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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墨奋力抵抗,奈何男人的力气就是比女子的大,她被他不断地压向角落,一股特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将她包裹在其中,无处可藏。
“怎么?后悔了?不想救你的青梅情人了?”影逸寒想起她这副隐忍的模样只是为了救夏子夜,滔天的怒火一波又一波地袭上心头。
咧嘴狠笑,抓住手腕,衣衫褪尽,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背深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间,本是温暖的触感却透着刺骨的冷,蓦地胃部一阵翻滚痉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影逸寒伏在床边把刚喝进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打湿了影逸寒的衣摆。
“花如墨!你好大的胆子!”影逸寒的脸一沉,双臂一松,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之内,脸色因为愤怒微微扭曲。
“妾身无意冒犯,身体实在不舒服……”花如墨慌乱地抬眸,撞入一汪寒潭当中,柔软与强硬的对比,小手不由得攒紧他的衣袖,她急急地解释道。
“无意冒犯?还是说本王的吻令你恶心?”影逸寒攒着的手腕不断用力,拉回床褥,柔顺的青丝划过脖颈拂过手背,犹如瀑布般洒落在白色的床褥上,白底黑线,犹如一幅幅泼墨写意山水画。
女子清秀的面容透着淡淡的苍白,清灵灵的眼眸因为呕吐难受显出红光,眼底流光波动,眼角溢出泪花,花瓣般的薄唇被咬破,嘴角血迹斑斑,小手颤巍巍地裹紧床褥,手臂却是在护着小腹位置,小心翼翼、轻轻缓缓的动作,落在影逸寒冒着怒火的眼中,宛如冰天雪地寒冷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看着她流血流泪的模样,影逸寒的心没有感觉到一丝轻松快乐,相反闷闷的,犹如千斤的重锤打在心间,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撕扯床褥的大手缓缓攒紧,因为用力咔咔作响,骨节处泛着苍白,却怎么也做不出下一个动作。
“够了!”影逸寒攒紧的拳头打在床板上,冷魅的冰眸阴沉冷凝,掰开花如墨的小嘴,从银白色牙缝中解救出已经被咬得破碎的嘴唇,覆着手茧的指肚轻轻擦拭嘴角,“本王答应你救夏子夜就一定会救,你既然为我所用那便是我的人,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伤害自己……”
花如墨眸光涟涟,清灵的眼底闪过一丝戒备,方才仿佛一头吃人的狮子,这会儿冷静下来,冷寒的面容宛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冰眸微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窥伺猎物的雄鹰。
微微侧头躲过了那只抚摸唇瓣的大手,拉紧被子裹在身上,趁着影逸寒愣神时,细长的小腿噗唋噗唋地往后缩了缩,直至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才稍稍停下,“如果王爷说话算话,那么妾身也会信守承诺。”
“花如墨!”影逸寒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伸出手想要拉女子过来,视线触及轻颤的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的模样,那双原本清灵灵的眼眸,满是戒备,这样如坐针毡、诚惶诚恐,宛如受了惊的小鹿般,并不算精致绝色的面容,更准确的说是带上几分狼狈的脆弱,却令他心头一动,不忍心去伤害她。
影逸寒如刀锋般的冷颜紧绷,薄唇紧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冷笑道。“算了,每次交锋赢得都是你。”
翻窗而下,颀长挺拔的背影落入花如墨的眼,无端感觉有几分孤寂与冷然,坐上轮椅,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吱呀的响声,很快便消失在屋内。
屋外淡色的光线顺着扇形徐徐敞开的门扉,丝丝缕缕地倾下,明暗相间,洒落了一地醉人的光晕。
而后,砰地一声,木质门扉被大力关上,震得房顶白雪抖落下来。
花如墨的背紧贴在墙壁上,盈盈水眸凝着湖光水色的流光,脑海里回荡着那个不可一世、倨傲不羁男人留下的话——孩子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
花如墨无端感觉有些落寞,纤细的手扶在小腹上,尽管已经怀孕六个月,但由于身体瘦弱,小腹只是稍稍凸起,使得她看起来比以往丰腴些,却还是很单薄、很清瘦。
影逸寒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的认知令她心里莫名泛起酸涩,聪明如花如墨,那夜碰触到那名男子腰间挂着的玉佩,而后与影逸寒的相处间早就认出那枚玉佩正是他的,只是后来见到影逸轩与影逸尘时,发觉二人身上也带着相同的玉佩,怀疑的目标才分散至三人其中一人,后来又因为性子淡漠,随遇而安,又并非美好回忆就没有再过多的注意。
说到底,花如墨只不过是不想卷入北国皇室争斗的漩涡中,只是如今看来,不得不卷进来了。
花如墨再次想起自己从天牢被劫走的那天,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张开双臂把她护在狭小的空间内,竟然以血肉之躯把来自后方的利箭尽数挡了下来。
花如墨有时忍不住去想,在影逸寒心中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被利用的对象?不,他虽然运筹帷幄,虽然忍辱多年,但从来都不是个会刻意说谎的人,他说不屑于利用女人,那便是不屑利用。
那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玩物?
纤细的手颤巍巍地伸出,五指靠近指尖的地方布着狰狞的疤痕,现在的她连吃饭拿筷子都握不紧,不够饱满的指肚摸摸左边的脸,没有照镜子,还是能够想象出镜中人稍显狰狞的面容。
如今,连美人都算不上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吸引他?
隐隐的,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又被她刻意回避掉。
影逸寒的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相比于影逸轩的温润儒雅、笑里藏刀,更具王者风范。
影逸寒必称王,一定会兵临城下。到那时,自己呢?
花如墨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时影逸寒为何会潜入凤栖宫夺走她的清白,恐怕是想利用这件事嫁祸于影逸轩,太子名声受损,民心向背,也有利于自己称王称霸,夺得政权,只是后来不知出于何原因,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可是自己已经声名狼藉,等到影逸寒称王那日,自己恐怕会被第一个开刀。
如果是这样,又该怎么办?
“王妃!”静白撩起水晶珠帘,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衣服碎片,裹紧被子缩在床边一角的花如墨,一头黑色的青丝随意地披散,不算倾城的小脸淡漠冷凝,原本清幽的眸子透着黯然的空洞,眼底滚动着清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冬儿也吓了一跳,却在静白反应过来前先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来到床边恭敬地递给花如墨,而后与静白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屋子,才悄然地站在床边。
静白为花如墨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眼底泪光盈盈,心疼地看着她。“王爷是不是对你不好?你……”
“没有,只是我自寻烦恼罢了。”花如墨对她摆摆手,并不想继续提及此事,随后对着同样凄苦表情望着她的冬儿一笑,“去把祛疤药膏拿来,我有点厌恶这张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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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深人静,夜阑入静,静谧的夜空中月光如华,银色的淡光丝丝缕缕透过淡薄的云层倾下,落在木质的纸窗上,透过细小的缝隙,落了一地醉人的光华。
今夜的冬风很安静,安静地轻轻拂动窗纸,沙沙细微的、听不清的声音,令花如墨原本烦躁的心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已是深夜,暗色的烛光,明晃晃的烛焰,跳动的明暗相间的光柱打在她淡冷宁静的面容上,越发显得娴静清雅,就连左边脸上凸起的伤疤也凝出安和的颜色。
静白托着下巴,半眯着眼,实在熬不住,小巧的下巴从掌心滑落,突然的失重使得吓了一跳,水灵灵的眼眸蓦地瞪大,惊慌地四处看了看,直到砰砰的心跳声安静下来,才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子。
秀气的眉不禁蹙起,连忙起身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厚重外衣披在女子瘦弱的肩膀上,灵动的眸子流转,看了一眼窗外,担忧道。“王妃,这夜已经深了,你的身子又病弱,还是早些休息吧。”
闻言,花如墨心中一暖,布着血痕的薄唇微抿,扯起一抹浅笑,很轻很淡却很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静白的眉头蹙得更紧,扫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书卷,“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识字的,天天看书有什么意思?”
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起身,只是继续拖着下巴打着盹儿。
花如墨抬眸看向她,女子看起来已经很困了,因为担心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清秀姣好的面容上带着熬夜的乌眼圈,看起来有一丝滑稽。
心中有些不忍,纤细的手指不灵活地合上书页,戳了戳又要睡熟的静白,对上那双泛着浓重困意的双眸,微笑道。“我也准备就寝了。”
“是。”静白一喜,连忙起身,把桌上的书卷收好放回书架上,而后扶起花如墨来到床边,掌间传来纤细骨骼分明的触感,垂眸看过去,才见女子的手腕细的厉害,一点肉都没有。
花如墨回眸,清澈宛如黑宝石般的墨眸,盈盈流光,仿若静谧夜空的繁星点点,推推发愣的女子,浅色的薄唇微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静白抬眸望进花如墨深色的眸子,抿了抿唇角,小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妃你太瘦了。”
花如墨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好像是比刚来北国时细了一些,但感觉还好,看着静白愁眉苦脸的俊俏模样,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只是回握住女子的小手,说道。“也许是腹中的孩子把营养都吸走了,再说胖了的话变难看了怎么办?”
静白好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看着花如墨淡然的浅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知道她是那种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的人,只能叹口气,安慰道。“可是,那些个公子哥儿不都喜欢丰满的女子吗?看起来瘦但是摸起来有肉的,你应该吃胖一点,这样王爷才……”
说到这里,静白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了花如墨一眼,仔细观察其神色,但见她淡淡的表情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