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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我每一个手术,都是随时频临死亡的病人,不可能因为给她加塞,而耽误后面的病人,你现在打扰了我的休息,就是对后面一个病人的谋杀,你这样未免太自私了一点,”
我被他说的满心冰凉,不可否认,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秀儿她……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绝望的看着他,
“是的,”朱教授遗憾的摇摇头:“爱莫能助,”
朱教授转身回了房间,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两个保安站在一边,警惕的看着我,随时准备上来动手,我的双膝已经麻木了,怀里的秀儿,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我的眼泪,悄然滑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你好,”
忽然有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我回过头,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俯视着我,嘴唇微动,似乎是欲言又止,
“有事吗,”我的声音一出来,吓了我自己一大跳,嘶哑的特别厉害,
“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防盗门:“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不如到我家里详谈,”
坐在这个男人家中的宽大沙发上,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李海鹏,是市立第一医院脑外科的医生,
“这个女孩,是你的女儿,”李海鹏搓了搓手看着我,神情有点紧张,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死马当作活马医,”
李海鹏问了一句,看到我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急忙陪笑道:“不好意思,我说话有点直,但是事实其实就是这样,我给你讲,像你们这种没有预约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朱教授的手术机会,而我,愿意试一试,”
“试一试……”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对着这个家伙挥拳,人命关天,你居然特么的要试一试,
看到我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李海鹏急忙解释道:“你听我说……”
这个家伙对我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他也是博士的学历,放在任何一所医院,他都完全够资格做到科主任,可是在第一公立医院,有朱教授他们那些专家压着,他根本就没机会出头,
所以他想找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脑部手术,他也可以完成的很好,可是医院方面,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医院方面也会很麻烦,所以他们宁愿让病人慢慢等死,或者等待朱教授他们的治疗,
而秀儿,就是他的机会,李海鹏告诉我,如果我点头答应的话,他会带领自己的助手,为秀儿做手术,并且减免手术费用,只收取药品费用,但是,要先签署免责声明,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想要的,只是把秀儿做一个试验品罢了,我抑制住心中灼灼的怒火,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虽然这个家伙的出发点非常的卑鄙,可是不可否则,这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其实这种决定,还是林墨轩那个家伙来做比较好……可是,现在要在哪里去找他啊……
怀里的秀儿,又抽搐了几下,我低头看着她,用力咬着嘴唇,猛地抬起头,
“好,”
我的牙齿咬破了嘴唇,嘴里满是腥咸的味道,李海鹏满意的笑了,他披上一件外衣,
“那么现在,我们去医院,我要调出她的ct结果,拟定一个手术计划,”
我和他到了急诊科,取出秀儿的ct片子,他看了一会,皱眉道:“这个角度太少,我们还是要加拍一些片子的,”
事已至此,我还特么能说什么,把秀儿交给他,任凭他去折腾了……
我站在放射科的外面,焦急的等待他们出来,忽然我的嘴巴被人一把捂住,身体一轻,下一刻,我被拉到了几株盆栽的后面,
虽然拉我的男人带着口罩,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是林墨轩,
他着急的说道:“秀儿……怎么样,”
我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对他讲述了一遍,林墨轩低头默然不语,
“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我无奈的说道:“那人说的也没错,现在只能死马当作……”
“不要说了,”林墨轩霍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盯着我:“你做的没错,”
“一切,拜托你了,”林墨轩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沉声说道:“秀儿若是安好,我以后衔草结环,她若是有事……”
“你想干嘛,”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让整个医院,为秀儿陪葬,”
“喂,你太……”
我的话还没说完,林墨轩已经转身快速离开了,
“病人家属……”
李海鹏在叫我,我顾不上去追林墨轩,急忙跑到了放射科办公室,
“是这样的,现在各个角度的ct片子都已经拍出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分析,确定手术方案,大概需要二十个小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孩子安排一间高档的单间病房,你们耐心等候,”
为了用秀儿试刀,这个家伙也算煞费苦心啊,中海第一公立医院的病房,只能说是极度紧缺,就连楼道里都住满了病人,按说我们的待遇已经相当好了,
可是我还是皱眉摇头:“不能更快一点吗,”
李海鹏叹了口气:“请你相信我,我希望手术成功的迫切,一点都不比你少,二十个小时,只是算是最快的,还是要我和助手交替休息来保存精力的情况下,”
确实,他们手术之前必须要休息的,否则无法保证充足的体力和精力,
看到我还是难以释怀,李海鹏恳切的说道:“目前来看,这个肿瘤的位置并不太关键,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案,我对于成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合适的方案……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想请问一下,你所谓的方案是什么,能不能详细为我介绍一下,”
李海鹏需要秀儿来证明他自己,现在对我简直是千依百顺,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没问题,”
“你看这些ct片子,涵盖了她脑部的各个角度,我们需要分析和测算,确定肿瘤的准确位置,当然这个是准备工作中最难的一点,你知道的,就算这些片子再全面,也不可能和脑部的具体情况一模一样,因为这涉及到了拍摄时候的各种条件,诸如光线射线穿透力等等,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无误差的片子,所以我们必须分析的更加精确……”
“我明白了,”我打断了李海鹏,眼睛里发出兴奋的光芒:“你等我一下,几分钟,”
在李海鹏诧异的目光中,我转身急匆匆的跑开,来到无人的角落,我抬起手腕,
“宝宝,宝宝,”
“不在,”
宝宝没好气的声音从手表中传出,
我想,可能是宝宝在生气,毕竟我整晚都在忙,都没空陪她玩耍了,
我和颜悦色的解释:“宝宝乖,别生气了,老爸不是有点事情嘛,等忙完这些,老爸陪你……”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宝宝出现在屏幕上,跺着脚撒娇:“我不喜欢老爸为了别的孩子不理宝宝……我不喜欢老爸为了别的孩子下跪……我的老爸是最伟大的,他不应该跪下的……”
“为了别人的孩子,老爸可以跪下,为了宝宝,老爸可以去死,”
正在嘟着小嘴跺脚的宝宝,听到我的话,忽然停顿了,她呆呆的看了我一会,闭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老爸,亲亲……”
我吧嗒亲了手表一口,屏幕上出现了四下飞舞的红心,宝宝咯咯咯的笑了,
“老爸,我知道你想找宝宝做什么,那个动态捕捉的软件,确实可以建立一个脑部的模型,不过……”
第六十四章 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什么,”我紧张的看着宝宝,
“不过,宝宝可以做的更好啊,”宝宝翘起小?子,骄傲的说道:“宝宝现在可厉害了呢,”
“我不但可以帮你们用动态捕捉来建立她的脑部模型,还可以提供详细的数据,以及罗列世界各地相关的手术记录,”
我简直兴奋的腰跳起来了,如风一样跑进李海鹏的办公室,径直来到电脑前面坐下,
“你干嘛,“
李海鹏看到我兴高采烈的样子,还以为我受的刺激太大而疯掉了,他正想过来阻止我,却发现我把摄像头对准了秀儿,我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的字符,
整个屏幕变成了黑色,黑色的基底上,一道又一道绿色的线条纵横交错,像是棋盘一样分出无数的小格子,
有一些光点闪烁着出现,填充到了小格子中央,渐渐的,勾勒出一个椭圆的形状,
“这是……头部结构,”李海鹏惊呼,
“秀儿的,”我头也不回的回答,继续操作,和宝宝一起,为秀儿的脑部建模,
很快,秀儿的脑部模型搭建出来,我把ct检查的结果输入电脑,一连串公式在秀儿脑部模型的旁边飞快流动,最后有一个闪亮的光点,在秀儿头部的某个区域开始闪烁,
“这是……”李海鹏的声音显得特别傻,
“这就是肿瘤的准确位置,”
我继续操作,公式闪过屏幕之后,一行行的文字开始在脑部模型旁边出现,
1998,m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医院,脑部肿瘤手术,汤姆森博士,手术流程……
1985,岛国福岛县仙台医院,开颅取肿瘤手术,平川一郎医生,手术流程……
我转过头,李海鹏的嘴巴大大张开,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我站起来,让他坐在电脑前,沉声道:“希望这样可以帮助你缩短准备时间……”
李海鹏没理会我,他已经完全沉浸在那些手术记录之中,
这是他的专长,他在其中自然可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