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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逍双眉一挑,隐约间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俯身靠近了她的的唇边。
“我不是······我没有······漓清,漓清······等我······”
云墨逍眼中一暗,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每次昏迷她都喊着这个名字,想必是很重要的人。他忽地站了起来,朝溪水的方向一挥手,一股清水就顺着他的手势飞了过来,全泼在了白夕辞的脸上。
“咳咳······”白夕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布满星辰的天宇,没有满脸鲜血的白漓清,也没有冰冷邪魅的云墨逍,星光柔和地散落在黑夜里,驱散了一些鬼魅阴寒。
看来是做了个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白夕辞缓了缓,慢慢坐起身来,一转头却看见云墨逍冷冷地站在一旁盯着她,悄无声息。
“呜啊!”白夕辞吓得直往后缩,方才梦里的场面实在太过真实,难道此刻她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你你你别过来,我不是骗你,你不要杀我!”
“瞎叫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未曾想到你睡得死猪一般,此刻还一脸见到鬼的表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云墨逍一拂袖,皱眉看着白夕辞又吓得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难道自己真有如此可怖?
白夕辞一听,这般嚣张不耐烦的语气似乎的确是云墨逍本人没错,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他旁边蹭了几步,试探着问道:“你真是云墨逍?是飞云峰上苍云剑派掌尊的那个云墨逍?”
云墨逍受不了地扫了她一眼,一挥手又是一股清水泼在白夕辞脸上,她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云墨逍愤怒道:“你做什么!”
云墨逍看了一眼狼狈的白夕辞,不知为何胸中仍有些气闷,他故意绷起脸对白夕辞道:“这下该完全清醒了,走,随我回苍云领罪。”
白夕辞一听,气势就软了下来,嘴上却还逞强:“领什么罪,我又没杀人放火,为什么要领罪。”
云墨逍冷哼一声,道:“未经许可私自脱离门派,学艺未精便闯入缭绕禁地,还教唆同门掩护包庇,扰乱门派秩序,你说你有什么罪?”
白夕辞急了起来,连忙道:“这不关小水的事啊,他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让他做他便做了,你这个做师傅的可要护着他!”
“你都自身难保了,先操心自己吧。”
白夕辞对自己的行为无话可说,又不甘心地嘟哝道“我又不知道这缭绕林里有这么多名堂,你们早说不就好了嘛。”
“哼,苍云剑派的门规中写得清清楚楚,弟子不得随意进入缭绕林,何况你这个连剑都不会使的木头!”云墨逍的确对白夕辞的莽撞感到有些恼火,真不知道她脑子里面都装着些什么。
“我如果跟你们一样会御剑,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嘛,我就是学不会,怪我咯。”白夕辞低声抱怨道。
“还狡辩!回去你把门规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睡觉!”云墨逍简直要气炸了,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搅得全派上下不得安宁,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狡辩,这个女人真是无药可救!
“一百遍?!”白夕辞觉得此刻自己的眼珠已经快要脱离眼眶了。
“觉得少还可以再加一倍。”云墨逍毫不留情道。
白夕辞瘪了瘪嘴,知道此刻再争论下去自己只会更吃亏,于是暂时服软,蹭到云墨逍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道:“好啦好啦,我回去领罪就是啦。等到了山上见到了美人掌教,说不定就把我狠狠修理一顿然后扫地出门,你就清净啦!”
云墨逍双眉微挑,饶有趣味地重复着白夕辞的话:“美人掌教?”
白夕辞赶紧捂住嘴巴,奈何已晚,云墨逍的表情告诉她:我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那个······”白夕辞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现在怎么解释都圆不了这个场了。
“这个称谓倒是挺别致的,待我回去与柒寻斟酌斟酌。”云墨逍装作要离开的样子,被白夕辞一把拉下,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哭天抢地:“不要啊!掌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掌教最恨别人将他与女子相提并论,如果知道了肯定把我大卸八块、碎尸万段,丢到山下去喂灵兽啊!”
云墨逍被她扯住袖子无法脱身,故意板着脸转过来:“我可以保密,不过你以后都不许再擅自行事,此次为了寻你连落尘逐云长歌都出动了,全派上下鸡犬不宁,你还有何话说?”
白夕辞压低了头,轻声道:“无话可说,我认错便是了。”
见她终于有了反省的样子,云墨逍这才打消了继续威吓她的念头,正想祭出仙剑带她回苍云,却忽然间看见她眼角晶晶亮亮的水渍,想起方才幻梦中她那既不安稳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他清了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方才梦见了什么?”
白夕辞面上一僵,想起那个真实的幻境,又是一阵心惊,不知道她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被云墨逍听了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墨逍见她的表情又耷拉了下来,必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便不再多问,转身祭出仙剑,准备离去。可是白夕辞却拉住他的衣袖:“我不想回去。”
他有些讶异,看见白夕辞眉目低垂,脸上被睫羽打下一片阴影,将隐隐的水光掩饰其中,楚楚的模样一扫往日的张扬,他不禁有些心软,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柒寻不会太为难你,苍云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会以穷凶恶极的方式来惩戒弟子。”
白夕辞听后并没有轻松下来,她缓缓地摇头,将云墨逍的衣袖攥得更紧,片刻之后她开口道:“我只是······心里很乱,我方才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她顿住了,使劲地摇了摇头,抬头望着云墨逍,像是期盼又像是惧怕:“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云墨逍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想起她唤着“漓清”和自己隐约模糊的名字,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扯了扯嘴角,又长出了一口气,祈求一般地望着他:“现在别回去,带我下山吧,我们去飞云城,那里应该有好看的河灯,等我······等掌门气消了一些,我们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云墨逍看着她失落哀戚的神情,不知为何神使鬼差般地点了点头道:“好。”
一道绛紫色的剑光划破一片静寂的荼白,将连绵的缭绕染成稍纵即逝的暗紫,勾勒出惊云剑拉长的尾迹,直向山下点点灯火的飞云城而去。
第十三章 风雨一帐灯()
天公若是不作美,便是开得正盛的花枝也能一夜之间在雨中凋零了去。
白夕辞站在河边,细密的雨点有逐渐变大的趋势,这场半途而来的雨将满河的灯花都打灭了。眼看着一盏盏橙黄夹粉的河灯在雨点中悄无声息地隐没,河面上很快便只剩下了几点微弱的灯火,时隐时现地跳灭挣扎,而河灯的主人早匆匆地逃离了这场秋凉的寒雨,任凭悸动的心愿随着河灯沉入了漆黑的河底。
白夕辞蹲下,从河里捞上来一只已然熄灭了的河灯,乌黑湿冷的灯芯像是已死的心脏,**裸地剖露在空气之中,宣布了一盏光明的灭亡。
云墨逍站在她不远的身后,暗暗运起灵蕴为她撑开避雨的屏障。他从来都看不透她,虽不知在梦境里发生了什么,但自从她醒来后,云墨逍便明显感觉到她有些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溪慈离开之后的自己一样。
微凉的雨丝落进他眼里,他一拂袖,触手一片湿冷,竟是忘了给自己设下屏障。云墨逍自嘲地一笑,任由雨丝在他周身浮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河水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再也无一丝光亮,白夕辞拿着那只沉默破碎的河灯,站了良久。
漓清,我只是想为你放一盏河灯而已,竟也无法实现,是你在怪我吗?
“云墨逍,你可有刻骨铭心之人?”白夕辞喃喃问道,身后一片沉默,她也并不期望得到他的回答,她只是想说些话罢了。
半晌,云墨逍踱步过来,沉声到:“有。”
白夕辞有些意外地侧头看身边的云墨逍,细细密密的雨珠在他的青丝上布下迷蒙的纱雾,将他所有的神情都笼入其中。
“是那个溪慈吗?”云墨逍的过往她是知晓的,溪慈是他深爱的女子,据说他大战瑶华,创立苍云剑派也是因为这名叫溪慈的女子。若不是他如此深爱,她也不会换了这姓名接近于他······她始终都好奇,这溪慈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云墨逍如此惦念。
然而他并未作答,白夕辞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她,是如何死的?”
云墨逍像是未听到一般,看着幽深的河水缓慢地向前流动,似乎沉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就在白夕辞心生愧意之际,他的声音如同这悠长惆怅的河水,缓缓流淌:“她是瑶华剑派的弟子。我当初受伤又误入缭绕林,在垂死之际为她所救。在瑶华的那段日子,我们形影不离,溪舞便是她所创的茶。”他的话语温柔绵长,任谁都不忍打断。但随即他的话锋一转,一阵风夹带着越来越大的雨点打落在并不平静的河面上:“后来,她因我与瑶华的矛盾激化,被祭了山。”
“什么!”白夕辞瞪大了眼睛,祭山只是一种含蓄的说法,事实上便是封住人的各处大穴位,让人无法施力,如此被扔下山去,便再无生还的可能。“可是我听说大叔之前不是瑶华派的吗?”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难道······把溪慈祭山的是······”
云墨逍闭上眼睛,默认了这一事实,白夕辞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具体的我不想再提,若是秋长歌愿意告知,你可以去问他。”他发丝上的水雾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