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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还是住在云漠崖便好,那里清静风景又好,我早就习惯了。”白夕辞连连摆手道。
“不行!你们孤男寡女住在云漠崖,成何体统!”秋长歌呵斥道。
“我当初不也是和你一起住在云漠崖嘛。”白夕辞瘪了瘪嘴,嘟哝了一句,差点让秋长歌气得背过气去。
“我那能一样吗?我是你师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也能一起住?”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白夕辞一指头,怒道。
“呵,秋前辈如此看重男女有别,却不知你的宝贝徒弟早就与云墨逍······咳。”洛云漓似笑非笑地丢出一句,将最后几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秋长歌蓦地瞪大了眼睛,蹭蹭几步跨到洛云漓面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什么叫早与云墨逍什么?”
洛云漓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前辈还是去问白夕辞吧。”
顿时,三道目光如炬齐齐扫向白夕辞,而后者早已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秋长歌一脸悲痛地望着白夕辞问道:“你与云墨逍的关系真的坐实了?”
白夕辞讪讪一笑,吞吞吐吐道:“大概······应该······是的吧。”
“一园白菜给我拱了还不够,第二园又给我拱了!云墨逍,你回来我非得好好跟你算账!”秋长歌愤怒地锤着桌面,吼声几乎要把房瓦给掀了大半,说罢愤愤地冲出门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噗噗噗······啊哈哈哈哈哈哈!”萧逐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秋长歌消失的方向道笑得浑身发抖:“我从未见过秋长歌这般憋屈的模样,公子这白菜拱得好啊,拱得好哈哈哈!”
“好了,别闹了。”云落尘早看见白夕辞羞愤得生无可恋的表情,无奈地捂住萧逐云的嘴便往外拖去。
“都是你都是你!以后让我在苍云还如何见人呢!”白夕辞一脚踹向洛云漓,转身一溜烟地跑了没影。
洛云漓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望着门外苍茫凝固的云色,眼中的阴郁越发深重,仿佛望不到黎明的夜影。
第四章 风轻看云淡()
“小水,快上早课啦!别以为你师父师叔不在就能偷懒,快起来!”白夕辞一把掀开真水的被子,冲床上蜷缩着的一团喊道。
“哇啊啊啊!”真水顿时被惊吓得无比清醒,瞪大了眼睛双手胡乱在身前挥舞,企图抓住那早已被飞得无影的被子。
“白姐姐,你有话好说,别掀被子啊!”真水涨红了脸,气嘟嘟地瞪着白夕辞。
自从这次白夕辞回来,真水虽然仍喜欢亲近她,但却再不像以往那样毫无顾忌地黏着了,偶尔露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振振有词“男女授受不亲”,让白夕辞笑得十分无奈。八岁的真水也不再是以往那糯米团子的模样,身量拔高得飞快,肉嘟嘟的脸也日渐清瘦了起来,让白夕辞心疼不已。每当他忸怩地躲避着白夕辞的又亲又抱,她在失落的同时也有一种自家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
“有话好好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要我使杀手锏你才肯起来,要不想我掀被子就自觉地早起上早课!”白夕辞悠闲悠闲地把手里的被子叠好,看着真水羞愤的模样心情都莫名地好了起来。
云落尘再次走过来苦口婆心地劝夕辞道:“夕辞,你每天都这么闯到云盘阁来,也不注意些男女之别,若是有其他男弟子衣衫不整,比如逐云,”说罢伸手一指还在床榻上蠕动的逐云,“该怎么办呢?”
“云落尘!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衣衫不整!”萧逐云在被子里发出一声震天的抗议,将被子包裹得更严实了。
“云大哥,谁让整个苍云这个时辰就只有他们俩还赖在被窝里呢。逐云嘛,反正就算我看光了也不会有兴趣,还是交给你好好管教吧!”白夕辞大笑地捞起床上的真水扬长而去,真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把真水揪起来去上早课后,白夕辞便一人坐在苍云最为高大的云松上,望着一碧如洗的云天,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她每日都这样坐在这视野最为辽阔之处,期待着天际边缘能有一道绛紫色剑芒,拉着长长的尾迹横贯整片云霄,落在她面前。可这辽阔的万里云天之上甚至没有一丝云朵,晴朗得空旷而寂寞。
“夕辞。”
白夕辞低头,只见洛云漓正在树下含笑望着她。
“你今日有兴趣出来走走?”白夕辞微微一笑,这几日都没有看见洛云漓,日常饭菜都是秋长歌吩咐的送到云漠崖。
洛云漓沐浴在金色的暖阳下,皮肤白皙几近透明,纤细浓密的睫毛都成了一片金色,整个人如同九天之上翩然而落的谪仙。白夕辞只觉得眼前白晃晃一片,即使是不同的躯体,其中同样的魂魄仍然是如此耀眼。
他轻轻一蹬地面,整个人翩然而起,如一片鸿毛落在白夕辞身侧,坐下。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洛云漓侧头,忽然笑得玩味。
白夕辞眨了眨眼睛,不知该如何接话。自从知道那个混蛋气人的洛云漓与从前温润如玉的白漓清是同一人,白夕辞面对他的时候总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哪一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变得与以前很不一样。”
“哦?那我现在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洛云漓笑得更灿烂,与白夕辞更凑近了一些。
“什么好的坏的,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温柔体贴的白漓清。”她笑眯眯地与洛云漓说道。
洛云漓眸光闪了闪,笑容柔和下来,他温声问道:“在你心里的白漓清,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世间最温柔的人,心中永远维系着别人的安危,就像当初泽主垂危将白夜泽交给他,即使对权位无欲无求也仍将泽主之位接过,将白夜泽治理得井井有条。顾全大局,胸怀大爱,他就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面对什么危机都能从容不迫,神通广大!”白夕辞一边说着一边笑逐颜开,山下的烟云缭绕深深浅浅掩映在她眸中,从前的一幕幕快速自她眼中闪过,留下一抹柔和温润的身影,模糊看不真切。
忽然,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白夕辞手上,让她从回忆中惊起,猛然发觉洛云漓望着自己的双眸竟溢满了泪水。
“漓清······”白夕辞怔在原地,隐隐感到方才那番话有所不对,可是又不知该从何处安慰起。
“无妨,不过是魂魄不稳定,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些。”洛云漓连忙拭去滚落的泪水,勉强笑了笑。
“没有办法让你的魂魄回去吗?这样你的魂力消耗太大了!”说到这里,白夕辞不由得急了起来。
“至今为止还没有办法强行转移魂魄,走一步看一步吧。”洛云漓摇了摇头,对白夕辞安抚道。
“可······”白夕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洛云漓打断。
“夕辞,谢谢你把我想得那么好。虽然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那个白漓清,你心中的白漓清。若是将来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便权当白漓清已经死了,做这一切的,是洛云漓。”
“你在说些什么?”白夕辞莫名其妙地看着洛云漓说这一席话,心中有名为不安的情绪如春风拂草,丝丝缠绕疯长。
“就像你现在是白夕辞,我很高兴你能摆脱过去,寻找到现在的生活。你是云墨逍的白夕辞,再不是白漓清的茉儿了。”洛云漓苦笑道,他多么希望听到白夕辞愤怒反驳的声音,听到她大声地说她从未改变,她心中一直都是他。
可是没有,白夕辞的沉默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砸得粉碎。
巨大的歉疚勒得白夕辞说不出话来,对白漓清朦朦胧胧的感情和对云墨逍真真切切的爱意在无数个夜晚将她的胸口冲撞得生疼。她的心已作出了选择,可她如何能对为自己豁出性命,一缕命魂困禁于千年寒冰上十年之久的白漓清说这些!她欠白漓清的太多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解救出他来,还他一个完整的生命。
“白姐姐!”脆生生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万千,只见真水正站在树下仰望着,红扑扑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笑眯了眼。
白夕辞纵身一跃,跳下树来,搂着不住挣扎的真水蹭着:“我的小水哟 ̄长得愈发俊俏了,可有把剑练好了?练好了可要保护你白姐姐我呀!”
真水的脸涨得更红了,一个劲地把白夕辞的脸往一旁推,想要逃离白夕辞的魔爪:“白姐姐你自己不练剑跑到这儿偷懒,还让我保护你,羞不羞!”
“小水好没良心!往日我做的那么些点心吃下肚,你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小白眼狼!”白夕辞做痛哭流涕状,顿时让真水手足无措。
“好了夕辞,他还小,何必那么捉弄他。”洛云漓也落在了地上,无奈地对她道。
“看在你云漓哥哥的面上放过你,下次可不许不让我抱!”白夕辞连哄带威地点着真水的额头,这才一脸得逞的奸笑放开他。
“你叫真水?”洛云漓微笑着弯下身去,对真水道。谁知真水怯怯地往白夕辞身后躲了躲,满眼敌意地望着他。
“这孩子,平时活蹦乱跳的,一看到生人就蔫了。”白夕辞见状颇为尴尬,拍了拍真水道:“这是云漓哥哥,是你师父的堂哥呢,快去喊一声。”
真水警惕地看了看洛云漓,又往白夕辞身后躲去,并且轻声对她窃窃道:“白姐姐,我不喜欢他。”
“你才第一次见云漓哥哥,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白夕辞一掌拍向真水的后脑勺,对洛云漓抱歉地笑笑:“小水一直都生活在苍云剑派,极少见到陌生人,你别见怪。”
洛云漓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先回去了。”
白夕辞目送着那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的异样说不出真切的缘由,却如同一丝丝微不可查的丝线,密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