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影逸寒冷眸一凝,犀利的视线射向看起来似乎盛装打扮了的夕颜。
“夕颜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夕颜的长相十分清艳逼人,哪怕是在美人众出的王府中,这种长相也是上乘,身形清瘦略显单薄,穿了一身浅黄色碎花铺地长裙,外罩一角黄色夹袄,许是外面下了雪的原因,银白色落在肩膀、发丝上,火光映在三千的青丝上,显出几分小女子妩媚。
“夕颜,你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王妃!”影逸寒并不打算与她周折,一双宛如嵌了寒冰的冷眸,凝出冰天雪地的冷。
相比于影逸寒的盛怒,夕颜的表现太过平常,一双灵动的眸子盈盈看着他,眼底隐隐泛着冷魅的流光,淡漠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影逸寒沉冷的眸子微眯,眼底跳动着愤怒的火焰,放在桌面上的大手缓缓攒紧,对着站于身侧的清风摆摆手。
清风会意,带着房间内的其余人退了下去,书房内只剩下影逸寒与夕颜二人。
在影逸寒越发冷寒的眼神下,‘夕颜’摸了摸秀气的脸颊,纤细的手指一伸,灵活地转动,一张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白皙的指间,露出一张长相清秀泛着白皙的小脸。
影逸寒冰眸紧眯,冷冷吐出两个字。“谷雪。”
xxxxxx
梦中花如墨走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碧蓝如西的天空,清尘纯白的云彩朵朵飘动,耳边是呼呼吹过,带上清新草原气息的烈风,温润和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沿着被众人踩踏处来的小路,一路往前走着,身边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是波澜壮阔的海洋,是拔地而起的悬崖峭壁,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然而,这些本来令她向往的高山流水、宏伟的自然景观,此时看起来却变得异常狰狞扭曲。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女子继续往前走着,蓦地脚底悬空整个人往下坠落,不消片刻便已坠入湍急的河水中。
冷,刺骨的冷……
冰冷无情的河水毫不留情地灌入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令人窒息的难受,苍然无措的无助,一波又一波地朝她袭来。
好难受,是要死了吗?
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一个宛如蛟龙般灵敏的身姿跃进水中,以极快的速度,诡异的角度,来到身边稍一用力,拦腰抱起。
被灌满水的鼻子得以呼吸,毗邻死亡的绝境令全身发软,双脚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靠在男子异常冷硬的胸口,有力的心跳隔着湿漉漉的衣衫传进耳朵里。
还能听到声音,是还活着吗?
花如墨盈盈如水的眼眸睁开,昏黄的烛光,跳动的火焰,温暖柔和地洒落在屋内,案上的檀香袅袅,环绕青丝迷蒙。
像是还不能完全适应强烈的光线,眼眸微眯,盯着白色的床幔愣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幽幽回来,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放于被褥中的小手轻轻攒紧,右手小指感觉轻柔的勒紧触感,微微一愣,视线流转,落在身侧伏在床边的颀长身影,他飞入两鬓的剑眉轻蹙,微阖着眼睛,睫毛浓密而很长,在总是带着异常冷漠表情的脸上投下一排细小的剪影。
此时,因为熟睡,毫不防备的样子,单纯安静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立体而阳刚的五官,脸部轮廓分明,线条完美,长发被随意地束起,额前落下几缕黑发,显得俊美狂放,桀骜不羁。
即使闭着眼睛,花如墨仍旧从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睛下面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已经熬了几个晚上。
花如墨望着他,不禁想起方才那个令人窒息的梦,小腹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左胸口内被人掏空了一般,很难受很压抑。
可,日子到底还是要过的。
这个孩子,花如墨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正值乱世,各皇子间争权夺利,不久北国即将大乱,做为影逸寒的王妃,理应不宜生产,不宜给他留下落人掌间的把柄。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很难过,难过得想哭。
花如墨自认并非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像绝大多数人一样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逃避,想要逃避这个令人恐慌的世界,想要逃避这个令人窒息的王府,想要逃避那个令人害怕的王爷。
只是……
花如墨的视线细细勾画出男子冷俊酷美的轮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不知何时起,这个人好像悄然走进了心房。
细想起来,他对自己的伤害也只限于凤栖宫那晚的施暴,不管出于何目的,她恨他,她讨厌他,她不想理他。
自己呢?
又比他好得了多少。
花如墨虽不懂情事,但她知道影逸寒喜欢她,大概是从新婚之夜起,他就很喜欢她,影逸寒这样生活在杀戮与血腥中的人,花如墨并不懂他的内心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单从他看她的眼神,些许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影逸寒喜欢花如墨。
这个事实一直被她否认,甚至以此为锲机,对他不敬,惹怒他,也算是另一种报复,然而伤身不过外在,终究有一天能够好得起来,伤心却是一辈子,没有恢复一说。
花如墨尽可能地不动弹右手,不想打破这样静谧的早晨,左手挣扎着从被褥里面伸出,还未拿出来就被紧紧地抓住。
抬眸,撞入一双布着血丝的眼,那目光深邃似海,还透着初醒时的迷蒙与不解,幽幽的视线落在女子身上,眼底宛如暗潮涌动。
“醒了?”影逸寒眨了眨眼,一改方才无精打采的模样,一张紧绷的冷峻面容似乎浮起一丝紧张与不安,冷硬的声音不觉放缓听起来低沉暗哑,却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有、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视线落在裹着被褥的腹部,眼底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花如墨望着他,弯弯嘴角扯起一抹浅笑,轻轻点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影逸寒会意,连忙来到桌前,为她倒上一杯水,小心扶起女子的肩膀,靠在自己怀里,拿着碗送到嘴边。
花如墨强忍着难受,喝下两口水,影逸寒把茶杯放于床侧,感觉到女子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腰身已经不见疤痕的左脸靠在肩膀上,三千青丝微微凌乱,隐约可见挣扎的痕迹,想必三天前她是十分痛苦的,只是那么疼、那么痛,却不见落泪。
影逸寒心疼地抱紧她,掌心间不盈一握的纤腰,柔软无骨,好像稍一用力便会折断一般,令他动作放缓,小心呵护。
花如墨安静地偎依在男子怀里,心底莫名涌现出酸涩,鼻子酸酸的,眼底隐约晃动着泪光。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变了,变得一见这个男子,就会不觉得想要去依赖,在这样的怀抱里令人异常安心。
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安静了下来,花如墨虚弱得犯困,眨眨眼睛,听到别扭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如墨,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和孩子……”
凌阡陌说花如墨身体虚弱,这个孩子恐怕会要了她的命,思前想后,影逸寒还是决定由着她去,只是恐怕又不是绝对,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待花如墨生产,他便把真气全部输送给她,护住心脉便可保她一命,哪怕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一夜白头,武功全非,也在所不惜。
只是,老天爷竟然连这个为她做点事的机会都没有。
感觉到怀中动弹,影逸寒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子,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眸光盈盈,显出几分深色的流光,苍白如纸的面容透着虚弱,薄唇布着狰狞的血痕,看起来很狼狈却不显丑态,相反他觉得她美极了。
花如墨想要说话,嗓子还是干涩得难受,不算灵活的手掰开影逸寒压抑情绪攒紧的掌心,在上面细细勾画了三个字——没关系。
想了想,又在掌心上画上了一个心形的图案。
影逸寒皱皱眉头,没能看懂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南国特有的汉字,也不好意思问,会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心下疑惑着俯身在发间印上一吻。
只是掌心间轻轻柔柔的触感,像是烙印一般印在心里。
花如墨太过虚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影逸寒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于床上,临走之际还是舍不得地在眉心处印上一吻。
床幔掩映,女子安静的睡颜,令人无法移步。
可是,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觉眯了眯眼,又站在床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75|6。03 |()
当花如墨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身体感觉不那么难受了,被窝里暖暖的,令人有一种不想起床的冲动。
身边的男人早已不在,只有重新被系好的红色细线勒在小指上,一道细细的红印落在皮肤,显出暧昧宁静的颜色。
稍一晃神,静白与冬儿走了进来,见她睁开眼睛,两名女子哭得像是泪人儿,令花如墨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们才是没了孩子的那个。
“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吗?”花如墨叹了口气,推推哭得很凶的静白,朝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冬儿使了个眼色。
冬儿会意,擦了擦布着泪痕的双眼,转移话题。“静白姐姐,我们伺候王妃起床洗漱吧。”
闻言,静白也抹抹眼泪,连忙与冬儿手脚麻利地伺候花如墨起床。
吃过早饭后,却来了不速之客。
“王妃姐姐,夕颜听闻你小产,所以来看望你了。”女子婀娜的身姿进屋,对着花如墨盈盈一拜,举手投足说不出的妩媚优雅。
夕颜有着一双极其美丽的大眼睛,仿若会说话一般,眸光转动万般风情,透彻如琉璃的眼底隐隐藏着锋芒,一双柳叶弯眉,弯成远山的弧度,小巧玲珑鼻下,一张花瓣般的薄唇微勾,笑容很浅很淡却很美,穿了一身青绿色的拖地长裙,外套一件玄色披风,举步轻巧,盈盈姿态仿若落入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