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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久经沙场,他每战必身先士卒,冲在队伍最前方。此战,亦是毫无意外。
将攻城战的指挥权丢给蔡越儿与十七,他便踏梯而上,以一己肉躯,手舞单刃,为身后的战士格挡箭羽,撑起一方天地。
缘梯而上,陈虎吸引了众多敌军的攻击。
正当他专心挡避箭雨之时,余光瞥见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嗖”的一下,便一闪而过,疾速向上窜去。
心中暗想,这是哪位兄弟,身手竟是这般矫健?
抵不住好奇,他抬头去望。惊觉身旁右侧的云梯之上,蔡越儿背附着西疆帅旗,单手以宝剑开路,此刻竟已迎头赶上。那黑影,便是蔡越儿了。而其身后紧随,皆为一众西疆兵士。
“蔡将军?!你怎地也上了云梯?”
“我军胜利在望,西疆怎会错过这等建功立业、名震九州的机会?叶尼塞的城楼,我西疆占定了。”
“嘿?!蔡将军?!”陈虎闻言,笑了起来,说:“将军莫不是要来抢功?”
“元帅言重,战功自是能者居之。元帅保重,蔡越儿先行一步。我等叶尼塞城上再见!”
言罢,蔡越儿猛踏而出,走壁飞岩,矫健灵敏。完全要将陈虎甩在身后。
“哈哈哈,好!好!西疆猛士果真名不虚传,骁勇善战,陈虎佩服!蔡将军保重,我等叶尼塞城上再见!”
未等他话音落地,脑后又是“嗖”的一声,又一黑影从他身侧左边飞驰而去,直追高处的蔡越儿。
“元帅保重!十七先行一步!攻陷叶尼塞之战功,必属我北域!!!”
来人人声未至,而其身已远,正是十七。
他身附北域王王旗,竟是身无寸铁,赤手空拳而来,全凭一己身型变幻、闪转腾挪之间躲避城上敌人的攻击。手脚并用,十七攀爬极快,几个眨眼间,便要追上高处的蔡越儿。
陈虎见他为了北域军功,已然置生死于度外,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逝去的如风。
铁汉自有柔情时,难免动容。陈虎呼道:“好!好哇!十七兄弟!上!上!将北域的王旗插上叶尼塞的城楼!”
“他/妈的!这帮王八蛋!竟然胆敢如此小看我罗刹!现在就开始争夺起是哪一个先攻陷叶尼塞了。”
城上的巴普洛夫指挥之余,密切地观察着战况。即便战场嘈杂混乱,隔着数百米之远,他竟也能听得见陈虎这个大嗓门的呼喊声。
“罗刹的子民们!我等今日便与他们拼了!叶尼塞人在城在,只要有一个罗刹人活着,就绝不能让这群野蛮人攻上来!在殿下赶回来之前,我等绝对要替她守住叶尼塞!天佑罗刹!天佑伊丽莎白殿下!”
“天佑罗刹!!!天佑伊丽莎白殿下!!!”
他这一声,说不出的沉重与悲凉。却是一呼百应,城上的罗刹士兵与百姓们纷纷应和。
箭用完了,便投石,石块扔尽,便将百姓家的房梁、土坯拆下,衣物、家器、厨物、作物、农具、牲畜等等统统掷下,甚至是牺牲了的同胞的尸体。
叶尼塞倾其所有,片刻苟延。
云梯上,十七与蔡越儿都憋着一股劲头,两人你追我赶,至齐头并进,直往城上而去。巴普洛夫与守城的民众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仍是无法阻止那二人的前进。
终于,在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刻,那二人还是一同登上了叶尼塞的城墙,与城上的罗刹兵民对峙开来。
见了守城的罗刹人,好多都是衣着平常的百姓,甚至诸多老弱妇孺参杂其中,十七非常吃惊。
而更让十七费解的是,兵临城下,罗刹兵民并无过多惧色,他们的眼眸中透露出更多的是坚韧与不屈。
蔡越儿虽然面上平淡,可见此情形,心中也有波澜。
他们都不曾想到,叶尼塞面临此等弹尽粮绝之境,却仍是这般的强硬与坚实。
巴普洛夫手持重斧,指挥道:“骑士与步兵跟我顶住,其他百姓退到一边!”
说话间,众多罗刹兵士挥刀围堵上来,将十七与蔡越儿包围起来。
以寡敌众,后继支援却迟迟未到,二人不敢鲁莽出手,只得缓步后退。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响起一阵笑声。
“哈哈哈,城上这般热闹,怎地能少了我老粗?!”
二人闻言,便知是陈虎来了。对视一个眼神,随机摆开架势,踏步而出,与罗刹兵士打斗开来。
只见那二人武艺高强,又配合紧密,以一当十,打得罗刹兵士节节败退,更是扰乱了整个城防的部署。一时间,多只九州纵队趁乱爬上了城墙。
巴普洛夫见状,暗叫不好。健步一出,猛地冲向十七与蔡越儿。
一计飞腿横扫而来,他将十七与蔡越儿分离开来,打散那二人的呼应与配合。
手中重斧再从天而降,劈向手无寸铁的十七。
十七身无长物,只得闪躲。刚刚躲过这一斧,那一斧便已劈来。斧斧生风,招招要命。
蔡越儿想去帮忙,却又被罗刹的兵士团团围住,自顾不暇。罗刹人的企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将他二人拆散开来,逐个击破。
情势一朝陷入危机之中。
十七这边,巴普洛夫又是一记重斧劈头盖脸而来,险些要了十七性命。
“姥姥的。。。”
身后又响起一声熟悉的唾骂,这让十七直觉绝处逢生。
原来陈虎此刻终于是爬了上来,他身后一众北域与西疆的兵士也紧随而来。
扶着腰部,陈虎独自感慨道:“年岁不饶人啊,这才哪里到哪里,竟闪了老粗的老腰。”
十七看准了陈虎位置,几个闪躲,直接躲到了陈虎身后。
“嗨!吃我老巴一斧!!!”
巴普洛夫的斧子也跟着十七,一同来到了陈虎身旁。
眼瞧着一柄硕大的斧头,冷不丁地就要迎头劈来。陈虎大惊,忙抬刀去挡。
“哐!!!”
刀斧撞击,白刃相接,陈虎与巴普洛夫对刃,二人较起劲来。
“将军神武!十七且先行一步!攻下叶尼塞的战功,必属我北域!”
十七撂下这么一句话,便闪身奔着叶尼塞城楼而去。全然将陈虎撇在身后。
“这小崽子,满脑子都是战功。。。”陈虎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自己方才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鼓励十七与蔡越儿争功。全力而出,他直咬得银牙咯吱,额上青筋暴跳。
“别着急啊,野蛮人,等老巴先劈了你,再去剁了那个杂碎。。。”巴普洛夫更是唾沫横飞,气血上涌憋得他满面暗红。
“那你倒是试试啊?”
“试试便试试!”
刀与斧之间摩擦出星火点点。这是刃与刃的扑咬,也是力与力之间的对决。
那二人势均力敌,又都是不让寸步。只见两道锋利的刃牙在他二人面前被推向左侧,又被推向右侧,却始终移动不过半分,便又被对方推了回来。
你来我往,二人斗得异常胶着。
“轰隆隆隆隆。。。”
突然之间,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雷鸣电闪,激鸣不止。天空泛起鲜血色般的红色。
叶尼塞城的每一块砖瓦,都随着大地猛烈地摇晃起来。城上的人,七扭八歪,个个好似醉汉一般。
此等情形之下,陈虎与巴普洛夫却无停手之意,仍旧痴斗作一团。打斗之余,他们都暗地里望向远处的小丘,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兀的,一道蔚蓝色的光芒凭空出现,刺向天际。紧接着,又是一团黄金色的光明撒向大地。
“王爷。”
“殿下。”
忧心苏景年与伊丽莎白的安危,陈虎与巴普洛夫下意识念道。
就在此时。
天与地之间,猩红、蔚蓝与金色,三束光华合而化一。
一个白色的光点,在三束光华汇聚中心处生出,自小而大,极速成长为一颗耀眼的光球。
光球散发出纯白无垢的光华,掩盖掉了所有的色彩,夺取了全部感官。
那光球先是吞噬掉整个小丘,进而扩散到周遭的一切事物。
“嗡。”
光球迸裂开来,化身一道光幕,与风、与雪袭向在场所有之人。
天地之间,一切事物,归整为零,化为虚无。
也不知过了多久,恢复了意识的陈虎,几经挣扎才从废墟中艰难爬起。
此时,陈虎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茫然无措。
抬头去望。陈虎只见头顶一片湛蓝,浪静风平,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等他回身一看,身后叶尼塞那高耸入云的城楼,此刻已是毁掉大半。残垣乱壁,破败不堪。瓦利、碎石、乱木散落在叶尼塞的城墙上,无处不是。而身边的人大多受伤惨重,场面混乱不堪,根本分不清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是罗刹人。目之所及,更是全然不见十七与蔡越儿的身影。
他又往城下望去,发现先锋部队与大军的阵型都已是大乱,兵士伤亡不少,已经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攻势。而早前赫克托尔呼唤出的各路妖怪,也已完全不见了踪影。
“王爷。。。王爷。。。”
如梦方醒,陈虎念起苏景年来。踉跄着冲向城墙边缘,竭力眺望远处的小丘。
远处的小丘,雪白的地面已不复存在。在小丘中心的位置,一个庞然深坑,就这么出现了。
“他/妈的!你还有功夫担心北域王?!”
身后一声爆喝,巴普洛夫从陈虎身后扑了上来。
二人赤手空拳,死斗绞缠在一起。
小丘之上。
苏景年从远走走来,向面前的深坑而去。
仰仗着司马之力的守护,她与莫若离在交战的风波中只是受了些擦伤。
而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显然并没有那么幸运。
深坑之中,焦黑的土地上,一滩仍能分辨出人形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