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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寂,她难过。
他在房间里关了一整天,李梓余坐在客厅里,对着那张大红喜帖也坐了一整天。
终究是深深爱着的人,那一刻,穆渊无法说服自己彻底去接受这个事实。
穆渊看到那张大红喜帖,神色有些落寂。
二零一七年三月,林子淼结婚,请帖发给了他们。
但是也只是“似乎”而已。
事情似乎有点转机了,她追了穆渊那么久,穆渊似乎有点接受她了。
她冲他大骂,他朝她微笑。
李梓余很生气,因为穆渊骗了自己,好在她提早去了机场。
穆渊就那样错过了林子淼的生日,他连夜走了。
不过林子淼的未婚夫真的是很霸道,他居然会亲自到云来堡赶走穆渊。
她有时候也会很沮丧,很泄气,很想骂人,但是那时候看到唐会长对林子淼无微不至的关心之后,她似乎觉得,她还有勇气和信心让穆渊接受自己。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穆渊很爱她啊。
李梓余不得不承认,林子淼不是个白莲花黑莲花绿茶婊黑茶婊,所以她没有怨恨她什么。
跟她说话,李梓余会莫名觉得心情很畅快。
林子淼不说多美好多漂亮,但是看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她是个挺特殊的姑娘,清冷冷的,眸子很黑很亮,头发长了一些。
但是五月份她跟随穆渊归国,在余沐晨的套房里见到作为伴娘而来的林子淼的时候,她却发现她根本不恨她不怨她。
李梓余妒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林子淼,她给自己说,下次有幸见到林子淼,她一定要扯着她骂她一顿,看看她都把穆渊伤成什么样子了!
听起来似乎有些无情,但爱情里谁不自私呢?
所以不管李梓余怎么对他,他都无动于衷。
他那么深爱着一个人,深爱到一直保存着爱她的习惯。
林子淼住在这里的时候,他给她做饭,叫她起床,陪她度过漫长的下午,再在她坐在藤椅上晃荡的时候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
这一刻,她才知道他的习惯都是为林子淼保存的。
李梓余觉得心里很难受,她走到穆渊身边,蹲下来,“穆渊,何必呢?”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主动谈起林子淼。
穆渊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变,却浸着凉薄,“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这是她的房子。”
她问:“她叫林子淼?”
她随手拿过一幅画,看到淡雅的画背后用铅笔题着三个娟秀的字:林子淼。
穆渊没说话,李梓余明白过来。
李梓余第一次瞧见他身上的那些错落伤痕,大吃一惊:“你身上怎么了?”
他垂着头,黑色发丝闪闪发亮,衬得脖颈后的伤疤明显极了。
穆渊坐在窗边看一本画册,夕阳余晖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残红。
李梓余忍不住走进去,却意外地发现那个屋子里堆满了画,水彩画油画素描国画,什么画都有。
他走进了那个锁起来的房间,一呆就是一下午。
他转过身离开了厨房,也不再管锅子里正煮着的鱼。
他笑了一下,笑容苦得不能再苦。
李梓余心里一痛,“穆渊,你喜欢她?”
平日里那么自如和秀雅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呆呆站立在原地,表情复杂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觉得那一刻,他的脸上划过了悲哀的神色。
他杵着不动,她抬起头来,却发现他眼里有晶莹光芒一闪而过。
李梓余惊呼一声,赶紧拿了扫把走过来收拾地面,一边埋怨:“你干什么呀,平时那么细致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转个身都撞到杯子?玻璃碎片没溅到你身上吧?喂,你脚让让,我扫一下。”
穆渊僵硬在原地。
穆渊转过身,撞翻了流理台上一只玻璃杯,玻璃杯里没有水,却跌得四分五裂,碎渣溅得到处都是。
“她回国了,和她未婚夫在一起。”
“那她……”
穆渊做菜的身影微微僵硬了,声音里带出一丝苦涩,“她有未婚夫。”
多么可笑,她一直以为的女朋友,居然不是他的女朋友。
李梓余吃了一惊,“那个,那个短发女生,之前在广场上见过的,你牵着她的手,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穆渊愣了一下,“我没有女朋友。”
有一次,她看他在厨房里做菜,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他:“你女朋友呢?”
有一个房间是锁起来的,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穆渊从不去碰它。
他一个人住,就住在米兰那个小区里,屋子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阳台上种着花,还吊着一个藤椅,藤椅里放着很柔软的坐垫。
他虽然不会和她说很多话,但多数都是面容温和的,她曾以为他是某个黑老大,但是看到他家里的装修和他生活的态度,她觉得黑老大和他真是八辈子打不着一起。
但是纠缠之后,李梓余发现穆渊真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
她缠上了他,一开始是因为气愤,气他不认得自己,所以想纠缠着他气气他。
但是他没想到固执如李梓余,居然没有走,也没有离开西西里地区。
他一边抽烟,一边伸手抚摸自己脖颈后的伤疤,垂下头轻声笑了。
只是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林子淼。
他虽然收拢了黑道的大部分势力,但仇家也有很多,犯不着把别人牵扯进去。
但是目前的他,还是不要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为好。
说句实话,他记得这个中国女孩,自然也没忘记她救过自己。
他没想到会遇到李梓余。
这个时候,他正在稳固自己的势力,阿尔瓦落死了之后,他派人灭干净阿尔瓦落残存的爪牙,今晚在追击一个要犯。
他待在那个凌乱的房间里抽了一根烟。
穆渊没说话,让下属带走了她。
李梓余来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走,对着穆渊骂道:“我救过你一次,你这个白眼狼,还敢绑架老娘!老娘跟你没完!”
穆渊招过一个黑衣下属,低声交代了两句,黑衣下属就要请走李梓余。
李梓余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心里无比委屈。
他不记得她,不,他根本不认识她。
穆渊看着她眼色里的激烈和不安,轻轻问:“你是谁?”
穆渊一挥手,李梓余得了自由,连忙大喊:“是我啊,我是李梓余啊!”
穆渊看了眼李梓余,李梓余呜咽两声挣扎着。
李梓余依旧被扣押着,有人问:“先生,她怎么办?”
出去了五个黑衣下属。
“是,先生”
“再去找,应该跑不远。”穆渊走到窗边朝外看了一眼,表情不变,“声东击西。”
这个男人,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穆渊了。
“确实是跑到了这里来。”穆渊的声音依旧温润,甚至平稳而柔和,但是听在李梓余耳里,似乎带了不易察觉的冰冷。
黑西服下属躬着身子向穆渊报告:“没找到人。”
穆渊瞥头看了她一眼,她惊恐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挣扎。
她的举动怕是有些不合适,身边一个西服男扣住她肩膀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制服了。
李梓余顿时凌乱了,指着那个男人结结巴巴:“你你你……”
一色的欧洲面孔,唯独那个最中间的男人长着一张俊秀的亚洲面庞,他眉眼间精致的温润还依稀很熟悉。
两个黑西服男簇拥着另一个穿黑西服的男人走进来。
没人回答,倒是房门再次从外面开了。
李梓余心里一阵发毛,用意语颤颤抖抖地问:“你们是谁?”
那群人不由分说地在她床上一顿乱找,又去了卫生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最后没发现什么,全都转过眼睛凶狠地瞪住她。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群七八人的黑西服壮男,且都是意大利人。
动作很粗鲁,痛得她想骂人。
当时李梓余觉得自己遭遇抢劫了,紧张小命不保的时候有人提着她衣领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多人挤入了她的房间,房间的门也被人重新关上了。
有人冲上来不管不顾将她按倒在地,然后是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过来。
白晃晃的光芒刺得她眼睛一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然后,一阵混乱。
紧接着房卡一插,房间里的灯源亮了起来。
她没开灯,靠近门边,还没触摸门把手,门却从外面被人撞了进来。
但她不确定,刚刚惊醒过来,脑子有些发蒙,但掀被下床的动作却是下意识的。
那响声像是枪声,没消音,好似走了火。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将近十二点,她躺在床上熟睡,忽然一道重响从门外响起,一下子惊醒了她。
真的是很狗血。
这是她的行程安排,若不是那晚在酒店里没有碰上穆渊,她可能真的会和这个男人成为陌生人。
回北都休息几天参加了余沐晨的婚礼,再回意大利。
天气暖和起来了,她独自一个人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正打算第二天再玩一圈儿就和余沐晨汇合,再一起取道香港回北都。
他们相遇在西西里岛的旅游度假区。
那是距离他们第二次见面的两个月后。
她想他可能还是没记住她的名字,因为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问她你是谁。
她也只字不提别的事,只是给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而且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叫李梓余。”
他醒过来后,他也不多说什么,只向她道了谢。
那个时候,她也还没有那么喜欢他,只是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的男人。
她一直等到他醒来。
她其实很好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