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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想了想,以手捂嘴,提议道。“微臣推测,那伙潜伏在皇城的南国人说不准也是为了这花如墨,不如利用她把这伙人引出来,如果寒王有心必会在关键时刻出手,这样一来既可以试验出他是否真残,也能查出那伙不明来历的人。”
纪灵点点头,刚想说话,却听得院外传来通报声,正是话题的关键人物花如墨。
今日的花如墨穿了一件浅绿色百褶罗裙,外披宽大厚重披风,显得人越发娇小空灵,澄澈的眼眸宛如黑宝石般透亮,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眼底零落着几道血丝,显出几分疲色。
跟在引路宫人的身后,来到亭子内,不知是否庭院设计,纵使庭院外面狂风呼啸,里面仍旧风止树静,凉风透过石质墙壁的缝隙,一缕又一缕地吹进,吹动的花瓣摇曳,颤抖着娇嫩的枝头。
纪灵不喜欢花如墨,哪怕为她所用,她亦不喜她。
这姑娘有一双太过澄澈的眼睛,盯得你发寒,即使嫁入寒王府这么久,遭受那么多的流言诋毁,她的性子除却越发温柔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种现象很可怕,一个人能够不为身边环境所改变,心中有自己的那份坚持,单论这份心境,不论是影逸轩或者影逸寒,都差上三分。
花如墨屈膝行礼,动作温婉大方,只是也许是寒冷的缘故,披风系得很紧,显出一分娇憨。“臣妾给母后请安。”
声音并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娇弱,却很动听。
纪灵很胆大,甚至花如墨出现,也未遣退中年男子,只是朝他摆摆手,那男人起身作揖。“臣先行告退。”
花如墨微垂眸,心中默念,不该看的就不应该看,直到男人走出庭院也未抬眸。
行至庭院门口,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一眼保持行礼姿势的花如墨,而后与纪灵对了个眼神,摸了摸脖子,做了个‘杀’的动作。
纪灵收回视线,拉长嘴角笑得冷漠。花如墨很聪明,却又很愚笨,聪明在于能够看穿常人看不清的事情,愚笨又在于她从未想过利用自己的聪明去改变什么,或者说是帮谁。
许久,纪灵太开口,“起来吧,坐到本宫对面来。”
花如墨直起身子,感觉小腿有点麻酥,微微蹙眉自知是纪灵在给她下马威,便顺从地坐到石砌圆凳上。
纪灵脸上始终带着平和和蔼的笑意,很健谈,和花如墨拉了很多有的没的,也问了她很多在王府中的事情。
花如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如实回答。
纪灵满意地点点头,美眸流转,落在女子挽起的三千青丝上,一枚墨绿色翡翠玉钗格外显眼,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寒儿现在这么亏待你了?”
花如墨不知她所指,只是看着她。
纪灵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太子自小与寒儿交好,二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这回外藩进献美人,他便给寒儿送了去,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劝花如墨,但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花如墨垂眸,顺从道。“母后教诲的是。”
纪灵淡看了一眼,端庄温婉,怪不得讨男子喜欢,摸了摸玲珑有致的茶杯表面,继续道。“不知上回,本宫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花如墨一愣,如实回答。“回母后的话,臣妾并不讨王爷喜,平日里亦很少见他,所以……”
纪灵嘴角的微笑一僵,看着花如墨的眼神冷了一分。
花如墨连忙起身,再次恭敬行礼。“还请母后再宽限几天。”
纪灵轻蹙眉头,再宽限就把影逸寒宽跑了。
抬眸眯眼,语气带上几分薄怒。“如墨,你要明白,不管哪一国都只能有一名国君,威胁到国君的地位,哪怕是亲生兄弟也不行。”
身后的宫女见茶水凉了,上前倒上茶水,随后退到原来的位置。
纪灵继续道。“本宫的意思,你明白吗?”
花如墨点头。
纪灵皱皱眉头,突然觉得这样拐弯抹角似乎对她没用,揉揉眼角,沉声道。“本宫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够助太子登基皇位,太子定不会亏待你,相信你也有所察觉,太子对你是有意的。”
花如墨轻蹙眉,随即舒展开,“臣妾不敢有这种想法。”
纪灵挑了挑好看的眉,自觉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便以‘感觉疲惫’回到前殿,花如墨亦被留下伺候。
直到傍晚时分,才会送回。
还未走进殿内,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歌声,嗓音曼妙,透着娇弱与妩媚,音调并非本土,透过树影幢幢、林间长廊,可见女子高挑的身材正在翩翩起舞,从背影上看正是昨夜的西夏女子苏沫。
花如墨无端感觉傍晚的夕阳有些刺眼。
回到厢房,静白迎了上来,拍着胸脯声音隐隐带上一丝哭腔。“王妃,你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看着静白一惊一乍的模样,花如墨心头一暖,会心一笑,安抚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静白脸颊一红,染上一丝气愤,推了她一把,“净说笑!”
随后像是害怕花如墨身后有人一般,拉她进屋,关上门窗在她对面坐下。“方才进来时可见过王爷?”
花如墨忍不住蹙眉,摇摇头。
静白拖着下巴,为她解开披风,挂于屏风上,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说的头头是道。“上午的时候,王爷听说你被皇后召去,发了好大的火呢,还以为会一早差人去接你……”
说到这里,静白小心地看了一眼花如墨。“皇后找你做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花如墨还在想影逸寒发火的事情,又想到前殿内的歌舞升平,心底无端泛起一丝酸涩,咬咬唇,感觉自己这样的想法怪怪的,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当即弯起嘴角对着静白笑,眉目如画的脸上再次恢复神色奕奕。“你家主子我很聪明的,区区皇后岂能为难得了我?”
静白看得呆了,花如墨不笑的时候像是涟漪在湖水中央含苞的芙蓉花,忽而灵动一笑,像是满目飞雪、冰花绽放。
静白垂眸微笑,“王妃,你……”
视线触及到门口的身影,原本想要说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闲王,给闲王请安。”
花如墨一愣,回眸正撞入一双含笑的眼。
今天的影逸尘穿了一身暗紫色刺绣锦袍,腰间一根暗色玉带衬得越发英俊挺拔,黑发被冠玉束起,笑容如沐春风,清尘脱俗。
花如墨表情怔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你听见了?”
影逸尘冲静白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自顾自地进屋,一屁股坐在花如墨对面,折扇轻摇,邪魅的清眸流光一现,狡黠地眨眨眼,“不知七嫂这句听见,指的是听见什么了?”
花如墨有一丝窘迫,微敛的水眸盈盈望着他,这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倒是令影逸尘尴尬起来。
轻咳一声,微笑道。“我真的没有听见七嫂说自己很聪明,皇后都为难不了。”
看着女子一瞬间变红的脸颊,影逸尘笑出声。“七嫂真可爱。”
花如墨愣了片刻,还反应过来好像是被耍了,嘴角忍不住弯起,倒也没有恼羞成怒之象,冲静白摆摆手。“静白,沏茶。”
静白往茶壶里倒着茶叶,突然想起那日花如墨在纪灵面前‘露’得那手,学着她的样子,拿起茶壶晃了晃,而后才慢慢地、动作轻盈地倒好茶水,恭敬地端给影逸尘。
影逸尘邪魅的黑眸亮了亮,淡笑着摇摇头,“这世上敢糊弄皇后的人,也只有如墨你了。”
花如墨垂眸抿唇笑,“这算赞美吗?”
影逸尘合上折扇,看着花如墨的眼神亮晶晶的,“你说算就算,说不算就不算。”
花如墨微笑,随即想起之前的事情,视线移到男子腹部。“咦,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影逸尘的眼底划过一道亮光,“如墨,是在关心我?”
花如墨一愣,点点头。
影逸尘忽而不语,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花如墨感觉脸颊有点发烫,下意识地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影逸尘摇头,眸光暗了一分。“如墨,我……”上回在河灯上写的名字是你。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花如墨到底是影逸寒的王妃,他是影逸寒的十三弟,这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能说,也不该说。
可是……
影逸尘脑海里不禁闪过那日从花间走出的清瘦身影,腰间系着流云丝带,装扮简单古朴,却说不出的清秀灵动。
大概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人的经验,他不知道这份被小心收起的心情是否是喜欢,只是自上回听她低吟‘我命由我不由天’时便知,这女子注定要烙在心上。
这世上的女子分为两种,求而不得,得而不惜,很明显花如墨于他来说属于前一种。
“逸尘?”花如墨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不太好……”
影逸尘恍然回神,敛起眼底的怅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微笑。“别小看本太岁,虽不及七哥武功高强,区区小伤还是伤不到我的。”
说起影逸寒,花如墨抿了嘴角。
影逸尘轻蹙眉,打开折扇轻摇,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和她说,转念一想,花如墨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如今这般踌躇不过是因为在乎了。
这样也不错,至少孤单了这么多年的七哥,有了个能够陪伴他的人。
影逸尘端起茶杯,里面茶叶浮动,映出男子略显落幕的眼,“如墨,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花如墨还没听懂,影逸尘望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幕,“酒逢知己千杯少,本来想留下与你痛饮千杯,只是突然想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