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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里,他乃帝王命格,偏命中带煞,身边只可留下一人长伴。否则殃民祸国。
然且不论男子日后为君政绩如何,单是身边只有一个女子,需散尽后宫,就倾覆了皇家先例,更冲击了与后宫息息相关的家族利益,臣子不会允许。
再说子民百姓。他们关心的与朝臣不同,只要一点,国富民强,安居乐业。为这一点,他们或许在冲击过后,于一人后宫之说不会有甚异议,然而同样的,只要能得到相同的结果,换个人做君王,他们也无所谓。
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何人做天子。
那么煽动百姓人心所向,将又会是一场君臣之间、君与皇权祖训之间的艰难博弈。
女子眼中的担忧深浓,司北玄定定看了良久,指腹轻轻扫过那双眼眸,问,“若有****不再是天子,你可在乎?”
“我不在乎,生死相随。”
“所以,”司北玄浅笑,清冷凤眸溢彩流光,“我赌一把,若成,自是最好,若不成,有你不离不弃,我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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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3。第1713章 注定,一直别离()
视线莫名的模糊,喉间有东西堵塞,可是模糊的视线中,那双凤眸逼人的清亮。
“笨蛋。”似乎只有这两个字想说。
将头轻靠在男子胸前,吸吸鼻子,“自下定决心随你入宫,我就从没想过要你为难,你是君,是一国之首,身为帝王,其实比寻常人更身不由己。我都明白,阿玄,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许多。”
一生一世,唯有一人,谁不想?
她亦不能免俗,亦曾想过他的身心只有她一个。
而最后,她知道他做到了,她得到了。
如今差的只是个虚名,他的后宫,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挂着名的妃,名义上的,他的女人。
他是帝王。
嫁与他,成了那座后宫的一员,她希望与他一生一世,得他一心一意,却没有想过,将那些挂着虚名的女人驱赶干净。他既是天子,那么他身边早就注定了要预留出那许多位置。
她一个人,占不满。
缘深缘聚,别强求。
他心中唯她,足矣,不需要他再为那些,做更多,予她更多。
他的主场,应是朝堂。
司北玄将怀中女子拥紧,再紧,又不至于紧到她无法呼吸,难受。
这样抱着她,他的心才能满得毫无空隙。
“那是我想给你的。”他说。
不是她求,而是他给。
她不明白,在很早以前,她已经比那个位置,更重要。
“可是你将自己设计进去了。”紫嫣没有办法不担忧。
“我只是将自己做饵。”她仍然固执在此,司北玄低头轻叹,“你既信我,便得信到底了。你不相信凭我跟君未轻联手,这场赌局能赢?”
“……”紫嫣无话可说。
她是信的。
印象中,似乎还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困局。而如今,只是一场自导自演,是阿玄与哥哥亲自设计的棋局,他们怕是一开始就掌握了局势走向。
那么她还担心什么。
过程,他们心中有数。
她的担心多余。
窗外,秋雨初寒,绵绵雨丝淅淅沥沥,将雨幕中的景色变得朦胧。
室内,却没有沾染到秋雨的半分寒凉,透着暖意融融,相拥的人,抵额而笑,又齐齐看向窗外头,赏一幅如诗画卷。
同样的景色,在京城,却已是透着冬的寒意甚浓。
雨势颇大,一记惊雷闪电劈开虚空,发出轰隆声响,在一瞬间将昏沉的天空照得透亮。
寂静的御房中,月袍男子在奏折上写下最后一笔,收势,便将笔搁置在了笔架上。
不急着将奏折合上放到一旁,而是侧眸看着窗棂处。
那里雨滴滴答,不停的坠落在窗台,溅开,再坠落,再溅开。
水珠于窗台上集聚成水流,沿着边缘往下流淌。
男子起身,慢慢踱步窗前,看着窗台上跳跃的雨珠、细流,出了神。
心里一片宁静。
寻儿喜欢雨天。
江南,今日也有雨。
她定是坐在某处,同他一样,于窗前听风看雨吧。
只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而他与她,隔着万里的路途。
从当初决定带着她离开郾城入京,他们之间似乎就注定了,一直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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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4。第1714章 何必执着答案()
“太后驾到”内侍尖细的声音,穿透雨声传入房中。%
君未轻第一个反应,抬手揉眉,又皱起来了。
如今一听到太后二字,下意识的就觉头疼,皱眉的次数与日俱增。
他甚至开始怀疑,司北玄只所以要他在宫中坐镇,就是为了让他受此荼毒。
太后威严,然而磨起人来的时候,同样让人头疼万分。
门开,太后沉着脸走进来,径自朝椅子上一坐,气势全开。
锦绣在后,收了伞让内侍放到一旁,进来安静的站在太后身后。
每天都是这样的阵仗。
将揉着眉头的手放下,君未轻温润一笑,“太后。”
人离了窗,走回案台前,将之前批阅好未规置的奏折放到一旁。
“国师,还是不肯告知哀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未轻沉得住,太后沉不住。
见他唤了一声便没了后话,她心里堵了又堵,明知她所为何来,却每次都装傻充愣,将她打发回去
“太后,我已经回答过了,只是太后对答案不满意。”君未轻无奈轻叹,“只是闲来无事批了一卦,恰好批语传了开去罢了。”
“闲来无事?恰好?”太后冷笑,“国师是当哀家无知?就算真是事有凑巧,哀家也不信国师会是行事如此不谨慎之人若你不开口,那些批语如何能被人听了去,如何能传扬开来”
“马有失蹄,我也并非事事皆能算无遗漏。”
推脱每次都是如此太后一拍扶手,豁地站了起来,“国师确定要医治以此为由搪塞哀家?你可知这个批语传出去,玄儿日后将会被置于何地?若是此事是国师一人谋划,那哀家不得不怀疑,国师有心为之,是别有用心”
“太后,君某批卦,从未出错,亦从未打出诳语。”依旧的云淡风轻。
太后口中的所谓境地,后果,在男子眼中兴不起一丝波澜。
就是这样的平静,让太后胸口怒火更甚。
只是对上男子的沉静如水,所有的怒气似乎无处发泄,只能窝在胸口里燃烧。
太后胸腔起伏,死死盯着对面神色始终不变的男子,良久,才将躁怒压抑下来。
重新坐回椅子,移了视线看向窗外,不言语。
君未轻笑笑,抽了未批阅的文件,执笔,如同周围无物。
“君未轻,你就不能告诉哀家,玄儿到底作何打算?”
悠悠的,望着窗外某处,太后问。
“太后理应心中有数,又何必执着于从君某这里得到答案。”
又是良久的沉默。
自从那句批卦传开之后,对于追问,君未轻就从未给过准话,一直似是而非,太后没想到他会在今日松了口。
“果然是早就有所计划了,哀家竟然没看出半点端倪来,你们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太后要的,与此并不冲突,相反,还能更占了优势,既是如此,太后何故如此耿耿于怀?”君未轻的语调,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不尖锐,却总能砸出涟漪波纹。
“哀家亦是玄儿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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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5。第1715章 不反对,即是支持()
没了火气,太后的侧影现出些许迟暮的萧索。
“皇上已经登基四年。”君未轻淡淡道。
太后一怔。
四年,是啊,四年了。
如今的玄儿,再不是初登基的时候,还要被周围的势力掣肘,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如今的朝堂,已无人能压制玄儿。
有这样的能力手腕,他做出的决定,又怎会是当成儿戏。
这几日常挂嘴边的胡闹,再说不出来。
“太后挂心皇上,皇上知道了,定然会高兴。”
温润的嗓音又淡淡传来,打断了太后的失神,起身,“哀家与皇上之间利益相关,他若失去帝位,于哀家没有任何好处,哀家是为自己。若是日后他将自己的皇位玩丢了,哀家亦不会多有损失。这件事情,哀家会保持中立,你们好自为之。”
聪明人之间说话,太后也不想再费心遮掩。
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多装样子。
来时如风,走时迅疾。
望着转眼空荡荡的御房,君未轻摇摇头,总算摆脱了,这次,应是能换来几天清净日子了吧。
外面,雨势已经停了,天幕如洗。
挥手让锦绣把伞移开,太后慢下了步伐。湿冷清新的空气,能让人的头脑爽利。
长叹一声,“锦绣,这几****亲去国舅府走一趟,提点一下那些人,别人云亦云,跟着别人蹚浑水。”
“是。”锦绣应答。
太后口硬心软。说是保持中立,实则这样的不表态,就是表了态。
不反对,即是支持。
这后宫,自传言扬开,处处暗涌,妃嫔间人心惶惶,均开始了暗地里的心思,若能得太后把持,乌云蔽不了日。
甘宁宫里,异常的安静。
宫婢侍人的言行更为小心翼翼。
柔妃娘娘已经几日足不出户了,每日醒来,皆不言不语,无人敢问,无人敢近。
而每日从内室里传来的吱吱声,越来越尖锐,刺得闻者头皮发麻。
将手中的利剪丢到一旁,面前的梳妆台面,已是厚厚的一层木屑,身周的地面上,亦铺了薄薄的一层白木灰。
陶青烟面无表情,凝着坑坑洼洼的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视线慢慢上移,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的脸,蓦地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