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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而失笑,心里说不清是感慨还是酸涩。
在街边的车子里坐了半晌,她突然看到林子淼从卡斯弗里跑出来。
她沿着街道慢慢往广场那边走,走了一会儿才突然跑起来。
穆渊很惊喜,连忙下车想跟过去,奈何身后的保镖不离身。
他追林子淼,也就随他们去了。
等找到那条巷子处,才看到那里有人围堵林子淼和另一个小姑娘。
他不禁失笑,他每次遇到她好像总是这样子,她都处在一个略显狼狈的状态里。
此刻,许久不见,他仔仔细细盯着她的脸。
她和以前一样,面容瓷白秀气,依旧不大暖的样子,还是穿着很休闲的衣服,头发倒是长了一些,遮住了修长的脖子。
“头发长了。”他的指尖拨到了她颈边的一点发丝,笑着叹息了一声,“子淼,这些月,我一直都很想你。”
不待她反应,他已经俯下了身子抱住了她。
深深拥抱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呢喃:“真的,很想你。”
寂寞如雪的杀戮里,噩梦惊醒的午夜里,他总是在喘着粗气的时候想起那张清冷瓷白的脸,她的眼睛很暖,暖得足以支撑他走过那些不堪的岁月。
但是她却属于另一个男人。
穆渊的手臂收紧了她的腰身,不舍得放手,深深叹息。
这一趟归国,他假借了一个名义专程回来看她。
“穆渊。”林子淼挣扎了一下,轻轻推开他,脸颊泛起了粉红,“看到你好好的坐着教父的位子,我也就放心了。”
穆渊盯紧她的脸,忽而问:“你们还没有结婚吧?”
“没有。”林子淼脸更红了。
“他对你好吗?”
“很好。”
“子淼。”穆渊的眼底涌上一层痛色,“是不是没有办法回转了?你只会待在他的身边吗?”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想带走她,想把她从唐白身边带走。
林子淼抿紧了嘴唇,半晌轻轻吁出一口气,“穆渊,你能回来看我我很开心,但是我和唐白的事已经定下了,我们会结婚。”
她举起手来,给他看手指上戴着的情侣款钻戒。
钻戒上的银芒一闪而过,光芒之闪耀,让穆渊眼里刺痛。
“原来如此。”他呢喃,嘴边划开了浅浅的笑意,“真对不起,刚才唐突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笑容一划而过,消失在转身的瞬间。
林子淼跟在他身后走。
他的背影不宽阔,甚至有些单薄,但挺得很直,秀挺如修竹。
他遣退了所有的保镖和随从,亲自替她打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的副驾车窗,请她坐进去,又细细关上车窗,绕到主驾位置坐进去,开车送她回林宅。
车里很安静,林子淼靠在窗畔沉默了半天,忽然问:“你留多久?”
“半个月。”
一问一答,再一次没了声息。
送她回林宅,已经是傍晚了。
车子轻悄悄滑停在林宅大门前的大道上。
穆渊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母亲的墓迁回了意大利,和我父亲葬在一起。”
林子淼回头看他,对上他依旧温润的墨色眼眸,喉咙里一涩:“伯母想必会安息的。”
“她会的。”
“安德鲁呢?”林子淼问,“他怎么样了?”
依安德鲁的个性,他一定会在穆渊胜利后提出过分的要求的。
“已经为敌了。”穆渊轻轻一笑,“阿尔瓦落死后不久,我巩固了一部分势力,收拢了一批能人安置,安德鲁与我打了一次,彼此都不讨好,他目前退回美国休养生息,过不了两年又会再打一次。”
维列尔家族一直盘踞意大利,是交椅,即便刚刚内战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目前还没谁真的能一举端掉维列尔。
加之,他坐稳了教父这个位置后就一直操练内部以防外敌进攻。
“子淼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掉头攻打安德鲁吗?”穆渊反问,看定她。
林子淼摇头。
穆渊眼底深沉:“安德鲁杀了我母亲。”
林子淼长睫一颤,心里漫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穆渊。”
“他以为我不知道,那晚没有什么阿尔瓦落的人攻进来,一切都是安德鲁演的戏。”
林子淼沉默了,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穆渊居然一直都知道穆氏是被谁杀害的!
“你怎么知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了一点颤意。
既然他知道穆氏是被安德鲁杀害的,那他知不知道她也是这起某杀案里的知情人?
她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他的脸色,他脸色不变,淡淡叹息了一声:“我都知道的,子淼。”
他的眼神望过来,她心虚地垂下了头。
心里很难过。
“真的也没有关系,都过去了,子淼。”他意味不明地轻喃一声,再度摸了摸她的头,“下车吧,不要让人等急了。”
他笑看车窗外悄然站立的人影。
林子淼下意识想回头,穆渊猛地扣住了她肩膀。
“子淼。”他的手指移到她脸颊上,心疼道:“这里被擦出了一道淤青,疼吗?”
林子淼抓下他的手,摇头,“我下车了。”
反手推开车门,一下去,就怔在了车边。
唐白静静站在林宅的浮雕大门前。
门前的路灯大亮,投下昏黄的光晕,淡淡洒在他身后,披了一身暗影。
他的脸模糊在光影里,模糊了面上的表情。
他身上也穿着笔挺的黑西服,一辆政府专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是刚下班就直接来林家的,才比他们提前到了两分钟。
“唐白。”林子淼诧异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你怎么来了?”
唐白盯着她的脸,目光扫过她脸颊上的淤青,淡淡皱起了眉头,冷着声音说:“穆渊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他的眼神透过林子淼的肩头望到了车里的穆渊身上,扬声道:“意大利的新任教父,好久不见。”
“你干什么?”林子淼拧起眉头。
唐白不理她,盯住车里的男人。
穆渊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彻彻底底与唐白打了个照面。
“唐会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温润极了。
“多谢教父送我未婚妻回来。”唐白一拉林子淼冰冷僵硬的手,另一只手摸上她脸颊上的淤痕,冷声问:“一天不见,我未婚妻怎么多了道伤?”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磕到的。”林子淼连忙解释。
唐白依旧不理她,只看向穆渊。
穆渊瞧了眼林子淼的脸色,淡笑:“是我没照顾好子淼,是我的错。”
025 被气着了()
这一次,穆渊毫不退让,墨眸坚毅地对视唐白。
唐白盯紧他,凉凉一笑,讥诮道:“教父果然不一样了。”
“托了唐会长的福。”穆渊面色不变。
“你托的是林子淼的福。”
“我很谢谢子淼。”
穆渊微微朝前倾了一下身子,抬手欲触碰她肩膀,唐白眼神一冷拦住了他的手腕。
“教父,请自重,这是我的未婚妻。”
手指用力,似要捏碎了穆渊的手腕。
穆渊身姿不动,目光对上他冷戾的眼神,微微一笑,笑里藏刀,一字一句道:“我们是朋友,对吧,子淼?”
两个人的暗流涌动化作一道冰水流向了林子淼。
林子淼眉头抽搐了一下,沉下脸来:“天不早了,两位都请回吧,我要进屋了。”
手臂一挣,挣开了唐白的禁锢,她干脆下了逐客令,转身就往大门里走。
等林子淼进去,唐白才上前一步逼近穆渊,口气森寒:“穆渊,你别忘记了,你如今站在谁的地盘上。”
“来者是客,唐会长难道不欢迎。”穆渊退后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敛起笑容,眉眼沉寂。
“可惜,来的人是你,穆渊。你不应该再回到a市,更不应该再出现在林子淼面前。”
“唐会长,你如此霸占子淼,会给子淼造成一定困扰的,她想和谁来往是她的自由,唐会长即便是她的未婚夫也干预不了吧。”
“我一向不限制自己的未婚妻,但是如若她要来往的人是你,那就不一样了。教父,请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再和上次一样把你的家事挑拨到林子淼身上。”
“这个唐会长可以放心,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以保护子淼。”
两个衣装笔挺的男人立在昏黄的路灯下冷冷互嘲,虽没动手,但气氛是森然的。
半晌,穆渊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转身进了车里,走了。
留在原地的唐白深深皱起了眉头,缄默了一会儿后走回政府专车里,一入后车座就瞧到那两个精致的纸袋。
他伸出两指揉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终究还是提了纸袋下车,进了林家大门。
他真是被林子淼和穆渊气得连正事都忘记了。
陶叔在客厅里恭敬地迎进了唐白,说:“唐会长来了,快请坐,我家先生和少爷都不在,小姐刚回来,在楼上,您看……”
唐白递过手里的纸袋,“劳烦陶叔送给你家小姐,里面是下礼拜参加欧大少爷婚礼用的服饰。”
陶叔接了纸袋问:“唐会长不坐一下吗?小姐在呢。”
“不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东西送到她手上就好。”
礼貌颔首,唐白转身就走了。
陶叔把纸袋送到林子淼房里,再把唐白的话转达到,想了想,又问:“小姐,唐会长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劳累了?”
唐白是林家的准姑爷,身为林家的第一管家,陶叔很是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林子淼抬起头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瞧了瞧陶叔关切的脸孔,吐出一句话:“他那是气的,劳什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