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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听闻来这里向女娲娘娘祷告的人无不有求必应?”
“施主,心诚则灵。”
“哦?是吗?”他走到女神像前,神像前还有一块七彩石,端详那石块,还用手摸摸了,道:“就这么块破石头?要是真那么灵,那就保我长命百岁吧!”他一脸不屑,语带嘲弄。
“女道士,今晚我压了一群囚犯路过这里,还望借宿一宿,可行?”
“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请跟我来!”
女道士走出大殿,殿前的院子里有一群人,她状似无意地看了淇相一眼。淇相见她暗示的眼神,心下了然。女道士带一群人到一间厢房前便退下去了。
胡顺将淇相一伙关至厢房内,然后让人将里外都守得严实,他站在屋前徘徊,凝神静听,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只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一整夜就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根本就没有人来救淇相一伙。他有些怀疑是否真有人刻意引他来圣母殿。
失望之际他离开厢房,又将整个殿里里外外,院前院后巡视了一遍,下山的路只有院前那一条,院后是万丈悬崖,两侧亦极为陡峭。除了那个道姑,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莫非是自己想多了?但那天温泉遭人袭击却又是事实。不管那人是谁,既然愿意救一名女子,那若是众人全部置身生死边缘,那人也一定不会撒手不管。他想既然来人不现身,那他就引他出来。
他拍拍厢房的门,惊醒倒在地睡着的众人,让士兵押着他们到了后院一块巨石上,巨石上刻着一个“舍”字,下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群人一字排开,面朝万丈悬崖,心惊胆战,本能的想将身子往后缩,唯恐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只是背后却是拿枪指着他们的士兵。
胡顺高声喊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他移至最左边的一个男子,“我数一二三,你若不出来,他便要落下这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他眼观八方,耳听四方,数道:“一,”男子吓得腿直发抖,“二,”这一下听到男子的哭泣救命声,但周围却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接着一声“三”,四周依旧死寂,只有男子不停求饶“不要,不要……”胡顺稍微一用指,男子便失了重心,随后一声长长的“啊”摔下悬崖。
“禽兽不如的东西!”淇相在一旁看得惊心,众人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
胡顺邪恶一笑,“马家沟我也懒得去了,今日你们就在这里解脱吧!”一听如此,一群人放声哀嚎起来。他满足的看着那些绝望恐惧的脸,心里闪过一阵阵快意。
“看来一个不够,要多来来几个!”这一次他一下指了十名仆人,又如刚才一般开始数数,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如上次一样,白白牺牲掉十个性命,四周寂静一片。
他琢磨着怎么回事,突然嘴角露出一个诡异阴狠的笑容,“我们怎么忘了那些贱民根本就死不足惜,哪有你相爷来得重要。”他踱至淇相面前,抓住他的后领将他压在巨石上,问道:“你说是不是,相爷?”他又开始了地狱魔鬼般的叫喊,这一次数到一便出现了一个人。
“施主何苦紧紧逼迫这些无辜的囚徒?即便要取人性命,一刀了解便好,何苦让人在死之前承受如此巨大的恐惧压力?”
胡顺没想到来人竟是那个女道士,“女道士好好烧你的香念你的经便好,何故来插手这些与你不相干之事?”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尼岂有可坐视不管之理。”
“我倒要看看这么多人你要如何!”一声“放”之后,其他的人都被一一推了下去,接着一声接一声的“啊”,只余李管家和淇相还处在崖边。
女道士、李管家和淇相眼中愤怒的火焰直跳,只听胡顺说道:“您能怎么样?”李管家趁他看向女道士之极,撞开身后的士兵,又猛朝胡顺扑过去,就想将他一带两人同归于尽,只是胡顺快速闪开,他的身子便直接朝前冲了出去,然后直线下落。女道士趁这个时机一把拖过淇相,护至身后,但却被被胡顺和众士兵拦着去路。
胡顺一步步紧逼,将他们逼至悬崖边,嘲笑:“自不量力。”
面对此情此景,淇相和女道士都捏了把汗,淇相问向女道士:“为什么想救我?”
“你是他的父亲!”
“可是我却很讨厌你!”
“我不讨厌就行。”
胡顺看着两人一问一答,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假道姑!”
清漪看他一眼,“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了?”
胡顺不以为意,“那又怎样?现在你们还逃得脱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清漪说着便飞身而起,一掌朝胡顺打过去,胡顺身子一仰,反而攻向淇相,他一刀飞向淇相,淇相身子一闪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去,清漪见状,眼明手快,又飞过去一把抓住他,被他带到下面,另一只手扒住了巨石边缘。胡顺蹲下身子看着掉在崖边的两人,对着清漪狠毒一笑,拔开她的手,接着二人便自由下落,只余山谷里一阵经久不绝的叫喊。
第九十章
更新时间2013…8…26 23:34:38 字数:2280
胡顺回到长安时没有带回淇相的人头,上报说他在骊山摔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朝廷对外称淇相一行人途径骊山时,突遇山石崩塌,他和一干下人被山石掩埋,无法得救而亡。不久,魏皇以为胡顺办事得力,加官金爵,升为一等护卫。胡顺升官后还未来得及大喜,哪知一天夜里突然噩梦,梦中数十恶鬼称要向他索命,并且之后夜夜如此使他夜不能寐,整天诚惶诚恐,疑神疑鬼,最后竟至疯颠。有人猜测是因为他杀人太多,戾气太重,也有人说是因为他路过骊山时对圣母不敬,这才遭致祸患。总之最后他忍受不住折磨,自缢而亡。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新年之后,天气日渐回暖,万物复苏,江岸的垂柳开始抽出新芽,南国确实要比北国回春得早。青山之外,绿水之间,满涨的江水使两岸之间水面显得更宽阔,一艘货运的大商船扬帆高挂,顺江而下。
淇相立在船头看着两岸快速后退的风景,他身旁还有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说道:“大伯,你不要伤心,奥哥哥走了,爷爷走了,还有我来陪你!”
淇相低下头,看向一侧,“爷爷自己走了,把你一个留下,你不怪他?”
“爷爷叫我来就是来陪你、保护你的。”
淇相轻柔地抚摸小女孩的脑袋,淡淡一笑:“傻孩子。”
清漪看着淇相的背影出神,跟商淇予极像,只是背影要老成沧桑一些。她来到夹板上,行到淇相身边,问道:“淇相是否怪魏皇太狠心?”
淇相仰天一笑,“那些小事算得了什么!天下之大总有我淇钦容身之处,既然魏皇弃我不顾,我难道还不能寻得避风之所,我淇钦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绝非只知愚忠,不懂变通之人。自古成王败寇,北魏也好,南周也罢,对我而言身在何处都没有什么分别。前朝分裂成两国,说到底这天下不管怎么变,终究还是一家,我想老百姓心中必然也是如此想的。会有分别之心的不过王孙贵胄,因为国是他们的利益之本。”
清漪看着身侧之人,在朝廷摸爬滚打多年的淇相其实早就看透朝廷的虚伪,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各种势力之间游刃有余。其实他跟商其予性格也像,他们自信,甚至有些狂妄,但是之所以会狂妄不仅因为他们恃才才能傲物,他们更了解这个世间的百态炎凉,人情冷暖,看得透才能想得开,他们天生就有一股潇洒之气。
“清漪认为,相爷您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哦?”
“这世间的‘隐’有三种,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还有一种是‘隐’是隐于朝。我觉得相爷便是第三种‘隐’,为官而‘隐’乃是最高境界。相爷不因遭遇不幸而失意,坦然进退,不用喜惧,如此豁达胸襟令清漪佩服。”
淇相双目流光,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只是他却佯装误解:“你这是拍我马屁吗?我不会忘记我的奥儿是因你而死。”
清漪摇摇头,淡笑着说道:“不管相爷怎么责怪清漪,清漪都不会怪相爷。”
相爷挑了挑眉,一副兴致浓浓的样子,“缘何?”
“原本光凭昭明和顾弦二人出手,相爷就可以脱身,可是相爷不愿只管自己不顾他人。可光凭他们二人却又救不了其他的人,所以相爷特意请予之的外公来帮忙,这难道不是为了救下您府中的仆人吗?”
淇相扭头身向前面宽阔的江面并不说话,清漪继续道:“相爷早就在安排好昭明、顾弦和予之的外公在崖底下接应,步步为营,将胡顺引到圣母殿后的悬崖,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所有的人才能永远逃离朝廷的追杀。相爷尚且爱民如此,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不管相爷怎么责备清漪,清漪都甘愿承受,不会有半句怨言。”
清漪的话句句敲在淇相身上,淇相嘴角露出浅笑,清漪看着他的侧脸,竟又似看到了商其予,然而知道那不是,心里一阵刺痛。她垂下头,嘲笑自己的痴。
“你错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如果清漪说错,相爷为何不直接杀了那一干下人,你放他们走,难道不怕他们将你未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他们更怕自己死,怎会冒这个风险,再说即便走漏了风声那又如何?魏皇尽管派人杀到南周来。”淇相丢下一句话,潇洒地转身朝着船舱走去,留下一句:“以后没有淇相,叫伯父就可以了。”清漪嘴角又弯起一个笑容,这说明他并不那么讨厌自己么?
“漪漪姐姐,我们也进去吧,外面风吹得冷!”
清漪看着小女孩,她便是那日在酒肆里看到的小姑娘,而那位老人就是商其予的外公。小女孩半年前是由商其予的外公收养,商其予不在他老人家身边,老人家无聊就收了孤女做徒弟,将一身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