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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一直有股臊臭味,熏得他很恶心。不过很快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马似乎往前一跃,着地的时候他的肚子受到重重一击。他吐了,酸臭的食物和胃液吐在了他的头罩里,比刚刚强烈十倍的味道熏得他死去活来。
我这是在哪?这些身体的折磨让他几乎无暇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的身边传来喝骂声,一个粗狂的声音吼道:“这只死猪吐了,该被做成腊肠的死货,他弄脏了阿万的裤子。见鬼,这可是三个月前才洗过的裤子啊。”
周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狂笑,有个细一些的声音道:“大家都知道阿万最爱干净,可不能饶了这蠢货,你应该让他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咽下去,连麻袋都得舔干净。”
“是的。奥维尔,我得把它们塞回去,否则我就打断这家伙另两条腿。我打赌,他一定会乖乖吃的。否则他的三条腿就都断了。啊哈哈哈。”
“阿万眼睛不好使,这小个子脸白的像小羊羔,胳膊瘦得和麦秆一样,力气弱得就像只小鸡,我们一出现他就吓晕了。他肯定没有第三条腿,他一定是个女人扮的,寨子里没人比他更像女人的。”另一个说话漏风的家伙说道。
“就算不是女人,也一定能当女人用,他皮肤比我的老相好还白。”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桀桀怪笑道。
这些人交谈的内容实在让人心惊肉跳,张弘又被吓清醒了些,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的样子,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绑架。
张弘不由自主哭号起来,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骑马的人很快发现了他的动静,他大吼道:“该死,这家伙真恶心,他对着阿万大爷哭了,阿万大爷最不喜欢听人哭,只喜欢把爱哭的家伙脑袋拧上一圈,帮他把眼泪憋在肚子里。”
“你得把下面也拧了,胆小鬼可不止一个地方能放水。”
张弘听得一哆嗦,生生止住了声音。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嘶哑的声音:“张弘,张弘,是你吗?还活着吗?”张弘听了一会,才发现这时洪立峰的声音,他先是一阵狂喜,但是随即明白对方一定也被逮住了,心又落到了谷底。这些人太凶恶了,他不敢答话,只是紧闭着眼睛,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能够早点过去。
“呦,另一只猪也叫了。你们下手太轻了,这才一半路呢,这两个家伙都醒了。”奥维尔说道。
“那就让他们继续睡吧。这个阿万最拿手。”
张弘显示听到嘭的一声,洪立峰的叫声嘎然而止。接着就有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他吐出来的东西都按到了他脸上,他开始挣扎,扭动,然后脑袋后面又被狠狠一击,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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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冲进他的鼻孔和嘴巴,流过他的脸颊,渗进他的领口,张弘猛然醒来。他被呛得连声咳嗽,每一次咳嗽又牵动了他的腿,让他疼得想要嘶吼。他努力晃开额头的湿发,拼命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一个身材高挑,体格强壮的男人一脚踩在一只凳子上,双手叉腰,微微弯着身子看着他。男人有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当张弘和它们对视的时候,巨大地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蔓延开来。一种致命的气息像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没法呼吸。他在颤抖,像刚出生的猫仔在寒风中颤抖。男人微微翘着嘴角,直起身子,就像一条狼暂时收起了尖牙,遥遥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这时候张弘的视线才有机会离开对方的眼睛,慌张地扫视周围。
这里像是一处破旧的地牢,张弘看到洪立峰也被泼了一头水,正慢慢醒来,两人都被反绑了手,瘫坐在地牢的墙根上。
高大男人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他的皮肤有些黑,嘴唇有些发紫,脸上刻着风霜之色。他上身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亚麻衬衫,下面穿着一条蓝色的呢裤子,腰间挂着一根有些破旧的,带着金色搭扣的皮腰带,腰带上插着一把匕首和一柄弯刀。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靴,踩在凳子上的脚尖,还不停地轻踮着。男人其实颇为英俊,但是浑身散发一种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在他身边有两个大汉站着,其中一个脸上有道长疤,魁梧得像堵墙的褐发汉子,手里正拿着一个空水桶,狞笑地看着两人。他对中间的男子说道:“老大,这儿有一个蠢货和一个胆小鬼,奥维尔从林子里一箭射倒了那个壮一些的,然后阿万冲上去毫不费力地逮住了他们。比逮两只小鸡还容易。哈哈。”
张弘再往洪立峰望去,才发现他肩膀上还插着一根箭,血水已经浸透了他小半个身体。
“老大,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中箭的家伙想用这个对付我们,这东西喷出了火光,差点打中了阿万的脑袋。”奥维尔把洪立峰的步枪递给了高大男子,后者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
“放屁,他根本没有伤到我,我一斧头打飞了这个东西。还是我的斧头最厉害。”阿万怒气冲冲地说道。
“好像是炼金道具?哼,你们有人看见它们怎么用这东西了吗?”高大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好像是一头对着别人,然后……”
“砰”地一声,枪响了起来,几个人都被下了一跳,子弹在土墙上打出了一个洞。高大男子走过去摸了摸洞眼,然后冷笑了一声对阿万说道:“在你没有激发血脉的时候,足够打爆你的脑袋。虽然远不如我全力一击,但是对付那些没有斗气也没有血脉的蠢蛋,还是很好用的。”他把枪抛给阿万,后者讪讪地挠了挠头。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候,洪立峰似乎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盯着高大男子,虚弱地问道。
高大男子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握住洪立峰肩头的箭杆,往里一顶一转,洪立峰顿时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我不喜欢在没发问的时候,就有人随便开口!很不喜欢!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既然你问了,我可以回答你的小问题。我叫卡迪斯,一个流浪的骑士。当然,也有人给我起了更好听的名字,叫我‘马贼之王’。”
第六十三章 贪婪之心()
卡迪斯把匕首抵在洪立峰的脖子上,慢慢加力,鲜血已经从匕首尖端渗了下来,只要再深入一点点就可以切到他的动脉。
洪立峰拼命把头往后仰,想要避开匕首的尖端,但是他已经贴到了房间的墙壁,退无可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或者兼而有之,洪立峰的身体在哆嗦,肌肉在颤抖。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伤口上引出更多的鲜血。张弘感觉自己的脖子也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就像这把匕首已经切进了自己的肉里。
卡迪斯用匕首轻轻一滑,切出以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血慢慢流了下来,他用手指轻轻一沾,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指尖,“多么纯净的血脉,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用匕首拍了拍洪立峰苍白的脸颊,咧嘴笑道:“这个年轻人挺壮实,他的血足够让我喝上几天了。”
“老大,那个应该也不差。我看他们都是黑发黑眼,没有鳞没有角,应该都是纯种的人类血脉。”
卡迪斯扔下脖子仍在流血的洪立峰,转身走到张弘身前,张弘拼命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怪叫声,努力往墙角挤去。卡迪斯慢慢逼近,张弘缩在角落里像筛糠一样地抖,很快地上湿了一滩,一股尿骚味弥漫了开了。
“这货是个又脏又恶心的胆小鬼。来的路上,他就吐脏了我的裤子。”阿万不屑的说道,“我听说喝了胆小鬼的血,胆子也会变小的。”
卡迪斯斜了阿万一眼,阿万马上闭上了嘴。他站直了身体阴阴地笑道:“蠢货,我是修炼血之斗气的血骑士,没有人比我更懂血。充满恐惧的血液,有种特别的苦味,就像那些装腔作势的祭司们喜欢品的茶一样,苦是一种让人充满斗志的味道。苦中带甜的血才是上品。有人说过:‘人生就是苦与甜混在一起的一杯水,我们所能做的是在里面多掺点糖。’”
“老大,说这话的,肯定是个傻子,人生是什么阿万最清楚了。不就是过日子吗,哪来什么苦啊,甜啊?过日子不就是砍大人和造小人吗?我阿万干这些事的时候,开心着哪……”阿万还没说完,就被奥维尔踢了一脚。
卡迪斯反手一挥,一道血红色的闪光擦着阿万的头皮飞了过去,削掉了他半边头发,然后砍在他身后的牢门上,那无形无质的光影竟然把牢门的栅栏砍断了将近一半,栅栏断面上的木头发出了滋滋声,冒着气泡流着血水,被腐蚀了一大段。阿万的头发也发生了一样的事情,他的头发快速的消融,产生的红色血水沾上了他的头皮,痛得他大叫起来,他赶紧把手里的半桶水从头顶浇下去,才没被烧掉头皮。
卡迪斯声音很高,里含着躁动和狂热:“再让我听到这种议论,你就么没有下次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我的过去和将来。我不许任何人反对她,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许有!你们这些地上爬的蛆虫。”
阿万和奥维尔马上没了声音,张弘更是看得傻了。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超自然力量,如同电影中的异能。张弘并没有机会看到萧晨或莫雷施展魔法,所谓的魔法和斗气,他只在会议报告里捡到过,可没想到当真正面对这种力量的时候,它们会显得那样恐怖。更悲剧的是,掌握这种力量的是一个敌人,一个疯狂而嗜血的敌人。
“好了,我只需要一个人来交代你们的来历,先说的那个会有活命的机会。说得慢的那个,就把全身的血都贡献给我吧。”卡迪斯把玩着匕首,扫视着眼前的两人。
张弘听到“活命”两个字,人突然精神了,他望了一眼卡迪斯,无论是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