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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
“王爷。。。难道就不怕我吗?”
“怕?”苏景年有些吃惊这个问题,转而却是笑了起来,继续道:“怎地不怕?本王的师傅被你中伤,至今昏迷。九州泰斗吐蕃天师大喇嘛与天山剑雪道长二人合力,才将将与你打个平手。本王这副残躯,于你面前,宛如挡车蝼蚁,扑火飞蛾。你我之实力悬殊,犹如云泥之别。这战场上的百万性命,只因你一念而生,又因你一念成死。在生死面前,谁能不怕?”
“那你又为何不逃呢?明明如此多的机会逃走,可你偏偏不逃,偏偏几次三番的要来挑战我?或者,干脆投降好了?”
“在这天圆地方之下,北域的王,无论面对何等敌人,几关死生,都绝不会弃甲而逃、不战而降。本王的祖辈如此,本王的父辈亦然。任你旌旗蔽日,任你刀戈立林,任你伺敌如云,任你烽火围城。山河千里,破无归处。豪情催战鼓,热血滚黄沙。青史长路,不为留名。战骨荣归,万古长荒。你若战,北域奉陪到底,北域王奉陪到底。”
莫若离有些恍惚,身边所立之人究竟是北域王,还是她的阿难呢。
言及于此,苏景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面对强敌与绝境,苏景色表露出前所未有的坦然与从容。因为她是北域的王,因为她是苏景年,也因为此时此刻,莫若离的温度即便是隔着铠甲与衣物也能感受得到,她不在任何遥远而不可触及之地。
她,就在身边啊。即使如此,又缘何惧之,又因何而逃呢?
莫若离听不到苏景年的回答,抬头去看她,不想正碰上了苏景年垂下的目光。
那目光柔和而坚定,仿佛这战场上即将迎来的黎明。
二人对视,苏景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美人环在臂上的手,好让美人安下心来。
也许已无需太多言语,这一个眼神,即是同进同退,即是与共生死。
“怎么,原来冷冰冰你也在场的吗?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方才既然我并未发觉你,你又为何不趁乱逃走啊?你们九州的人真是奇怪,怎么一个个都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赫克托尔瞧了瞧手中已经被司马劈成两截的宝剑,摆弄起来。苏景年不接话,她便打趣起莫若离来。
苏莫闻言,皆只一笑。
“若离与阿难为什么并未逃走,这答案,难道赫克托尔不清楚么?赫克托尔,即便罗刹与九州之间的纷争是浑水一滩,你难道不会为了伊丽莎白殿下而要来沾上一沾吗?”
莫若离淡淡回道。
赫克托尔吃瘪,接不上话。
此时,雪地之上的伊丽莎白失血过多,已是体力不支,摇摇欲坠。
赫克托尔见状,扔掉手中的断剑,她来到伊丽莎白身旁。
单膝跪下,赫克托尔将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她低下金灿灿的的双眸,轻声道:“主人,是赫克托尔来晚了。让主人受伤,让罗刹蒙羞,赫克托尔万死难辞其咎。”
伊丽莎白摇头,说:“我多希望,你不要来。”
“?”赫克托尔抬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映入她眼中的,是伊丽莎白疲惫不堪的面容,与一腔苦笑。
伊丽莎白继续道:“罗刹不该来侵犯九州,我不该任由父皇的任性伤害罗刹的臣民。而你,也不该。。。挑起这场战争,是我们错了,是罗刹错了。如果以伊丽莎白的头颅与热血,可以换回罗刹与九州的平和,那该有多好啊。”
沉默片刻,赫克托尔面上的复杂的表情沉淀下来,说:“如果,这是主人的愿望。赫克托尔会帮助主人实现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未到伊丽莎白回问她言下之意,赫克托尔话方落地,天边一道金光,一道蓝色光芒极闪而来。
而远处亦传来九州兵士的呼喊之声。
来人正是吐蕃天师大喇嘛、天山剑雪道长与张无忌率领的增援大队。
援兵已至。
张无忌未做多言,率众将士旋即与围上的罗刹兵士交战开来,以解苏莫等人受围之困。
“妖孽/妖物!哪里跑!”
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则一前一后,将赫克托尔与伊丽莎白围住,也将苏莫二人与赫克托尔隔离开来。
苏莫二人见了援兵皆是欣喜,又见他二人一身尘土,多处负伤,便可猜想方才之打斗激烈异常。
“东方的巫师,你们来的好慢啊。我差一点儿,就杀了北域王呢。”见了道长与天师,赫克托尔故意嘲讽道。
道长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你这妖孽何其无耻,竟幻化出无数□□扰乱视听,袭击无辜兵士以托住我二人。看你这次哪里跑,还不堂堂正正与我二人决一胜负?!”
环顾四周,赫克托尔道:“你二人以二敌一,竟也还要占了个堂堂正正之名?”
满眼尽是不屑之意。
“我呸!你这妖物竟也谈起堂堂正正来?换句话说,你也配不上堂堂正正。休要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天师大喇嘛接道。
“道长、天师,二位身体可还无恙?”苏景年上前关切道。
“贫道无妨。倒是王爷,要好自珍重自个儿的身体,勿要辜负红颜。日后贫道不在王爷身边,还望王爷处处多些提防,人心叵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背对苏景年,天山剑雪道长语重心长道。
这番话直说得苏景年一头雾水。一种不安之感顿然而生。
这边,天师大喇嘛继续道:“北域王,日后你要好好关照姐姐,不然本座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哦。”
“此话,怎讲?”苏景年心中,似对自己脱口而出的疑问,渐渐有了答案,却又不愿去相信。
“看来,二位东方的巫师今日是定要与赫克托尔拼个你死我活了。”
赫克托尔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中尽是冰霜。
道长与天师二人片刻眼神交换,同声回道:“九州安康,吾辈誓死守护。”
“不。。。”苏景年口中碎念,拔腿就要上前。
美人将她拉住,以眼神示意她不可为之。
“若离?”苏景年不解其意,转而想到战前道长似与美人私下交代过什么事情。这一想,便明白过来,道长竟已是早便做好了与赫克托尔殊死一斗之打算。而天师大喇嘛,似乎也是此等打算。
“哈哈哈,那还等什么?”赫克托尔听闻道长与天师之话,突然狂笑不止。她张开双臂,狠道:“来吧!东方的巫师!来毁灭我吧!”
话音落地,气象混合,风云万化,寰宇色变,雷鸣电闪自四面八方而来,大地与天空深处均有红光泛起,犹如烈焰烧天,更似血海涛卷。
天地间,猩红一片。
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二人眼神际会,一跃升天。
道长祭出龙渊,人、剑、道,三者合一。他袖口飞出的黄符将龙渊剑身紧紧包裹住,符咒上的朱砂印记,烙在他身上。
手中结起无量天尊之印,道长口中咏唱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印毕,道长与龙渊发出阵阵蓝光,化身一柄巨剑,直指苍天,将笼罩在天空的猩红之象刺破。
天师大喇嘛则将佛陀唤出,十二佛陀环绕他而坐,虔诚礼诵。
“十方一切诸佛,持楞严而来。”天师大喇嘛合眼,原地而坐,与十二佛陀一同落于地上。
少卿,金色的佛光普照大地,天师与佛陀化为一尊巨佛,佛相庄严肃穆,乃为一尊金如来。阵阵佛光驱散周遭的猩红之气,镇守着大地。
“道长。。。”苏景年见此情景,胸中悲意渐起。人、剑、道一旦合一,便是以死证道。
而远在战场彼端的仓决见了天师的金如来,更是悲绝。
那二人法礼片刻既成,果真再无过多的话语,二人全力袭向赫克托尔。
剑劈长空,佛掌翻覆。
这一击,必再无保留,竭力而出。不成功,便成仁。
第176章 终了叶尼塞()
炮声轰隆。在初升的朝阳下; 叶尼塞这座坚如磐石的堡垒,逐渐分崩离析。
九州大军在陈虎与蔡越儿的指挥下,连战连捷; 此时已是兵临叶尼塞城下。
白亭指挥炮火营; 早前将叶尼塞的城墙炸出个大窟窿,位置刚好在城楼与城墙的连接处; 此举令罗刹伤亡惨重,同时也延迟了其对于九州大军攻城的抵御之势。
借此良机; 陈虎一声令下; 叶尼塞城下瞬时间有百余条云梯平地而升,高高架起; 很快便爬满了叶尼塞的城墙。
叶尼塞攻城战,进入了最后的决定性阶段。
九州兵士愈战愈勇; 愈勇愈战,势要攻陷眼前这座铁池金汤。
无畏城墙上犹如骤雨般落下的流矢与飞石,兵士们奋勇争先,一个战士倒下了便立刻有后继补充。无人不想成为那攻陷叶尼塞的第一人; 无人不想将本方阵营的帅旗插在叶尼塞城楼的最高处,为九州、为母国、为家族赢得那于战士而言,最至高无上的荣光。
众人胸中战意乃似离原星火,更似红炉烈焰; 一经点燃,即有烬燎周遭之势,更有涂燃天下之象; 只一发,而绝不可收拾。
将这把星火彻底点燃之人,说来荒诞,她此刻竟全然不在这战场之上。只于远离战场的小丘之上,经历着另一翻日后亦将为在场之人,引以为传说的神迹。
无需赘言,此人正是北域王,苏景年。
而罗刹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被苏景年一步步逼入绝地后的他们,亦是做好了背水一战之准备,城中住民无论男女老幼,悉数参战,誓与叶尼塞共存亡。
就这样,叶尼塞城上城下孑然两个世界,两个世界被叶尼塞高耸如云、宛如峭壁的城墙隔绝开来,却又在这城墙之上,激烈地碰撞、交割在一起,直难分彼此。
陈虎久经沙场,他每战必身先士卒,冲在队伍最前方。此战,亦是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