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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立峰面带冷笑地看着张弘,那笑又把他脸上的伤口挤出了血,伤痕和血迹纵横交错,像一道道鞭子抽在张弘心里。
张弘用力地晃着洪立峰的衣领,迸出的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什么牺牲,什么奉献,你就是一个炮灰,命没了,也没一个人会记得你。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怎么不去牺牲,凭什么你我要为他们牺牲。你蠢啊!真蠢啊!”
“叛徒,去死!”洪立峰根本不和面前歇斯底里的张弘争论,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却出奇地铿锵有力。
“你到底投不投降?”张弘的声音像是在嘶叫,好像他才是俘虏洪立峰的人似的。
“叛徒,去死!”洪立峰说完这句话,又把一口痰吐在了张弘的鼻子上。
张弘暴怒而起,连腿伤都顾不得了,一个巴掌把洪立峰抽趴在地上,他像头野兽一样扑了上去,双手一把掐在洪立峰的脖子上。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你们,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张弘手上狠狠用力,掐得洪立峰脸色发紫。洪立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但还是用一双仇恨的眼睛对着张弘看,嘴唇无声地做着动作,“叛徒!叛徒!叛徒!”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弘不敢抬头看洪立峰的眼睛,他低头掐着,浑然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一直掐到洪立峰没了气息很久,才想起松开手,这时洪立峰早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闭上,始终怒视着张弘,既像是在斥责,又像是在嘲笑。张弘看着没了呼吸的洪立峰,看着他脖子上深深的掐痕,又看看自己僵直的双手,喃喃道:“我,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些傻子。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这有什么错啊!”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到后面就像是在呐喊。
地牢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了,阿万和奥维尔冲了进来,阿万吃惊道:“见鬼,老大会砍了我的,这个软蛋竟然把那个汉子给掐死了。”
奥维尔上前一脚把正在发呆的张弘踢开,检查了一下洪立峰的尸体,对阿万摇了摇头。阿万暴怒之下大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投斧,猛地就往张弘扔了过去,斧头贴着张弘的脸颊而过,一下子把他的一个耳朵剁了下来。
张弘发出一身凄厉地惨叫,捂着耳朵倒在地上。阿万走上前去,一脚把他的耳朵踩在脚下,用脚掌碾了一碾。张弘顾不得脸上鲜血直流,赶紧像狗一样爬到奥维尔面前叫道:“奥维尔大人,不是我的错,那死硬的家伙要杀了我。我,我是正当防卫。”
奥维尔哪里不知道洪立峰受完刑以后,别说动手杀人,估计连骂人都骂不动。他冷冷地看着张弘道,“老大肯定要气疯了,阿万,把这个家伙好好绑起来,给老大出气去。希望老大用他撒够了气,就不用我俩倒霉了。”
“让我先撒个气,真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虽然他招了,但我还是看到他一次就想揍他一顿。”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我们已经是自己人啊……”张弘看着阿万捏着拳头走过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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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走出灵眼之塔所在屋子,觉得天地似乎都变了个样子。伊卡萨大师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让他恍惚地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他终于知道了梦之塔的底细和身为梦之塔传人的危险,不至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便把身份泄露出去,引来自然神殿的追杀。
另外,伊卡萨告诉了他一个关于七圣塔的古代预言,这是弑神之战结束以后,灵眼之塔的塔主,牺牲自己生命作出的预言。它是用中文书写的,记录在《无字卷宗》的最后一页上:
七塔复苏日,神灵再醒时,
诸人皆死散,万法尽亡失。
这带着“玄幻”味儿的预言很惊悚,但萧晨倒没多少压力,毕竟七圣塔都已经消逝很多年了,要聚集七塔传人,怕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再说,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嘛。现在,生存的问题才是萧晨第一位考虑的。得知了这个世界真正强大魔法师的力量有多可怕,萧晨觉得用魔法武装更多的同伴才是当务之急。毕竟世俗太近,神明太远。
不过在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并不准备把这些消息透露给任何学校的人。有时候,真相的恐怖,并不是每个人都乐于接受的。
萧晨整了整衣服,长舒一口气,向自己住的旅店走去。不过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他看到前方转角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罗玲。
那一瞬间,他似乎在罗玲的脸上看到了欣喜和激动,但是很快它们又不见了,依然是这几天罗玲对他不冷不热的脸色。
他挥手想给罗玲打个招呼,但是罗玲一个转身就不见了,等他跑到街口的时候,罗玲早没了踪影。
“这个女人!”萧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插在裤袋里,往旅馆的方向走去。
第六十八章 农忙之时()
“八票同意,三票反对,一票弃权,除去外事组长罗玲不在,其他委员都在场,那么军事组提出的《关于扩大护卫队和推行全民军事训练的计划》就正式通过了。计划就由王济远负责,季勋协助。各个部门在人员排班和资源配给方面要给王组长全力支持。”郭谦宣布了结果,又勉励了王济远几句,就散会了。
常霖合上封皮有些磨旧的活页笔记本,把一支黑色的万宝龙金笔插在白色衬衣的口袋上,用手捋了捋没剩几根的额发,微笑着向郭谦点点头,又和周围几位委员打过招呼,然后不紧不慢地出了会议室。在走廊上没走几步,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打理得很整齐的年轻人跑出了会议室,赶了上来。这年轻人身材高大健壮,一看平时就热衷运动和锻炼,面目也十分英俊,剑眉乌黑,鼻梁挺直,十分有棱有角。就是他无论扮相和步伐都和常霖保持一致,一样夹着笔记本,胸口插着钢笔,显得有些老气,一看就是学生当中,迫不及待进入成人世界的积极分子。年轻人名叫刘乾飞,原来是华夏大学的文学院学生会的副主席,现在则是委员会的秘书。
刘乾飞跟在常霖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走出了办公楼,一直到走到校园的道路上,刘乾飞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常叔,您今天改变的策略投了赞成票,是有什么后续的计划吗?我看另外几位委员似乎对您突然赞成这个提案有些不满。”
常霖看了看刘乾飞,年轻的脸上似乎充满了疑惑,他洒然一笑道:“你觉得我应该和他们始终保持一致?”
“我以为……大家之前都对那个穷兵黩武的计划有些不满,如果共同进退,他们慢慢应该可以成为您对抗郭谦的助力。”刘乾飞斟酌了一下说道。
“对抗?我现在为什么要和郭谦对抗?”常霖摇着头,用手指点点刘乾飞道:“你啊,年纪轻轻,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刘乾飞一咬牙道:“您过来之前,就是文学院的院长了,论资历,论声望,您根本不在他之下,为什么他现在成了我们这群人的头,您却被他发配来管一群老农民。这,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永远不要为了反对而反对,那样的人除了给人当枪使,是不会有大出息的。”常霖看得出刘乾飞是真有些替他不值,于是认真给刘乾飞分析起来:“我一开始反对那个计划,不是因为我对郭谦个人有什么不满,而是当时没看到足够的危险,需要我们把那么大的力量投在军事上。但现在,好好地就有两个人失踪了,而莫雷还也让我们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奇怪力量,这两件事凑在一起,让我觉得郭谦和王济远是对的。”
“但是……”
“另外,农业组是我主动提出要去的。你也是文学专业的,你知道笔杆子现在这个地方,真是百无一用,我们得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农业这个东西,是我们生存的根基啊,有粮食,才能活命,最简单不过的道理。把握了粮食生产的农业组,难道还能差了吗?既然别人嫌弃那个不愿意去,那我就去,我小时候在老家农村可没少干农活,我爹还说过,我不做庄稼把式那是可惜了啊。”
“您就甘心天天选种子,看大棚?”刘乾飞有些不甘道。
“走走,跟我去地里,你这小年轻啊,得好好磨磨性子。”常霖一把抓住刘乾飞的手,那拿手粗糙有力,自诩灌篮高手的刘乾飞竟然一时挣脱不得。
常霖对着一脸不情愿的刘乾飞笑道:“乾飞啊,你爸爸妈妈没有和我们一起过来,我也可以算你的长辈了。有些事啊,急不得,你以后就多跟着我吧。”
学校的田地开辟在后山和不远处的河边的空地上,原本这里是伯爵宅邸附带猎场的一部分,有草地和灌木,半个多月前,农业组就圈定了将近二十公顷的地块作为粮田,但是到目前为止才清理了一半。
刘乾飞跟着常霖从一片刚被清理出的田地上走过,发现地面上有不少被烧过的痕迹,一些灌木的枝叶被切碎和泥土翻在一起,显得略有杂乱,但是沟壑分明的土地却又给人一种勃勃生机。
“我们人手少,时间紧,所以只能先来个刀耕火种,然后把砍下来的草木当作绿肥。现在,学校一搞那个‘全民皆兵’的计划,人手就更紧张了。”常霖捡了根树枝,从地里走过,一边走一边用树枝戳地,“你看这边的土很不错,黑得都能挤出油来,肥力十足,种什么长什么。我们现在是紧赶慢赶要在冬天前种下一批冬小麦。种子已经问当地人买来了。还真是怪了,这边农民种的种子,竟然不比我们那时候千挑万选培育出来的差,一个个饱满地和豆子似的,真是想不通啊。”
“那您怎么不在会上和郭谦提?”刘乾飞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常霖身后,看那架势就是从没下过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