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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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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八仙桌的四角分别坐着大福晋乌林珠,二福晋舒舒,四福晋淳乌,五福晋纳兰明月,以及府内的侧福晋舒玉和婧雅,当然正位乌林珠一旁,拿着点心吃的旁若无人的,正是咱猴儿是也。

    但见那湖心岛的亭台上,设席一处,虽非正宴,却是香茶四溢,百果齐全,点心十余种,无一不精致。

    大约过了庙里那一人多高的一柱香的三分之一时间后,睿亲王府的花园里,好生热闹。

    瞧着那一对儿逗逼主仆,谷子的眼睛简直剜到了脑门儿之上

    呸!

    “成!成!”石猴子频频点头,煞有介事的跟谷子夸着,“多好的丫头,忒机灵!”

    但见春禧特实成的一口深呼吸,腮帮子一股,憋的脸通红,半晌特认真的吹出一口大长气,接着窜了两步到石猴子跟前儿,瞪眼儿乐着,“喘的成不,主子?”

    语毕,她又用余光瞄了一眼那全宅子众所周知唯一不会女红的笨丫头春禧道,“来,丫头,喘个气儿给她听听。”

    石猴子斜眼儿了,“歪理!不他妈会针线还不让喘气儿了?”

    嘿!

    谷子剜她一眼,憋不住乐,系着她领子间的盘花扣儿,嘟囔着,“平日让你学点儿针线,你偏不听,如今这局儿就摆眼么前了,就等着让人笑话吧!”

    “赛巧?”跟听着什么荒唐话儿似的,小猴扯嘴儿笑笑,“赛马赛驴赛蝈蝈我都能来几轮,赛巧?!你二大爷可能都比我针法儿好。”

    “这天下间的女子,怕是就你一人不把那后日的乞巧节当回事儿了,这时候儿这些福晋来府上还能干什么,自是要说关于赛巧的事儿了。”

    但见春禧笨笨卡卡的拿着比她还长直拖地的衣服,谷子瞧着闹心,赶紧一把接过来,伺候小猴儿穿着,边伺候边玩数落着。

    “咱院儿公鸡下蛋了,还是母猪上树了?有嘛热闹瞧的!”小猴儿抓了一把刺挠的头发,跟一边儿等伺候的春禧摆手,让她给她拿衣服。

    别说她没多熟,就说这敏亲王府跟睿亲王府自来也就是徒有其表的虚面儿亲戚,除了必须嘛时候也没攒过头儿啊!

    嘛?

    “嗨,岂止是大福晋,才刚那小厮说,待会儿二福晋,四福晋,五福晋,都来咱们府上,今儿咱们这可真真儿是各路神仙开会了。”

    小猴儿又一歪脖挑眉,还没等说话,只听谷子又道。

    乌林珠?

    “您没听错。”谷子点头道,“就是大福晋,敏亲王府的大福晋。”

    “谁?”给湿毛巾擦的精神多了的小猴儿一歪头儿,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好好好,知道你晚上给爷儿折腾的辛苦,睡不够,可今儿真不能睡了,才刚大福晋谴了人过来,说待会儿就过府上来。”

    却见这会儿盘腿儿而坐,满脑子鸡窝样儿,肚兜儿邋遢的挂脖儿的小爷儿,一脸红印子颇肿的困酸几样儿,还没等她开口数落,谷子赶忙把那俩托盘儿放桌子上,接过春禧递过来的才投的湿毛巾,就朝小猴儿脸上擦去,边擦边哄小孩儿似的哄着。

    这不,今儿一大早,小猴儿还抱着枕头淌哈喇子呢,那头儿谷子便火急火燎的进屋儿唤她起床,连叫了几声儿她也没也反应,谷子又不敢去碰她,只得随手抓起俩梨花木托盘,乓乓敲着,那一声声儿的就跟那河北梆子似的,烦得小猴儿猛的一对折,压根儿没睁眼睛,抓起引枕就朝谷子砸过去,好在谷子反应快,往边上儿挪了一步,那长条引枕落了空。

    所谓七夕赛巧,可是府上丫头们一年一度的热闹,虽说因为当朝显贵多认为逢‘七’不吉,鲜少名正言顺的大操大办七夕,然这千百年来流下的传统,却是依然没有失了味道,乞巧节,仍是当朝深闺妇人最热衷的节日之一。

    却说这一日,农历七月初五,距离七夕乞巧节还有两日,丫头们起得都比往常要早,打鸡血似的干着那分内的活儿,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儿,“打梳头油的来了!在后门儿呢!”,接着只瞧那丫头没了活儿的都撒腿儿就跑,手上有活儿的急的脸通红,赶忙求着婆子,公公等帮着照看活计后,也赶忙朝后头小跑,生怕晚了一步,赶不上买那针线等乞巧之物,等七夕赛巧的时候,便没得玩儿了。

    闲话休叙,那些个爷们儿的事儿,咱先放放,眼下,府上娘们儿也是好一番热闹。

    是以,连日来,自大皇子延玮到七皇子延珏,无一不是加快脚步日以继夜的练习骑射,当然,诸如延琛,延瑛等因身份本就无缘储位的,不过是不想输的太过难看,而延珏的目的更是简单,三年前,年方十七的他曾以,六只老虎,两只熊,两只豹子,十五只狼,十头野猪等等的战果,夺了八旗子弟骑射之首的名号,而三年过后,他决不能输。

    那便是,考核哪个皇子更适合那储位。

    当然,对于历代皇帝来说,秋,还有另一个目的。

    原是因为与准格尔的战事再起,已经三年不曾举行秋,然今年僧格岱钦大败准格尔格齐汗,保酆帝务必要趁机威慑,遂下旨,今秋秋,规模之大,务必盛于往年。

    每逢秋,蒙古各旗王公都要到围场来参加秋大典,于是,这不仅仅是一项娱乐,更是一种政治手段。

    而这只是其中一面,秋大典之所以被历代皇帝所视为重中之重,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便是借彰显当朝彪悍强盛之际,威慑藩属,驾驭诸蒙古。

    所谓,便是秋季打猎之意,而满人的秋,可追溯至入关以前,正因骑射肄武,精于弓马,才有如今这马背上得的天下,所以即便入关后,远比从前安逸,历代皇帝也希望后世子孙居安思危,绝不忘本,先皇曾有言,“后世子孙,当遵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家法。”

    列为看官问了,何为秋?

    据回府禀报的奴才说,因秋大典在即,木兰围场的各个驻防长官都派了人来北京训练,而延珏以及其他皇子也一同去了京外的校场操练骑射,只盼在围猎时一显身手。

    说来也巧,接连三日,延珏都没有回府。

    她比谁都希望那主儿少往她屋儿窜一天。

    嘛叫她开窍了?

    恁说府上其他女人不是好眼神儿瞧她,她也就当狗放屁了,可就连谷子都天天捂嘴儿瞧她偷笑,无论她说多少遍那破方子不是她弄的,她还是得一天唠叨个好几遍,什么“谢天谢地,小爷儿总算开窍了!”之类的废话。

    不提这事儿也就罢了,只要提了,小猴儿便有种吃午饭想吐早饭的感觉。

    恶心。

    呸,勾他的魂儿?

    都说这传老婆舌神奇,一传十,传出花儿,十传百,百花齐放,也不知道是隔墙有耳还是有心人添油加醋,谁也没料到,不过翌日,这小猴儿手里有个‘求子方’的事儿就满院子都知道了,可这话儿传来传去,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什么求子方,八成是什么旁门左道的魇法儿,求子次要,勾爷儿的魂儿才是福晋的目的,要么爷儿为啥夜夜往她那儿跑?’。

    没错,这掉魂儿的牛逼‘方子’正是其三。

    而这其二,则是那品茹园的小主讷敏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哄了酒醉的爷儿去,可这进门儿还不足一刻,爷儿便沉着脸出来了,有的说,定是讷敏说话惹爷儿不高兴了,也有的说爷儿是受不了品茹园里的那股子阴气儿,可更多的人都说,‘福晋那有方子吊着爷儿的魂儿,爷儿就是醉了,也得去啊!’

    这其一,便是于得水被罚一事,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七爷儿就让他一手举一金锞子在院子里足足跪了八个时辰,直跪的他晕头转向,口唇曝皮,连连嘟囔着,“主子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且说这几日,府上丫头奴才们只差嚼烂了舌根子,说来传去大抵只有三件事。

    ……

    小猴儿并没搭茬儿,只道,“出来半天了,你回去吧,小心点儿,别让人瞧见了。”

    听这话,孟秋忽的脸色一变,“夫人他们……”

    “得,得,别说了,我介耳朵都给你说的起茧子了。”小猴儿挤眉弄眼的抠着耳朵道,“老命也是命,赖都赖了十年,剩下的日子,奏是熬鳔也凑合熬着吧,他们下边儿人多热闹,你就跟上边儿待着,陪我耍吧。”

    孟秋长叹,“早在十年前,我就该随了将军去,如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过是赖死赖活,苟延残喘……”

    小猴儿轻嗤,“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

    “找他?不,小姐,你不能去,有道是人心难测,这一过已经十年,若他成心帮你,也就罢了,可若他无心参与,岂不是暴露了身份,多添一份危险!”孟秋抓着小猴儿的手道,“小姐,让我去吧,许是他还记得我也说不准,我就说当年你们出逃后,这刀一直放我身上了,后来我为了证据安全送了你,这样若是他翻脸,你也能摘的一干二净,明哲保身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万万不能错了一步。”

    “介家伙挺精,他不确定这刀我是从何得来,他便在机关处换一东西敲打我,若我从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我着急那封信,必是会去找他。”石猴子道。

    可不?恁说谁能把堂堂果府三小姐与石敢一案牵扯起来?

    搓着下巴,小猴儿摇摇头,“不会,他最多知道那日庙会之人是我。”

    “莫不是僧格认出小姐来了?”听罢这些,孟秋大惊。

    并不是她石猴子偷刀的手段多英明,而是僧格岱钦从头到尾都在等着人来寻这把刀。

    投石问路。

    而在他明知道那剔刀中藏有那般重要的证据后,仍在那日宫宴公然用‘赐婚之名’昭显那把剔刀,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曾有一日,趁着延珏不在府上之时,石猴子偷偷潜去延珏的院子,与孟秋有过一番交谈,如她所料,诸如孟姨这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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