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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方，你也别磨我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小耿愿意戴罪立功，站出来指证赌场的经营者和涉赌人员，这钱我来帮你们想办法……但是不敢保证啊！”
大家都是属狐狸的，就算缪处长心里答应了，嘴上也要装出无比为难的模样。
“没问题，耿迪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方小强也不傻，自然知道领导说话向来会留余地，缪处长能说到这种地步，已经等同于明示了。
……
在缪凤杰面前拍着胸脯打了包票后，方小强又把耿迪拉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耿迪，刚刚你也听见了……为了20万，你愿不愿意牺牲一次？”
为了20万，哥当然愿意牺牲，问题是事后这钱怎么分？不能我出力最大，到时候跟你们分一样吧。
虽然这次耿迪带着10万块上船，走的时候银行卡的余额变成了59万多，看似大赚特赚，但还是不足以填补他以前的亏空。因此这厮现在就象是一匹饿狼，逮着一切机会都要狠狠咬上一口。
可惜他并不知道方小强突然提出20万，一来确实是想再多捞点；二来就是为他考虑，想让他尽量多回点本，省得以后贼心不死，又继续跑去赌博。
因此听完耿迪的话后，小强同学几乎没有犹豫，立马回答道：“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一人分4万，你一个人拿8万，怎么样？”
“不行……这事要得罪的人太多，只拿8万块太不划算了……我宁可不干……”
见耿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强同学只能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10万！”
“小强，那些人都是有钱有势的老板，我这么干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耿迪这话自然有点夸张，可既然是谈判，当然要用尽一切办法，从方小强那里多分点钱过来。
“我们一人3万，剩下的全都归你……”
本来就有心成全他的方小强故作为难，足足犹豫了半分钟后，才咬牙又往上加了一万。
“小强，这种差事哥哥是真的不想干啊……”
见耿迪不知进退，还想继续讨价还价，小强同学也彻底毛了，懒得听他白呼，直接扭头就走。
他这副架式自然让耿迪慌了神，赶紧伸手拉住他，陪着笑脸道：“11万多难听，要不帮哥凑个整数，12万怎么样？”
这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让方小强很是无语，只能斜着眼睛鄙视道：“那你觉得我们三个谁少拿一万合适？”
你们三个谁少拿都合适啊……要是每人都少拿一万，那就更合适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耿迪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嘿嘿干笑着。
都说喜欢赌博的人多半很自私，这话虽然不绝对，却也有一定的道理。以前耿迪妄想从赌桌上把钱给赢回来，等见过方小强和石之康的神奇赌术后，他便彻底熄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择手段，哪怕坑蒙拐骗，也要尽快填平以前的窟窿。
这位的难处方小强自然也清楚，他跟应晨文都不是京海本地人，两人恋爱之后双方父母为了支持他们，耿家拿了三十多万，应家拿了五十多万，本来这八十多万足够小两口买套二手小居室，再风风光光办个结婚仪式。
哪知道耿迪突然染上了赌瘾，不但输光了父母给的30多万老婆本，还把应家的买房款也偷偷输光了。
这要是被应晨文的父母给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给告到法院去啊。
虽然加上这12万，还是凑不够50万，但总算离目标越来越近，只要耿迪再花言巧语哄一哄，两人完全可以先租房结婚嘛。
等到两人结婚证一打，喜酒一摆，信仰值一到手，他才懒得管两人以后是吵架还是离婚……
……
耿迪的胃口虽然稍微超出了方小强的底线，但一万块钱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这个损失他也不会背，肯定要转移到可怜的伟哥身上去。
“行吧，12万就12万……不过耿迪，我丑话说前头啊，我答应缪处长要让你指证那些人，可不是光指认……”
所谓的指证，用行话来描述就是‘指用证据证明某一项事实的行为’。指证一般由他人做出，指明别人所做行为的情况。
今天警方登船后，没有抓到一个现行，好容易甄别出几个疑似人员，又都死活不肯承认。
警方要想立案起诉红石赌场的经营者，就必须找到必要的人证和物证。现在物证已经有了刘正伟提供的偷拍音视频；至于人证嘛，只要耿迪反了水，到时候不管他咬到谁，保证被咬的人也会继续往下咬，就跟滚雪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大。
现在警方欠缺的，仅仅只是一个突破口……
第190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耿迪反水之后，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他跟着两名警察才出去了不到十分钟，一名武警便押着胖子董走进餐厅，等见到正跟缪凤杰呆在一块的方小强后，胖子董忍不住啐道：“呸！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只是朝延豢养的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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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强一边腹诽，一边笑眯眯顶道：“董先生，什么叫朝延的鹰犬？黄赌毒是社会毒瘤，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定时炸弹，是摧残青少年身心发育的恶魔之果……（以下省略500字）我们打击犯罪，保卫人民，构建和谐社会……请问这有错嘛？”
尼玛！就跟刚刚缪处长的感觉一样，胖子董也惊呆了，半天之后才苦着脸道：“敢问您是哪个分局的政委？”
切，哥倒是想去分局当政委，哪怕到派出所当个指导员也行，问题是谁特么要我啊。
臭着一张脸的小强同学懒得鸟他，指了指肩上扛着三级警监标志的缪凤杰，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看见没，这是我们领导，市局治安处的缪处长……”
……
耿迪带着警察去抓人后，整个餐厅都被警方给临时征用。
除了继续甄别身份的四十多名乘客之外，从其他地方抓来的可疑份子也都被送到餐厅继续盘问，再加上缪凤杰坐镇在这里，因此进进出出的警察非常多，简直让人误以为走进了某个警察局的办公大楼。
胖子董是京海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平时交游广阔，人脉也比较广，因此他一直在偷偷观察这帮警察的来路，看能不能想办法疏通一下。可让他无比郁闷的是，这帮警察从上到下，他居然连一个人都不认识。
等听完方小强的介绍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次是市局亲自跑来抓赌，不是某个分局策划的行动……
做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胖子董也是一位能屈能伸的人物，闻言后立马腆着脸道：“领导，您好，您好……”
缪处长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扭头问方小强：“你认识他？”
“认识，刚刚在赌场里见过……”
“哦，涉赌了啊……先押下去，等上岸后送到拘留所里慢慢审……”
缪处长挥了挥手，示意武警把胖子董给押走。
“别啊，领导，我就是进去看了看，我没玩啊……看看不犯法吧……”
被缪处长这句话给吓了一跳的胖子董赶紧连声喊冤，心里真叫一个又惊又怕。
尼玛，哪有先把人送到拘留所再慢慢审的？这不是违反办案规则嘛？不过看这家伙的级别很高，万一他真敢这么做呢……
京海市是国内的第二大城市，因此市警察局的级别很高，等同于省级警察厅。象缪凤杰这种部门领导，那也是正处级别，随便扔到一个地市警察局，都能当个正局长或者是副局长。
这位当着方小强的面撒谎，让小强同学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揭穿道：“你再说一遍你没玩……”
碰上这种狗腿子，劳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胖子董一边腹诽，一边苦笑道：“要不这样，两位领导，我认罚，我认罚行不行？”
缪处长和方小强联合起来演戏，自然不是为了要赚这么点罚款，他们是希望这帮人你咬我，我咬你，最后把红石赌场的破事全给咬出来。
要说这事本来也跟方小强没啥关系，不过为了赚那20万，他可不得卖点力嘛……
见缪凤杰递了一个眼神过来，于是小强同学假装干咳一声，指着胖子董道：“老董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肯如此这般……我保证你屁事没有。”
啥？让我去指证其他人！
一听这话，胖子董下意识连连摆手。
“别开玩笑，我要真这么干了，以后还不得被人家给活活骂死……”
负责唱白脸的缪处长顿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押下去，回头就送拘留所……”
“别，领导，我认识市局治安处的萧处长，能不能让我跟他打个电话……”
……
说起来也真是郁闷。进红石赌场之前，每个人都必须把手机交出来，暂时放在兑换处保管。
等警察包围红石号时，除了有几个机灵的客人提前跑到兑换处换了现金，拿了手机之外，其他人都被警方的大喇叭给吓得四散奔逃，既顾不上换钱，也顾不上拿手机。
至于再后面跑出来的客人，那更是连人都看不见，因为那时候连兑换处的小妹也逃了。
胖子董就属于最后逃出来的客人，他倒是想去拿手机来着，可跑到兑换处一看，不但铁门紧锁，就连防弹玻璃后面的金属栅栏也降了下来，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给气歪了。
无奈之下，胖子董只能先逃命要紧。等他溜到船上的第三层时，意外发现了一间雪茄吧，于是赶紧躲了进去，交几百块钱买了一支正宗古巴雪茄，然后躲在里面吞云吐雾……
可惜雪茄还没抽上几口，叛徒耿迪居然带着警察冲了进来，接着他就被扭送到了这里……
悲催的胖子董没有想到，还有更悲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