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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辞瘪了瘪嘴,明明刚才还是很温柔的样子,差点觉得他挺迷人,这会儿又露出本性来了,她低下头答道:“我看落尘大哥他们的房间都黑了,他对我说今天你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刚才我听见大门有人走了出去,想着应该是客人走了,你屋子里的灯还亮了好久,我也呆不住,就说过来看看。”
“你不是白夜泽的人吗?怎的还会怕这些妖魔鬼怪一般的东西。”云墨逍轻笑道。
白夕辞听这话中浓浓的嘲讽,一拍桌子不服气道:“我们白夜泽的人怎么了,我们难道就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吗?那是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我们白夜泽比什么破琉玉城、飞云城好看一千倍!”
“哦?那倒是我们的损失了,如此人间仙境,怎的被冠上了邪派的头衔?”云墨逍看着白夕辞气呼呼的样子,嘴角上扬。
“那是你们嫉妒,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我们的摄灵术呢。摄灵能摄取对方的灵蕴为己所用,比起吸收天地灵气来加以修炼不知道快多少倍,可是你们只知道摄灵能摄取灵蕴,却不知道这是被诅咒的秘术,因为有违天道,所以每次摄灵者都要承受一定的反噬,摄灵越多风险越大,而且摄灵的过程是不受控制的,并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所以在白夜泽中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轻易用摄灵术。尤其摄取人灵是绝对禁止的,只是也有一些人企图用这种方法谋取修炼的捷径,但这就像你们所谓正道也会有影门这样的存在一样,那些只是我们白夜泽极少的一部分,否则我们早就称霸天下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来欺负!”
云墨逍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白夕辞所说的话,一只眼眸隐藏在散落的青丝之后,有光芒一闪而过,看着白夕辞满是笑意,似乎还有些无奈。
白夕辞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连忙住嘴乖乖地喝起了茶,一边有些不安地瞟了几眼云墨逍。
云墨逍忽然将白夕辞的手腕握在手里,白夕辞一惊,不住地往后躲,手腕上传来他微凉的体温,让她有些惶惑。
“别动。”云墨逍轻喝一声,按住白夕辞想要挣脱的手腕,输入一丝灵识探了她体内的情况,这才放开她,缓缓道:“你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白夕辞有些迷茫地看着云墨逍,而后摇了摇头,道:“在外面流浪的这些年里,这几天是我唯一感到安心的日子。落尘大哥很照顾我,萧逐云那家伙也常常逗我开心,你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好歹收留了我,为我疗伤,我第一次感到有一个地方能像家一样。”
云墨逍一愣,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不可能这样一直收留你,我们明日便会离开,你最好也不要再呆在琉玉城。”
“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打扰了。明日我便随你们离开,接下来的日子应该还是继续流浪了。”白夕辞笑的落寞,心中却回转了千万个念头。
“你不是说要靠我找一样东西吗?”云墨逍没想到白夕辞如此轻易地便接受了离开,他有些摸不清这个女人的心思。
白夕辞略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我也不确定那样东西到底在哪里要怎么找,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一直缠着你吧。”白夕辞瞄了一眼云墨逍的脸色,又接下去说道:“虽然你长得的确不错,可是我也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那日在落英楼你那些无礼的行为我就当是情况紧急,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云墨逍睁大了眼睛,等到他反应过来白夕辞到底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忍不住撑着桌子大笑起来。
白夕辞不满地看着此刻笑得毫无形象的云墨逍,戳了戳他不住颤抖的肩膀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这个人真是有趣······哈哈!”云墨逍拭去眼角笑出的湿润,睁开眼,感觉房间里似乎没有方才那般空旷压抑,他仍然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对白夕辞道:“那日在落英楼,是谁说要对我负责的?”
白夕辞脸上瞬间飞红,愤愤地拍案而起道:“什么嘛!你都听见了,那还不早出手救我,根本就是看我笑话!”
“既然你要对我负责,我自然要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你!”白夕辞觉得眼前之人简直不可理喻,当下甩了一记白眼,摔门而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云墨逍更嚣张的笑声。
白夕辞重重地关上了门,眼中的温度瞬间冰冷,她一动不动地靠在门上,仿若雕像一般。对面云墨逍房里的灯忽的熄灭,她久久望着那灰黑色的门窗,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现着光,是厚重黑夜里唯一的光亮。
第九章 千里终须别()
“什么?现在就走?!公子你当初就急着要来,现在又急着地要走,你好歹给我们一点准备的时间嘛,每次都这么突然,弄得我们人仰马翻的!”一大早,萧逐云的嚷嚷声便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炸响,他站在云墨逍面前,不满地踢着脚边的木栏杆。
云落尘扯了一下他的手臂,对他这般没大没小的举动颇有些无奈:“好了好了,公子既然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留在这里不仅给自己找麻烦,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大公子,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云墨逍看着孩子气的萧逐云和大哥样的云落尘,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他细细打量了这小院落,住过了这么些时日,也不能说没有感情。当他的视线落在白夕辞房间的时候,目光略停了一下,就在这时,白夕辞打开了门,迎上他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两人都转开头,好像刚才并未有过什么交集一样。
“这么热闹呢。”白夕辞像往常一样向他们打招呼道。
云落尘看见白夕辞走出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她说道:“夕辞,我们······今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白夕辞耸了耸肩,笑容依旧那般明朗。
“你已经收拾好了?”云墨逍透过半开的门看见桌上白夕辞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心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白夕辞回头看了看自己房间里的包裹,点了点头。
“唉 ̄还想着能跟小夕辞多呆几天的呢,以后只有这两个闷云,都没人陪我玩了。”萧逐云唉声叹气着,突然又精神一震,望着白夕辞说道:“要不你随我们走吧!我们带你上飞云峰,你······”
“逐云!”云墨逍皱眉喝止了萧逐云再继续说下去,萧逐云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发威的云墨逍,被身边的云落尘拉扯了几下,憋屈地不再说话。
白夕辞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她说道:“你还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在两个大哥面前可就蔫到不行。”
萧逐云一听,不服气地刚要辩驳,却被白夕辞抢白道:“是是是,那是你尊敬兄长兄弟情深深不可测,我五体投地甘拜下风无话可说。”
“什么歪理!”萧逐云笑骂道,云墨逍严肃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你们啊都是行大事者,能有此番相遇我已经很知足了。以后流浪也好,安定也罢,怕是再没有重逢之日,就此别过,也就此相忘吧。”白夕辞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言语中有淡淡的落寞将她的眼也染成灰色,她对三人一拱手,却被萧逐云一掌拍下:“熊孩子做什么这么煽情!别以为这样昨天你输给我的钱就不用还了,一天一钱利息,别想赖!”
云墨逍望着与萧逐云打闹的白夕辞,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却最终笑着摇了摇头。他转身对云落尘交代说:“落尘,去收拾一下我们的东西,尽量简单,不需要的都留下,一盏茶后我们出发。”
“是。”
云墨逍看着一身男装与萧逐云打得难解难分的白夕辞,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舒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去。
白夕辞越过萧逐云上蹿下跳的身影,云墨逍的一切都落在她眼底,直到他消失在屋门后,她脸上的笑意忽然减了几分。
白夕辞坐在略微颠簸的马车上,一旁的云墨逍正闭眼假寐。
此时,阳光刚散去懒散的睡意,带着开始变得耀眼的光芒投进白夕辞微微掀开的帘子里。他们正向琉玉城的城门而去,到了郊外,她就要与云墨逍等人告别,重新开始一个人的旅程。
白夕辞不停地掀开帘子,一直看着窗外从密密麻麻的屋舍变的渐渐稀落而安静。
“怎么了?”或许是她的浮躁表现得太明显,云墨逍睁开眼,低沉的嗓音在只有车轮倾轧声响的氛围里吓了白夕辞一跳。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帘子,道:“没什么。”
云墨逍微眯着眼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夕辞心里有些发虚,忽然城门巨大的阴影将整辆马车都笼罩了进去,马车里变的昏暗不堪,也阻断了云墨逍的视线,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光线再度明亮起来的时候,白夕辞的心忽然陷入了无底的失落。
他们已经出了城门。
被微风撩起的米黄色帘子外露出清新可爱的绿色,白夕辞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外的绿色以及绿色之外的一切,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车轨哐铛哐铛的声音慢了下来,最后在并不平整的土路上停止了。
白夕辞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回头,云墨逍半遮的脸庞依旧淡然,那唯一露出的漆黑眼眸正对上了她的视线,她忽然有些舍不得移开眼,像是被吸进了那抹无边的夜色中。
只是片刻,白夕辞便低头拎起了身边的行李,撩开门帘的一刹那,太过刺眼的阳光晃了她的视线,她跳下车来,萧逐云和白落尘正站在车旁。
白夕辞伸了个懒腰,身上是用白落尘的旧服改的男装,简单素净的白,与他们三人一样。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云落尘笑道:“落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