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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苛求罢了。
她不知,依他的本性,能对她包含至此,已经是极为难得。
尽管在京中受到诸多压制,但是寻常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大大咧咧的,绝对没有。
她是第一个。
也是第一个没死的。
想到这里,他眸色暗了一暗,为自己的反常。
在这个少女面前的反常。
如他这样的人,为何会对她包容至此?
这太奇怪了,也让他心中生出了警惕与不悦来。
因为,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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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第1915章 还治不了他了?()
“阿玄,发什么呆,叫你呢”嚷嚷声接近,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对于阿玄这个称呼,她屡教不改,对他的纠正全然无视,既然教之无用,他就……只能当听不到。
于是现在便形成一种奇怪的状态,她自叫她的,他就是不应,算的上是消极对待。
若非遇见这个人,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一天。
“会做饭吗?”女子似看不见她的冷淡,径自问道。
他动了动眉头,想让他做饭?别说他不会,就是会,也不是做给她吃。
“那,会烧火?”又问。
他垂眉敛目,巍然不动。
“别当听不到,我这里可不养闲人,就是你给了银子,该干的活还是得干,再说那些银子大半用作了你的医药费,剩下的还不知道能熬多久,不定最后还得我养你呢。”
跟他哭穷?又想从他这里抠银子?没有
一问三不应。紫嫣气乐了,这是跟她无声抗议?
她还治不了他了?
抬起脚尖便往他腿肚子踢去,“跟你说话,听到没,会不会你至少吱个声啊”
她脚尖甫动,他黑眸便缩了缩,掌心反射性的凝了内力就要往她身上拍去,却在看清她的动作时,硬生生收回劲力,任由她的脚踢上他。
本来,哪怕不将她拍出去,他要躲开她也是轻而易举。
可他没动。
踢他的动作,她做起来那么自然熟练,好像曾经对他做过无数次一样。
而他竟对她的这个举动,有一种习惯性的纵容。
这个发现让他心生了烦躁。
“我腿伤未愈。”他试图用说话的方式,来驱散心底的怪异。
“你又不是两条腿都伤了,我踢的是另一边。”她面无表情。
“……”他更烦躁,豁的起身,往厨房走去,脚步带了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怒气。
他去干活,总能堵住她的嘴了吧
瞪着男子的背影,紫嫣得出一个总结,别扭的人,跟以前一样。
其实也不是非要他干活不可,可是他什么都不做,会让她有种他只是这个家里的客人的感觉。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再说了,他都不记得她了,她干嘛还那么客气的去伺候他啊?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反正,不管他是侯门将相还是富家公子,在这里,他就得帮她干活。
只是,他烧火的功力依旧让她不敢恭维。
“这么多年了,怎么没一点长进。”仰天一叹,嘀咕了一句,认命的走到锅灶前,用火钳子扒拉两下,将灶里木柴摆弄几个位置,待火势重新热烈,才返回自己的位置。
“你刚才说什么?”专注跟木柴做斗争的男子,抬头,眸底有狐疑。
他刚才好像听到她说不长进?
“夸你呢,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爷,烧火居然有模有样,很不错。”咧嘴,紫嫣笑得假惺惺。
“你怎知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难道你还会在做饭?”瞪大了眼睛,紫嫣做讶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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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第1916章 裴紫嫣,奇怪的女人()
“……”
他抿唇,黑了脸。
她是明知故问。
西玄国,会做饭的男子有几人?如他这般肯进厨房烧火的都凤毛麟角
男子的黑脸,紫嫣权当看不见,反正他就是那臭德行,别扭得很。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她时时表现出的防备疏离,让她很是在意。
他不信任别人。
那种对人几乎是反射性的不信任,让她气恼的同时,也有丝丝心疼。
他会如此,定是环境造就。
依着他的穿着及出手大方,她能想到他家世不菲,高门大户里的那些腌臜事,她虽然了解不多,却也知晓一二。
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他,很累吧。
“吃过饭后你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衣服摆在你床头。”
他的房间在东厢,腿脚能动之后便从堂屋搬了过去。
“不去。”他拒绝。
“你住在我家里,总要出去认认门,周围的邻居解放也都是和善的,吃不了你,再说,也能堵一堵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当然,这是借口。
若真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她也不会将他收留下来。
“不去。”他再拒。
“你嫌自己丑,不敢见人?”
“裴紫嫣”低吼警告,她非得捡气人的话说吗?
“喊那么大声作甚,我听得见。”
“……”又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无计可施,他气恼,“就算要出门,需得着换身衣裳?”
“入境随俗嘛,你这身行装太打眼了,跟我们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出去了谁敢找你说话?”
“……”荒谬,人见着他那张脸才真的不敢与他说话
饭后,他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挪的出了门。
好像自从进了这个院子,所发生的事情就常常脱离他的掌控。
比如现在,他明明抵触出门,却不知为何自己现下会跟在她的后头。
冷眼看着她同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打招呼,看那些人对他投来的惊讶、惊吓而后除了好奇之外再无其他的视线,他的心竟然也从抵触慢慢的平复下来,变得自然。
而这一切,他想,都要归功于她的大方坦然。
那种坦然,带动了周围人的心态。
让他觉得自己身处人群中间,其实,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突兀难堪。
没有人笑话他。
这就是她要带他出来的目的吧?
教他坦然面对人生?别因为外表而自卑?
多事。
如今想来,似乎从初遇开始,她对他就没有表现出过异样,她看他的目光,始终如看个寻常人。
她将他视作常人。
所以,这才是他每每跟她争锋,最后却莫名落入下风的真相。不是他反抗不得,是他让着她。
一双冷眸没有多分了视线给其他人,始终若有似无的落在前头略显瘦削单薄的身影上。
裴紫嫣……奇怪的女人。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把弯月形状的刀具,而他们此时置身之处,是一座荒山。
满山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就是枯死的树木,此外,还有他跟她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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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第1917章 将他当牛使唤?()
他又失神了该死
“喏,看着我的动作,然后照着做。 ”少女朝他扬扬小下巴示意。
“作甚?”
“砍柴。”边说,边利落的握住身边一枝横出的枯树杈,手中的弯刀在树杈根部砍下去。
砍下,丢到身后归拢。
“……”所以,她今天带他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使唤他砍柴?
那种樵夫才做的工作?
先前所有的揣测,在这一刻尽数被他打飞。他早应该知道,这女人就没那么好的心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不知道你浪费了多少柴火?要不是你,家里那些木柴足够我再多烧两个月的。你浪费的,自然该你补上,合情合理。”
合理?他扬唇冷笑,他给她的那些银子,用作买木柴足够她烧上二十年她怎的不提
“动作快点,天黑之前尽量砍齐两担。”
“……”低咒一声,学着她的动作,开始笨拙的将山上那些枯死的树枝砍下,丢到一处。
随着动作慢慢熟练,加之力气大,后头倒是没再费什么力气。而这些于他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重活,论起辛苦劳累的程度,比他习武的时候差远了。
尽管如此,也没能将他心底的郁气个压下来。
尤其是,当他偶然间回头,看到本该与他一道劈树枝的人,却是闲闲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哼小调的时候,瞬间血冲脑门。
“你在做什么?”他一字一顿。
“等你啊。”她很无辜的表情。
“等我?”
她随手指指地上成堆的柴火,“本来是打算好砍了两担就下山,看你那么兴致高昂,我没好意思打扰,只能坐到一边等你了。”
地上的柴火,堆堆叠叠,用草绳子捆成扎,已经足有四担。
而她就这么悠哉的坐在旁边,看着他跟老牛似的孜孜不倦?
额头,一突一突的急速跳动,胸腔里奔流的怒气似要将整个人都炸开。
深呼吸,极力让自己镇定。
他怎么就撞上了这么个女人
“还砍不砍?要砍趁早,趁着天没黑,要是不砍了我们就下山吧。”
将手中的弯刀狠狠一下劈在树干上,他返身,目不斜视,利落的朝山下走去。
佛都有火,更何况他不是佛,脾气,还不怎么好
“诶?阿玄,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这些柴怎么弄下山啊”后头,是女子傻眼的疑问。
他冷笑,怎么弄下山?她自己弄还想将他当牛使唤?他没那么任劳任怨
“阿玄?阿玄?别走啊生气啦?你生什么气啊男子汉大丈夫,我又没占你便宜”有脚步声,女子追了上来,缀在他后头喋喋不休。
说吧,说吧,他没打算理她
“阿玄~你真要丢我一个人在山上啊?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肯定扛不回那些柴火,要是把柴火丢在这里,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