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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盛没有说话,眉头淡淡的皱着,我能感受的到,他那颗叫做自尊心的气球被沈煜硬生生的戳了一个打洞,迅速的干瘪下来,以至于他竟然不再强势的拉起我的手,将我拽走。
沈煜脸上的表情很得意。因为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霍启盛彻底的踩在脚底,这让他的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或许对于沈煜来说,摧毁霍启盛的欲望已经超过了得到我。
“走吧,今晚跟我出台。”
沈煜伸出手,将我的手硬塞到他弯起的胳膊里,然后挽着我,经过霍启盛的身边。
我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上面沾满了血迹,胳膊与腿被切断,拴上操控的丝线,动一下,都撕心裂骨的疼。
霍启盛的眼珠像是被嵌死在了眼眶里,就好像丢了魂一般,一直保持着目视前方的样子,在我与他擦肩而过,头发扫到他脖子的那一刻,他忽然被触动神经似的一把钳住了我手腕,像是绝对不会放开似的那样紧,如此骄傲的他,从来没有受过像现在这样,事业与感情的双重打击。
毕竟前几天的桑桑,才在那样一个狭小的夜里对他敞开心扉,与他不关乎情欲。互相依靠似的抱在一起,而今天的桑桑,就以这样的方式站在了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身边。
想想,都令人心酸。
霍启盛突出的喉头剧烈滚动,声音酸涩的有些说不出话。他用力的吞咽一下喉头,对我说:“……别走。”
我的心口,忽的闷住了。
遇见霍启盛这么久的日子里,我发誓我第一次像这样,难受的无法形容……
可是我的表面却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根本看不出来,我的心里,早已大雨滂沱……
他受伤的时候,我恐惧,他对我好的时候,我感动,他伪装自己的时候,我心酸,可我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的钝痛。一直麻痹到嗓子口,好像心脏病发作。
“桑桑……”
沈煜像一道黑雾似得立在我的身边,监视着我的每一个表情,就像给恶鬼判刑的阎王爷,我们将有怎样的结果。也只在于他接下来会怎么说。他也深深的提了下喉咙,然后冷硬的分开霍启盛和我的手,微笑着对霍启盛说:“不好意思,我不在的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了,我跟桑桑已经复合了。她现在是我的人。”
霍启盛愕然,抬脸看我,我却垂下了眼帘,悲凉的哼笑一声,像是终于明白了傻这个字怎么写。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掉,连带起来的空气都是悲伤的,沈煜冷漠的绷起嘴角,兴许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谁死谁活他不在乎,他只要自己能笑到最后。
我抓住裙子上缀着的羽毛,狠狠的扯了下来。
沈煜,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代表着光明么。
景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她冷若冰霜的看了我两眼,然后突然朝霍启盛离开的方向跑过去,黑色的小礼裙,扯出一道黑色的弧线。
我想起霍启盛的表情,想起他那一句别走,在他离开的一分钟后,眼泪就这么后知后觉又毫无预兆的掉落下来。
沈煜忽然一把把我推到了门框上,凶狠的擦掉我的眼泪,因为太用力,以至于我整个眼睛周围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疼,他怒不可遏低斥:“哭什么?!就这么伤心?我告诉你陈桑,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现在后悔也可以,我绝对不拦你!走啊!你他吗走啊!”
他的情绪似乎便的越来越不能控制,总是很容易偏激,极其的敏感,我甚至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在他眼里无限的扩大再扩大,导致他暴怒到难以收拾。
他把我的肩膀掐的生疼,我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他或许觉得这样对我凶,我就会像小时候一样的软软的哀求他,但是我没有,我只是以沉默的视线回应他,然后捏紧手里的卡不动弹。
“我怎么会后悔?一百二十万睡一晚,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值钱!”
284。出血()
沈煜没有食言,他带我去住了福田区最豪华的套房,里面的床甚至比我们的出租屋的房间还要大,坐在上面软的可以陷进去。
灯光昏黄而暧昧,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毯,干净又高级。
这是一间情侣套房,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就好像划火柴的小女孩划出的幻影。
沈煜一直走在前面,全程没有再牵我的手,开了门之后,扭了一下脖子,像是十分劳累的样子,随即把风衣脱下,随手扔到了实木衣柜里。
都说没有上过前女友对男人来说是个巨大的遗憾,所以。他今天是来弥补这个遗憾了。
我手发着抖,把卡塞到了随身携带的包里,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张卡里的故事,后来知道的时候,我痛哭流涕。
沈煜说了一句他去洗澡。然后留我一个人在宽大的房间里面,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跑掉,但是我没有银行卡的密码,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画着淡妆,还真的像一个应召女郎。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因为我需要钱。
沈煜应该能猜的到,我要用这笔钱去干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吧,只不过他的脾气在来的路上已经平静了好多,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去洗澡。
浴室里的淋浴蓬头一直哗啦作响,像是在空放着,我躺在床上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像是有块石头在小腹处往下坠似的。
他应该坐在马桶上抽了一根烟,因为他的嘴巴里面有烟味,他用浴巾随意的把下身围了起来,冗自到了一杯香槟握在手上,然后叫我进去洗。
我捂着肚子,去了浴室,痛的坐在马桶上直冒冷汗,等我出去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似乎是生理期要来。
自从上次流产以后,我每次一来号都跟有把刀子在朝肚子里捅一样的疼,还是那种带着倒刺的刀。
等我终于出来的时候,沈煜已经一个人喝了三瓶香槟,抽了五六根烟,但是途中,他却一直都没有催过我,他听到我的动静之后,抬起了眼皮,有些慵懒的看向我,我的头发还像下滴着水珠。吸到了浴袍里,我抓着自己的浴袍,不敢松手,明明温度刚刚好的空气里,我却感觉到异常的冷。
沈煜见我警惕的摸样,呼的笑了,然后仰头喝掉了高脚杯里的最后一点酒。
他伸出长臂,按了开关,明亮的房间里面,瞬间就漆黑了起来,但是窗外灯火通明,总不至于看不见。
我肚子疼的厉害,但是我不敢说,甚至双腿都在打颤。
他来到了我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了起来。他为了脸和我在同一个高度而不得不驼起背,然后冰凉的嘴唇不停的摩挲着我的耳畔,他指着窗户外的城市下方,对我喃喃笑道:“陈桑,你说世界那么大。哪一块地方才属于我们呢。”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处在一个逼仄的甬道里吧,出不来,也填不满。
就像是埋在土里的许愿瓶一样,多年后再挖出来的时候,你都会险些不认识当初写下这行字的自己。
我没有回答。他忽然含住了我的嘴唇,就像被眼镜蛇咬住了一般吸的肿胀,我以为我入行这么久,对这种事情已经足够淡定,但是我没有,我还是很抗拒,尽管我在以前从来没有抗拒过他,但是有些东西是下意识的,由不得人决定。
“嘴张开。”
我仍然紧闭着嘴巴,不动。他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明显比上一次要严厉许多,但我还是不听,眉头皱的很紧,他瘪着一股气,沉默了两秒后,突然大发雷霆,然后一把把我推到了床上,低吼道:“我看你叫床的时候,嘴巴是不是还闭着的!”
我被他这么一摔,肚子忽然一阵剧痛传来,以至于我不得不像一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也不知沈煜是看见还是没看见,直接把我压在了身子底下,他身体的重量压的我更加疼痛。但是我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咬着嘴巴,默默的不吭声,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微光中。我脸色苍白的就跟纸一样。
他不知道心里面藏着什么事,看我的眼神特别的沉重,仿佛里面藏着一片深海似得,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神变得特别的迷离。今天的他有些心事重重,周身都充斥着低气压。
他伸手,用力的去扣开我的嘴,我扭头,他的情绪立马被调动了起来,眸色渐深,然后在我的耳边笑的阴冷:“你为什么能怀霍启盛的孩子,就不能怀上我的?”
我闻言,腿忽的绷直,像是兜头被浇了一桶冰水似的,以至于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
他……他知道了?!
沈煜笑的嘲讽,眼泪都快要笑出来:“原来你们两个这么相爱?连套都不带?水乳交融,肌肤之亲是吗?!”
他双手握拳,紧紧的压在我头的两边,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陈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伤我!不仅和他上床,还怀了他的种!你要让我怎么惩罚你对我的背叛!”
我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那天在码头,久千代在他耳边讲的话是什么了。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就像沈煜。他不会去想孩子是怎么没的,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留下的后遗症让我多疼,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其他。
我瞪着他。说:“我告诉你,不带套你不要碰我!”
“为什么不能碰,你可以给霍启盛打胎,也可以给我打,反正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我好像被闪电劈过一样的痛,被他的这句话瞬间伤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我眼圈通红,浑身都在抽搐,却不肯示弱。咬着牙反唇相讥:“我们两个只是一次交易而已,不要提什么感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