。
“为什么要回到黑暗！你明知道那个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