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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说吧。”
“禀将军,祁县冯家来人投军!人头五百整!”
“什么?五百?”
不只石墩儿错愕,就连僧格岱钦的眉头都不免挑了挑。
征兵已有十日,乡里乡邻携手来报最多不过三五十,五百余人出自一家……还真真儿是头一次见。
“这冯家是嘛来头?”问话的是小猴儿,她就算不明白征兵的事,也能从僧格岱钦和石墩儿脸上瞧出一二。
“回大小姐,据来投军的人说,是个土生土长的乡绅,家中也有人捐了官,好像是个征仕郎吧……”
“一个祁县的小小七品官,怎会有如此多的家奴?”僧格岱钦又问。
“回王爷,据说不是家奴,而都是亲戚眷属,说是朝廷有难,为官署者自当效力。”
听罢,石墩儿道:“想来八成是为了讨好咱们家,升升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吧。”
“别说,这家人还真豁得出去,为了个门楣,一窝子亲戚都来充军了,还真当上阵打仗是来闹着玩的不成?”
石墩儿自顾做着判断,却见一旁的石猴子剜了他一眼,顿觉心生委屈,他说错什么了么……
却听僧格岱钦又问:“来的可是有长有少?有虚有弱?”
“不,瞧着都还算壮实,庄稼人模样儿,实实在在的,苗子不错。”
都还算壮实……
这一回,僧格岱钦不说话了,兹低着头搓着手指,像是在琢磨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才抬头,跟小猴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却见那猴儿嘴角咧了咧笑笑,便知她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遂不做声响的道:“先将其全数录入,没有本王的允许,这五百人不得散编。”
“不散编?”石墩儿费解了,“王爷,咱们不是要改制强军么?如此亲眷五百人整编的话,可是一整个营啊,如此一来,这营是姓石的,还是姓冯的啊?”
石墩儿话才说完,
第六六回 情缘起不生不灭 凡尘根不垢不净()
反正她就算说
好吧,想家就想家吧。
阿彩吓哭了,她以为她又触景生情,想家了。
当天夜里阿彩就拿了个算盘给她,她拿着那个‘她最喜欢的玩具’,玩着玩着,就给摔了。
“算盘。”
她相当认真的想了想,只有一个答案。
那天阿彩问她,“公主从前都喜欢玩什么啊?”
她却有种全身都被拆碎的感觉。
可如今真的停下来了――
她就像个陀螺一样,一直转着、转着、从来也不知道累,
从来也不知道疲。
实在是看那个东西,像看见了自己。
京城的孩子们都爱抽一种陀螺,她每次看见都恨不得踹上一脚。
田地、租子、佃户……种种、种种,就连府上老帐房的儿媳妇生孩子,她都得亲自吩咐准备筐红鸡蛋。
她不知道别人的一天分成几分来过活,她只知道,自己的一天把十根手指外加十根脚趾,全掰开也不够分的。
她不知道,她没那闲工夫试用且证实,她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
喜欢?
……
不喜欢?
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她大格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往脸上涂过任何膏脂。
不过让她们失望了,那些个好东西,她从来收在妆奁里,她根本没用过。
对,她们没说错,她大格格的膏脂,确实都是四叔在内务府给挑选的最好的。
丫头们背后都说,她大格格的面皮儿,水晶儿似的,粉白,透亮,那肯定是因为她用的不是寻常人比的上的膏脂。
她连脸都是胡乱洗一把的好吧。
跟一府上下几百张嘴巴相比,这两个茧子算什么?
她恨不得每天不睡觉,才勉强能把那大大小小的琐事忙个**。
半个月不落地,开什么京城玩笑?
她的脚上依旧还带着茧子。
听别人说茧子去了,敷上药半月不落地便会好利索了,所以――
她一个十五岁的大格格,脚底板居然还有两处茧子。
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一天究竟有多少事要忙,她只记得,趴在账本上睡着后醒来的大花脸,口水流的算盘的木珠子颜色各一,躺在浴桶里睡着差点儿给水呛死,还有――
时间,她从前最最缺的东西。
“少放屁,本格格哪有那个闲功夫!”
是啊,如果两个月之前,你跟她说树下听风是极好的事,她一定会噤噤鼻子回呛你――
可怜见的,
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很好听。
公主的行邸被安排在一个四进的独院,最里间的院落中有两棵繁茂的大树,各立于院落两端,时值春暖,树绿芽新,风一吹,枝杈扶过房檐上的瓦当,刷――刷――的发出声响。
……
精卫背手离去。
奴才低头不语。
“怎么?还是不吃?”
见她支支吾吾,面有难色,便是不说,精卫也猜到了。
才散了宴席,精卫才一出来,便迎上个前来回禀的奴才。
“回大人,公主殿下……”
只是――
照顾公主,保护公主。
对精卫这样执着的人来说,此一程他既然承诺了七爷,那他便只有一个目的。
有些所谓贵胄是披在身上,而真正的贵胄是贵在骨子里。
就他们那些个所谓的好东西,他家府库中不知有几多,他不是看不懂,而是根本瞧不上。
便是他自幼生的一张门神脸,可这不代表他没吃过,没玩儿过,没见过。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便是精卫官阶不高,如今也不过是个和亲护卫将军的虚职,可说到底,他也是出身正红旗权贵之家,从小皇城根儿里头横着走的公子爷儿。
他们这下知道,传言原来都是真的,这个七爷的最亲信之人,果然是一介又臭又硬的莽夫。
众人哑口。
“……”
“既是亲侄,自当爱护,如此酒席,男子众多,实在不适未嫁女子,不如就此退下吧。”
“精卫大人,这是下官的侄女――”
“……”
“镶红嵌绿,徒徒损了一把好刀。”
“呦,这些个宝石真真儿各个都是难见的!啧啧,这真真儿是一把宝刀啊!”
“那看来,下官今儿是寻着明灯了,在下有一把天山回子刀,大人今儿可是一定要帮在下好好看上一看。”
“……”
“精卫一届武夫,雅致之事,半窍不通,大人另寻高明吧。”
“大人久在京中,见识必定比我等见多识广,近日下官藏得一冯沧溟冯老的墨宝,烦请大人帮在下品评一番。”
酒过三巡,众官员纷纷使出手段‘上了孝敬。’
公主是待嫁女子,自是当于房中饮宴,是以精卫,这个睿亲王绝对的心腹,便成了众官员竞相巴结的对象。
以睿亲王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谁人不想给自己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可不?
他们虽迎接的是公主凤驾,可更多的,是想给那睿亲王递个孝敬。
昌平知州率大小官员,于当地大富绅家的花园中盛宴迎接。
却说七日之后,这赐婚队伍绕过太平山终于行至昌平。
第六七回 石墩儿男儿当家 石猴儿女子称霸()
却说那涂尘,真真不愧为那厮亲书的锦囊妙人。
才过去一日,便呈上了妙计一条。
“正所谓蛇打七寸,为民重食,为官重权,商人重利,想要让祁晋低头,唯有动他根基――”
“利。”
动他根基?
谈何容易。
就算石猴子不甚明白这些个各中门道,也是知道这大盛魁绝不是一般商号,且不说首屈一指的财力金银铺满塞外,就兹说这与外蒙等外藩盘根错节的关系,也绝不是说动便能动得的,否则以僧格岱钦在朝中的势力,又怎会不敢轻易跟他说翻脸就翻脸?
可看涂尘老神在在,
一副姜太公钓鱼的老狐狸相,小猴儿又知,他绝非空口白话,是以她一言不发,只听他说。
却听涂尘又道:“另人臣服有三种,威信心服,威胁口服,威逼不得不服。”
好一个威胁口服。
是拐着弯儿骂她呢吧,小猴儿全当听不懂,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大人的意思……”
涂尘不紧不慢的道:“威逼、威胁固然是见效其快,可如此一来,心中必是生怨,如此用人,绝不是长久之计。”
她就说么,这老狐狸拐着弯的在这说这些废话,合着这是借驴说马,变相跟她谈着条件。
小猴儿是多精明之人,怎会听不出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也绕着弯儿回他,“大人果真是个聪明人,得大人相助,是我石猴子的福气。”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着涂尘笑笑。
“大人只管放心,我石猴子也不是糊涂人,不会折损了自己的福气。”
她这话的意思是,你兹管用心为我做事,你那家人,我留着一不能生豆芽,二不能生钱,屁用没有。
涂尘自是听的明白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心中拖了底,说了那苦想一夜思得的办法。
“大盛魁规模奇大,脉络广,路径多,产业繁杂,又因地处三界,八方汇通,此乃其短短十余年能壮大如斯的原因。”
“然凡事都有一个规律,好比一个人进食,吃的过慢、过快、过多,过少,都会让身子不舒服,也许外在看不出什么,然内里一定存在隐患。”
“大盛魁这样短短十数年,就吃下这么多,一定会消化不良,如此多的产业运转,外加要养活归化城近一半人的人,老臣猜想,这大盛魁的现银绝不会是外界传言的那样,黄金从归化铺到京城。”
“而之所以能维持整个商号运转,怕是核心在――”
“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