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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笑,面容逆着阳光,轮廓略微有些迷糊,但眼里的关怀一览无遗。
穆渊有些恍惚,感觉很不真实。
“子淼?”他轻喃,手臂抬了一下,有些无力,刚想落下,一只温热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穆渊!是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在笑,笑得很灿然,他似乎很久没见她这么笑过了。
一时间,穆渊有些恍然,但不知为何,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泪光。
“子淼。”他被握在她手里的手指动了一下,“你哭了?”
“没有!我没哭,你醒来了,我怎么会哭呢?”林子淼抿唇,眨了一下眼睛,稍微拉远了一些距离,咧着嘴巴笑,“你应该是醒来吃药了吧,真好,我今天刚来的,啊,我还见过了你母亲,伯母很好,你不要担心她,你要先好起来!安德鲁也不会强迫我们,嗯,现在一切都很好!”
她一下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穆渊笑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张了张口,却吐出两个字:“傻瓜。”
两个字,包含了他千言万语百种情绪。
林子淼歪着头笑,毛茸茸的短发衬得面容很可爱。
穆渊身子一动,想坐起身来,林子淼连忙扶住他,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你还好吧?”她虽然在笑,但表情很紧张。
穆渊弯眉,“我没事,很好。”
他仔仔细细打量她,阔别几日,她什么也没变,瓷白的脸,漆黑冷清的眼睛,尖细的下巴,还有那头短短的头发。
“我好像休养了很久,一直没有见过你,你去哪里了?”他问。
“去办了一件事,安德鲁没告诉你吗?”
“他没为难你吧?”穆渊从她手里抽出手,摸了一下她短短的乌发,“对不起,这段日子没办法保护你。”
“你才傻吧,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子淼。”穆渊仔细盯着她,“你是不是回去了?”
他虽然这段日子一直在调养,不问外事,但还是察觉到她不在。
他不知道安德鲁要她去做什么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如果她那时候已经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去哪里?”林子淼反问,笑得天真无害,“安德鲁只是派我去办事了,你伤成这样,总得有人给他办事吧,我现在办完事回来了而已。”
穆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叹息一声,第二遍说:“傻瓜。”
022 小插曲()
七点半的时候,进来两个佣人,佣人上了两份早餐,早餐内容也都不一样。
林子淼陪穆渊吃完早餐,又看着他吃了药,笑眯眯:“能出去走走吗?”
穆渊点头:“安德鲁没有限制我自由,但之前伤得重,不能下床走动,现在你来了正好。”
外头风意大,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
林子淼给穆渊披上一件大衣,扶他坐上一把轮椅,推着他出门散步。
莫西派了两个黑衣人全程跟着,不过识相的远离他们十米开外,并不打扰。
安德鲁的堡垒很宽大,别墅后面有一片葡萄园。
此刻葡萄园里枝叶褪去,新叶还未长,只剩枯枝摇摆。
索性葡萄园前的草坪还是透着绿意的,虽然这种绿是人工的苍冷。
林子淼推着穆渊止步在草坪旁的小道上,暖洋洋晒太阳。
“安德鲁是美籍意大利人。”穆渊盯着那片葡萄园,笑着说:“意大利的葡萄酒很有名,而且意大利人喜欢栽花种草,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果酒,不像中国人,用大米酿的酒是酒精度很高的。”
“所以外国人才喜欢自己种一片葡萄园?”林子淼见穆渊在轮椅上坐得还算舒服,干脆伸了个懒腰,双手插进卫衣兜里,“中国的园林都是被承包的。”
穆渊笑一笑,目光转柔,“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尝尝意大利的果酒,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在意大利住一段日子,在所有的欧洲国家里,意大利的风情民俗是最接近中国人生活状态的。”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林子淼不置可否地微笑。
“子淼,难为你了。”穆渊突然说。
林子淼哈哈笑了两声:“你突然这么客气。”
“是我连累了你卷入这些黑暗势力当中,如果你好好待在唐少爷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
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保护,穆渊心里仍旧介意唐白和自己的差距。
“可是穆渊啊。”林子淼侧头盯着他,“你做过很多唐白没做过的事,酒吧里,云来堡,车祸,还有那次阿尔瓦落的袭击,都是你在保护我,可能这就是命吧,老天没让我做成唐白的未婚妻,让我远渡重洋在这里陪伴你,可就是这些磨难让我们变得更坚强了。有句话说: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长青。我们可以这样说,命运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长青。自己掌握的生命,总能在命运的翻云覆雨中长青。”
林子淼说得很真诚,眉眼间依然冷清,但很是明亮。
穆渊心里动容,弯眉一笑:“谢谢你,子淼。”
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的欧洲小说里,经常会在主要情节里忽然插进去一个不太相干的故事,就好像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那么林子淼就姑且把和穆渊的这个黑道故事当成她和唐白爱情里的一个小插曲。
终有一天,穆渊会强大,她会回到唐白身边。
两人又晒了一会儿太阳,林子淼继续推着他散步。
“可惜不能出这栋别墅区。”林子淼喃喃说了一声。
“以后有机会的。”
安德鲁盯视很严,想要出门逛街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不知道安德鲁近期又在打什么主意,两天后,他竟允许林子淼推着穆渊出门转转。
他甚至放出了穆氏和穆渊见面。
林子淼一时难以置信。
安德鲁坐在泳池旁懒洋洋晒太阳,语调冷淡:“好好珍惜相聚的时光,阿尔瓦落和瑞士政府干了一架后休养生息去了,恩佐,你没多少时间了。”
对待恩佐,他觉得他已经很仁慈了。
但是他不允许穆氏出门,只同意林子淼和穆渊出去,还规定了回来的时间。
下午时刻,太阳很高很暖。
林子淼推着穆渊走在西雅图繁华的商业街上,路过一家burberry专区店,她停下来,笑着问:“春季了,要不要买一件风衣?”
“好。”
穆渊很久没这么自由出来上街了,长时间的黑暗禁锢和养伤,让他对熙攘的人烟味有着久违的熟悉感。
恍如隔世般陌生。
店内很宽敞,人不多,但顾客气质都很好,美丽年轻的店员态度也很恭敬,总之林子淼觉得很愉快。
穆渊在店员的介绍下挑了一件经典款卡其色单排扣束带风衣,试衣的时候他站着,长身玉立,衬着温润的面目,很是笔挺俊朗。
一名购物的亚洲女性回头看到他身上的风衣,眼里微微一亮,用英文赞了一句:“真棒!”
“很好看。”林子淼站在一旁笑着夸赞。
那名亚洲女子的目光随即转到了她身上,她见林子淼卫衣鸭舌帽的装扮先愣了一下,隔很久才反应过来她是个女生,不禁莞尔,对女店员说:“那位先生身上穿着的款式还有吗?我也想买一件。”
女店员点点头,微笑着询问:“买给男朋友?”
女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朋友。”
“请问身高多少?”
“不用那么麻烦,就按照那位先生的尺寸来,我朋友和那位先生体型差不多。”
她们用英语小声地交流,一旁的林子淼听到几句言语,侧目望了过去。
那女子也看了过来。
女子很年轻,左右不过二十三岁,很典型的东方式美人,鹅蛋脸、杏眼、樱唇,皮肤很白,头发很黑,穿着淡蓝色呢大衣,一副清纯无害的乖乖女模样。
她和林子淼四目相对,清楚看见了对方的五官。
女子微微愣住了。
店员将要的衣服包装好,微笑着提醒:“小姐请刷卡。”
女子呆怔地转过脸去,掏卡付款,接过精致的纸袋,林子淼也上前给收银员递过了卡,买下了那款风衣。
女子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犹豫半晌,温温吞吞开口:“你好,请问……”
开口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林子淼微怔,侧头一笑:“原来小姐是中国人。”
“你也是中国人。”女子嘴边微笑,眼里却迷离,看了眼一旁又坐回轮椅里的穆渊,歉意笑笑:“真抱歉,恕我冒昧,这位先生是您的男朋友吗?”
“不是,我们是朋友。”
“那……”
“我有未婚夫,在国内。”
“啊,真抱歉,打扰了。”
女子很尴尬地垂下了眉眼,遮住了眼底复杂的光华,捏紧了手里的纸袋就往外面走了。
柜台小姐抬头,叫道:“小姐,您的卡!”
林子淼见状,接了柜台小姐手里的卡,追了出去。
“小姐,你东西忘了。”
门边的女子慌而回头,清丽的脸上闪过怔忪。
“你的卡。”林子淼奇怪地看着她,把卡和小票递过去,“你走的太匆忙了。”
女子接过,很抱歉地一笑,“谢谢。”
“不客气。”
林子淼转身要进店里,女子犹豫再三,仓促地叫住了她:“小姐,对不起,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真是很感谢,您给我送来了卡,我想以后有机会能请您喝杯茶。”
“不用了。”林子淼回头笑笑。
女子很执意:“请问您的名字?”
“我姓林。”林子淼见她坚持,站住了脚步,礼貌回问:“小姐你的名字?”
“苏清。”女子轻轻吁出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紧张,顺道说了一句:“我曾经是a市金鹿棠大学的学生。”
林子淼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