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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拍手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两位兄长快带我去抓兔子!”当下一手一个,拉着两人跑出营帐。
赵云转到姜维身边,低声道:“太子殿下的安危关乎国本,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失。他们几个性子鲁莽,伯约你却是沉稳的,你就待在太子左近,务必照顾周全,明白吗?”
赵云即是长官,也是半个师傅,他既然有所嘱托,姜维丝毫不敢违背,当下躬身答道:“末将明白,必不离太子殿下左右。请将军放心。”
赵云点了点头,又看了刘禅一眼,便转身离去。
营帐外,士兵早就牵来了各人的坐骑。众人皆是好马之人,此时难免一番比较。
姜维的小白马与张苞的乌骓马最为神骏;关兴的赤骝为其父的坐骑赤兔马所生,也是不遑多让;赵氏兄弟和魏荣的坐骑虽然略逊一筹,但也是百里挑一,颇为雄壮。
唯有刘禅的坐骑只是一匹矮马,被周围这些骏马一衬,更显细胳膊小腿,一无是处。
刘禅见状不依,嚷嚷着要换马。众人一时愕然,大抵战马多性烈,非壮士不得驱驰,这仓促之间,上哪找一匹又健壮又温驯的马来?
姜维摇了摇头,心道:“终是小孩心性。”
他本没什么心情打猎,又得了赵云的嘱咐,索性就陪这位阿斗过个兜兜风罢了。于是道:“殿下来骑末将的马儿罢。”又对张苞等人道:“你们先去,莫要失约。在下领几个士兵护卫殿下便是。”
众人如释重负,拱了拱手,纷纷催动战马向前驰去。说起来,他们可不愿意在那些世家子弟面前失了面子。
小白通身雪白,神骏异常,刘禅早就欢喜不过,当下拍手笑道:“好好,这匹马儿真是好看!”说着就要上去。
只是小白身高体长,刘禅还是个孩童身材,一时上不去,只能拿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姜维。
姜维告罪一声,将他一把抱起,置于马背。有他亲自牵着,小白也不反抗,只耷拉着脑袋,轻迈四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这速度倒是正好,刘禅即享受了身骑高头大马的风光,又不曾有预想中的颠簸慌乱。他低着头,轻抚小白柔顺的鬃毛,赞叹道:“这匹马儿真是太漂亮了。姜将军,他可有名字吗?”
姜维笑了笑,口中答道:“他叫小白。小是大小的小,白是白色的白。”
刘禅目光不离小白,又问道:“他几岁了?”
姜维之前倒是观察过小白的牙齿,于是答道:“约莫六岁。”
“原来还这般小,竟然只有我一半年纪。”
姜维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马儿的寿命大约是人的三成,大约只到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从出生开始,头十二个月算是仔马;在五岁以前,算是幼马;五至十六岁是中年马;十六岁以后算是老年马了。小白今年六岁,按着人的寿数,应当在十八岁左右,正值青春年华。”
“倒是长见识了。”
刘禅兴致勃勃,一路问个不停。姜维耐着性子一一解答,他牵着马又走了一阵,来到一处草场,一条溪流从草场边缘穿过,不远处就是就是一片林子。
脚下的草地湿润,纵是深秋之际,也隐有绿意。数只野兔,披着灰黄的皮毛,竖着耳朵,正在其间啃食青草。
刘禅在马背上远远就看见了,兴奋道:“兔子!兔子!我要射兔子,快扶我下来!”
姜维只得将他抱了下来。刘禅还没落地,就催促道:“弓!弓!”
边上一员宦官慌忙递上一物,姜维乍见,顿时忍俊不禁,原来刘禅口中所称的“弓“,竟然是一把小小的弹弓。
第七十七章 刘禅学箭()
刘禅接过弹弓,扣上石子,轻手蹑脚,一本正经地瞄向一只野兔。许是他方才动静太大,兔子有了警觉,石子尚未发出,那兔子便匆匆一跳,旋即就隐没在草丛中。
刘禅也不气馁,兜兜转转,又找了好几个目标。不过弹弓力小,射程不过二十步,每次他一靠近,猎物总会被惊动,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三五次未果后,刘禅忽一把甩掉手中弹弓,颇有些闷闷不乐。见到太子发火,他的两位侍从立时战战栗栗,连大气也不敢出。
姜维捡起弹弓,交还给侍从,又上前弯腰,为刘禅拍去身上的杂草尘埃,问道:“殿下不会射箭吗?”
刘禅只是有些不开心,倒不是真的发火,闻言摇了摇头,道:“弓箭太难学了,没有弹弓上手。”他忽抬起头,反问道:“姜将军会射箭吗?”
姜维笑了笑,也不接话,只从马鞍上取下常用的二石强弓,又取过一支箭支,瞄向一只百步外的野兔。
他眼力甚佳,百步开外,别人只能隐约看到一片灰影,他却能瞧得清晰。略一瞄准,倏忽松开控弦的右手。箭支“嗖”得一声平直破空而去,转眼功夫,就见灰影带起一蓬血沫,摔倒在地。
早有士兵上前,将那只野兔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一箭贯脑!姜左丞神射!”
刘禅一声惊呼,看向姜维的眼神顿时夹杂了一丝崇拜。
姜维笑道:“殿下若愿意学习射箭,一年当能入门。明年秋猎之时,休说区区兔子,便是梅花鹿也未尝猎不得。”
刘禅双目放光:“此话当真!我要学射箭,我此刻就要学射箭,姜将军,你能否教我?”
姜维望着眼前这个热切的少年。历史上的刘禅颇胆小懦弱,毫无乃父之风。邓艾阴度阴平小道,直取cd后,他明知外有援军,内有粮草,依旧自缚请降,不仅出卖了历史上的自己,也把汉室江山彻底断送。
后世对刘禅的看法,可谓两极分化。要么说此人愚蠢透顶,不可救药;要么说他大智若愚,韬光养晦。
但在姜维看来,陈寿早已将刘禅这位历史上的后主看透,故而在《三国志》中写下了:
“后主任贤相则为循理之君,惑阉坚则为昏暗之后,传曰‘素丝无常,唯所染之’,信矣哉!”的评价。
刘婵和所有资质一般的普通人一样,有个好人影响就变好,有个坏人影响就变坏。归根到底,他就是无数庸庸碌碌之人中的一员。
姜维也知道,一个人的性格的形成,天生的因素占了一半,后天的教育、经历亦占了一半。
刘禅此时正当冲龄,尚有塑造的可能。姜维有心引导他变得慷慨血性一些,而练习射箭无异是极佳的手段,因此当场答应下来。
王太子殿下出行,装备自是齐全。从三斗到八斗的猎弓样样皆备。姜维从侍从手上取来一把三斗力的小弓,交于刘禅手上,道:“殿下且试试,能不能拉开这张弓。”
刘禅接过后,在手上掂量几下,模仿姜维方才的样子,把弓弦缓缓拉开。
汉制,三斗约莫十二斤力,对于刘禅这样十二岁的少年来讲,倒也算不上困难。
刘禅却十分激动,连声道:“拉开了!拉开了!”他虽然拉开了弓弦,但身子歪歪斜斜,瞧着说不出的变扭。身后的士兵虽不言语,但私下里均是摇头不已。
姜维却明白,对付这等意志不坚的青少年,正面的肯定、引导反而更为重要。于是笑道:“殿下果然天资聪颖,比末将当年第一次学射箭,可强得多了。”
刘禅果然十分高兴,忙追问道:“那接下去箭放哪里?如何射出?”
姜维道:“先不着急射箭。射箭虽然以力与准为先,但身姿优美也十分紧要。殿下若能做到这点,只怕主公见了也要夸赞三分呐。”
刘备平日里恢弘威严,与儿子交流时间甚少,故刘禅平日里对他十分畏惧。此刻听到能让父亲称赞的法子,激动之下,连忙请教。
姜维笑了笑:“新习箭术者,两脚平行,与肩同宽。不要挺胸,要微微含胸,压紧肋骨。推弓的肩膀不要耸,开弓后,拉弦多用背部发力,对,肘部微微抬高……”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将刘禅的姿势一一指正。
姜维所教习的乃是正宗军中的射术,十分耗力,不一会儿,刘禅已是四肢酸痛,满头大汗,微微不出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此时,前方五十步方向,又闪出一道灰影。
姜维弯腰贴住刘禅小小的身躯,左手握住他推弓的小手,右手带着他拉弦的右手,嘴巴附在他耳后,低声道:“殿下看见前面那只野兔了吗?”
刘禅举目远眺,忽咽了口口水,紧张道:“看…看见了。”
“好,左手不动,右手拉弦。”
刘禅遂在他的引导下,缓缓使劲,拉开弓弦。
“下巴贴住拉弦之手,眼睛先看望箭羽,往前看到箭尖,再往前看到猎物,调整推弓那只手,做到三点一线瞄准,明白了吗?”
刘禅微微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得颤抖起来。不过他能感受到姜维的双手稳健有力,稳稳得拖住他推弓拉弦的两只手。
“殿下如果紧张,可以深吸一口气,含在胸中,不要吐出。”
刘禅依言凝神吸气,不过数息功夫,微微颤抖的身躯竟然真的略平复下来。
“照着末将方才说的法子瞄准猎物。”
“瞄…瞄准了。”
“好,听末将口号,”
“三……”
“二……”
“一……放!”
刘禅得了指示,慌忙撒开右手,箭支顿时激射而去。这是他第一次射箭,难免有些紧张,搭箭双指放开的时间前后不一,照理说这一支箭必定会偏离目标。
只是他一心盯着眼前的猎物,丝毫不曾注意到身后的姜维在箭羽上轻轻拨了一下。
五十步距离,转瞬既至。一息后,野兔忽伏于荒草之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也不知射中了没。边上的士兵忙跑上去,弯下腰拨开杂草寻找。
刘禅内心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怀有一丝期待。他握弓的小手沾满了汗水,身子却转向姜维,颤声问道:“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