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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在后院休息。”其中一个丫鬟应了话,“大夫已经请来了,此时也在后院为夫人瞧身子。”
纪世南并没有立即去后院,视线在一群丫鬟身上扫过,声音里带了威压:“你们都很闲吗?聚在这里作甚?该干嘛干嘛去。”顿了顿,“这么多人,竟然晚上还让人闯进来,纪府养你们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吗?今日的事,到底是谁故意在恶作剧,我自会查个明白。但若是有人因此在外面嚼舌根,这纪府,也容不下乱说话的人。听明白吗?”
“是,老爷。”下人们当然听出了老爷的不悦,一时纷纷应下来,连忙散了。
纪世南这才沉着脸往后院纪夫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叶结蔓醒来时,下意识往身旁看去。
当视线触及那一抹白影时,她的目光缓缓柔软下来,安静地望着尚在熟睡的纪西舞。
昨夜她按着纪西舞的吩咐做了,本想等一等她,到了后半夜,疲倦袭来,才撑不住身子睡了着,也不知对方是何时回来的。
叶结蔓正注视着纪西舞,对方的身子忽然动了动,下一刻,原本平躺着的纪西舞已经翻了个身过来,手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腰上。叶结蔓只觉得腰际一阵酥软,清凉的香气顿时将自己包裹了住。
白色帷帐在风中拂动,那香气,浮在狭小的空间里,沾满了身子。而那眉眼,也在注视中突如其来地迫了近。叶结蔓几乎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头,似乎是怕惊醒了对方,动作很快戛然而止,又重新停了住。
有那么一瞬间,叶结蔓看着纪西舞,仿佛看到了那个安静躺在精美棺木里的人儿。白衣翩跹,眉眼也似乎在沉默里柔和起来,很容易就让人的视线粘在上面移不开去,如同此时的她。
随着那个翻身的动作,纪西舞的衣衫领子微微松开来,露出曲线流畅的锁骨,缓缓顺着洁白的肌肤延伸过去。当注意到这点,叶结蔓的脸微微有些红,做贼心虚般偏开了视线。
这般僵着身子不知过了多久,纪西舞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叶结蔓心里一紧,知道对方应该是要醒了。
果然不一会,纪西舞那双红眸便映入视线,直直地望进她的眼中。
有那么一瞬,似乎不同与往常,明明早已习惯的叶结蔓,竟觉得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知怎的,她恍惚看到了纪西舞的红眸里似乎有浓稠的鲜血在流动一般骇人,眼底有戾气一闪而逝。然而再定睛看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只是颜色却更深了些。
“你……”叶结蔓担忧地皱了皱眉,“没事罢?”
清醒过来的纪西舞,并未马上应话,只是凝视着叶结蔓半晌,方勾了勾唇角:“你说呢?”顿了顿,忽然倾近了一些,“方才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没什么。”
纪西舞正低头扫到自己松开的衣衫,挑了挑眉,戏谑道:“你没趁我睡着占我便宜罢?”
闻言,叶结蔓的动作一顿,话语有些急促道:“你乱说些什么,怎么可能……”
“急什么,”纪西舞笑了笑,“你就算占了我也不会怪你的。”说着,不忘故意拉了拉衣领。顿时,一片雪白春光泄露在床幔之间,望得叶结蔓忍不住红了脸,想要偏开头去。
只是她的头方移动,一只手已经探过来,抚在了她脸上,阻了她动作,同时带着笑意的话响起:“你避什么?”
叶结蔓的视线被迫直视着纪西舞,胡乱晃动的视线透露出一丝羞赧,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纪西舞已经见状笑出声来。那笑声飘散在床幔之间,将叶结蔓的话语硬生生逼了回去,只剩下热意涌上脸颊。
不等叶结蔓啐她几句,纪西舞带笑的脸已经贴过来,唇覆盖上她的。
纪西舞的舌尖探出,扫过叶结蔓的唇,随即含了住。唇齿之间的香气馥郁,叶结蔓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浓了些。
自两人相识以来,虽亲密不算多,纪西舞的吻技却进步得愈发快。叶结蔓只觉自己的身心都似要在这个吻里被对方拉扯着卷入漩涡淹没,连招架之力也无,身子一阵阵发软。这个吻越来越深,叶结蔓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凭对方予取予求。突然,叶结蔓觉得舌尖一痛,随即嘴里涌起淡淡的铁锈味,这才被拉得回过神来,惊讶地睁开了眼。
纪西舞退开身去,眼底已经恢复了冷静,一眨不眨地望着叶结蔓染了血色的唇。
叶结蔓的脸色有些白,只有脸颊两处染着红晕。她抬手抚过自己的唇,果然指尖触到血的温热。她望向纪西舞,见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对,柔声道:“怎么了?”
“疼么?”纪西舞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叶结蔓,视线扫过她的唇。
“还好。”叶结蔓只以为是纪西舞不小心咬了她,并未多想,只是安抚地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打紧。
纪西舞垂下眸去,没有说什么,掩去了眼底翻涌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多更了些~~话说纪府这边快告一段落了,到时候还是会再回裴府,进行最后的完结。
至于结局嘛,其实我还在想,哈哈哈。
第84章 四起的谣言()
叶结蔓见纪西舞神色有些异常;也不知是不是沾了自己血的缘故,原本就红的唇愈发鲜艳饱满,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气质;显得比往常更危险,却也更魅惑。叶结蔓有些不敢再望,转了话题;打破了沉默:“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西舞抬眸;视线已经恢复如常:“我回来已经四更了;见你睡的香;就没吵醒你。”
“这么晚?”叶结蔓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去作甚了?”
话音方落,便见纪西舞的目光有些变了;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叶结蔓心里泛起一丝不安,然而眨眼间,忽见纪西舞勾了勾唇角,原先的神色已经很快消匿了去,变得轻松起来,捡了话道:“你确定要知道?”顿了顿,那眼角光芒流转,竟透出一股邪气来。
叶结蔓心里一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强自镇定着心神应了:“嗯。”
纪西舞无声地笑了笑,话语平静:“我杀人去了。”
叶结蔓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定睛朝纪西舞望去,见她神色自然,好似不过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般。她知道纪西舞并不是在同自己玩笑,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见她脸上神色变化,纪西舞不难猜到叶结蔓心里在想什么。她神色淡淡,撑着身子坐起来,望向帷帐,旁若无人般地笑了笑。
视线里,外面天光已经有些亮了,昨夜下了一整晚雨,今日一早就放了晴,气温也有所回暖。
不知现在纪世南那个老狐狸在想什么办法解决,那个疯了的小丫鬟,想必也被灭口了罢?不过没关系,有护卫看到就够了。纪西舞在心里暗自忖度。
沉默中,一只手忽然轻轻握住了纪西舞的手腕,引得她垂下眸来,朝叶结蔓望去。
“为什么?”低低的声音响起,叶结蔓并未直视纪西舞,反而偏开了视线。
纪西舞本不想解释,然而望见脸色有些苍白的叶结蔓,心中一动,还是道:“时间紧迫,明日我的尸体便要下葬入土。纪世南将知晓尸体失踪的四个下人软禁在灵堂,不想泄露消息。而想要搅起风波,最有效吸引众人眼球的无疑是人命。”说着,纪西舞将昨晚大概的情况讲了,只是隐去了具体情况。
当听到三条人命陆续死去的时候,叶结蔓的脸色愈发苍白,握着纪西舞手腕的手也紧了紧。纪西舞安静地望着她,没有动作。片刻,叶结蔓方苦笑了下:“为什么没杀那个小丫鬟?”她当然不会认为是纪西舞手下留情,留下那人必定有自己的想法。
果然,纪西舞并不掩饰,直言道:“那小丫鬟经此一事已经疯了,留下她的效果反而对其他人更具有震慑力,也更能引起他人的好奇,让他们相信,害死其他三人的,不是人,是鬼。”言罢,纪西舞坦然望向叶结蔓,没有说小丫鬟已死的猜测。
闻言,叶结蔓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片刻,纪西舞探出手去,指尖轻柔地拂过对方额前散落的青丝,笑得无害:“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些事情,让我来做就好,我也不强迫你会接受这样的方式。”顿了顿,她的手落在叶结蔓的眉间,俯身过去,唇贴近耳畔,声音温柔,“结蔓,你会因此讨厌我么?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去,我的手注定沾满别人的血。你,会觉得脏么?”
轻飘飘一句话,宛如戏言一般落在耳边。与此同时,纪西舞反手覆住了叶结蔓握在自己腕间的手,缓缓收了紧。那凉意一路顺着叶结蔓指尖漫上来,她的唇颤了颤,眼底缓缓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眼前这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从未试图掩饰自己从容下的狠绝,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用最有效的方法去实现,是她一贯的方式。她,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见叶结蔓唇被自己咬得发白,依旧没有说话,纪西舞的目光晃了晃,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光芒隐去。她没有再看对方,只是偏开了视线,兀自直起身来,似乎并不打算真的从叶结蔓口中得到答案,或者一直都知道对方的答案。她唇角的弧度渐渐淡去,望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眯了眯眼。
风浪,快起来了罢。
纪西舞料得没有错。或者说,一切都在她计划中进行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一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那么想要瞒住的可能性就越小。。luanhen。没有人知道,谁是第一个泄了口风的人。灵堂闹鬼的传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纪府下人里流传开来。
至午间,便传到了叶结蔓的耳里。
与她说这些的是无意听到丫鬟们议论此事的安儿,好奇的她自然暗中探了个底,第一反应就是被吓了着,直接跑来找了叶结蔓。进房时,安儿小心翼翼地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