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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也噗嗤地笑出声。
程东扁着嘴，暗自诅咒着那个和凌雅约会的男人。他哀怨地抱着膝盖在地上蹲着，想了想，又扭过头看着他哥哥：“出大事了，你也不闻不问，是不是男人！”
“如果要像你这样才算男人，我的确不算男人。”程西笑够了，唇边还带着隐隐的笑意，转过头继续喝自己的橙汁。
程东哼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出门了。”
凌雅拿过遥控调频道，眼睛望着电视墙，挥了挥手：“去吧。”
程东回头看那两人几眼，越看越来气，猛然甩门出去了。
气死人了！
凌雅慢悠悠地望着他的背影夺门而去，从怀里拿出手机来，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给daisy发了过去。
“daisy，报答我的时候到了。”
—
程东在外面晃荡了一天，百无聊赖，想回家去，可是又吞不下那口气。好不容易等天空暗下来，他才往约好的老地方去了。
那是一个会员俱乐部，里面的酒吧布置得很有情调，会籍考核不太严格，演艺圈的三流小明星都能进去。那酒吧过了jj点，吵闹的音乐一响起，气氛就开始热闹起来。
程东挑了个大包间，挤满了闪亮的俊男美女。乍眼看去，很吸引眼球。酒瓶子乱七八糟地堆满一桌子，烟包随意地丢着，名牌包包丢在角落、沙发上，众人也不是很在意。
和她们喝酒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程东喝了两口，就往靠边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机。
“东东今天怎么不说话，学哥哥装酷啊？”程东旁边的卷发女人凑近了些，啧啧了两声：“似乎心情很差呀？笑都不笑一个。姐姐安慰你，到我怀里来。”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朝这边看来，开始起哄。
“失恋了吧，a姐别趁虚而入啊。”
“我偏要。”a姐的红唇直接凑上去，被程东一把推开。
“别揩油啊！”程东勉强挤了个笑脸，没有心情应酬：“我这种浪子你们是不会懂的。”
“东东你很过分啊，叫我们出来陪你玩，结果自己一个人躲角落里。”摇着骰盅的daisy停了手，转头道：“来陪我们玩几把，不然下次我们就不出来了啊。我们上一局完了，正好加你一个。”
“知道啦。”程东抓起手机，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走到他们跟前，看啤酒瓶都是满满的，有些疑惑地弹了下瓶身：“你们玩这个还不喝酒？又不是威士忌，跟我玩的话，输了要喝一瓶哦。”
女人们面面相觑，喝啤酒容易长胖，混这一行要保持身材，女人们都不太乐意喝，尤其程东玩谎言盅很厉害，几乎不会输。但是美男在前，别说喝酒了，喝毒药也照喝。
程东在她们间找了个位置坐下，俨然皇帝和众妃嫔，手握住了骰盅：“来吧。”
“十九个二。”程东手腕撑着头，懒散地侧头看旁边的女人：“开我吗？”
玩这个游戏的人只有六个，骰子是每人五个，如果喊的数字超过十二个，就很危险、超过十四个，几乎很难赢。
全场都哗然一片，“东东，你摇出很多二？”
程东重重点了一下头，吐字缓慢：“五个都是二。”他浑身软得像泥，手肘靠着桌子，食指和中指摆出个二字来，往脸颊一靠：“我很二。”
一时之间哄堂大笑，程东也跟着笑，顺手拿起酒瓶子，眼光往旁边的女人看了一眼，把酒瓶口放到唇边，微微一顿，“怎么样，信我么。”
女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少年，有时候幼稚得像小孩，像春天冒出的笋般鲜活，但偶尔坏起来又是另外一番味道，像浓酒般迷人。那变幻莫测的神秘，才是最惹人心动的。
根据过往的经验，程东没把握的话，很少乱喊。程东后面的女人立刻信了，跟着喊了“二十个二。”
轮到再下一个时，那女人立刻说：“我一个二也没有，开。”
打开一看，程东一个二也没有，旁边的女人看得目瞪口呆。
程东喝酒喝得很急，手里的那瓶啤酒已经见底了，他把酒瓶放下，假装惊讶地说：“噢，居然没有二。”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嘘他：“还演啊你！”
程东旁边的女人被罚了一瓶酒，郁闷地拿起酒瓶，顺势打了他一下：“太假了你！”
程东只是笑，抢过她的酒瓶：“玩游戏我一定要赢，惩罚的话，还是让男人来吧。”
女人笑着凑近他：“我要怎么报答你呀？”
程东推开她的脸：“我有心上人啊，路边的野花没兴趣摘啊。”
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女人被当众拒绝，脸色尴尬，假装镇定地哼了一声：“看来东东长大了哦，都有女朋友了啊。”
程东望着桌上的手机，微翘起唇，神色悄然流露出一丝温柔：“不算吧，算是暗恋吧？我也不知道算什么。”
这下大家都没了玩的兴致，全围拢过来八卦。“东东动了真情啊。”
程东瞥了她们一眼，“玩牌啊，问问问。”
又玩了几局，无论输赢，都是程东在喝。接连喝了七八瓶，程东站起了身，“我去个厕所。”
daisy抬头看他：“我帮你拿着手机吧。”
程东也没多想，顺势把手机递给她。
程东去完厕所，摇晃着推门进来，看见daisy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在说着什么，立刻激动地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daisy耳边的手机，谁知已经挂断了。
他低头一看是凌雅的来电，大概凌雅终于想通了，准备约他了。他等了一晚上才等到了这电话，现在被daisy三句两句搞砸了！
程东咬着唇，难以压抑心头熊熊的怒火，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他想着打回去解释，daisy只是好朋友，可转念一想，万一凌雅根本就不在意呢？他们刚刚说好互不干涉，这样着急的解释大概会显得他很爱她他犹豫着，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回去。反而越想越觉得，凌雅估计真的不在意。她还有程西呢，哪里会在意？
“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daisy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还冲他挤眉弄眼地笑，“原来是凌雅啊！听说”
他本来已经觉得很烦闷了，daisy的声音就像火上浇油。他猛一扭头，大为恼火地冲daisy说：“谁让你接我电话了？！”
“我”daisy的笑容僵住了，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摇骰子的停住了手，只剩狂暴的音乐在响。程东向来笑面迎人，不容易动怒，很少看他这么认真地发火，青筋暴起。
“soy咯。”daisy很尴尬地强笑着，企图缓和气氛，推了推他：“别这样嘛，好吓人哦。”
程东盯着她的脸，“你跟她说了什么。”
daisy支支吾吾地说：“我说你去上厕所了。”
“我不信，还说了什么。”程东咄咄逼人，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快说。”
daisy往后一缩，“就是问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不是的话就别管程东去哪里了。”
程东的心头咯噔一跳，立刻追问道：“她怎么说。”
daisy看程东发那么大的火，有点害怕，抖着声音说：“她、她挂了电话。”
程东颓然地坐下了，揉着头发，没再说话。
几个女人都围过来安慰他：“别难过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多玩家的，不会跟你来真的。反正我们东东这么帅，还愁没有女朋友吗。”
程东拿起酒瓶，闷闷不乐：“你们烦死了。”
他当然知道地球有一半都是女人啊，娱乐圈全都是美女啊，但是怎么能一样呢。就像养过一只波斯猫，它死了之后，难道任意一只波斯猫都能代替自己养过那一只吗？
起初就像粉丝遇到偶像，喜欢她的打扮，喜欢她的长相。就像养猫前，喜欢它的皮毛，想多见见她，想多花时间和她呆在一起。可是慢慢相处下来，他见多了她不修边幅的样子。她喜欢戴个黑框眼镜，头发随手扎成一团，蹲在电脑前看电视剧，一手抓薯片，一边眼镜盯着屏幕。
看去就是很普通，和电视上的明艳动人差很多，可是他看着也不觉得讨厌。
两人的兴趣爱好也不太像。
她喜欢研究电影，看电影的时候认真严肃，被打扰了还会打人。她还很忙，他只能在家里等着她的宠幸。等她做完事情，都快半夜了才能见面，见面的时间少而珍贵，他有时候需要花费一整天，只为了等这一个小时。她也不吃辣，很挑食，和她吃饭，光是选地点就要选很久。
总之她的毛病一大堆。换了其他人，肯定觉得毛病这么多，干脆换一个啊。可是他心里知道是不同的。
他想起有次下雨天，他们抱在一起看窗外的雨帘，耳边放着不知名国家的音乐。她会起身给他跳个不伦不类的舞，最后两个人一起笑倒。这样他就觉得很轻松很愉快，再不需要别的。
舞姿标准优雅的女人能代替吗？
他把她看作是全球仅此一件的限量版。但是在她眼里，他却是可有可无的赠品。
程东走出俱乐部后，握着手机的手微用力，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手机先响起来了。
凌雅的电话！
他整个人僵立着，胸口发酸，费了不少力气才平静了下来，接起电话时声音还不自觉在抖，故作镇定地笑说：“哪位美女找我啊？”
凌雅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帅哥，你风流完了吧，现在有没有时间接见我呀？想你了。”
程东一愣。那句“想你了。”带来的喜悦超乎预计，渐渐排山倒海涌来，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