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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装聋作哑,只讨好地以眼神安抚美人。
转头环视众人,她低声清了清嗓子。
“王爷千岁,王妃千岁。”墨殇沉声秉了句,不紧不慢地躬身施礼。
其余众人方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时慌乱无主、手足无措,竟将礼仪忘却,未曾为主子们行礼。
“王爷千岁,王妃千岁。”众人跟随墨殇,纷纷施礼。
“好。”苏景年笑着应了声,暗地里不忘抛给墨殇一个赞许的眼神。
“。。。”墨殇翻她给白眼。也不附和,却也不戳破。
苏景年正正神色,假模假式问道:“你们可是在疑惑,本王为何要抱着王妃?”
众人低首,整齐划一的一声“不敢”,细弱文蚋。
“皆因。。。”苏景年底气十足,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王妃舍不得本王,她想让本王抱着她。”
“???”众人听得如此大胆言论,皆目瞪口呆,迷糊万分。几个婢女羞得提起广袖,掩面窃笑。
“胡说些什么。。。”美人羞恼至极,竖起柳眉。
苏景年回美人个微笑,哄到:“若离乖,听我把话说完。”
正正脸色,苏景年继续对众人说道:“北域王乃是北域之王者,虎视山河独享尊荣。尔等北域子民,需奉命唯谨本王之言辞意志。今日,本王却要对你们说:王妃乃是上苍赐给本王之珍宝,是本王穷极一生所寻之真爱。本王的话,你们要听。王妃的话,你们更要听。一切需以王妃之言辞为本,一切需以王妃之意志为重。此时此刻的本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王妃要本王如何,本王就如何。”
众人听闻苏景年这番言论,心中总算是了然了。传言非虚,王爷果真独宠王妃。
“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墨殇垂首低笑,众人附和。
“值得么。。。”莫若离幽幽地望着苏景年,低声问说:“阿难如此为若离,值得么?”
“为了若离,值得。”苏景年展颜粲笑。
“傻。”美人瞥开眼,眼底泛起泪光。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狼烟清冷,刀枪无眼;遑论王孙,只论鬼人。一瞬为人,忽而成鬼;
她心中清如明镜,北域王远征之前,费尽心机地在为北域王妃树立威信。
见美人流珠,苏景年一下子也有些感伤。她强露笑容,说:“若离可要等着阿难,阿难不久便会归来。不会是十日,也不会是十年。”
苏景年如此话语,真的惹急了美人。
“不许你胡说!”莫若离用力捏上苏景年的脸。
这厢边。
凉之闻声,便得知苏景年已醒。她心头泛起喜悦,撑起身子轻步来到卧榻旁。
卧榻上,破心睡得十分安详。
轻轻地擦去破心额前的薄汗,凉之浅笑。
阿心,王爷醒了。
又为破心掖了掖被子角,凉之方推门而去。
略作梳洗。凉之出了内院,来到外院,刚要开门。
“小之。”身后有人唤她。
“?”凉之回头。
原是天山剑雪道长,他快步从内院赶来。
“这些粗重活儿,喊我来作便好。”语气中带了些责备,剑雪道长夺去凉之手中的钥匙。
扭开连环锁,撑起门栓。剑雪道长熟练地打开了大门。
“。。。”凉之报以微笑,算是道谢。
拂了拂弄皱了的道袍,剑雪道长认真嘱咐道:“臭贼这门栓估摸着也得有个几十斤,小之可莫要逞强。开门关门这类的力气活,交给我就好。”
“。。。”凉之仍是微笑,轻轻颔首。
剑雪道长眨眨眼。凉之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让他不好再说些什么。不做耽搁,他推开漆红木门。门轴转的,大门敞开。
苏莫二人携手,正立于门前等候。莫若离怒容未退,苏景年则讪讪地捂着一侧的脸。
“见过凉之姑娘、剑雪道长。”苏景年见了人,忙上前躬身施礼。
凉之小步上前,牵起莫若离,依旧是微笑。
“。。。”美人颔首致意。
“!”天山剑雪见了苏景年,先是微微愣了愣,接着上下打量起她来。
“道长。。。”苏景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把刚刚被莫若离捏得红彤彤的脸。
收敛了面上神色,天山剑雪回说:“不必多礼,进屋吧。”
言罢转身入院,几人皆紧随。
“看你还敢。。。”美人于苏景年耳旁小声威胁了句,又翻了她个白眼。转身牵着凉之进了院。
苏景年扁扁嘴,又摸了摸*辣的脸。自顾自嘟囔道:“我又没说错,我真的就能活三年嘛,不是十天,也不是十年。。。”
凉之引着几人进了内院,推门而入来到了破心的榻前。
缓缓来到破心身旁,苏景年轻声唤道:“师傅。。。”
虽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只一眼,苏景年就红了眼眶。
破心俊秀的面庞,苍白入纸。浑身上下布满了赤色的经文,为破心苍白的脸色更添了一丝憔悴。
莫若离抿唇。破心如此苍白的脸色,她是见过的。惜时锦州大战,破心以一人之力抗衡金国万计精锐。身中无数刀剑,血流不止,便是这般模样。
余光来到破心颈间,苏景年抬手去查看破心颈间一侧敷着的草药。
“跑!”破心突然皱眉,梦呓道:“快跑!”
苏景年猛地被喝了一跳,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小狐狸。。。丫头。。。跑!跑哇!”破心表情痛苦,冷汗连连。下意识地抓起被褥,死死地攒在手中。
“师傅。。。”苏景年噗通一声跪在床边,抚上破心的手,她含泪颤声道:“是我啊。。。是小狐狸。。。小狐狸来看你了。。。”
好似感受到了苏景年的安抚,松开被子,破心握上了苏景年的手。
“跑。。。跑!!!别管我。。。跑!!!”
其余人见状,均是不忍。凉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却越擦来越是止不住,只得夺门而出。
莫若离轻叹,随之而去。
破心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跑”、“丫头”、“小狐狸”。
“师傅。。。我在。。。我在。。。”苏景年酸着鼻子耐心地哄道。
道长捋须,颇有些自责。说:“臭贼所中的妖术会让中术者沉迷于幻觉,只得施术者方可解得,旁人是唤不醒的。贫道无能,试尽了所有方法,用尽了毕生所学,都无法将她唤醒。”
“道长言重。”苏景年提起袖子,轻轻为破心擦去冷汗。吸吸鼻子,说:“师傅重伤,错在景年。敌我实力不明,我断不该让师傅以身犯险前去试探,错在景年。”
道长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住了口。顿了顿,他回说:“王爷出兵援金,与罗刹必有一战。届时那妖孽想来也定会现身,贫道不才,愿与之再战。”
“景年感激不尽!”听闻天山剑雪愿意相助,苏景年心里尽是感激。
转身跪拜道:“为师傅觅得苏醒之法,本是景年责无旁贷。今日得剑雪道长不畏强敌倾力相助,景年感激之心无以言表。他日道长如若有所要求,景年残身,赴汤蹈火绝无二言。”
道长闻言愣住,少顷才回过神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苏景年。
他语重心长道:“纵是生得七窍玲珑心,不可机关算尽猜世人。”
苏景年惨笑,回说:“生于权谋,不是吾辈可选;玲珑之心,并非吾辈所愿。残生只得三年,景年无法不机关算尽。”
第101章 箭无虚发()
“纵是生得七窍玲珑心,不可机关算尽猜世人。”
天山剑雪扶起苏景年,对她语重心长说道。
苏景年惨笑,回了句:“生于权谋,不是吾辈可选;玲珑之心,并非吾辈所愿。残生只得三年,景年无法不机关算尽。”
剑雪道长闻言又是愣了愣,长叹一声。
摇头问说:“王爷可是知晓?天地之道,乃在极反盈亏;世人之道,乃在余足互补;为人者,需适时顺命而为,不可强逆时世,不可算尽众生。否则多事必多害,多言必多败。凡人与物者,不以其道而行之,皆为邪也。”
苏景年哑然失笑。喃喃道:“皆、为、邪。。。”
“贫道确是早先曾言,王爷乃是‘凶煞’,日后必将祸害九州。”道长起身,来到桌旁坐下。继续道:“可贫道出身无量,自然是那正大光明之人,断不会做出甚么偷鸡摸狗之事。更不会以臭贼相威胁,换取王爷性命。王爷之余生有三年,抑或是三十年。于贫道而言,并无甚么差别。贫道要取王爷性命,自然会与王爷公平而战,断不会趁人之危。”
苏景年笑了起来,也来到桌旁。分别为二人看了一杯茶。
清流如瀑飞下,碧叶翻转盘旋。苏景年看茶的手法,飘逸潇洒,尽显灵动。
道长望着杯中流转的清茶,一时竟有些恍惚。
举杯胸前,苏景年敬茶道长。她笑说:“是景年小人了,妄测道长。景年以茶代酒,向道长赔罪。”
言罢,饮尽杯中茶。
道长回了回神,也提杯而起。回说:“君子小人,不过皆是世人妄断。对错是非,谁会说得清当中奥妙呢?如若贫道以臭贼之性命作为要挟,王爷想必也自会如方才所言,‘赴汤蹈火’吧。你我二人,各行其道罢了,无谓君子小人也。”
说完这番话,道长也一饮而尽杯中之茶。茶入口中,芳香四溢。
“好茶。”道长由衷赞叹道。放下手中茶盏,他抬手请苏景年,道:“坐。”
苏景年颔首,二人落座。
敛袖提壶,苏景年又为二人看了茶。
道长见状,立时大悲。
刚刚见了苏景年看茶之动作,他便觉得十分的熟悉。再次见得,终是回忆起来。
巴蜀雪山之巅,慕容雪晗当年也是如此,为众人一一看茶。