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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杨铁心最合适做的职位,其实是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曾经做过的。枪法,才是他的最强项啊。
无关之人是不能靠近军营的,否则会被当成奸细处理了,我现在无职无品,一介白衣,不好跟去看操练,还是继续去学生聚会吧。我要带上穆念慈。朱熹是个主和派,早在“庆元党禁”时,就被权相韩侂胄打压下去,“程朱理学”现在还没流毒开来,穆念慈是未出阁的少女,但有我这个兄长陪着,她带块面纱,就能出门了。
我现在已经了解到哪些武学生真有才了,在这宋国只剩下长江防线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没心思再吃喝玩乐,所以我直接带穆念慈去武学院。果然,都围着个老大的沙盘,在做战局推演呢。
这才是做事,谩骂真得没有意义。
我挤进去看。旁边的周源瞥见是我,就拍手笑道:“天波府杨大郎来了。”其他人纷纷抬头,望着我,哄堂大笑。
穆念慈很不满,怒道:“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美女的话总是有分量的,哪怕她戴着面纱,其他人只是看她身材轮廓,猜测这应该是个美女,笑声还是小了没了。
我解释道:“不用生气,他们就是觉得咱们现在住的那地方叫‘天波府’,很好笑。”
穆念慈疑惑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杨家的府邸就是叫‘天波府’啊。”
周源忍不住又笑了,问道:“杨兄,这位天真的姑娘是?”
我得意地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干妹妹,姓穆,就是穆桂英的那个‘穆’。我妹妹可是美女哦,以后都跟我来这玩,你们可别欺负她。”
武学生大多还年轻,尚未婚配,在场的十几人全都争着抢着做自我介绍,那架势,换个深闺少女,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还好穆念慈从前一直卖艺谋生,现在又跟官夫人们交往过,胆子大,一直保持仪态,应付了下来。
我一直在看沙盘,就是两淮江南嘛。等他们闹腾完,我问穆念慈:“你跟着爹的时候,是不是有戏班演‘杨家将’,你们就去看?”
穆念慈点点头。
我叹道:“难怪你分不清现实和故事呢。杨家在京城有豪宅,名‘天波府’,门前有下马牌。这是民间故事。杨业不过是代州刺史,他全家都没在京城住过,根本就没有府邸,还威势凌驾于百官之上呢。孔庙前才有‘下马牌’,臣子门前,若有这牌子,只有两种可能。一、权臣欲图谋篡位,故意为之,以辨不服者;二、皇帝欲卸磨杀驴,故意为之,以孤立其家。杨家将其他脍炙人口的故事,‘穆桂英挂帅’,‘十二寡妇征西’,也都是编的。”
穆念慈如遭雷劈,很惶然:“怎么会全是编的呢?”
打破一个少女的英雄幻想是很残忍,不过,总比她日后拿虚假的祖上荣光逼我做这做那的好。“真实的功绩,当然也是有的。杨文广先后在范仲淹、狄青、韩琦麾下任职,晚年任定州路副都总管,向朝廷献上了收复失地的阵图以及攻取幽燕的计划。我找来看过,可行。杨再兴以三百骑遇敌于小商桥,骤与之战,杀二千余人,金人焚其尸,得箭镞二升。这些事或平淡,或悲壮,就是不热闹,不美满,老百姓不爱看,所以也没有戏班会去编去演。这里是武学院,谈论的都是史实现实,我来时都会带你一起,你要多看,多听,多想。”
拍拍手,对其他人道:“我们来推演。我扮金军。谁跟我比?”
第156章 倾盖如故()
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淡淡地道:“我来。”
这人我还从没见过。他一开口;别的人也就让开;让他和我比,他在武学生中挺有威望的啊,怎么之前没人介绍我认识?偏偏头,轻声问穆念慈:“他是谁?”
穆念慈也小声回答:“不知道,他刚才也在看沙盘,没跟我说话。”
哦,还不好色。不知就不知吧,管他是谁;刚毕业的学生都是菜鸟,何况这班还在念书的学生,跟他们推演毫无意义。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实在太熟悉前线战况和议和进度了,得找个情报来源,免得精明的人如黄药师之流生疑。
我拔了几面小旗再插上,金军发动攻势;那青年也动了几面旗子,指挥宋军防守。
三个回合,我就意识到遇上高手了。抬头望去,正好那人也举目望来,各自心中佩服,点头致意,再度交锋。
我用心了。可以看出来,这个人能把握大局,但,大概是没经过实战的缘故,他疏于小节,对我一些看视多余的小小调兵不甚在意,最后落入圈套。
胜负已分,我有兴趣知道这个人了:“我叫杨康,字无忌。你是?”
那人深深一揖,而后道:“在下华岳,字子西。杨兄运筹帷幄,岳不如远甚。今得赐教,知己之不足,当另思良策,异日可否再向杨兄请教?”
我惊喜地道:“你就是华岳啊,推演的事好说。我看过你的谏书,直言北伐必败,还说韩相是奸臣,文官以贿得位,武将庸碌之材,一份谏书,得罪文武百官,你胆子好大。”
华岳郁郁地道:“我直斥其非,是希望皇上能清醒过来,慎重考虑,可惜……”
我摇头笑道:“你文采好,但劝谏的方法不对。皇帝不会故意打败仗,你可以问朝廷有多少军队,战力如何,有多少粮草,可支几月;再提一种策略,算出最少需要多少军力、粮饷,才可能打下哪些地方。皇帝很清楚他有多少财产,达不到你算出的数字,他就会要臣子们再商讨了。”
华岳大震:“不错!我该这样说的。难怪杨家能复兴,杨兄确是人杰。”
看着他眼中的钦佩之色,变成了崇敬,我可得意了:“华兄有胆有识,将来必能建立殊勋,留名青史。”
周源插话道:“你们两个,别再互相吹捧了。刚才的推演,我们不太懂,谁讲讲?”
这里的武学生都是真心想报国的,一直就激烈地讨论战局,而没有谩骂,气氛真好。
不过他们怎么都破不了金军在两淮的布置,我的布置。我韬略天下无敌,真高兴啊。
直谈到金乌西坠,穆念慈提醒我,答应过包氏晚饭前回去的。可是,我谈兴正浓啊。索性邀请华岳:“华兄,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们秉烛夜谈。也让我母亲看看,我交到的朋友都是正人君子,免得我出门她就不喜。”
华岳道:“岳听说过令堂,她与令尊失散后,一个孤身女子,独力抚养杨兄成人,真是可敬可叹。能拜见她,是岳的荣幸。”
回到杨府,杨铁心也回来了。华岳是曾上书反对北伐,但他还是个主战派,他是持重主战派,有诗作“眼到北盟常揾血,心忧南土发冲冠”,又有真才实学,“论事似晁错,谙兵似孙武”,杨、包都很喜欢他。
我很满意。这人的人品、才干可比郭靖强多了,长相也不差,相貌堂堂,眉正神清。穆念慈嫁了他,以后就能自豪地道:“我丈夫是忠臣,是名将,是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至于这人性格太耿直,这是宋国,刑不上大夫,韩侂胄一个权相,被他骂得那么惨,也只是把他下狱,他应该不会因为言语得罪权贵而被杀的。至于他很可能被投闲置散甚至杖责、下狱、流放,这个,忠臣总是会遭殃受罪的嘛,不然怎么显示高风亮节,穆念慈要崇拜忠义,就该接受清贫、颠沛的生活。
于是,晚饭后去花园比武时,我叫了穆念慈一起。在家,就不用戴面纱了。
华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转过头,专心谈论武艺,不看别人的女眷。
夜深了,我送华岳去客房,顺便问清情况:“子西可曾婚配?”
这个很重要。我的妹妹,可不能做小的。要是这个有主了,就只好另觅了。
杨皇后的侄子杨石也不错,四年前,知东平府事仆散琦等为贺宋生日使,出使宋国,大概流露出轻视了吧,时任承信郎的杨石,挽弓搭箭,三发三中,让仆散琦大失颜面。
虽然仆散琦回去后强烈要求专门挑选善射者入使团,皇上终究没理。战场胜利才是实的,宴会比试,就让宋国赢,让宋人自大去吧。
华岳答道:“不曾。无忌怎么这么问?”
因为言谈投机,我们已经互称表字了。他的回答很好,我有点激动地问道:“你看我妹妹怎么样?”
“你说穆小姐吗?”华岳皱眉道:“她不是指腹为婚,许配你义兄郭靖的吗?”
我惊讶地道:“哪有此事。郭杨两家指腹为婚,是指我和郭靖,都是男的,就结为兄弟。这个约定已经完成了。我妹妹只是我爹的养女,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再说,郭靖已经有心上人了,我妹妹也不喜欢他啊。”
华岳也很惊讶:“可是,我听说,镇江副都统制*雄曾误会令尊是金国奸细,后来由兵部尚书宇文绍节排解了。*雄向穆小姐提亲,宇文尚书也觉得两家结为亲家,仇怨尽消,更能共为朝廷效力,但令尊拒绝,理由就是穆小姐早已许人。”
我奇道:“有这等事?我妹妹都没说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华岳笑道:“全城人都知道了。杨家将有名嘛,大家都关心你家的事,有点风吹草动就街闻巷知了。穆小姐会枪法,可是真正的杨门女将,很多人有心求凰,只可惜名花有主。”
原来穆念慈都出名了,我还在为她的婚事发愁。小妮子没告诉我,一定是不好意思。我大手一挥:“我妹妹没婚约,是*雄粗鄙,不是良配,我爹才找借口推脱。你只说,你觉得我妹妹如何?”
华岳想了许久,才缓缓道:“穆小姐德容言工俱佳,我只是个武学生,前路茫茫,家仅中资,恐怕配不上她。”
我道:“宋国即将西征,将来总会再北伐,你有才,必有出头之日。家境更无关紧要,我妹妹以前跟我爹卖艺谋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