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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辞抬头,云墨逍的脸庞近在咫尺,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一瞬间就把她吸了进去。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你想听什么?一路顺风,后会有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云墨逍默默地瞪了她两秒,忽然伸出手来,白夕辞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却感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头顶。
“照顾好自己。”
白夕辞惊讶地抬眼,对上他微微含笑的视线,顿时有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生出,涌遍全身,最后都汇聚成眼眶难以承受之重。
“我······”白夕辞心中被紧紧压抑的冲动几乎就要冲破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然而下一秒她被寒冷的江风吹得一阵哆嗦,发烫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白夕辞扯出一个笑容:“你也······”话到一半却忽然顿住了。
一星绛紫色的光芒闪过她眼前,江风吹开了云墨逍半遮的青丝,没有惊云的剑芒,青丝之下的眼眸闪现着妖冶的绛紫色光芒,其中有点点云丝或疾或缓地游走。
祈魂珠!
她听见自己脑中轰地炸开一声惊响,无数的念头都从沉寂已久的心底给炸了出来,胡乱充斥着思绪,挤挤挨挨地容不下一点空隙。
她寻找了这么久的祈魂珠,千方百计要进入帝川寻找的祈魂珠,竟然就在云墨逍眼中!她不知心中是绝处逢生的狂喜还是造化弄人的悲哀,风忽然凌厉起来,一丝丝一寸寸地割过她的血肉,直刺进骨里,但有一股狂热的情感却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奔流在全身血液之中。
祈魂珠,聚精纯绛紫魂力于其中,以星辰轨迹游转于其中,生生不息。传闻为冥王进献给天玄帝的地藏冥器,在天界中吸收润养了天地灵蕴,渐渐削弱了戾气,成为亦正亦邪的神器,有起死回生、招灵固魂之效力。
不会错的,祭婆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印刻在她脑海里,这么多年来她几乎踏遍了每一寸土地,翻阅了每一本史册书籍,从只言片语中逐渐剥离、凝聚成这祈魂珠,每日每夜都出现在她梦里。
她早该意识到,在见到他绛紫色的灵蕴时就该怀疑,在数次剑芒遮掩下就该看清,而当她终于真正见到祈魂珠的一刻,却突然不知是什么心情。
“姑娘,上船吧。”
她木然地随着身边人的指引往前走去,眼前只有那点点魂力游走其中的眼眸,微微失落地半阖着,绛紫色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妖冶。
直到脚下阵阵发虚的浮动,她的意识才从那片绛紫色的光芒中拉了出来。白夕辞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上了大皇子的船,船已经开始离岸,岸上的人以云墨逍为首,目送着这艘大船渐渐驶离港湾。
“等等,等等!停下!”白夕辞忽然慌了起来,她冲撞过甲板上的人群,拍打着船栏大声呼喊道。
她不能走,她不能走!惊惶和狂喜随着心中的声音越来越澎湃,毫不留情地席卷上她的心头,她不打算再压抑,也无法压抑。
“让我下去!我不走,我不去帝川,云墨逍!”周围的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侍卫们开始上前来拉开这个行为异常的女子,但她体内好像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紧紧攀住船栏,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满脸泪水,脸上却分明是喜悦的神情。
“放开我,让我下去!云墨逍!”
第三十八章 执手不相离()
“公子,大公子的船上好像不太对。”
云墨逍蹙眉看着不远处船上渐渐变得混乱的甲板,人群中隐约能分辨出白夕辞的身影,神色激动地喊着什么。
“怎么了,不会有刺客吧?”秋长歌说着拔出重黎剑,目光一瞬不瞬地关注着那边的情形。
“好像是夕辞,她在喊什么?”云落尘皱眉,神色担忧。萧逐云站在他身后往外张望,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什么,‘我要下去,云墨逍’。哎,公子,她好像在喊你!”
萧逐云话未说完,云墨逍已经御起惊云剑,朝那艘渐远的行船射了出去,带起的强劲气旋让岸上的人一阵惊呼,而那道剑芒拉开长长的尾迹已经来到了那艘船前。
“姑娘,姑娘你别想不开啊!”
“快拦住她,快!”
白夕辞恼怒地推开周身七手八脚拉着自己的人,嘈杂的喊声把她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没有人在听她说话,都当她是轻生要寻短见,生生把她从船沿给拉了回来,船甲板上一片混乱。
她眼睁睁地看着岸上的白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几乎就要分辨不清,她从未感到如此焦虑,只觉整颗心都紧缩成了黄豆大小的一粒,可她除了拼命挣扎别无办法。
“让开!”她怒道,瞄准一个空隙,一矮身便钻了过去,可还没碰到船栏便又被两三双手给拉了回来,气得她几乎想要咬舌自尽。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船舱里响起,洛云阳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出来,顿时甲板上的人都噤了声,一个个跪倒在地,高呼万安。
白夕辞感到周身压力顿减,大喜过望,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三步两步攀上船栏,深吸一口气,在一阵惊呼中朝跳下河去。
白夕辞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冰冷的水流带来的窒息感,却等来了一双温暖的手拦腰将自己抱住,接着双脚就触到了坚硬的剑身,让人心安的温暖就这样出现得毫无防备。
“云墨逍。”白夕辞抬起头来,眼中倒映着那让人心醉的眉眼,青丝之下祈魂珠的微光隐约可见。她紧紧抱住了云墨逍,双手扣得很紧很紧,似乎想要把自己融进那火热的温度之中,心甘情愿为之融化,与他重塑一个新的人生,再不分离。
“云墨逍,我不走了,我不去帝川,我想留在你身边。”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任由属于他的味道包裹着自己,从每一个空隙侵入内心。
云墨逍怀抱着她小小的身躯,感受着胸口和腰际传来的压力,身后有凛冽的江风呼啸着穿过,可周身却因为这个拥抱而真正地感到温暖。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只是浅浅的一泓,却犹如冬日暖阳在眼底洒下万般温柔。
怀中的人却忽然不说话了,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云墨逍微微颔首,下颌抵着她柔顺的黑发,问道:“白夕辞?”
白夕辞浑身一震,他极少喊她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夕辞”二字会让他想起另一个铭记于心的人。可每次他口中唤出她的名字,白夕辞的心都忍不住为之悸动,犹如一句魔咒。
“因为我爱你。”她将云墨逍抱得更紧了一些,脸深深的地埋在他的胸口,连一点回环的余地也无,在宽阔的江面上,便只见两人紧紧贴合的身影,几乎分不出谁是谁来。
云墨逍一怔,嘴角继续上扬,他听见自己体内传来融化的水声,呼吸便都开始顺畅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我······”
“我爱你,云墨逍,我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爱你。”没等云墨逍说话,白夕辞便一口气说了好些话,仿佛压抑了太久便要一次说完一般,又好像此时不说便再没有机会。
云墨逍无奈地笑笑,伸手将她仍在絮絮叨叨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轻声道:“男女之事总要两情相悦,你不想听听我的回答?”
怀里的脑袋顿时噤了声,一动不动,然而腰际的手臂却更加收拢。云墨逍有些好笑,感受到她浑身紧张地颤动,还是不忍心再戏耍于她。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酥痒飘落在心间:“我也爱你,白夕辞。”
刹那间,风消云散,深秋泛白的日光从云端落下,将云层穿成一丝一缕的烟气,而后消弭在蔚蓝的天际。
“咳咳,三弟。”
两人正难分难舍之际,突然一旁传来几声干咳,两人这才意识到那艘船上还有不少人正看着,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笑意,不过碍于洛云阳的压力不敢笑出声。
云墨逍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放开了白夕辞,可谁知白夕辞却把头埋得更深了,他隐约瞥见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无奈地笑了笑,便也随她抱着。
“大哥,她恐怕不能去帝川,给你添麻烦了。”云墨逍朝洛云阳抱歉地笑笑。
洛云阳了然地一笑,仍免不了打趣他一番:“你们两人好没道理,上了我的船又寻死觅活地要回去,大庭广众地抢人,我可不放。”
“大哥······”云墨逍神色赧然地摸了摸鼻尖,竟有些哀求的意味。而此时的白夕辞仍然埋着头,却不安分地扭动着,蹭着蹭着竟躲到了他背后去,让他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你们俩人将我的船搅得天翻地覆,我可不敢留你们。往后便祸害别人去吧!”洛云阳仰天一笑,拂袖道。
“多谢大哥。”
“洛云辰元气大伤,近日难以起什么波澜,你也不必再担心我。你又不愿意回帝川,那若有空便去白夜泽附近转转吧,据说那里的天象有些异常,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洛云阳一顿,又灿烂地笑道:“你们不必急着回来,若到时给我添个侄儿我也是欢喜得很!”
白夕辞一跺脚,惊云剑猛然一晃,差点把云墨逍给甩了下去,他苦笑着拍了拍紧扣在腰间的手掌,对洛云阳道:“大哥你可别再调侃我了,不然我今日可要在这河里走一遭了。”说着,他的神色微敛,缓缓抬手抱拳,对洛云阳道:“大哥一路顺风。”
“大······哥,一路顺风。”白夕辞从云墨逍身后探出身来,脸颊绯红,轻声对着洛云阳说了一声。
“看着你今后有人作伴,我也就放心了。”洛云阳笑着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云墨逍一眼,而后转身走入了船舱,再没有回头。
云墨逍微微仰头,天上的云散得很快,天际一碧如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