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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气得差点将手里的茶壶往她脸上甩过去。
那是主子最喜欢的琴,平常连她都得小心翼翼对待,裴紫嫣着一巴掌拍下去,尽管是排在琴案上,她依旧感觉那一掌震痛了主子的琴
“好。”君未轻唇角弯起,手中茶杯微倾,杯中半杯茶水倾倒而下,落在琴案一角,留下水痕。
木棉看的心都抽了。
裴紫嫣粗俗讨人厌就算了,主子居然也跟着她发疯,将最是喜爱的古琴、琴案都不当一回事了,居然直接将茶水浇在琴案上
是不是所有接近裴紫嫣的人,都会像变一个人一样,再难保持以前的性情
若司北玄,如司北易,如主子,如她
木棉所思所想紫嫣一无所知,瞪着眼睛看君未轻,对他这一举动感到莫名。正说着话,他怎么就倒起茶水来了,莫不是……这就是他所为的“占卜”了?
“君未轻,这、这就是占卜了?”
“占卜了。”君未轻的答案,让紫嫣觉得自己傻不拉几。
这显得她很没有见识,虽然她的确没有见过人占卜,但是像这般倒几滴水的作法,她怎么觉得好敷衍,有点像在欺负她不懂行?
君未轻不笑了,从女子的眼神里,他看出了她的腹诽,她在说,他像坊间坑蒙拐骗的江湖神棍。
轻轻一叹,满眼无奈。
那声叹息打醒了紫嫣,尴尬非常,君未轻是什么身份?西玄国师。
堂堂国师,怎么可能坑蒙拐骗,那不等于砸自己招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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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6。第2616章 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看紫嫣神色,木棉更是不忿,心底的火气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想要循着每一个皮肤空隙爆发出来。……
这天下多少人想求主子一卦而不得,当中皇家贵胄权臣忠臣乃至天下顶级名望的人物多不胜数,主子从不假辞色。
裴紫嫣这般作态,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识好歹
“卦象如何?是吉是凶?”
卦象出来后,君未轻一直陈梅不语,虽然眉色始终是未变的淡然,紫嫣却觉出一股心慌来,切声问。
君未轻手掌凌空一抹,琴案上的水渍便如被什么担心吸纳了一般,凭空消失,了无痕迹。
抬眸,他温文一笑,“卦象显示的只是当前,结果如何,还需尽人事,听天命。四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总能逢凶化吉。”
“你的意思是,吉?”最后一个字,紫嫣问的小心翼翼。
“若有人为他尽人事,可转凶为吉。”他语意委婉。
这已经不符他说话的风格。
这些年来,他所卜卦象不多,也不少,从未失算过。对于卦象结果,他也从来直言不讳。因为那些人与他不相干,所以他不会有任何感觉。
天道轮回,生死有命数,躲不掉。
众生万象,回归初始离不过生死二字,他早看惯,生不出悲悯来。
可是之于她,看透她眼底隐忍的惶恐,他竟不忍。
待得话说出口来,自动转成了婉转,以尽量不伤她的方式,将结果隐晦告知。
而事实上,他的话存在误导,让她误以为是吉相。
只是这样,难道事情到了最后,得知结果的时候,她就不会悲伤了吗。
一样会的。
区别不过在时间早晚而已。
君未轻笑,笑自己成了优柔寡断的人,甚至带着点自欺欺人。
实在有悖于他行事的原则。
紫嫣不知道他顷刻间的心思百转,沉浸在他那一句“若有人为他尽人事”上。
是了,她来此,真正的用意原是要求君未轻,求他进宫见皇上一面,求他帮忙请下调兵圣旨。
她需尽人事。阿玄现状如何,她不知也不可能改变,那么她唯有做自己能做的,却为他增加生机,增加回来的希望。
“君未轻,我还有事,想求你帮忙。”这一次,她再无犹豫,“我知道我的请求非常唐突,也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能做到,便是能做到的,也不会帮我。”
君未轻没有意外,曲指在琴弦上随手一拂,一串流畅琴音倾泻,他的声音低醇柔和,穿透琴音而来,“他对你,有那么重要?”
“他是我夫君,是我这一世,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占据了她整颗心扉的。重要程度,与命等同。
“若他回来,反带给你致命伤害呢。”他没有抬头,琴音止了,只剩他的声音在半空中轻缓缥缈,像是跨时空而来,随时会随风消散。
紫嫣怔住。她不明白为什么君未轻会这么问。
她也没有想过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一天,他带给她,致命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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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7。第2617章 她并非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会后悔。 ”她没有回答,他却接着问。
温润的星眸抬起,直直的看着她,视线穿透她的眼睛,直入她心底。
让人觉得无所遁形。
紫嫣心底一颤,迎着他的目光,敞开心底,让他看清她的坦然,她的无隐瞒。
“不悔。”她说。
是的,不悔。
不说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带给她怎样的致命伤害。
便是真有那一日,今日所为,她也不会后悔。
她不会,丢下他不顾。
“我知道了。”他再次垂下眸子,掩盖了眼底氤氲而出的墨色光晕,神色淡淡的,又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冷漠。
“君未轻……”她有些无措。他说知道了,什么意思,知道什么了?
这是答应,还是拒绝?
迷茫间,眼前白影一闪,君未轻单手****琴,已然站起来,侧眸看着她笑,“我待会要进宫面圣,今晨,不能再继续招待你了。”
紫嫣心神一松,喉头蓦然有些哽咽,“君未轻……”
谢谢,二字堵在喉间,未出口,眼眶已红。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飘然而去,月白身影,掩映在葱茏的竹林间,逐渐走远。
眼前,只剩一方空琴案,半壶凉透的竹叶青茶,还有两只空茶杯。
紫嫣抬起头来,从竹林往上望去,视野里是一小片天空。颜色碧蓝,流云朵朵,自上而下的金色光线被竹叶隔断开来,再偷到地上的时候,变成了点点斑驳的虚影。
周围很空荡,薄雾缭绕,偶有鸟鸣,间或夹杂着风吹过竹林的唰唰声。
在这天空之下,她很渺小,却一点也不觉得孤独。
伸手往眼眶一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竹林。
她没有恁许多时间来感怀,在这京城,她如同漂浮在浩瀚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本是随波逐流的命运,幸而,多了一些友人,多了一点依傍。
她并非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能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她将感激,放在心底。
当日午后,宫中便传来了消息,皇上亲下口谕,着六王爷司北易总揽,调集京中五千精兵,全力搜寻太子及四王爷下落,若有阻挠者,以谋逆论罪。
自此,朝中争论的声音消停下来,没人再敢在明面上持反对意见,。能抓住这个机会拱己方势力上位固然好,但是没人愿意因为一句话,就找来谋逆大罪,那可是祸及家族的罪名,谁能担待。
更何况,这次领兵总揽的人,是六王爷,司北易。
连此次事件最得益的人都上奏寻人搜救,谁还有话可说?
六王爷领兵,点名宇文烈随行,与他兵分两路以皇陵为中心发散搜索五十里,务必找到线索,将人带回来。
而宫中,皇帝除了在上午接见过国师,之后降下那一道口谕之后,依旧是寝殿大门紧闭,拒不接见任何人。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可值一提的,就是听闻景阳宫中,得知六王爷亲自领兵去救人之后,淑妃娘娘砸了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满地狼藉。
当然,这只是“听闻”,至于真相如何,不得而知,也没人敢去求证,景阳宫的一众宫婢侍人更是对此讳莫如深,皆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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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8。第2618章 人善被马欺()
六王爷领兵,浩浩荡荡出城,京中百姓沿途观望,对整件事由议论纷纷。 w w wnbsp;。 。 c o m
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一道不起眼的纤细身影,跟在军队的后面,悄悄出了城。
灰扑的青衣,男子打扮,身上只带了个简易包裹,牵着一匹马,遮遮掩掩的坠在队伍末尾。
紫嫣是一个人偷溜出来的,谁也没告诉,更遑论身边带人。
回到王府,得到皇上亲传口谕的消息之后,她就做了打算,在房中留了一张纸条,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在外寻了客栈改易男装。
会做这个决定,并非鲁莽行事,也并非信不过军队的搜救能力。
只是她心底自有思量。
一边悄无声息的跟在队伍后,一边思量,身边的黑马是不是超她打个喷嚏,喷出的气息挠得她脸痒痒。
侧目,与硕大的马儿眼睛相对,紫嫣撇嘴,“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寻不到人,你也别想修生养息,识相的,就认命,好好给我带路,等人找回来了,我把你供起来,保证将你养出一身的膘。”
钱昂,军队出了城,已经开始策马疾奔,紫嫣顾不得去看马儿眼里射出来的不屑,忙跑到脚蹬处,笨手笨脚的开始上攀爬。
骑马这个活儿,她不太熟,但是没有时间给她去训练了,只能一边找人一边提升技术。
这一路上她跟身边的马交流了不短的时间,希望看在她又是耐心十足又是给出承诺的份上,别给她掉链子。
好容易翻身上马,前方只剩了军队的一个小尾巴,外加尘土飞扬。
紫嫣认命的拿出一条纱巾,将自己捂了满头满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以此遮挡尘土。照着记忆中的御马术,双腿一夹,喝一声驾,疾驰而出。
马是没掉链子,她却差点从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