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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还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会被人笑。
熟门熟路,顺着几个岔道来到后院花园,果然看到那一袭白衣正坐在池塘旁边,安安静静的垂钓
“舅舅”娃儿挣扎下地,刚踩着地面,人便跟团小旋风似的,朝池塘边上安坐的男子奔去。
司北玄疾步跟在后头,气得胃疼。
“莞儿,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接住奔过来的娃儿,放置膝盖上,君未轻抬指,捏了捏娃儿的小鼻尖。
“莞儿想你了”由着鼻子被捏住左右摇晃,小娃儿举起双手环住男子的脖子,磨蹭撒娇,“舅舅想不想莞儿?”
“自然想。”
“舅舅骗人,你都不来宫里看莞儿”
“昨日不是刚去看过你,还给你带了糖葫芦。”君未轻浅笑,无奈。
“昨日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娃儿不依不饶,歪着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舅舅温润的眼睛。
唔,怎么不一样。
舅舅看她的样子,跟看娘亲不一样。
她喜欢舅舅看娘亲的那个样子,为什么不是那样看着她呢?
“君未轻,快把莞尔放下,小心她摔到池子里”后边,被冷落的男人炸了毛。
他女儿,对他的天敌君未轻,比对他还要亲近。他才是她爹君未轻只是个舅舅,只是个挂名舅舅
娃儿还小不懂,难道君未轻也不懂?
抱他女儿那么紧作甚?
“父皇,莞尔不会掉下池子,有舅舅在呢”
“……”可是他想将君未轻一脚踹河里
君未轻回眸,眸色清浅,扫过横眉竖眼情绪外显的冷帝,展唇,“皇上若是火气躁,便到一边喝口凉茶,冰镇普洱,味道不错。”
“君未轻,你别得意”咬牙切齿,他走到一盘过的柳树下,提起茶壶便往嘴里灌,全然失却帝王风范。
“为何不能得意?”对方回以他腹语。
司北玄一口气,将那壶凉茶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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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第1891章 番外:少君,值得吗(1)()
“父皇,你把凉茶喝光了,一会舅舅渴了怎么办”
“噗咳咳咳”谁坑爹
君未轻逗弄着怀中小娃儿,但笑不语,将那串呛咳置若罔闻。……
每次娃儿过来的时候,总能让他心情愉悦很久,原因除了娃儿可爱乖巧,便是他总能看到司北玄吃瘪的糗样。
这个午后,司北玄丢下公务,为了讨好女儿,让自己的形象在女儿心目中持续升温,在君未轻的国师府,吃了无数次憋。
这些憋屈,泰半是他女儿给的。
有苦不能言。
“寻儿怎的没与你们一道过来?”好容易两人移架,和平的共坐在了柳树下的茶几旁,君未轻便又准备烧起火来。
“她去练功房监督宇儿练功。”在女儿面前,司北玄轻易不发火。
“舅舅,你不知道父皇今日假公济私,强将哥哥丢去练功”女娃儿攥着君未轻的衣襟,拉扯,将他的注意拉回到她身上来。
“哦?”君未轻挑了挑眉,状似疑惑的凝着小娃儿,等待她解释详细。
“咳,你身体如何了?”司北玄重重一咳,及时阻止了娃儿将要出口的解释。
“无碍。”君未轻笑笑,垂眸茶。
“舅舅,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不舒服?要不你住进宫里来吧好不好,宫里有莫言叔叔,他的医术可好了,要是你生病了,他一定能马上将你医好,一点都不会让你难受的。”娃儿绝对不甘受到冷落。
“莞儿”司北玄掩面低吼,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为什么心一软,就亲自带了娃儿来这里?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好在没君未轻这次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再踩踩上一脚,“舅舅无碍,身体亦无恙,莞儿无需担心这些,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就好。”
“莞尔快乐开心,舅舅也会快乐开心吗?”
“嗯,舅舅也会快乐开心。”
“好,莞儿记住了。”娃儿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童言稚语,此时谁都不曾想到,小娃儿会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底,而彼时,她让自己快乐,已是为了让现下环抱着她的这个男子,同样快乐。
娃儿随着司北玄依依不舍离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天边挂满了绚烂彩霞。
君未轻没有去送,一直坐在矮几旁,静静欣赏天边那片火红。
雪色轻纱微闪,若初来到他身后,看着他在看的那片天际,“少君,总是在骗他们。”
“总会无恙的,只不过是需多花些时间罢了。”轻描淡写,男子一贯的口吻。
“从裴紫嫣,到她的女儿司星莞,之后呢,是否还要延续到司星莞的子孙后代?少君,你这样,不累吗?”
片刻的静默,君未轻收回了遥望天际的视线,看向若初,“寻儿是寻儿,莞儿是莞儿,我所做皆是我所想做,若初,你迁怒了,但是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那么你呢但凡与裴紫嫣有关,就都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若初亦收回了视线,清冷的眼眸里,布上了莹光。
他是怎么管的?为了裴紫嫣,几乎付出性命,如今为了裴紫嫣的女儿,亦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命息。
少君,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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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第1892章 番外:少君,值得吗(2)()
犹记得那日,裴紫嫣临盆。
他早上出门,至月上中天才回来,一进门,便晕在了院中人事不省。
她探诊了他的脉息。
修道之人凝七息命脉,如同凡人有七魄,而今留在他体内的,却只余四道。
少了三息。
等于抽去了他半条命。
她知道原因为何。裴紫嫣临盆的时候,午时宫中就有消息递出,娘娘难产,命在旦夕。可到了午后,喜讯传来,娘娘又产下一位公主,大小均安。
那个转机,不是少君,还能有谁。
可笑的是,无人知道。人人只以为少君身体不适,谁能想得到,他又割舍了什么。
“值得吗?”这一次,她问出了口。
他沉默,没有回答。
若初的眼渐渐弥上悲怆。
她用在他身边默默陪伴的这么多年时光,终于悟出一个道理。
世间太多的事,不是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
而有些人,也不是你拼命守着了,就会得到。
哪怕你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的眼睛看得见你,心,也装不下你。
遑论如少君这样的人,他的心并非装不下更多人,而是他只肯,装那么一个人。
他的温柔,你要不到,除非他愿意给。
展唇,若初悲凉一笑,转身背对他。
她想,她等不下去了。
只是在走之前,有些话,仍然不吐不快。
“若是当真爱她,你该争取,你若争取,未必得不到。少君,你太被动,所以,你比不上司北玄。至少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敢于去争,甚至去抢。你之所以输,输在你只知道守护。时至今日,少君,你难道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我没有后悔过。”淡淡的,温润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没有遗憾,没有迟疑。
若初停下脚步,回眸,视线里,是男子于晚霞中柔和的侧影,金红色的光映射入他的眼中,折出来的,尽是轻软柔暖。
“我不后悔。”提起那个女子,他的唇畔噙上温柔笑意,“若初,我害怕的,从来不是自己爱而不得,我怕的,只是她不够快乐,不够福泰绵长。”
再次回转过身,若初启步,离去。
晚风掀起她的裙裾,衣摆飘摇,脸上有泪,如雨纷飞。
他用这样的方式,述说他的无悔。她又怎么会,还听不明白。
后花园,柳树下,终只剩了一抹孤影。
月袍如雪,人比谪仙,他远眺了双目,迎风,望斜阳西下,渐沉。
而在他不远处的矮丛灌木后头,一道小小的身影,看了他的背影良久,复又悄悄离去。
君未轻知道,只是,没有回头。
国师府的大门外,小人儿上了那辆去而复返的朴实马车。
“不是吵着要将小白鼠带回宫去玩?是不是你舅舅不允?父皇帮你要去”
小人儿摇摇头,扑进司北玄怀中,“莞儿没问舅舅要,舅舅一个人好孤单,我把小白鼠留下,陪着他。
“……”司北玄一边对女儿的亲近受宠若惊,一边嫉妒。
“父皇,你将娘亲以前的故事说给莞儿听好不好?”
“都是过去的事……”
“父皇~”
“好,”司北玄轻叹,认命,“父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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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第1893章 风雪夜归人()
文武帝二十一年,二月。
春暖的季节,边城的天空仍然洋洋洒洒的坠着雪花,地上处处堆满积雪,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响,雪深的时候能没过膝盖。
少女披了件与身形不太相称的蓑衣,背上背了个小药篓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边陲山雪地上艰难行走。
快要入夜了,周围空旷得很,依着这个速度,今夜怕是下不得山。
将背上的背篓托了托,少女无奈的撇撇嘴,“又得在外面过夜了,明日回去,不知道那个恶婆娘又会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小小抱怨之后,熟门熟路的拐出山路,斜着往右山腰走去。
那里有几件破茅屋,是平时猎户们打猎,用作半途休息的地方,既然赶不回去,只能在那借住了。
好在这种天气,不会有猎户上山来,茅草屋一般都是空着的。
到了地方,三件茅屋并排而立,确实无人。
走进去,放下药篓子,脱下蓑衣,拍去上面的碎雪,挂在墙壁上,少女拿出放在角落的干柴,生了火堆,又在米缸处抓了一把米出来,用干净的雪给自己炖一锅米粥暖暖身子,至此,身上的寒气才总算稍微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