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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心想着,开玩笑老娘是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跨国集团董事长,来了这才不要听什么劳什子四书五经、论语中庸。苏景年天资聪慧,半岁就会讲话,三岁读遍各类古籍,五岁的政论已被惊为天人,八岁她确实已经可以无视各类凡夫俗子,即使是与当朝大儒见了面,怕是对方也要落了下风。
正是春风得意时,突然一只大手直接抓着苏景年的后脖领,将她提了起来。来人身长九尺,高大挺拔,一身丹色长袍,头发自然披散,只有身后的发尾用炎色发带松松束住,剑眉飞云入鬓,圆眼带笑,淡淡的卧蚕更显得这双眼仿佛如静谧的深潭,探不到尽头。秀气的鼻子,三分含笑唇。说不尽的风流与潇洒。
苏景年不禁在心中感叹,如斯美人,潇洒倜傥,丰神俊秀。
“小狐狸,再跑我就打折你的狐狸腿。”来人轻声道,“记住,我叫破心,今日起我教你武功、医术。你若听我的话,便相安无事,否则轻则皮肉之苦,重则剁手跺脚。说到做到。”言罢双脚发力,轻功施展,出尘缥缈。第一次见到轻功的苏景年,已经被惊得无法言语,继而大叫道,“哇!!!哇哇哇!!!太神奇了!!!太棒了!!!我要学!我要学!!!这比开飞机的感觉都爽!!!。。。。。。???。。。”突然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了?张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她瞪大双眼,不解的挥舞双手拍打着破心。破心横她一眼,笑道,“小狐狸,你太吵,明日前都闭嘴吧。”明日前??坑爹啊??现在才辰时啊?!!几个起落已经回到了王府。
苏景年这个气啊,但是有话说不出,对方的武功和毒她算是见识了,为了保命不能发作。只能任凭奶妈给她换了新衣裳,牵着她参加拜师宴。所谓的拜师宴就是她亲娘慕容雪晗与破心,还有她坐在一起吃个饭。她的母妃今日好似兴致很高,席间的话也多,“阿难,心儿的武功和医术都是天下一绝,你跟着她定要好好修业,莫要再小孩子心性了。当初娘只是有幸得玄清真人对琴艺的指点一二,已经受用终生。心儿可是玄天门的嫡系传人,放眼天下都难逢敌手,医术更是超然于九州医界。心儿的武功巴拉巴拉巴拉,心儿的医术巴拉巴拉巴拉。。。。。。”苏景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说心无力,只能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以示赞同,大大的赞同。开玩笑,这样的师傅,医武双绝,打着灯笼,不,打着探照大灯都找不到啊,现在主动送上门来,还能让她跑了去??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是上一世不曾涉猎但却兴趣浓郁的领域,如今得如此高人言传身教,仗剑江湖,悬壶救世的日子想是不远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想着想着自己痴痴的笑了,不顾嘴里的米饭漏了出来。慕容雪晗翻个白眼,对自己这个平时顽皮捣蛋一身邪气却在饭桌上神游天外,痴笑漏饭的孩子着实无语。破心见此放下饭碗,笑着看着慕容雪晗,柔声说,“狐狸,这小狐狸不愧是你的孩子。无论是顽皮还是痴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苏景年突然从破心波澜不惊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喜悦,还有一丝哀伤。这个眼神让苏景年回神了,这不是看同门师姐妹的眼神,也不是看故人老友的眼神,这是一种怎样的眼神,那么柔、那么美、又那么的凄然,仿佛迤逦安静的湖水突然被一块石头划破寂静,顽石慢慢沉底,徒留下波动的水面与说不出的落寞。多年后,她在莫若离的眸中清楚的看到了带着这样眼神的自己。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五年光阴转瞬即逝。十三岁的苏景年在自己的全力学习与破心的精心调/教下已经初有所成。按照破心的说法,因为苏景年天资奇高,又戮力专心,短短五年时间,医术、用毒已尽得真传,甚至苏景年的部分医理、制毒的造诣都已经超越自己。至于武功中的内功还需靠她日积月累不断苦练才能慢慢积累。她没说的是,现在的苏景年已经可以跻身武林前十了,如果勤加练习,不出五年,必天下无敌。
是夜,月朗星稀,寒风阵阵。二月的北域刚刚度过了新年,家家张灯结彩还未来得及收起,从王府的凌烟阁望去,都城北京的夜色尽收眼底,月光下,星星点点或明或暗的灯火随风摇曳破碎,天地间月、雪的白与暗红的灯在黑夜里相映成辉。
“师傅,徒儿来了。”苏景年言罢躬身行礼。抬头望向背靠栏杆而立的破心,眼前的破心一身火红色的长袍,长发与衣袖随风狂舞,看不清她的表情。伴随着烈烈的风声,苏景年只是有一种她师傅随时会奔月而去的错觉,仿佛此时的一切景色都是虚无缥缈的幻象,仿佛栏杆马上就要断裂,而这身火红随时都会弥散在空中一般。
“师傅,你怎么了?”苏景年不安的问道。
“阿难,呵呵,我要走了。五年了,也够了。也该够了。偷得五年,已经够了。”破心沙哑道,言罢拿起酒壶猛灌,酒顺着她的口和脖子,撒了一身,酒香四溢。苏景年这时看清了破心的表情,那是无尽的悲伤与凄苦,眼睛已经红的要渗出血一般。
“师傅。。。”苏景年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抚破心。这几年相处她逐渐明白了,她的师傅之所以成为她的师傅,确实不是为了与她娘的同门姐们之情,也不是因故人老友的委托,她爱着她的娘亲,爱着那个跟她同样拥有一双狐狸眼的娘亲。所以破心会答应她娘的一切要求,小到穿衣打扮,大到下毒暗杀;所以破心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甚至把本门武功与江湖各派武功的各处破绽一一教予她;所以破心连本门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都可以不要,独独成了她的师傅;所以她才是小狐狸,因为狐狸是她娘亲。
喝完最后一口酒,破心低头讪讪地笑着,喃喃道,“阿难,要变天了,但我却不能留下,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爱我,更不会原谅我。这我都知道,都知道的。”说着破心扔下酒壶,阖眼从栏杆翻身下坠,“好好照顾你娘,小狐狸,再见。”
“不!!!师傅!!!”苏景年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栏杆,刚要飞身下去,发现破心的绯色身影早已融入了夜色,再无痕迹,再也不见。
天乾二十五年,严冬二月,北域王齐烨王苏辰缪率领十万大军在锦州抗击大金十五万来犯铁骑,敌诈遁,王中伏,薨。皇帝追封镇国忠武大将军,着世子苏景年承袭王位。这年,苏景年十三岁,第一次知道了仇恨的滋味。
第3章 白鹿楼众人听书,冰山初遇半瞎邪王()
天乾二十八年,北方的仲秋,寒意初现。锦州,这座位于金与大齐交界的要塞重镇,因为冬季即将到来,来赶冬集的金人、齐人、吐蕃人慢慢汇聚于此。
开店的、摆摊的占满鳞次栉比的街道。众商户均拿出自家引以为傲的毛皮、药材、山珍或海鲜、宝石、牲畜等商品与各路商人旅人迎来送往,互通有无。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声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好一派市易繁华。待这为期三个月的冬集结束后,又纷纷各自散去,来年再聚亦无尴尬。
城东的白鹿十二楼是白鹿楼的第十二家分号。白鹿楼近几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于九州各国重镇,因其楼楼不同,栋栋独一处的建筑风格,豪华的内设,依凭本地特色的酒菜服务,很快成为各路官宦、商贾的新宠。
据说每栋白鹿楼均至少占地百余亩,主楼有三栋,分别为鲲鹏阁、酒仙阁、无忧阁。鲲鹏为客栈,可住宿;酒仙提供珍鲜美酒,汇聚天下美味;无忧寻乐至上,赌场、青楼、诗社皆有之。
“诶!诶!各位官人,老朽这厢有礼了。今日秋水明媚,暮山凝紫,川流绪,而群龙聚。五湖四海,来客八方。”
说话的老者躬身行礼后落座于酒仙阁大堂中的高台书案后,拍响案上檀木,顿时汇聚各处视线于身却仿佛浑然不觉。
端起茶盏,细细吹了再品上几口,可谓吊足了楼上楼下的胃口。
老者呵呵一笑,捋捋山羊胡,娓娓道来,“今九州三分,大齐、金、吐蕃割据成鼎势,而我大齐在高祖称帝时就分封两位同姓兄弟,分管大齐北域、西疆,世代传承,生生不息。老朽今日要讲的不是秦皇汉武,不论蜀帝梁皇,且说说我大齐那北域小王爷,如何少年承恩,十三岁亲政,励志图新;十四岁亲征,收复锦州;十五岁诛杀乱权外戚慕容氏及其党羽;小王爷当权是怎样的霸绝、狠绝。
我九州之内又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因小王爷俊美丰秀的外貌和千年难见的异色眸,被迷得如醉如痴,枉然蹉跎岁月,王爷的容貌气度是怎样的风流、不羁。”
“哼,有没有这么厉害???算算那小儿不过刚刚十七岁,毛都还没长齐呢吧,还霸绝?狠绝?风流不羁?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笑!!!哈哈哈哈,怕是见了我大金铁骑会吓得尿裤子吧?啊?他老子都死在了锦州,何况这黄口小儿?哈哈哈哈哈。”
叫嚣者是大堂一桌金人武士中身材最魁梧者,身高远超过十尺,体壮如牛,一身驼色劲装,外套开怀牙色狐裘,黑色束腕,高髻方巾,毛发丰盛,眉毛胡子混作一团,根根炸立。
同桌其余三人皆着黑色劲装,闻大汉所言,皆高昂头颅,纷纷应和。“不错不错。”,“就是就是。”云云。
大堂里面的齐人不干了,这是来砸场子的???拍桌子、踢凳子的比比皆是,眼看着就要与这几个金人练上两手理论理论了。
“呵呵呵,可不可笑,客官你且听我言,待我讲完,如若有半句虚言玩笑,任客官处置,可好?”
老者笑道,“还是说客官不敢让老夫讲出这里面的玄机?怕拂了这大金铁骑的面子?”
“哼!”,“砰!”桌上的碗碟飞起又落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