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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一个个那心事重重的样,谁能吃得下饭?
果然,三人见祁阳进门,纷纷放下手里根本没看过是什么的食物,三双眼睛直盯着祁阳。
祁阳被盯得后背有点凉,但是这种程度他还撑得住,面向贺时,严肃的开口:“你准备好了吗?”
贺时的面色同样严肃,压下了几欲冲口而出的“时刻准备着”,默默点了点头。
祁阳向贺时确认过后,将他带入了自己在这的工作室。
“催眠过多对你的状况无益,你还是先根据自己的记忆从头描述一遍当年的事情。”
贺时攥紧拳头,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开了口:“我的记忆是从一个阴暗的地窖中开始的,我睁开眼,有了意识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拎住衣领扯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我在哪,但是我知道我叫贺时。”
祁阳做着记录,内心默默点头,这符合人格分裂的一般发病规律,胡履之因为恐惧和“这不是我”的逃避心理,分裂出了一个人格替自己承受杀害了他父母的凶手将要带给他的痛苦。
贺时的回忆到了痛苦的地方,他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继续开口叙述:“他对我连摔带打,我很疼,忍不住哭起来,但是我越哭他好像越高兴,直到他打累了才走。他走之后没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隔壁房间的监控器昨天被秦蛟一拳打坏,今天十万火急的换了个新的,此刻秦蛟和古铭依旧在隔壁房间通过屏幕看着贺时和祁阳的交谈。
秦蛟心痛的恨不得冲到隔壁把贺时拉出来,仿佛这样能带他离开那段回忆。
贺时的手臂都在隐隐颤抖,却还强撑着用冷淡的音调像是叙述外人的事情一样平静的描述记忆中的场景。
秦蛟知道贺时这是不想让隔壁房间的他忧心,可是贺时越是如此,秦蛟越是心如刀绞。
秦蛟现在后悔支持贺时报仇也来不及了,只能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那李三当场找出来亲手撕碎。
贺时的叙述还在继续:“我再醒过来,那个人又来了,我还是很疼,身上的旧伤也疼,但是我上次留下的旧伤好像好的太快了。”
“后来我发现,我每次醒过来都是那个人来的时候,中间仿佛全都睡过去了,我这才隐约意识到,我好像丢失了一部分时间。”
“我那个时候还小,不知道什么复杂的病理,但是我知道很显然有人替我吃饭喝水,我每天这么挨打,但是每次醒过来都只觉得疼并不觉得饿。”
贺时目前的叙述一切都符合人格分裂症的症状,祁阳鼓励的看着贺时,让他继续说下去。
贺时皱了皱眉,仿佛并不受用祁阳的同情和鼓励,继续回忆道:“再后来,依旧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醒过来就是受痛,不同的是好像挨完打我渐渐不会马上昏睡了。”
祁阳知道,这是因为胡履之的原人格渐渐陷入沉睡,贺时掌控这具身体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然后我再醒来的时候,挨打的次数就变少了。”
“等等”祁阳开口叫停,提出了疑问:“你说的挨打次数变少,是相比于你清醒的时间而言的,还是相比于外界的时间而言的?”
贺时好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可能……都有吧,我身上的旧伤每次挨打之前好像都比上一次愈合的更好了。”
祁阳找到了关键:“这种变化是忽然发生的还是循序渐进的?”
贺时以前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祁阳提出后仔细回忆了一阵方才断然答道:“是忽然变少了很多,然后又循序渐进的越来越少的。”
祁阳内心有些激动,跟着分析:“这个忽然变少的原因恐怕就是李三放过胡履之的契机了,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第29章 分裂的人格(六)()
不怪祁阳激动,实在是这条线索太过重要。
案发后,警方用尽了所有手段追查李三,可是李三似乎一夜间改掉了一切为人所知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模式。
警方的严密追查下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十余年后了,对于或许早已改头换面的李三,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但是现在,他们抓到了通往李三内心的线索。
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件事一定对李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影响大到甚至使李三放弃了一贯的谨慎和对胡警官的痛恨。
贺时也意识到这条线索的重要,顾不上恐惧,努力回忆起来。
可惜,贺时仔仔细细的回想了许久,还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挨完打之后又一次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伤比以前好了太多,这中间我根本没有醒过,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
贺时十分失望,祁阳虽然也难免失落,但还是温声安慰贺时:“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李三忽然许久没有出现还有可能是因为他有别的事要做,不如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
祁阳的推测也有道理,可是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摸到一条线索,贺时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他直接中断谈话,对着工作室里安装的监控,向镜头另一边的秦蛟要求:“去把有关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和卷宗都给我弄来。”
既然贺时说了,秦蛟也不问原因,二话不说跑去搬来了早就背着贺时搜集齐全的资料。
秦蛟去拿资料,贺时也没闲着,他拿起祁阳用于记录谈话的纸笔,开始推测李三突然转变的时间。
李三在突然转变之前对“胡履之”泄愤的频率是固定的,贺时每次醒来旧伤的愈合程度都差不多。
根据他的愈合程度,贺时推断这个固定的频率是三天。
知道了频率,李三忽然转变的时间就可以基本确定了。
这时秦蛟也把资料送来了,贺时匆匆翻阅一遍警方的卷宗,李三同伙的死亡时间皆在此之前数月。
在李三忽然转变的时间里,至少警方没能发现李三有任何异动。
就连杀死几个同伙都没能打乱李三的规律,贺时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耽误李三这么久。
而且这段时间中,唯一变得特殊的存在只有“胡履之”,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一定与胡履之有关。
贺时皱皱眉说出了他的推测:“那个时候胡履之的原人格还没有陷入沉睡,既然不是与我有关,那就是与胡履之有关。”
翻找胡履之的记忆对祁阳来说倒是不难,可是:“挖掘胡履之记忆的过程不可避免的会刺激到沉睡的胡履之,你们最好权衡一下。”
他的工作是确保两个副人格不被融合,帮忙报仇什么的,完全是因为他不敢拒绝君征。
他还没有无偿帮个忙还搭上自己工作的想法,像是古铭和秦蛟这么出手阔绰的雇主,遇到了就要死死扒住好吗。
贺时和秦蛟听说会刺激到沉睡的胡履之都沉默了下来,贺时犹有不甘,向祁阳问道:“会刺激到什么程度?胡履之原人格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言下大有权衡一番冒一冒险的意思。
祁阳还没回答,另一个房间里本来事不关己的古铭可坐不住了,他冲过来踹开房门怒吼:“可能性有多少都不行!怀乡能答应你们跟着报仇就够了,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决定冒这种险!”
古铭怎么维护怀乡,秦蛟就是怎么维护贺时的,他当机立断吼了回去:“贺时就是问问,还没决定呢,你着什么急!”
贺时拦住护夫宝秦蛟,向古铭解释:“保护怀乡也是我的职责,可是寻找凶手是我和怀乡共同的愿望,我相信怀乡会同意的。”
古铭脸色铁青,完全没有被贺时说服的意思。
贺时叹了口气:“我们在这说的再多也没用,还是让怀乡自己决定吧。”
说着就闭上眼准备换怀乡出来。
古铭自从主人格君征出现后就越发珍惜和怀乡的每一秒时光,听贺时说要换上怀乡,架也顾不得吵了,满怀期望的注视着贺时闭上的眼睛。
可惜,睁开眼的是强行插队的君征。
“你们不用吵了,胡履之的记忆而已,我帮你们翻翻就行,肯定不会刺激到他。”
报仇的事终于有了头绪,君征心情颇佳,干劲十足的仔仔细细筛查了一遍胡履之的记忆。
可是仔细查了好几遍,君征越查心情越差:“奇了怪了,胡履之的记忆里居然也没有。”
本以为可以见到怀乡却被君征截了胡,古铭脸色还铁青着呢,只有祁阳弱弱搭话:“也许是李三另外遇到了什么事?”
另外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可能查得出来!君征不甘心的又翻了一遍胡履之的记忆,和贺时的叙述反复对证。
“咦?”君征发现了一个疑点。
“怎么了?有发现?”依旧是狗腿的祁阳。
“胡履之和贺时的记忆之间有断层。”君征反复确认几遍,终于做出了结论。
那个时候胡履之已经开始渐渐陷入沉睡了,并不像一开始一样李三出现他才会换上贺时,所以一开始君征也没有发现端倪。
贺时绞尽脑汁也只能推测大致时间,对于神魂强大而且对于各类跌打损伤了然于胸的君征推测起时间来却准确的多。
推测出准确时间,再将二人的记忆两相对照,君征才发现他们二人的记忆中间居然有一段短短的空缺。
祁阳一听,愣了一愣也反应了过来,先是一喜,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觑向古铭。
古铭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只有秦蛟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听说有转机振奋不已,追问祁阳:“你们找到线索了?记忆有断层是什么意思?”
祁阳对黑化状态的古铭惧怕的程度直逼君征,哪里敢开口戳古铭痛处。
祁阳怕古铭,君征却浑然不惧,找到了线索心情大好,接过了向秦蛟解释的工作:“意思就是,这中间有贺时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