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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韩侂胄现在只想保命,一意促成议和,我们怎么可以不利用这点呢?他掌权的话,一定会在谈判时多做让步的,我们一直奉行以战佐和,如今有现成便宜可占……嘿嘿,在和议公诸天下前,一定要保护韩侂胄;
第四,韩侂胄本来就无识人之明,又搞了个‘庆元党禁’打击政敌,被那些擅长窝里斗的宋国士大夫造谣诬蔑,现在的名声很坏,只要他在位,很多人才就不会出仕,多好,希望宋国不要冒出个商鞅似的人物来;
第五,韩侂胄好有钱啊,他竟能出私财——家藏先朝赐予金器六千两作军费,赵扩杀了他,再抄没家产,恐怕除了给我们的赔偿外还能有剩余,这怎么行呢?咱们派去的和谈钦使应该暗示韩侂胄一下,皇上要他的人头,所以嘛,为了让皇上消气,他得向都元帅、左帅、右帅、右丞相、左丞、参知政事等等等等,凡是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大人,他都该送份重礼,托他们美言几句。估计这么一下子,我们对南征将士的赏赐就能出来了……”
众臣都两眼放光了。
皇上笑道:“第五点才是你的目的吧?是不是还漏了你自己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个小孩子就免了吧。皇上,咱们是天朝上国,从来都以德报怨的,你就答应了吧。孙儿真的很需要韩侂胄在位,要是换了厉害人物上台,孙儿日后攻打南宋岂不是要费力许多?您算算,死人是要出抚恤的,死人多还会降低士气,兵器盔甲又贵,没有韩侂胄在宋廷胡乱指挥,我们真会事倍功半。”
参知政事独吉思忠道:“皇上,臣有个问题。请问皇孙,你能保证韩侂胄一定会改弦易辙吗?”
我无所谓地道:“独吉大人多虑了,我说的的确是理想情况,韩侂胄要是死不悔改,派刺客……不,我去鼓动全真教出手好了,我问过那个号称从无失手的冷剑杀手了,他们开价好高啊,还是找那些大侠吧,又可以省一笔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皇上道:“也罢,你既然有把握,就这样呗。又能发笔小财了哦?你说你攒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还不是被工匠骗去了。”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道:“他们没有骗我,已经有进展了,本来说好的就是给他们二十年时间,还有九年,一定能造出铁船的。”我不要包铁皮的木船,我想造烧煤催动水蒸汽为动力的近代钢船,这个动力系统还真不好造,到现在才弄出一个雏形,还有很多实际问题要解决。炼钢技术用我教的高炉,已经提高了不少,工匠们已经造了个小小小小的模型船在实验了。我有信心,钱学森那代人用笔算都把火箭送上天了,轮船还会造不出来吗?
皇上摇头道:“你这孩子真是顽固。木船不是很好吗?又实用又好看,你非要造什么铁船呢。至于飞机,更是天方夜谭。”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最后道:“南船北马,我们的水军要想跟宋师开战,必须倚仗器械之力,十年后我们要开着大铁船去撞宋国的小木船,直接从杭州湾打临安去,看赵扩怎么学赵构出海逃命。”
众人连同赵王第一次听到我的真实目的,都傻眼了:原来这孩子从来没变过,这么多年来,他不过是嘴上不说了,他一心想的就是立下灭国大功,留名青史,唯一的乐趣就是打仗,他就是为打仗而生的,宋国很不幸地成了他的目标。
第七十六章 金国商议(下)()
我等了半晌,他们还在各想各的,我不耐烦了,道:“你们没事吧?我还没说完呢。”
待他们回过神来,我郑重其事地重新行礼,正色道:“皇上,疆土,将士百战所得,寸土不可让于人,我大金国绝不割地,末将求皇上勒石立碑,定为永制。”
皇上莫名其妙地道:“我们当然不割地了,你怎么了?是我们打胜了,是宋国要割地给我们啊。”
我抗声道:“宋国割地?两淮我们已经打下来了,已经是我大金国的领土了,宋国称臣皇上你就想把我们刚打下来的土地割给他们一半吗?将士们的血岂不是白流了!我们大金绝不割地,就算皇上也不可以做此……做此错事。别说称臣了,宋国就是称藩,也别想从我们大金割去一寸土地!”
赵王立即也跪下道:“父皇,康儿素来口无遮拦,他在宋国作战时受了不少伤,所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训我道:“我们议事,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出去!”
我固执地仰着头盯着皇上,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压抑起来。
知大兴府完颜承晖道:“皇孙没弄明白,称臣称侄,国体也……”
我冷笑道:“虚名耳。统一六国的秦国就重实利而轻虚名……”
赵王怒喝:“康儿!你给我出去!”
我又惊又气,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急切地道:“皇上,淮南东、西路是平原,盛产粮食,大金积粟太少了,占据整个淮南,收获的粮草足够补充我们,山东多灾,总是闹饥荒,百姓走投无路才会啸聚山林,有粮食赈灾,百姓就不会受奸人蛊惑了,山东贼寇指日可灭;而且淮南产铜,有足够的铜铸钱,就可以稳定币值,免得大家都不愿用钞,搞得发行钞的朝廷很没面子。真州有个叫马鞍山的地方,还有铁矿。最重要的是,平原无险可守,一旦江、淮取中为界,我们得在沿边所有城池里都驻扎重兵,这是多大的开销啊,我们马上要打蒙古,根本支持不起,那样会把我们拖垮的。以长江为界就不同了,我们只要扼守几个渡口就可以了,只需要一点点兵力。请皇上三思。”
皇上食指轻轻叩击龙椅扶手,沉默了一会方道:“康儿,你想过没有,宋国是不会割让整个淮南的,我们是在漫天要价啊,就是让他们着地还钱的。毕竟,我们攻下的只是一些小县城,军事重镇只有撒速(完颜匡)攻下了襄阳,扬州等地是宋人自弃,凡坚守的城池,如楚州、和州、庐州、真州、德安等等,都没打下来,咱们事实上并没有占据淮南啊。康儿,你没有打下楚州哦。”
我认真地纠正道:“不是宋国割地,是我们不割地。至于楚州,是纥石烈执中没打下来。”
皇上道:“胡沙虎本来就庸碌,朕不指望他。康儿,你自诩名将,又曾经在楚州城外,楚州打不下来,就是你的错。”
我厉害也是罪啊,皇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好开动脑筋,想了个借口出来先挡着,“嗯,这个,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皇上微笑道:“朕知道,让咱们的军队替宋民播种?亏你想得出来。宋国在那儿已经尽失民心了,这事朕就不罚你了,可这城池,终究还是插着宋国的旗帜啊。”
我沉声道:“再打就是了。皇上,你们所定的五个条件,就是名份、地界、首谋、叛亡、岁币和犒军银。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所以,岁币增不增也罢,犒军银能弄到三百万两银子也就行了;首谋可以算了;叛亡嘛,也可以算了,把宋国那封主动要求遣返叛亡的报书印上十万封,到处贴,让所有汉人都知道逃到宋国的下场。主要就是名份和地界,”我看看赵王,犹豫一下,还是接着道:“皇上,淮南不可割让,我们可以在名份上让步,当年,当年世宗皇帝也是这么做的。”
赵王急道:“你别再胡闹了,世宗皇帝已经许宋为侄国,我们还能再怎么让步?”
我面无表情,轻声道:“兄弟之国。”
这回炸锅了,皇上气得随手抓了案上的砚台砸我,我一偏头避过。
赵王吓得嘴唇都发青了,说不出话来,只是磕头,额上已经青紫了。
我冷冷地道:“皇上,您太残忍了,死囚上刑场前还能吃顿美餐,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赵宋毕竟享国两百多年了,您就让宋国君臣临死前做个美梦吧。”要是我做主,宋国肯多出岁币,让宋国为叔都行,西夏靠宋国的岁币支持财政,过得滋润地很。
赵王闻言一惊,回头怔怔地看着我。
皇上沉声道:“康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淡淡地道:“皇上,地界上不可让,名份上也不让的话,韩侂胄很难办的,他下台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我们暂时让宋国称弟,虚名而已,稳住南方,赶紧对付铁木真,一定要打掉他的嫡系部队,让草原重新陷入分裂。
对宋国,名份上让了步,其他条件当然就不能让了。皇上您担心宋国不肯放弃整个淮南,宋国难道不担心我们不肯白白还他们整个淮南吗?要知道,自打吴曦发了那道檄文之后,南方人心惶惶,尤其是四月三日赵扩第七子墌夭折,简直就是验证檄文上列的第一条和第十条罪状嘛,宋国百姓已经有些离心离德了,宋国君臣现在更恨吴曦,要不是顾忌着咱们在淮南和襄阳的大军,早就打过去了。宋国先挑衅,结果却战败了,赵扩在发愁怎么善后呢,我们许给宋国这个虚名,吴曦檄文上的第十条罪名就不成立了,儒家都死要面子活受罪,宋国士大夫也许会愿意拿淮南来换这个名义,因为他们现在迫切需要这样一个名义来抵制吴曦的鼓动,攘外必先安内啊。
皇上,咱们原先准许那个檄文满天飞是为了帮吴曦立足,可是现在……吴曦似乎混得太好了,对纲大人已经不再那么恭谨了,他的鬼檄文怎么说的,我们隐忍了这么久,是时候教训他一下了,再任由他发展下去,只怕他真会鼓起汉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拼人口女真人可是绝对比不过汉人的。
宋国要是还犹豫,那就暗示一下,我们可以默许韩侂胄去解决他放虎归山的吴曦。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我们最后还是会救吴曦,不过我们出兵得集结军队、调集粮草,迟了一点,吴曦已经被宋国打得很惨了,兵力很不足了,以后嘛,某些军事重地只好由我们派兵驻守。这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