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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自己若以为会和他共渡一生，两个人的东西，自然是不分彼此的。小红马名义上属于谁，都是两个人用。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靖哥哥为了自己，连皇帝都不做的。
可是，傀儡皇帝，是没什么好做的吧。
……
不！不！！我不要信杨康的，我不要受他蛊惑！！！
黄蓉甩甩脑袋，固执地认定是杨康在挑拨离间，反过来说，也就是她的靖哥哥对她是真心诚意的。她坚信这一点。
我轻笑道：“一般人给病人喂药，就是直接喂，孝子却会自己先尝，看药有多苦，还烫不烫。尝药的事情很简单，任何人都能做，但是，只有将病人放在心上的人才能想到。这不是聪明与否的问题，而是用心与否的问题。郭靖啊郭靖，草原上生活艰辛，你知道我父母要来宋国，也看到他们已经在临安安家落户，你怎么想不到也要接你母亲来呢？现在却怪我没有早接她来。真是好笑，那是你母亲，不是我母亲，你都不关心，我何必关心？我只管照顾好我自己的母亲。”
郭靖道：“好，好，就算我有错。但你用阴谋诡计对付大汗，你知道我母亲有危险，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先把她接出来？”
我叹道：“你要搞清楚，她现在是没有危险的。我之前说的，只是推测。你母亲也可能始终想灭亡金国，就支持铁木真，也要你为铁木真效力。那样的话，铁木真绝对不会伤害她，对吗？若是，她自己为她和你选择了一条死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可没逼迫她，你不能把责任归在我身上。而且，我是觉得，庸庸碌碌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青史留名，千古传颂，这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岳母刺字，留芳百世啊。周虎的母亲周何氏，也有诰命追封，奖励她的死节。你该感谢我给了你们母子这样选择的机会。”
郭靖气道：“这样选择的机会，你留给你母亲吧！”
我轻轻地道：“她早已选择了。那一天，她不但是选择了丈夫，也选择了人生。她现在只是一个宋国小将领的妻子，不受中原百姓奉养，没有责任和他们一起反抗侵略、抵抗到底。”
郭靖对义弟是彻底寒心了。他根本就不明白义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样轻贱人命，连亲朋好友都要算计、利用。
黄蓉劝道：“靖哥哥，你别急，蒙古部现在在和一个什么乃蛮部打仗，没准要几年工夫才能打完，这段时间里，你娘都是安全的。我们还是先去四川，这段时间，我让丐帮弟子好好打探蒙古的消息，等四川的战事结束，我们腾出手来，正好，去草原救你母亲出来。我爹，还有老玩童，都去，一定能成功的。”
郭靖自己没主意，点头同意，牵了她的手就走。他再不想见到这个义弟了。
我故意在他背后对黄药师道：“黄岛主，其实，最后一个早些接出郭伯母的机会，是昨天晚上，暂时不让拖雷离开临安，郭靖先去接了他母亲再说。直到今天，拖雷已经走了，再无回旋余地，你才来质问我，只因为，你也害怕引狼入室，历史重演，你需要我的安排，来保证蒙古必败，你也，不介意牺牲亲家母一人来挽救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我要反击。要是郭伯母真的出事了，我是始作俑者，帮凶也有黄药师一份。
第184章 天命难敌（5）（）
郭靖砰砰砰地给包惜弱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就自己起来；扶着柯镇恶走了，黄药师带黄蓉、陆冠英离开。梅超风回屋补觉。
周伯通也想溜；马钰、王处一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不放。好不容易遇上这个武功高得出奇的师叔，绝不能放他走了；总会有事要他这个高手出马的嘛。
包惜弱不明所以，追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简单地说，我派人在草原散布了谣言；昨天晚上还要郭靖演示给拖雷看，铁木真知道郭靖是福星，正是郭靖保佑他连战连捷，势力日增。郭靖怪我没先接郭伯母来宋国，害得郭伯母成了铁木真手里的人质。
我一面说一面注意，马钰、丘处机、王处一眼中都闪过一丝狂喜。就这三个家伙，一定是已经决心投靠异族了。郭靖更受铁木真重视了，通过他投效蒙古，必能立受殊宠，是不是？
丘处机温和地道：“是啊康儿，你怎么没派人去接郭大嫂呢？”
我道：“结拜那天我就叫郭靖去接人，他跟黄蓉私奔，我以为他会带人回去找他母亲做主，定下婚事，让你们都再不能干涉嘛，归云庄再见，才知道那家伙一直就游山玩水。”
包惜弱道：“你们结拜的那天我也在，你只提了一句，根本没说清楚，否则，靖儿一定会回去的。”
我道：“我自己不会算命的，那天才拿到郭靖的生辰八字，回王府后找人来算了，才知道他是福星，才定下计划。归云庄遇上时，我已经脱离金国，没有人手了，也没有足够的钱雇人前去，黄蓉和七怪本来就想杀我，我是不敢说出实情，给他们籍口。当时我忙着讨好宋帝，给爹铺路呢，就来临安了，你和爹还是梅姨去楚州接应的，记得不？郭靖怀疑我，跟着我，我也不好说什么。然后去桃花岛为他求亲，回来后，我又提了一次，郭靖却跟去岳阳，参加黄蓉接任丐帮帮主的典礼去了。等他回来，拖雷找上门了，我必须在他面前坐实郭靖是福星，现在拖雷走了，一切都无法挽回。我根本没错，是郭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拖了四个月，四个月啊。”
丘处机道：“靖儿走时满腹怨气，不像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你跟他解释了吗？”
我摇头道：“没。黄药师在呢，他偏自己女婿嘛，希望郭靖恨我。郭靖走了的好，我和他最好不要在一个地方，免得命星冲突，让他跟黄蓉去四川吧，以后各安天命。也许我会吃多了撑死，也许郭靖会从马上掉下摔死，反正不要自相残杀就是。娘，你别去找郭靖，黄药师现在是看在梅姨的面上不杀我，要是郭靖又不恨我了，我怕他会亲自动手上应天命，我还打不过他。”
包惜弱道：“这样啊，那，好吧，康儿，你自己要小心啊。”
看看周伯通，我想把他骗走，既不让他在临安维护郭靖，也免得他被七子拉去嘉兴，破坏了世叔解决全真教的计划。对包惜弱道：“知道，我会尽量和梅姨在一起的。你和妹妹回内宅吧，我有点事要禀告掌教师伯，全真教内部的事，你不方便听的。”在她们走后，我和其他人回大厅，我问马钰：“师叔祖，我们全真教，是清修道派，若是出了淫邪之徒，该如何惩处？”
马钰干脆地道：“处死。有人犯了？是谁？”
我道：“这个人，是在去别人家里做客时，和其妾勾搭成奸，令其有孕，赖不掉的。不过，这人武功很高，如果没了他，全真教损失很大。”
马钰道：“不杀他，全真教声名尽毁，损失更大。到底是谁，你说。”
我道：“就是周伯通了。二十二年前，大理皇帝还是段智兴，华山论剑，师祖和他一见如故，后来带你们和他去大理拜访，住了些日子，和段智兴互换武功。就那时，周伯通勾引段智兴最宠爱的刘贵妃，还闹出来。哦，你们不知道，不过大理权臣高氏是知道的，段智兴颜面尽丧，龙椅坐不下去，不得不退位，传位于儿子段智廉。段智廉一直从赵王那买马，当然，大理人买了马，不会运回大理，只运到宋国就高价脱手，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马卖出去了，杀了吃肉也是买主的自由。总之，两方合作赚钱，有了交情，段智廉就托我们一件事，杀淫邪之徒周伯通，用鲜血洗雪大理皇室的耻辱。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所以，就算段智廉已死，现在大理皇帝是他弟弟段智祥，我也已经改姓，找到目标还是要下手。第一次，是我放蛇出来咬他。第二次，也是我告诉欧阳锋那片海域有鲨群。”
周伯通脸色苍白：“我道过歉了，应该没事了，我不知道会害得段智兴做不成皇帝。”
当年王重阳也带了七个徒弟去大理，但这种丑事，王重阳发现后就绑了周伯通去见段智兴，段智兴的四大弟子，也是他的心腹重臣都不清楚始末，七子更不知情。听周伯通的口气，确有其事，七子全都信了杨康的说辞。现在掌教马钰考虑的是，如何化解大理段氏对全真教的怨恨，当然，最好，是能保住师叔的性命。
我道：“老顽童，王重阳后来跟你说过没有，朋友妻，不可戏，这是死仇，但姬妾的地位不能和妻相比，只是财产，是可以赠送的，爱姬宠妾换良马书画，都是佳话。当年事发后，段智兴要把刘氏送给你，你收下了，刘氏成你的财产，先前你们有过什么都没关系了，那才是真没事了，皆大欢喜。但你拒绝了，却不以死谢罪，而且跑了，刘氏依然是段智兴的财产，段智兴就得顶上绿帽子，他找不到你杀你，绿帽子摘不掉，无颜面对群臣，不就只能退位了。你通奸、拒礼、逃跑，一连三步，将段智兴逼入绝境，大理皇室怎么可能不恨死你。”
周伯通很惊讶：“啊？！我收了才没事？这什么道理！”
我道：“人情法理啊，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为‘八德’，天下人都按这个标准行事。就像十八年前，我爹抛下我和我娘，去救怀着郭靖的郭伯母，就被称赞为义薄云天，因为‘妻子如衣服’，是最无关紧要的。但现在，梅姨我请去楚州救我爹娘，而不是去草原接郭伯母，你们也都不觉得我做错了，因为‘百善孝为先’，排在首位，高于‘义’。”
“师兄没说过，我不懂，我不知道。”周伯通很惭愧，想了想，搓着手，讨好地道，“这个，杨康啊，你也没亲自动手对付我，你其实也不是非要我死的，是吧？你既然说出来，这个这个，你有办法解决的吧？我周伯通不欠人情，你帮了我，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