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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的完颜王妃最是清楚了。只是无论王爷护着的,到底是什么。此物与黑甲铁骑之间,王爷做出了她的选择。她终于明白了,若为王者,必须正视取舍。王者之所以为王,并非是予取予求,无所不能。更多之时是权衡利弊,做出最佳之判断。即便这判断,会让亲疏分离,会让天下唾弃。如风虽已捐躯,可他成就了北域王!!!王即为王,北域大喜!!!”
“。。。”
风将军细细品味王岚的一字一句,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可又有些混乱,问说:“劫亲乃是王爷所为,我是明白的;王爷之改变,我也是明白的;只是这劫亲,跟完颜王妃有何关系?”
“希望。。。只是。。。有关系吧。。。”
而不是。。。
王岚不再回答,身子有些摇晃。
失血太多,他的脑袋开始发沉了。
“!”
风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老丞相是受了伤的。
常年行军,这些个皮外伤在他眼中都不算是个伤。
可老丞相已年近七十,近些年来身子骨是愈发的不对付了。
哪里扛得住这般痛楚。
“大夫!!!大夫!!!”
风将军抱起瘦如干柴的王岚,奔了出去。
。。。。。。。。。。。。。。。。。。。。。。。。。。。。。。。。。。。。。。。。。。。
绣花棉被,从苏景年身上缓缓滑落到地上。
“不是不信你,”苏景年笑得十分的尴尬与难看,心虚道:“我是信不过我自己。”
她的胸前再无遮挡,只剩下裹胸的白布。
不同于寻常女子身体曲线的柔和,苏景年的肌肉线条紧致且有力。
陶瓷般白皙的皮肤,甚至不输于莫若离。
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还有白布下若隐若现的。。。
“!!!!!!”
莫若离大羞,赶忙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心如擂鼓,满脸飞红,美人耳朵热得直发烫。
虽是明明在锦州就已经知道了苏景年是女子,也曾在脑海中幻想过,何时何地会以何种形式将这层隔在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
可苏景年竟然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形式与她“坦诚相对”,这断然是她万万未曾想过的。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几近于赤膊的苏景年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莫若离根本无所适从。
而如此美丽的身体,让谁人看了都不免会血脉喷张,想入非非。
美人亦无例外。
如此一来,莫若离更是窘迫至极。
她暗自腹诽道:“我是女子,傻人也是女子。可为何见了她,会这般让人的羞怯。。。”
见到莫若离如此的反应,苏景年便顺理成章的认为美人无法接受自己是女子之事。
轻叹一声,拾起地上的棉被,她自嘲道:“北域王,是个女子。”
“。。。”
莫若离现在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赤/裸上身的苏景年。{苏景年:。。。我还有布的。。。}
根本腾不出精力去理会苏景年,只极力地平整着呼吸。
于脑海当中,胡乱找了篇文章,默默背诵起来。
半晌,二人就呆站着。
直到苏景年绷不住了,唤了声。
“若、若离。。。”
苏景年咽了口,问说:“你、我。。。”
“你到床上去。。。”
被打断了背诵,莫若离无法,只得冷声命令道。
“哦。。。”
苏景年垂头丧气,抱着被子往床上走去。
第77章 相看总不厌()
耷拉着脑袋,抱着被子。
苏景年乖乖听话,回到了床上。
与莫若离擦肩而过,心虚地抬头,偷偷瞟了一眼美人。
怎知正好与美人不期而遇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真情流露。
“!!!”
不愿被苏景年看到窘迫的神情,莫若离极不自然地把头撇开。
美人刚刚稍微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
苏景年见美人竟连与自己对视都如此的抵触,心情陡然跌入谷底。
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不敢再去看美人,她讪讪地笑了笑,走回床上。
失了魂似的抱着被子,苏景年呆呆地坐着。
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全无思虑。
心里则酸涩发胀,连鼻子都有些酸了。
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也不回头。
“坐好。”
“哦。”
苏景年挪了挪身体,整个背部对向莫若离。
“嚓、嚓。。。”
剪刀游走在她身后。
伴随着金属冰凉的触感,苏景年身上裹着的白布被一层一层的逐渐剪开。
生怕弄疼了苏景年,手上的地道都比平时轻了许多。
莫若离小心翼翼地剪着。
条形状的开放式伤口,遍布苏景年的后背,已经根本找不到一寸完好无损的皮肤。
白布层层严密地包裹着苏景年,将她缠得好似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许多血水已经凝固,成为暗黑色的血块。
连同白布一起粘连在伤口处。
要想撤下白布,必须用力将血块从伤口处剥落下来。
稍微一撕扯,密密麻麻的伤口便再次裂开,鲜血横流。
一边极力轻柔地撕下白布,一边用准备好的新布帮苏景年擦拭患处与污血。
莫若离屏住气息,只怕手稍微重了会增加苏景年的痛苦。
心疼问说:“疼么。。。”
“嗯。”
苏景年轻声应了句,就没了下文。
听苏景年喊疼,莫若离只觉得心如针扎。
“是谁。。。”
美人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
苏景年只摇头,不答话。
回想起了破心曾掌掴苏景年,将傻人的嘴角都扯开了。
“可是亲近之人为之?”
莫若离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也是破心伤了苏景年。心里是恨极了破心。
“嗯。”
“。。。”
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
已经做好了去找破心理论的打算,莫若离强压怒火。
沉声问说:“可是你师父?”
“。。。”
苏景年摇头否认,却不说是谁伤了她。
傻人憋憋屈屈的委屈样子,彻底惹怒了美人。
愤然扔掉手中染血的白布。
美人责问道:“不是你师父,那是谁?!!!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有人打你,你为什么不知道躲呢?!!!”
“。。。”
苏景年略作沉默,闷声说:“若离,是不是讨厌我了。。。”
讨厌我,与你同为女子。
却又喜欢于你。
“???”
莫若离被问得愣了愣。
“你别讨厌我。。。”
苏景年的眼泪掉了下来,水花晶莹,绽放在棉被上。
莫若离见苏景年哭得伤心,双肩一耸一耸的,更是心疼。
心想,天气寒冷,傻人身上不着丝缕。
再耗下去,怕是要着凉了的。
又暗骂苏景年傻得彻底,哪里会有人因为对方受了伤,就讨厌她的呢。
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
美人专心致志地将金疮药轻轻涂抹在苏景年背部的伤口上。
苏景年哽咽说:“不是存心欺骗于你。我喜欢你,这与我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全无关系。我只是喜欢你,不能自拔的喜欢你。。。”
“。。。”
莫若离定住。
苏景年的“表白”太过突然,又太过直白。
只听得她心中小鹿乱撞,面上含羞。
嗔了苏景年一眼,她继续上药。
“你会不会觉得我。。。让人厌恶。。。”
厌恶?
怎么越听下去,越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停下手中的动作,莫若离皱眉问说:“阿难何意?”
“就是。。。”苏景年吸吸鼻子,说:“会不会。。。觉得。。。我让人恶心。。。”
“胡说些什么呢?!!!”
莫若离有些急了,问说:“阿难何以竟会如此看我?”
苏景年猛地转过身来,泪眼朦胧。
嘟囔道:“我与你同是女子,还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恶心。。。”
苏景年转身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没有给莫若离躲避的机会。
胸前空无一物,苏景年雪白的肌肤就暴露在美人眼前。
“你。。。你。。。”
莫若离的脸爆炸了。口中句不成句,词不成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目光不自觉地被苏景年胸前的美景,吸引了去。
“?”
苏景年搞不清楚状况,顺着莫若离的眼神,她也低头看去。
胸前白花花一片,裸/露在空气中。
“啊!!!!!”
尖叫一声,苏景年一头扎进棉被里。
带着哭腔,闷声说:“非礼勿视。。。人家还没有跟若离成亲呢。。。人家吃亏了。。。”
“你!!!”
莫若离又是羞又是恼,骂道:“无赖!!!”
抓起一团白布,扔到苏景年身上。
美人恼怒得气息都不稳了,喘着粗气说:“自己包扎!!!”
“那你转过去。。。”
苏景年露出小脑瓜,眼巴巴地盯着莫若离看。
“。。。”
美人翻她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去。
苏景年扁扁嘴儿,又嘀咕了几句。
从棉被里钻了出来。拿起白布,缠了起来。
片刻过后。
苏景年的声音在莫若离身后响起。
“好了。。。”
美人转身,发觉床上空荡荡的。
再往里边看去。
苏景年钻回棉被,变身为球。
正缩在床角。
美人无奈,将床上与地上的杂乱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