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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不见其他下人?”刚才进来的一路,她在国师府里没看到第四个人影。
“国师府只有四人,除了我与木棉,还有两个老人住在后院,负责平日的打扫。”觉察女子的窘迫,君未轻若无其事的调转视线,看向窗外,寻找视线的聚焦点。
“只有四人?”紫嫣讶异,偌大一个府邸,这么少的人,让人惊讶。
“我不喜人多,嘈杂。”这便算是解释了。
“哦。”
话到这里,又断开。
沉默再次在窗边蔓延开来。
紫嫣伸出手指,在桌面无意识的轻扣,指甲与木质相擦,发出轻微的刺耳声,又让她一阵尴尬。
她知道这种氛围始源于她。以前她跟君未轻一起,天南海北,胡言乱语,什么都能说。又或者是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让人生出尴尬又无所适从的感觉。
今日会如此,是因为她有求于他,而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组织好言语,该要如何开口。
哪怕知道自己的办法不会过多连累到君未轻,可是真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却是那么难以启齿。
该要怎么说,君未轻会怎么想,可会也如木棉那般以为,她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他,只想利用他?
心思纷乱,犹犹豫豫间,她听到若有似无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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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7。第2697章 以为太少,所以珍贵()
抬头,男子不知何时又转回了视线,轻轻的凝着她,那双温润的星眸里,溢满无奈。
“我要如何帮你?”他问。
“君未轻……”紫嫣眸光震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未轻。
他会看穿她的来意,她并不奇怪,让她惊讶的是,他替她说了她无法说出口的话。
而这,也表明他的态度,若她有事相求,他是会帮她的。
“我虽然很少出府,但是对朝中的大事也并非一无所知。能让你像变了个人的,只有四王爷。你是为他而来。”她既然说不出口,那他便代她说了吧。
免得,一直看她为难。
且,她是为什么而来,他其实并不介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君未轻,对不起,我……”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君未轻展唇,笑意清浅。
紫嫣看着他,看着那双带笑意的眼睛,温润的,轻暖的,一如以往。在那双眼睛里,她从来找不到对她的轻视和嘲笑。
她忐忑煎熬的心,竟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君未轻。”谢谢,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求助谁。
而他没有怪责她,她已经很感激。
“好,我接受了。”他点头,笑纳了她的感激,安之若泰的模样,更是缓解了紫嫣的紧张,不自觉的,嘴角也漾开笑意来。
看到她恢复笑颜,他眸光更加清浅。
“君未轻,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虽为国师,受皇上器重,我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身陷艰难处境。所以这次来找你,并非要求你帮我救人,我只想你帮个小忙。”人放松下来,心底酝酿已久的话便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她是来求助,但是并非没有底线。若是为了救出阿玄,让君未轻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她也做不到。
朋友,不是拿来这样用的。
他也是人,她没有任何资格,用朋友之谊来对他做出捆绑,要求他为了她与阿玄付出。
她没有资格,也无以为报。
君未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眸乌黑闪亮,任何时候,都干净澄澈,如雨后晴空。
里面没有贪婪,没有算计,他看到的,只是真挚。
那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所没有的。
因为太少,所以弥足珍贵。
值得,去珍惜。
“你说。”他道。
“阿玄如今被困天牢,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这是皇命,不可违,我不会明知故犯去挑战皇上的底线。我只是想求你,若是可以,帮我向阿玄带一句话。”
“什么话?”
“让他向皇上表明心迹,交出手中一切,退出这场斗争。”紫嫣一字一句,说的慢,而清晰。
这次,君未轻没有立即应答,而是静静的凝着她,似在端详,似在斟酌。
“可行?”那样细致的打量,莫言又让紫嫣紧了呼吸,双手不自觉握紧。
“你有把握他会听你的吗?有时候要一个人放弃,比让他去争取更难。”这是他的疑惑。
司北玄那个人,心思城府之深,超乎人想象,绝对不会是甘于俯首屈居人下的。要这样一个人亲手放弃一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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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8。第2698章 对帝王而言,不是好事()
君未轻细问,紫嫣反而放心下来。
略微沉吟片刻,抬起头,将自己所想慢慢细说,一来是交代,二来也想听听君未轻的意见。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想了一晚上,发现一个问题。这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背后,似乎都有皇上的影子。诸如打压太子,提升阿玄,借此平衡诸位皇储之间的势力,继而又挑起三方势力相互制衡。所有种种,背后的原因似乎不简单。”紫嫣开口没有犹疑,因为对方是君未轻,她信他,没有理由的相信,否则敢于妄自议论当今圣上,只这一条罪名,都足够她死上十次,“我觉得,皇上似乎是故意让太子、阿玄及司北易之间争斗,最后三败俱伤。”
君未轻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呼吸平稳,安静的继续聆听,这给了紫嫣更多的勇气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现在,阿玄似乎成了首当其冲的一位。你说,皇上为什么要针对阿玄,他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他忌惮的是什么?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点,那就是阿玄身上的潜力,让皇上忌惮。这还说明一点,皇上,不想阿玄赢出这场争斗。因为这个,阿玄被困,玄王府马乱兵荒。如果想要安全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阿玄交出手中权力,自动退出皇权。当阿玄对皇上再构不成威胁,他的命,想来皇上也不屑于去要了。毕竟是他的儿子,若是赶尽杀绝,怕是难堵天下悠悠众口。那对一个帝王而言,不是好事。”
暂告一段落,对面的男子仍然没有出声。
紫嫣抿了唇,眼睛里流露出紧张,连呼吸都轻了些许。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对不对,君未轻会不会认同,又或者是觉得她想得过于阴暗。而他,在听了她的这些分析之后,可会愿意帮忙。
“所以,你觉得司北玄放弃一切,便能保住性命?”良久,君未轻终于开口,问。
“要论对皇上的了解,你比我要深刻得多,君未轻,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紫嫣毫不讳言。
君未轻低声一叹,伸手,在女子发顶揉了揉,在她抗议之前,收回手,“若是司北玄肯正视你,将你的话听进耳里,或许,能逃过一劫。”
前提是,要那个人舍得。
一夕之间,将自己十年努力拱手送人,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魄力。
倘若司北玄能,那么,此人也必非池中之物。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推测的那些,或许……是对的?”紫嫣睁大了眼眸,心底五味杂陈。
自己推测出来是一回事,得到别人认同,又是另一回事,那种心情不能等同而语。
她只是个平凡人,以前心里装的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第一次强迫自己成长,滋味,竟是这般的难受。
倘若可以,她希望自己身边发生的永远是那些鸡毛蒜皮。这种权利倾扎让刀尖悬在脑袋上的生活,于她而言,太过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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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9。第2699章 因她替你求情()
只是君未轻到底没有正面回答紫嫣的话,只低声道了句,“帝王心,岂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彼时,木棉已经端了热茶上来,两人中止了这个话题。
“雪莲花茶,摘取雪莲最娇嫩的花瓣焙制而成,也就只有这一壶了,你尝尝。”亲手替她斟上一杯茶,看她果真认真尝,君未轻眉眼舒展,“我即将离京,这怕是我回来之前,我们最后一次相聚。”
“你要离京?去哪?”紫嫣讶然,连入口的香茗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我每年都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今年……已经推迟了。”以前回京,从来不会呆超过半年。
“那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紫嫣情绪低落下来。阿玄前景尚未可知,如今与君未轻也要离别。
伤感,似乎来得特别快。
她在这京中,真正被她划归为朋友的,只有君未轻一人。君未轻要走了,不知为何,她竟然生出一种亲人远行的感伤。
温暖的大手再次揉上她的发顶,将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愁绪揉散,君未轻笑,“只是暂时离开,总要回来的,日后再聚。届时,再请你茶。”
“好。”她唯有点头。
一盏茶的时间,不短,不长,紫嫣即告辞离去,君未轻没有多留,只在女子走后,看着对面已空的座位出神。
他知道女子心焦被困天牢的人,这种时候,又怎会有心情,这一壶雪莲。
“主子,木棉犯错,甘愿受罚,请主子治罪”送了裴紫嫣出府,木棉回到客厅,便跪下认错。
与其等主子开口,不如她先认错,至少抢得一个先机,或能让主子记一两分情分。
“再有下一次,你自行离开。”淡淡的,君未轻看向窗外。
“主子……”木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眸光颤动。看着男子线条柔和的侧脸,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这样?
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从来不因为她的侍女身份拘着她,但是,若是犯了主子的底线触及他的原则,那么惩罚也绝对不会轻了去。
这一次她那样对裴紫嫣,还被主子抓了个正着,没想到最后竟然轻轻一句话,这事就算过了?
她是不是可以以为,在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