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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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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先生是在酒桶里思索的吧?” 
  “毕达哥拉斯①说:‘天下可畏者三,曰火,曰水,曰女人。’” 
   
  ①毕达哥拉斯:古希腊数学家,唯心主义哲学家。首先提出勾股弦定理。他迷信灵魂转世,提出“肉体是(灵魂的)坟墓”之说。 

  “希腊的哲学家们竟然出乎意料他说了些豁达的话呢。依我说:天下一切都不足惧。入火而不焚,落水而不溺……”独仙只说到这里便词穷了。 
  迷亭充当援兵,给他补充说: 
  “见色而不迷。” 
  主人迅速接着谈下去: 
  “苏格拉底说:‘驾御女人,人间最大之难事也。’德莫斯塞尼斯①说:‘欲困其敌,其上策莫过于赠之以女,可使其日以继夜,疲于家庭纠纷,一蹶不振。’寒涅卡②将妇女与无知看成全世界的二大灾难;马卡斯·奥莱里阿斯③说:‘女子之难以驾御处,恰似船舶。’贝罗塔④说:‘女人爱穿绫罗绸缎,以饰其天赋之丑,实为下策。’巴莱拉斯⑤曾赠书于某友,嘱咐说:‘天下一切事,无不偷偷地干得出。但愿皇天垂怜,勿使君堕入女人圈套。’又说:‘女子者何也?岂非友爱之敌乎?无计避免之苦痛乎?必然之灾害乎?自然之诱惑乎?似蜜实毒乎?假如摈弃女人为非德,则不能不说不摈弃女人尤为可谴。’……” 
   
  ①德莫斯塞尼斯:古希腊诡辩派哲学家。 
  ②寒涅卡:古罗马斯多噶学派哲学家,皇帝之师。因被疑谋反,自杀。遗著有悲剧九篇。 
  ③马卡斯·奥莱里阿斯:(一二一——一八○)罗马皇帝,斯多噶派哲学家。 
  ④贝罗塔:罗马喜剧诗人。 
  ⑤巴莱拉斯:一世纪末罗马通俗史家。 

  寒月说:“够了!先生。恭听这么多咒骂我老婆的话,已经很不过意了。” 
  主人说:“还有四五页,接着听下去,如何?” 
  迷亭开玩笑说:“大致念念算啦,已经是夫人快回来的时辰了。” 
  这时,忽听夫人在饭厅里呼喊女仆:“阿清!阿清!” 
  迷亭说:“这下子坏了!喂,夫人在家哪!” 
  “嘿嘿嘿……”主人笑着说,“管她呢!” 
  “嫂夫人!嫂夫人!什么工夫回来的?” 
  饭厅里悄然无声,没人答话。 
  “夫人,刚才念的文章你听见了吗?嗯?” 
  依然没人答话。 
  “刚才念的不是你那口子的想法,是十六世纪纳西的学说,你放心好了。” 
  “不懂啊!”夫人远远地回答,冷冰冰的。寒月格格地笑着。 
  迷亭也无所顾忌地笑了起来:“我也不懂。对不起喽!啊,哈哈哈……” 
  这时,房门哗啦一声拉开,有人既不知会一声,也不客气,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把客厅的纸门粗暴地一开,原来是多多良三平的一张脸在门口出现。 
  三平君今日不同往常,身穿洁白的衬衫、崭新的礼服,这已经令人有几分另眼相待,何况他右手还沉甸甸地拎着用绳绑的四瓶啤酒,往木松鱼旁一放,并不打招呼,噗通一声坐下,而且两腿伸开,简直一副非凡的武士风度。 
  “先生近来胃病好些吗?这样总是闷在家里,行吗?”三平说。 
  “看不出是好是坏。”主人说。 
  “我虽然没说,可是面色不佳呀!老师的脸色发黄哪。近来正好钓鱼。从品川租一条小船呐……上个星期天我曾去过。” 
  “钓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钓上来。” 
  “钓不上来也还有意思吗?” 
  三平毫不客气地指着在场所有的人说: 
  “告诉你吧,养吾浩然之气呀!怎么样?你去钓过鱼吗?钓鱼可太有意思喽。在广阔的海面上,驾一叶扁舟,四处飘荡……” 
  迷亭搭话说:“而我,很想在小小的海面上驾起一条大船自由漂荡呢。” 
  寒月说:“既然垂钓,不钓上些鲸鱼或是人鱼,那就没意思了。” 
  三平说:“能钓上哪些东西吗?文学家!缺乏常识哟!” 
  “我可不是文学家。” 
  “是吗?那,你是干什么的?像我这样的实业家,最重要的是常识。老师,近来我的常识极大地丰富起来了。还得说在那个地方,‘近朱者赤’,自然而然地就被熏陶成这样。” 
  “成了什么样?” 
  “就拿抽烟来说吧!抽‘朝日牌’‘敷岛牌’香烟,哪就掉价了。”说着,他抽出一支金纸烟嘴的埃及香烟,美美地吸了起来。 
  主人问:“你有那么多钱胡花吗?” 
  三平说:“钱倒是没有,不过,立刻就会有的。一抽上这种烟,信誉可就大大提高了。” 
  “比起寒月君磨破玻璃球来,信誉来得更舒服,更便当,不费多大劲儿,堪称‘轻便信誉’喽!” 
  迷亭对寒月说罢,寒月一时无言以对。这当儿,三平说: 
  “您就是寒月先生吗?到底没有当上博士吗?因为您没有当上博士,所以,我就要了。” 
  “指的是博士?” 
  “不,是金田家的小姐。说真的,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不是,对方一再求我娶了她吧,娶了她吧,终于这才下决心要她。不过,我觉得对不起寒月先生,正心里不安呢。” 
  “请不必介意!”寒月说。 
  主人的回答很暧昧:“你想娶,就娶她好了。” 
  迷亭照例又说得十分起劲儿:“这可是大喜事!所以说,不论养了个什么样的姑娘,也不必发愁。谁要?刚才我就说过不必发愁,这不是有了一位英俊的绅士要做佳婿了吗?东风君,有了新体诗的素材了,赶快写呀!” 
  三平说:“您就是东风君吗?我结婚时,你不给写点什么吗?我很快就去铅印,向八方散发,但愿也能投到《太阳》杂志社去。” 
  “好,那就写点什么吧!您几时用?” 
  “几时都行。从现成的诗里选一篇也行。有报酬,举行婚礼的时候请你去喝喜酒。请你喝香槟。你喝过香摈吗?香槟很甜哟……苦沙弥先生,举行婚礼时您打算请乐队来吗?将东风君的诗作谱成曲演奏如何?” 
  “随你的便!” 
  “老师,您不能给谱出曲来吗?” 
  “胡说!” 
  “列位当中有人会谱曲吗?” 
  迷亭说:“落榜的快婿候选人寒月君可是个小提琴高手哟!好好求求他!不过,只是香摈,恐怕他不会答应的。” 
  “虽说都是香摈,四五圆钱一瓶的不好喝。我请人喝的可不是那种便宜货。您就给我谱一曲行吗?” 
  寒月说:“好的,谱吧!即使给我喝两角钱一瓶的,我也谱。如果不便,白谱也行!” 
  “不能白白地求你,会报答你的。如果不喜欢香摈,这玩艺儿行吗?”三平说着,从上衣暗兜里掏出七八张照片,纷纷扔在床席上。有的是半身像,有的是全身像;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穿着和服裙裤,有的穿着长袖和服,有的挽着高岛田式发髻;全是些妙龄女郎。 
  迷亭说:“先生,有这么多候选人!喂,为了表达谢意,不久我可以给寒月和东风君各介绍一名。这样如何?”说着扔给寒月一张照片。 
  寒月说:“多美呀!求您一定费心周旋。” 
  “这个也美吧?”三平又扔过去一张。 
  “这个也美,请一定代为周旋。” 
  “哪一个?” 
  “哪一个都行。” 
  “你可真多情,先生!这位是博士的侄女呀!” 
  “是吗?” 
  三平自言自语:“这一位性格特别温柔。年龄也好,现在才十六八岁……如果娶她,有上千元的陪嫁金哪……这一位是县长的小姐。” 
  寒月说:“我都娶到家,不行吗?” 
  三平说:“都要?这可太贪了。你是一夫多妻主义吗?” 
  “那倒不是。可我是个肉食论者。” 
  主人大声申斥道:“爱什么主义就什么主义!把你那一套赶快收起来不好吗?” 
  三平说:“那么,一个也不要?”他边催问,边将照片一张张地装进衣袋里。 
  主人问:“那啤酒是怎么回事?” 
  三平说:“是我带来的礼品!为了提前祝贺,我在路口的酒馆买来的。请干一杯吧?” 
  主人拍拍手,叫来了女仆,启了瓶塞。主人、迷亭、独仙、寒月、东风,这五位毕恭毕敬地捧起酒杯,祝贺三平君的艳福。 
  三平似乎非常高兴地说: 
  “我邀请今天在场的各位都参加我的婚礼。都肯赏光吗?我想,会赏光的吧?” 
  主人立刻回答说:“我免啦。” 
  “为什么?这可是我一生当中只有一次的大礼呀!你不去吗?有点不通人情哟!” 
  “不是不通人情,可我不去!” 
  “没有衣服吗?短褂、裙裤总还是有的吧?先生,偶尔见见世面还是好的呀!给你介绍些名家。” 
  “碍难从命!” 
  “那会治好胃病的呀!” 
  “胃病不好也没关系。” 
  “既然如此顽固,也就不能勉强。您怎么样?肯赏光吗?” 
  迷亭说:“我呀,一定去。如果可能,还巴不得当个媒人呢。‘香摈九巡闹春宵’……怎么?媒人是铃木藤?不错,我心想也会是他的。这太遗憾了,但也没有办法。若有两个媒人,太多了吧?就算是个小人物,也要出席的嘛。” 
  “您意下如何?” 
  独仙说:“我呀,‘一竿风月闲生计,人钓白苹红蓼间。’”① 
   
  ①套用陆游诗:一竿风月老南湖。 

  “说些什么?是唐诗选里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难缠!寒月君会赏光的吧?老交情嘛!” 
  “一定出席。如果错过良机听不到乐队演奏我作的曲子。那太遗憾了。” 
  “就是嘛!东风君,你呢?” 
  “我呀,很想出席,在你夫妻面前朗诵我的新诗。” 
  “那太高兴了。先生,我有生以来也没有这么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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