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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凛凛,威震四方。
似乎那个名震天下的‘冷阎王’影逸寒又回来了。
静白识趣地退下,屋内只剩下影逸寒与花如墨二人。
影逸寒微冷的视线,落在女子清瘦的身上,上下打量,最终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有身孕,日后便不必行礼了。”
花如墨细长的眉蹙起,抬眸扫了一眼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影逸寒,以前坐在轮椅上,对于身高没有概念,没想到这人站起来竟然这么高,高到必须要抬头看到他的眼。
此时,穿了一身简单的纯黑色的亮色锦袍,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玉带,左侧别了一枚玉佩,一双黑色的战靴透过垂下的衣摆露出,光洁琉璃的地面上映出男子颀长挺拔的身影。
“是。”花如墨莫名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许久,才抬眸看向他,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还是带着刺儿。“不知王爷来找妾身所为何事?”
影逸寒蓦地生气,就要爆发之时,凝着眼前女子淡然无波的黑眸,灵动清冽,眼底隐隐流动着的柔光,心中最柔软的一角坍塌,明知道来她这里会收到这样的冷言冷语,可还是忍不住地来,忍不住地想,忍不住地念。只是一上午没见,心里就空牢牢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影逸寒上前,花如墨下意识地后退,只是还没迈开步子,一只大手便扶住后背,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入怀中,带着手茧的手指微凉,透过并不厚实的衣衫,凉飕飕的触感传到花如墨心间,宛如宁静的湖面掉落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花如墨感觉呼吸有些紧,鼻息间尽是特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檀香味很浅却很好闻,稍一愣神就听到略带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答非所问。“没想到你竟这么刁钻,想要天上的月亮。”
花如墨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影逸寒。
这人的长相是极好的,自这个方向望过去,线条突出、轮廓完美,出众的五官浑然天成,尤其是那双比黑宝石还要黑上一分的眸子,邪魅而狂妄,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与霸气,单单是这样望着你,就会感觉压力扑面而来,想要臣服。
影逸寒冷寒的眼底渐渐溢出笑意,花如墨被盯得紧,想要低头小巧的下巴却被捏起,被迫对他对视。
咬了咬唇,回道。“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这天上的月亮岂是说摘就能摘得下来?”
影逸寒的手顺着瘦弱的背来到肩膀,将她抱得有些紧,“你若想要,我便能把它摘下来,我……”
“王爷的心意,妾身领了。”花如墨太聪明,已经猜到他会用何种方式来蒙混过关,如果是普通古代女子必然会觉得很厉害很开心,可惜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你……”影逸寒顿觉挫败,但见女子面若桃花的脸上,左边疤痕已经淡浅,大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趁女子发愣之际,俯身在薄唇印上一个淡浅的吻,视线扫过放于榻上的书本,顿生一计。“换一换衣服,本王带你出府游玩。”
花如墨眸光一怔,看着影逸寒的眼神露出惊诧与欣喜,想要微笑却强忍着紧绷着脸,出声问道。“王爷此话当真?不会是调侃妾身吧?”
开玩笑,影逸寒的脸在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又奇迹般地站立,这样出去岂不是会引出乱子,或者说他又有什么目的。
影逸寒捏住小巧的手用力,直至花如墨忍不住蹙眉,才泄愤地叹了口气。“花如墨,爱上你,我算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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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人较南国人大胆、豪放、热情,花如墨早在南国皇宫时,闲来无事经常带着静白前去藏书阁借书来看,虽然她贵为公主,可身份与地位低下,起初去借书时,守门的侍卫与宫人竟然对她冷言冷语,不允许她随便进入,后来熟悉了,侍卫与宫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进去借书来看。
曾有一本就是描述北国风土人情的,说是曾经在远古时代,有一名偏好戴面具的仙子下落凡间,遇上了同样戴着面具的一名男子,二人在情人河畔相遇、相知、相爱,很快坠入爱河。
这件事情被掌管仙子的仙人发现,于是下凡擒拿仙子,与男子战斗,谁知原来戴着面具的男子并非凡人,而是魔族的一个位高权重的魔人,为了救出仙子,魔人与仙族大战,整个世间陷入地狱般的恐慌彷徨,每天都有仙人或者魔人死去。
最终战争由魔族取得胜利,而当魔人来到关押仙子的的灵山救出她时,却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仙子用仅剩的灵力封印了魔人,理由是二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强求也不得百年,何况魔人为了她杀了那么多人,自责与内疚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做。
可是魔人无法理解,于是歃血为盟,立下诅咒,诅咒在这一日所有戴面具的情侣都将找不到自己的爱人,生生世世离别。
于是,在这一天,北国人为了验证魔人的诅咒,情侣们便会戴着面具,行走在情人河边,走过独跨情人河的大桥,寓意已经找到彼此,便可破解诅咒,生生世世在一起。
久而久之,这样的风俗文化得到传承,成为经久不衰的盛宴。
对于这种狗血的八点档爱情故事,花如墨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对待北国人会如何庆祝心存好奇。
她以为影逸寒说要带她出府游玩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午休的小憩后,竟真的派遣清风来接她。
今天的清风一反常态,穿了一件玄色刺绣锦袍,衬得整个人越发气宇轩昂,清秀的面容带着老成的冷静与冷漠,却在看到静白的那刻,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分松动,而静白也不负少年眸间柔情,越发姣好的面容浮着两抹淡淡的粉,特有的小女子娇羞,媚态百生,盈盈清眸一时不敢与清风对上。
冬儿捂唇轻笑,推了推静白,朝她使了个眼色,“那我先去伺候王妃更衣,你且在这里陪着清风。”
“诶?”静白回神,脸颊上的红晕更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谁要陪着他啊。”
刚要离开,却听清风喊她,回眸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清风皱皱眉头,有些不明白静白为何看起来好像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尴尬地轻咳一声,才道。“今晚会有假面盛宴,王爷要同王妃偷偷溜出去游玩,你……”
清风看向静白,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端感觉呼吸有些紧,左胸口咚咚咚的跳动令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静白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等着后话,等了很久也不见他继续说,捏捏衣角,出声问道。“清风,有事吗?”
“嗯……”清风握了握腰间佩剑,眼神有些飘忽,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要不要也跟我出去玩?”
静白灵动的水眸蓦地瞪大,眼底流动着柔和的荧光,按捺住因为紧张而砰砰直跳的胸口,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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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的天边亮起了橙红色的晚霞,红霞翻飞,照亮了北国皇城热闹的主街。
还未到庆祝的时辰,主街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远远望去,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人头攒动,好不壮观。
尽管边疆仍旧告急,但远在皇城的北国子民仍旧安居乐业,一点战乱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小贩们早早地出了摊,将一些梳妆品物摆在街道两边,供情侣们路过欣赏、选购,一个个可折叠的木质桌子上,摆放着的是胭脂、镜子、彩梳、绒花、脂粉、簪子、头饰等,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移不开目光。
主街的最中央,一条十字形街道的巷尾处,一辆素色马车嘀嗒嘀嗒走过,停在临近主街大约五十米的位置,垂下的玄色帷幕被掀开,走出一名身材颀长挺拔的身影,但见他身手灵敏,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小巷两边普通百姓的居民房中,暗色的灯光丝丝缕缕,影影幢幢,透过淡薄的纸窗,洒落在男子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露出刀削般坚毅的下巴,紧绷的侧脸凝出完美的弧度,宛如枫叶般的薄唇微抿,勾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站于马车旁边,一双深邃寒冽的眼眸凝出少有的柔光,望着被凉风吹拂着的帷幕。
马车木质边框上,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小手,指尖处微微凸起的疤痕隐约可见,大概是寒冷的原因,原本粉色的指甲显出月牙白,帷幕被轻轻掀开,率先看到的是一双白色玲珑有致的绣花鞋,而后走出一道穿着厚重棉衣外套的清瘦身影。
影逸寒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把有些站不稳的花如墨扶下来,谁知女子并不领情,只是用不够灵巧的手掀起裙摆,悠然地跳了下来,衣角被寒风吹起,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你……”影逸寒的视线冷了一分,尽管早已做好会被花如墨冷言相对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发生时,心仍旧疼得厉害,快走几步追上那道瘦小的身影,有力的手臂,固执地拉住她的小手,五指被强迫撑开,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拉着她往主街方向走。
影逸寒的手很大,常年练剑使得拇指与食指间结了一层厚厚的茧,碰触着花如墨细嫩的皮肤,指缝间尽是特属于男子的霸道与阳刚,磨得有些疼,有些痒,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感觉。
影逸寒在生气竟然吝啬到想要扶她下马车都不用,脚下步子很大,小巷内路面凹凸不平,常年不见阳光积雪很厚,路面湿滑,花如墨没有内力,看不清路面情景,柔柔软软的小手被握紧,几乎是被拖着往外走。
“王……慢……”下意识地出声,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影逸寒眼疾手快,瞬间伸出手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身,柔软与强硬相撞,怀中软玉温香,阵阵特属于女子身上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花如墨被抱得很不舒服,有些生气他走得太快,挣扎了一下未果,便抬眸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